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不會笑,凝視著陸雪征答道:“好。”顧先生開車帶走了小黑。陸雲端也站在大門前目送他離去,可是小黑並沒有看他。蘇家棟很不忿:“少爺,他打了你,你還送他!”陸雲端這一陣子被曬黑了,舉止神情中也漸漸褪去稚氣。轉身向院內走去,他不甚在意的笑道:“他也是個可憐人,我不和他一般見識。”如此又過了一個多月,顧先生來訪,將一張支票送到陸雪征麵前——小黑的學費。“嗨呀,了不得啊!”顧先生向他談笑風生:“楊先生托我一定要向你表示感謝,隻是一年的工夫,你就培養出了一棵搖錢樹啊!”陸雪征聽聞此言,開口問道:“小——孩子上擂台了?”顧先生繼續說笑:“想必是的,不然怎麽能夠看出成績呢?楊先生非常誠摯的想要請你去泰國做教頭,薪金方麵,那一定是——”陸雪征沒等他說完,便一擺手:“我也累了,需要休息幾個月。這件事情,以後再談吧!”顧先生顯然是從這種交易中得到了好處,所以滿麵笑容,宛如一株春風中的蒲公英。第190章 初經人事陸雪征叼著一根煙卷,在何公館的小客廳內打麻將。何將軍自從來到香港之後,閑出屁來,十分憂鬱——陸雪征已是頗有積蓄,可是偶爾還得盤算家計,生怕自己手中散漫,坐吃山空;而何將軍坐擁金山,別說這輩子花銷不完,就算他老而不死成了精,也還夠他安安穩穩的吃上一百年幹飯。何將軍無憂無慮到了極點,反而特別憂慮,脾氣也日益火爆。李世堯惹不起他,又沒有天天出去躲著的道理,故而釜底抽薪,主動找出樂子讓他消遣。何將軍前兩天剛剛學會了打小牌,小客廳內就總支起一張方桌,隨時預備著將軍下樓娛樂。陸雪征這天無所事事,過來招喚李世堯出門散步,結果一步邁進何家,他沒能帶出李世堯,反倒把自己陷進去了。陸雪征把煙卷叼在左側嘴角處,不耽誤右側嘴角向外冒煙。何將軍坐在他對麵,神情肅殺,如臨大敵的審視麵前好牌。李世堯坐在一旁,將一條腿蜷起來踩在沙發椅上。另外一位是個整齊富態的中年男子,偏於白胖,說話結巴的厲害,仿佛是何將軍的親密好友,大概也是被李世堯抓壯丁抓過來的,無精打采的直打哈欠。牌桌上十分寂靜,毫無歡聲笑語。白胖子睡眼惺忪的連和兩圈,大概自己也是很覺意外。頗為興奮的睜大眼睛,他回頭向外喊道:“茶、茶!”一名仆人跑進來,從白胖子手邊的桌沿上端起一隻小圓茶壺,小心翼翼的斟出大半杯茶。陸雪征掃了他一眼,心想怪不得這人一身的肉,原來都是懶出來的。如此死氣沉沉的又打了四圈,陸雪征抽煙抽的口苦。端起一瓶冰鎮汽水灌了兩口,他忍不住出言笑道:“這牌打的,太嚴肅了。”李世堯撲哧一笑,是想附和又不敢附和的模樣。何將軍抬眼望向陸雪征,麵無表情的說道:“那你就搞點熱鬧出來吧!”陸雪征擺弄著手裏的麻將牌:“你想要什麽熱鬧?”何將軍愛答不理的說道:“你能弄出什麽好熱鬧來?唱首歌吧!”陸雪征清了清喉嚨,當即開唱。陸雪征的聲音很不錯,起碼不是嘔啞嘈雜難為聽,隻是調子跑的厲害;任誰也聽不出他唱的是什麽。一曲完畢,他扭頭詢問李世堯:“怎麽樣?”李世堯牙疼似的吸氣:“哎呀,我說句實話啊,你這……不怎麽好聽啊!”何將軍將一張麻將牌拍到桌上,神情越發不善:“簡直就是不能入耳!”陸雪征點了點頭,很平和的答道:“人無完人,天妒英才也是有的。”此言一出,李世堯沒留意;何將軍心思細密,把這話在腦子裏轉了個圈,然後忽然笑了。他這人兩鬢斑白,言談舉止都是老氣橫秋,如今這麽毫無預兆的露出笑容,居然給他那張麵孔平添了幾絲鮮嫩氣息。