白摩尼拍了拍身邊的炕麵:“那就在這兒!”杜國風很認真的搖了頭:“不行啊。團座這家裏像大車店似的,誰都能進誰都能出。這萬一讓人瞧見了,不得出事兒嗎?”白摩尼抿嘴一笑:“那你們到底想把我往哪兒帶?”杜國勝轉身背對了他:“你上來,我背你走。活人還能讓尿憋死?我就不信找不著能辦事兒的地方!”杜國風也彎了腰:“先穿鞋。你冷不冷?要是冷的話,我再給你披件衣裳!”白摩尼把腿伸到了炕下,任憑杜國風把緞子麵鞋往自己的腳上套。有日子沒出過大門了,憑著他自己的力量,他實在是走不了幾步。杜國勝背著白摩尼出了院門,杜國風跟在後方東張西望的打掩護。鬼鬼祟祟的鑽進小胡同了,杜國勝鬆了一口氣:“摩尼,你可真輕。”杜國風也跟上了他:“哥你累不累?累就換我背他!”杜國勝搖了頭,又抽了抽鼻子:“摩尼,你是不是搽粉了?”杜國風扭頭細看了白摩尼:“沒有,他就是那麽白。”杜國勝不言語了。他感覺白摩尼很軟很香,到底是怎麽個香,還不好說,反正在衣袖領口裏隱隱的有些好聞氣味,他把白摩尼往上托一托,那氣味便能從衣袖領口中往外多撲出一點。他見過兔子,比如小林。平心而論,小林長得挺討人愛,但和白摩尼一比,就不行了。尤其是白摩尼不言不笑,越發成了莫測高深的畫中人。杜國勝私底下和兄弟沒少談論他,越談越按捺不住心神,結果今天一咬牙,兩人把全部財產打成包袱,送過來了。在一處長草蔥蘢的荒林子裏,杜國風把自己的軍裝脫了,平平的鋪在了草地上。讓白摩尼仰臥在軍裝上,杜國風跪到了他大張著的雙腿之間。伸手摸上了他的褲腰,杜國風一邊解褲帶,一邊扭頭對著杜國勝說道:“哥,我沒弄過這事兒,是不是和玩娘們兒是一樣的?”杜國勝蹲在一旁,已經把軍褲退到了大腿:“狗屁不懂還跟我搶?你讓開,我先幹!”杜國風不甚甘心的向後退了退,而杜國勝一屁股拱開了他,取而代之的占據了他的位置。把白摩尼的綢緞褲子輕輕往下扒了,他口中歎了一聲:“操!真白啊!”杜國風也鬆開了自己的褲腰帶。用手摸了摸白摩尼的小腹,他笑了:“哥,我總感覺他不是男的,和咱倆不一樣。”杜國勝像剝蔥一樣剝著白摩尼,一點一點的剝出了兩條雪白筆直的大腿:“看看,是不是一樣?”杜國風紅著臉笑了:“一樣。”白摩尼聽著杜家雙胞胎的對話,不知怎的,臉皮會有城牆厚,全然不為所動。前一陣子鬧咳嗽,他在上房住久了,見慣了顧承喜和小林的翻雲覆雨,已經認為這不算事。自顧自的側了臉,他看到了一叢枯黃的野花,星星點點的還開著細碎花朵。這花的名字,他不知道,但是經常見。霍府的後花園子裏就有這種野花,一不留意便成燎原之勢,非勞園丁勤加鏟除不可。他記得有個李副官,遊手好閑的挺臭美,最愛幫園丁拔這種野花,一拔能拔一大堆。這花真太賤了,那麽拔,還要長。他望著花草出了神,直到身下猛的疼了一下。下意識的抬手一推杜國勝的肩膀,他倒吸了一口冷氣:“你輕點兒!”杜國勝也像是嚇了一跳,動作一停,他隨即加了小心。杜國風直了眼睛在旁觀戰,看著看著,忽然撅了屁股彎了腰,湊到白摩尼跟前,在他的臉蛋上用力親了一口。白摩尼斜了眼睛,看到了一張不幹不淨的年輕麵孔。杜國風的眼中燃燒了小火苗,呼哧呼哧喘得像頭騾馬。這實在不是個體麵的模樣,所以白摩尼就把臉又扭開了。杜國勝開始衝撞了他,一下一下直來直去,偶爾能讓他舒服,偶爾也能讓他疼痛。一場撒瘋似的狂歡結束之後,杜國勝抽身而出,氣喘籲籲的召喚杜國風:“快,快……真他媽舒服……你快點兒幹,你幹完了,我好再玩一次。”杜國風一晃肩膀擠開了他。和杜國勝不一樣,他一邊幹,一邊俯身盯住了白摩尼的臉。白摩尼微微的有點臉紅,像是羊脂玉下透出了一抹霞光,半睜著的眼睛裏,閃爍著冷森森的水光。