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沒有讓季秋白放手。他隻是調整了一下季秋白躺著的姿勢,然後自己趴下,正好靠在季秋白的身上。季秋白很想睜開眼睛看一看,但是他太累了,根本睜不開眼睛,他隻能緊緊抱著白澤的脖子,手臂因為這個動作,傷口再度撕裂。季秋白疼得冷汗直流,但是就是不放開手。季秋白感覺壓在自己身上的人體溫越來越低,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頭腦一片空白。接著他發覺自己好像被泡在了水裏,水是流動的,不停衝擊著他,季秋白想要掙紮,然後就聽到了白澤的聲音。“別動。”白澤道,“忍一忍。”季秋白難受得不得了,但是白澤讓他忍,季秋白也就不再掙紮。那隻受傷的手臂最終也泡到了水裏,那種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季秋白呼吸急促,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白澤……你在幹什麽?”白澤並不理他,隻是托著季秋白的腦袋讓他不至於溺水,然後季秋白就感覺周圍流動的水變成了固體,雖然不涼,但是季秋白知道那是白澤把流水凍上了。季秋白喘息著,睜開眼睛。白澤的臉龐瞬間映入他的眼簾,季秋白動了動,然後抱住白澤,問:“我能活下來嗎?”“能。”白澤斬釘截鐵地說,“你別說話了,接下來可能有點疼,你忍一忍。”季秋白不害怕疼,因為他現在已經非常疼了,他隻說道:“你別走行不行?”白澤哭笑不得地說:“走?我走到哪裏去?”“……”季秋白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體溫,大量的汗流了出來,他覺得嘴唇很幹,季秋白抿了抿唇,然後說:“嗯。”季秋白很累,他閉上了眼睛,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如此的累,剛才都沒有這麽疲倦。季秋白睡了過去,他昏昏沉沉的,不時抖一下。季秋白覺得很難受,但是非常寧靜。直到那一瞬間的尖銳的疼痛將他的寧靜打破後,季秋白突然睜開眼睛。他的心髒突然一陣抽痛,那疼痛比手臂還要明顯。“啊……啊——”季秋白一陣抽搐,“白澤……小狼,我好疼……”“別動。”白澤在他耳邊說話,壓住了他想要掙紮的四肢。季秋白體力透支嚴重,很輕易就讓白澤壓住了。盡管現在白澤就在季秋白的身邊,但是季秋白還是沒辦法聽清楚白澤說得到底是什麽。“啊!……”劇烈的疼痛讓他的力量開始增大,隻是白澤比他更強硬,季秋白被壓得動彈不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季秋白勉強睜開眼睛,然後感覺有人輕輕親了親他的唇。季秋白努力張開嘴想和白澤親吻,然後又覺得自己這樣太狼狽,又想偏過頭躲開他。就在季秋白快要崩潰的時候,他覺得口中一甜,有什麽東西流到了他的嘴裏。季秋白用舌頭頂了頂,然後白澤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張開口。季秋白知道那東西是什麽了,那是白澤的血。季秋白睜大眼睛,“唔”的一聲想要躲開,但是白澤的力量極大,按著他的手臂讓季秋白無法掙紮。季秋白下意識地咽了下去,那是白澤的血,季秋白不知道白澤到底哪裏流血了,他也不知道白澤為什麽要讓自己喝下他的血。當白澤把唇抬起來的時候,季秋白多少有點明白白澤的動機了。季秋白感覺不那麽難受了,他的力量似乎都回來了,最神奇的是,他原本暴露在空氣中無法愈合的恐怖傷口,竟然在慢慢愈合,恢複了原本手臂的模樣,皮膚光滑,甚至沒有一點傷痕。季秋白還是覺得熱,不是那種發燒時熱得頭昏腦脹,他變得燥熱不安,抬起身子摟住白澤,不停的用下體磨蹭白澤的小腹。