李世堯看他發笑,自己也跟著微笑;白胖子正在研究自己的好牌,低著頭誰也不瞧。陸雪征隨口自讚了一句,引得何將軍“龍顏大悅”。何將軍這人好起來倒也挺好,牌局散後,還不讓陸雪征走,一定要他留下吃頓晚飯。陸雪征現在正是清閑,不走就不走,留在何家和李世堯談天說地。陸雪征不回家,家裏也沒人想他。金小豐無所事事,吃過晚飯後早早上了床,四仰八叉的睡大覺。其餘人等各有消遣,陸雲端也帶著蘇家棟回到了臥室。天氣炎熱,蘇家棟自去浴室放水,陸雲端獨自坐在床上,從褥子下麵掏出一本小說翻開——現在陸雪征倒是不大管他讀書了,因為感覺他已經長大,可以知曉人事,而且越來越高,自己總不能將那些書籍藏到天花板上去。陸雲端看了兩頁,浮想聯翩。這時蘇家棟從浴室門口探出頭來:“少爺,洗澡吧!”陸雲端起身下床,滿不在乎的脫了衣褲,精赤條條的走進浴室。蘇家棟站在浴缸旁彎腰撩水,也是光著屁股。耳邊聽到了腳步聲音,他回頭剛要說話,忽然發現陸雲端下身異常,那一根東西竟是通紅的直豎起來。見怪不怪的轉向浴缸,他試好水溫,然後率先邁步踩入水中,又蜷成一團蹲了下去:“少爺,來啊!”陸雲端也進了浴缸,就坐在蘇家棟對麵。隨手拿起一塊香皂在下身擦了擦,他藉著泡沫的潤滑,攥住自己那條命根子上下擼動;蘇家棟從水中撈出香皂,又抬起陸雲端的一隻赤腳,想要給他好好洗一洗。雙方各自忙碌,如此過了片刻,陸雲端心中騷動,不禁起了異想。抬頭看著蘇家棟,他忽然收回雙腳跪起身來,又指揮蘇家棟道:“你轉過去,把屁股撅起來!”蘇家棟時常跟著陸雲端偷讀書房內私藏的那些妙書,雖然愚笨,但對此道卻也略知一二。乖乖的轉身伸手扶住浴缸邊沿,他頗為緊張的撅了屁股,又咕噥說道:“少爺,你真的要玩呀?多髒啊!”陸雲端沒理他,自己挪過去對準關竅,挺身便頂。兩人的身體都被溫水浸潤透了,十分滑溜;蘇家棟猝不及防的被他捅入半截,登時痛的嚎了一聲。陸雲端毫無經驗,正是冒汗,結果被他這一嗓子震的一哆嗦,當場便是一泄如注。而蘇家棟像條活魚一樣縱身一躍躥出浴缸,捂著屁股就想要跑,哪知腳下濕滑,隻聽“啪唧”一聲大響,他當場跌了個四腳朝天。蘇家棟蹲在床上,哭的是鼻涕一把淚一把——屁股帶血了,他好疼。陸雲端坐在一旁,低著頭不吭聲。他知道自己傷了蘇家棟,應該道歉,但是蘇家棟反應如此激烈,而且哭個沒完沒了,也真是夠讓人煩惱的了!良久之後,蘇家棟止了悲聲,忽然轉向陸雲端,哀哀切切的問道:“少爺,你是不是愛上我了?”陸雲端猛然抬頭,因為太過驚訝,所以無言以對,隻開口發出一聲反問:“啊?”蘇家棟摸著屁股,往他身邊靠攏,一雙眼睛淚光閃爍:“不是兩個人相好,才能做這種事情嗎?”陸雲端皺起眉頭:“你是什麽意思?”蘇家棟垂下腦袋,委委屈屈的說道:“你要是愛我,我就不怕疼,讓你隨便玩。”話音落下,他劈頭挨了一大巴掌。陸雲端跳下地去,毫不客氣的俯身質問他:“怎麽著?你還要訛上我不成?”蘇家棟被他打的一晃,感覺自己滿懷真情付諸流水,並且還流到了臭水溝裏,少年的心靈不堪忍受,便咩咩的又哭起來了。陸雲端居高臨下的盯著蘇家棟,不由自主的一咧嘴,心想這是個小娘們兒嘛!蘇家棟羊叫似的哭泣許久,並沒有得到安慰,便沒滋沒味的收了聲音,自己下床洗了把臉。回到床上側身躺下,他背對著陸雪征閉了眼睛。羊叫也是要耗費體力的,他現在可真是累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