杜國風暗暗的用了力氣,想要討他歡心,可他若有所思的偏了臉,仿佛靈魂出了竅一般。出竅歸出竅,擺在草地軍裝上的身體的確是萬裏挑一的好。杜國風把汗珠子滴上了他的額頭,還是感覺他和自己不一樣。及至杜國風也快活過了,虎視眈眈的杜國勝又想上前。不料白摩尼掙紮著坐起了身,低聲對他說道:“疼了。”杜國勝眼巴巴的看著他:“不讓幹了?”白摩尼輕輕的籲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杜國勝扭頭去看兄弟:“六百大洋,這就沒了?”杜國風其實也是意猶未盡,不過眼看杜國勝碰了壁,他便也收了心思:“那……沒了唄!”杜國勝想了一想,末了起身提了褲子:“行啊,沒就沒了!咱們手裏有槍,還怕弄不著錢?”杜國風笑眯眯的歪著腦袋看白摩尼:“團座也是的,站著茅坑不拉屎。他要是不喜歡你了,幹脆把你給我倆多好!”白摩尼光著屁股坐在了杜國風的軍裝上,迷迷糊糊的忽然很想睡。杜國風愛說話,而且對白摩尼是極度的好奇:“哎,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用?別是想攢體己跑回家?”白摩尼曬著太陽答道:“我沒家。”杜國勝插了嘴:“你不是帥府裏的闊少爺嗎?”白摩尼笑了:“不是。”杜國風從褲兜裏掏出了一遝子手紙:“給你,擦擦屁股!”白摩尼沒接手紙,直接用杜國風的軍裝胡亂抹拭了自己。杜國風眼巴巴的看著,杜國勝則是嘿嘿笑,因為他的軍裝穿在身上,不會被白摩尼拿去當手紙用。像兩個賊一樣,杜家雙胞胎把白摩尼送回了顧宅。顧承喜始終是沒回來,小林也出了門。白摩尼上了炕,隨即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枚小鑰匙,讓杜國風去把櫥櫃打開。杜國風聽了他的話,不但開了櫃門鎖頭,而且還把櫃子裏的青布包袱運到了炕上。白摩尼試著拎了拎包袱,太重了,簡直要拎不動。於是放手拍了拍包袱,他抬頭對著杜家雙胞胎說道:“拿走,我不要。”雙胞胎登時一起愣了,看著他不肯動。白摩尼等了片刻,沒有等到回應,於是把手插到了包袱下,使足力氣向外一掀。包袱順著力道滾到了炕下,因為係得不夠結實,所以雪亮的大洋瞬間滾了一地,其中還混了一隻纏著手絹的大金鐲子。杜國勝終於先開了口,聲音有點虛:“摩尼,你——你生氣啦?”白摩尼望著滿地的銀元,忽然很想冷笑。全怪自己傻,全怪自己混。好好的日子,硬是讓自己過成了這步田地。“你們當我是賣屁股的嗎?”他低而清晰的開了口:“你們當我沒見過錢嗎?”雙胞胎對視了一眼,杜國風說了話:“摩尼,你怎麽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我倆這一路上也沒惹著你啊!你是不是嫌錢少?我倆不是不給你,是真沒有了。你等我們上戰場,一旦打了勝仗,我倆就能發財。”白摩尼扯過棉被,蓋了自己的雙腿:“我和你們好,不圖什麽。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別當我是顧承喜,我沒那麽多彎彎腸子。”雙胞胎聽到這裏,又互相望了一眼,然後一起蹲了,開始滿地的撿大洋。撿著撿著,兩人心有靈犀似的抬了頭,又統一的看向了炕上的白摩尼。看歸看,然而看不懂,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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