然後季秋白就發現自己手臂上湧出了柔軟的毛發,一開始他沒發現,隻是不停的親吻白澤的臉頰,白澤被他親的一臉口水,就躲了躲,於是季秋白就偏過頭親吻白澤的脖頸。這一偏頭,季秋白就發現了自己手臂上的絨毛,原本他以為自己看錯了,‘嘶’了一聲睜大眼睛仔細看,那絨毛卻越長越多,季秋白整個手臂都被絨毛覆蓋住了。他震驚地低下頭,然後就發現不僅手臂上有絨毛,連大腿上都是,掀開衣服,肚皮上的絨毛非常柔軟。季秋白還以為自己在做夢,他使勁閉上眼睛又睜開,看到絨毛的一瞬間,季秋白就知道了,自己長出來了和白澤一模一樣的絨毛。季秋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毛,就覺得絨毛表層極其硬,硬的紮手,但是裏麵又非常柔軟,和小狼的皮毛如出一轍。“這是……怎麽回事?”季秋白震驚地看著白澤,突然覺得自己什麽都搞不懂了。白澤盯著季秋白,一句話也沒說。第61章 獸性。那種疼痛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疼痛,季秋白感覺自己像是被劈成了兩半,然後全身的血液、骨骼都融化在了一起。季秋白張大嘴但是痛得發不出聲音,他隻能不停的顫抖,不由自主的攥住了白澤的手腕,但是季秋白害怕會把白澤弄疼,於是一邊哆嗦一邊鬆手。那疼痛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季秋白疼得流冷汗,冷汗流到眼睛裏讓他睜不開眼睛,有一段時間他還以為自己沒辦法再活下去了,那是他經受過最疼痛的疼痛,但是很快他發現自己很幼稚,因為更劇烈的痛苦還在等待著他。季秋白咬牙咬得牙齒咯吱咯吱響,他覺得自己的腮幫子都要被咬穿了,身體內傳來骨骼重組的聲音,季秋白覺得自己的皮膚都要被戳穿了……那順著皮膚長出來的皮毛開始變得硬,更加濃密,等了一會兒,當季秋白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變成了一頭狼,和白澤一模一樣的狼,他疲憊地趴在地上,腹部濕漉漉的都是水,他覺得很熱,熱的要命,剛才磨蹭著白澤小腹微微緩解的燥熱感又全都湧上來了,他覺得難受。於是季秋白都沒有時間驚訝自己竟然能變成狼的這件事了,他仰躺著,對白澤露出腹部,喘著粗氣用前腿撥白澤的胸。季秋白沒辦法說話,他發出的聲音都是類似狼吟的聲音,過了一會兒疼痛有所緩解,漸漸不疼了,但是燥熱還是沒有消失,他用力弓起腰,狼型的他比以前更柔軟,他緊緊貼著白澤,然後粗喘,不停的律動。季秋白閉上眼睛,難以忍耐。他不知道為什麽白澤不碰他,反正季秋白是毫無羞恥心的不停蹭著白澤。漸漸的,他能感覺到白澤的呼吸也加重了,然後身上一沉,是熟悉的白澤化成狼型的聲音。季秋白猛地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白澤,下意識地想要掙紮,然後被白澤用前爪按住,動彈不得。季秋白定定地看著白澤,動了動爪子,突然有些窘迫,垂下頭顱粗喘,然後就看到自己的胡須被人舔了舔。“……”季秋白嚇了一跳,隨後也反映過來,既然白澤沒說什麽,那就是沒有危險的。季秋白甚至用舌頭舔了舔白澤的鼻子、咬他毛茸茸的耳朵。白澤的耳朵動了動,偏了偏頭有些用力地咬住季秋白脖頸處的毛,季秋白呼吸一窒,那種完完全全被掌控、生死大權都交給白澤的感覺,讓他就覺得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搔過一樣,燥熱感鋪天蓋地。於是他弓著腰,用很猥瑣的姿勢靠著白澤。白澤似乎也覺得這樣的親昵很有趣,他本沒和別的狼親近過,突然見到狼型的季秋白,就忍不住戲弄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