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麒麟彎不下腰,隻能抬腳輕輕點了吳墨肩膀兩下,示意他不要著急。


    自己則抬頭看向上方的黑眼鏡,聲音清冷道:“挪開。”


    黑爺一身反骨,豈能聽從張麒麟的話?


    更何況他早已經從張麒麟的語氣裏判斷出目前並沒有發生什麽危機事件。


    頓時將張麒麟的話跟放屁劃成了等號。


    他挑挑眉,嘿嘿一笑,\"啞巴,別那麽小氣,黑爺踩兩腳要不了你半條命。行了,先別說廢話,怎麽停下來?你發現什麽問題了?”


    張麒麟懶得跟黑眼鏡多費口舌。


    單手向上一把掐住他的右腿,用力往旁邊一甩,簡潔有力地回了幾個字,“地麵有毒。”


    有毒?


    黑眼鏡心裏一緊,急忙抬頭看向下方。


    四周一片漆黑,除了一座座跟墳頭似的不知名植物外,根本沒有吳墨的蹤跡。


    想到張麒麟說下麵有毒,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把,差點喘不過氣,“啞巴,你下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小墨?你怎麽知道有毒?”


    越說臉色越難看,右手搭在腰間,頗有種想要解開繩索跳下去一看究竟的架勢。


    張麒麟瞧見黑眼鏡的動作,低頭看向腳下,平靜地聲音裏夾雜著一絲無奈,“下麵。”


    黑眼鏡不解,眼神順著張麒麟頭部掃向腳下,頓時呼吸都要停止了。


    我暈,啞巴張腳底下怎麽多出一段?


    他懸掛地方角度不是很好,隻能看見張麒麟下方多出一截,具體如何即便是抻著脖子也沒瞧清楚。


    張麒麟哪裏能讓吳墨一直扛著自己?


    單手用力抓住繩索,雙腳離開了吳墨肩頭。


    吳墨隻感覺身上一輕,整個人像是卸掉了百來斤的大白菜一樣輕鬆。


    他活動了一下肩膀,準備抬頭瞧一下剛才是誰差點把自己給壓死。


    真當老子變成聾啞人就可以被人隨意欺壓?


    我呸。


    哪怕是蹲地上畫圈圈,我也要詛咒你。


    秉承著想要出口氣的心理狀態。


    他轉過身子一抬頭,正好與黑眼鏡對上了視線。


    好家夥,果真是你個老小子。


    忒缺德了吧。


    真當是消消樂呢?


    三人連一起,一下子全消失?


    要不是小爺身強力壯扛得住,三人不得全都摔在地上?


    吳墨心裏腹誹不已,有一種想撲過去拽下對方褲子的想法。


    幸好關鍵時候腦子還算清醒,沒有一衝動幹出錯事。


    黑眼鏡看清楚腳下站的吳墨,心裏一塊大石頭驀地落了地,隨後偷偷吐了一口氣,渾身上下有一種緊張過後的無力感。


    平複了一下心情,壞壞地笑容再次掛在了臉上,“二爺,你這有點小調皮啊,咱們喊了半天您也不回一句,怎麽著,是打算玩藏貓貓?”


    “這麽喜歡,回頭黑爺陪你玩個夠怎麽樣?”


    說完笑眯眯地瞧著吳墨,等著小家夥懟回來。


    隻是等了一會,察覺出情況有些不對勁。


    要是換成平時,吳墨指定跳著腳跟他對著叫囂,怎麽現在一聲不吭呢?


    他心中產生狐疑,身體前傾試探性地喊道:“小傻子?小二貨?坑王?”


    喊了幾個外號想確認一番,發現吳墨沒有反應。


    他不死心地稍微提高了點音量,“二爺?小墨?小祖宗?心肝小寶貝...”


    一口氣喊出來十幾個稱呼,差點沒把旁邊的張麒麟給惡心死。


    結果依舊沒有從吳墨嘴裏聽見半個字。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緒。


    黑眼鏡收起臉上笑容,扭頭看向另一側的張麒麟,沉聲詢問道:“啞巴,小墨怎麽了?你說的毒是怎麽回事?”


    “中毒,聽不見聲音,說不出話。”


    或許是真忍受不了黑眼鏡惡心吧啦的語氣,張麒麟難得的一口氣說出了好幾個字。


    “草!”


    黑眼鏡想到吳墨嗓子又一次出現問題,隻覺得心底深處一股怒火不斷往上湧。


    氣憤至極下一腳踢在了山壁上。


    好巧不巧的事情發生了。


    一顆石頭本就像老頭牙齒般搖搖欲墜地掛在山壁上。


    被黑眼鏡大力一踹。


    徹底脫離母體準備回歸大自然。


    臨走之前在半空中劃了一道弧線,最終拳頭般大小石塊穩穩當當地砸在了吳墨腦袋頂上。


    吳墨第一次當聾啞人,反應稍微比平時慢了半拍,愣是被石頭砸出來一個小包。


    我去你三舅四姥爺的。


    他捂著腦子抬頭看向黑眼鏡,一臉悲憤地幹嘎巴嘴罵罵咧咧。


    有那麽一瞬間恨不得把他褲子扯下來,讓他懸掛在上麵當一條風幹腸。


    然而蠕動幾下嘴唇,忽然感覺黑眼鏡身上似乎有點不對勁。


    他怎麽沒有係繩索?


    吳墨出於好奇加擔憂的心理,走到黑眼鏡身旁蹦起來扒拉幾下腿,愕然發現他身上係著的繩索居然沒比蠶絲粗上幾分。


    這不是扯王八犢子嗎?


    風箏線都能勒死人,係著這麽細的繩子從高處下來,可想而知腰部需要承擔多大的風險。


    命大的也就嘞個青紫,命小的都能把身體分成兩截。


    吳墨即便是個豬腦子,也能想到黑眼鏡冒著風險下來指定是為了自己。


    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


    不知道是該罵他二逼缺心眼,還是感動鏡哥愛護自己的兄弟情,又或者是...


    唉!


    吳墨輕歎口氣。


    搖著頭拽了拽黑眼鏡褲腿,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頭,示意他騎上來。


    黑眼鏡沒有get到吳墨的用意,又往下滑了一米。


    眼瞅著即將落地時,吳墨翻了個白眼直接彎腰鑽進黑眼鏡褲襠。


    跟著直起腰杆硬生生將黑眼鏡托起來。


    從遠處看頗像是老爹扛著好大兒。


    黑眼鏡大腦好似被人懟了一拳,整個人徹底懵逼了。


    三歲以前倒是騎過自家老爹的脖子。


    可以這麽說,從他三歲明白事情後再也沒有過這種坐姿。


    吳墨哪裏知道對方的心理路程?


    他感受到黑眼鏡身體有點僵硬,反手照他後屁股就是一個大逼兜。


    正打算來第二下,張海客如同一隻沒毛的大耗子似的從前麵躥了過來。


    臉上雖然依舊沒有什麽表情。


    可吳墨從他急切地腳步判斷出,這家夥估計弄明白一些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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