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錯把南宮夜的袍袖當做了汗巾來使,肖龍便感覺到在對方麵前站也不是,坐著也不是,加上葉宮裳灼灼目光,他頓感心思煩亂,為了避免尷尬,幹脆盤膝坐著修煉去了。


    一時間,隻有鐵砧毫無顧忌地獨自豪飲。


    葉宮裳悄悄走到南宮夜的近前,以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道:“夜兒,你認為肖龍怎麽樣?”


    “師傅,您什麽意思?”南宮夜撲閃著比常人大許多的眼睛,有些茫然說道。


    “如果給你找個終身伴侶,你認為肖龍如何?”葉宮裳見南宮夜故作糊塗,幹脆給挑明了。


    “師傅,我年齡還小。”


    “你年齡小個屁,在為師麵前就別裝了,你的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麽?在魔神殿,你為了博取肖龍的注意,拚命修煉,為師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葉宮裳低聲笑道。


    “師傅,如果真要找個依靠,我當然會找個自己喜歡的。但是,他身邊的女人好多,愛蒂思、肖楠、安妮,這些是我知道的,其他不知道的恐怕少不了。唉,他喜歡我麽?”南宮夜偷瞄了眼肖龍,有些氣餒地說道。


    “隻要你喜歡,那就不怕了,為師手段多著呢,保管他舍不得你。嘿嘿,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隻要是漂亮性感的,都想得到,他們嘴上不說,眼神經常會出賣他們的。”葉宮裳眼眸深處泛著狡黠的目光,就像狐狸盯上了心儀的獵物。


    “師傅,您別給我瞎操心了。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南宮夜瞧著葉宮裳老謀深算的眼眸,總感覺不好的事情快要發生了,大感不太妙。


    “我知道,像你這般年齡的姑娘,都想要純潔的愛情。但那種東西,在現實和利益麵前,什麽都不是,隻是前人騙人的童話故事罷了。”葉宮裳說完,從儲物袋掏出個瓶子,遞給了南宮夜,“你想通了,就偷偷給他放酒裏喝了。”


    南宮夜盯著瓶子,見上麵寫著“療傷”二字,疑惑道:“給人治病的?這有什麽用?”


    葉宮裳輕咳了聲,伸指點了下南宮夜,啐道:“你夠笨的,這種藥怎麽能隨便寫出來呢?你記著,給稍加點就行,多了會把人精力掏空的。”


    “師傅,您收藏的都是些什麽藥啊。”南宮夜頓時明白了瓶子裏的是催情類的藥物,羞赧地將瓶子還給了葉宮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真是個不開竅的丫頭。”葉宮裳怒其不爭地將瓶子塞入南宮夜的口袋裏,然後自行修煉去了。


    南宮夜頓時有些坐臥不安,感覺口袋裏放著的不是藥,而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引燃的炸彈,恍惚間覺得還是在珈藍教修煉時自在多了,外麵的世界,太複雜了些,往日裏溫柔體貼的師傅,怎麽變得像書裏教唆未成年人犯罪的老妖婆似的。


    南宮夜坐在小白的背上飛行,真的感覺像到了雲端。


    或許是精神消耗過多的緣故,南宮夜竟然在小白背上躺著睡著了。


    夕陽西下,給小白的翅膀鑲上了金邊。


    肖龍從修煉中蘇醒過來時,便見到霞光映照著的南宮夜的俏臉,顯得美麗不可方物,“咦,南宮夜怎麽在這裏睡著了?”他以為是對方履行疲勞 ,便示意小白在附近的山峰降落,想找了個避風的地方落腳。


    “到幽冥界了?”南宮夜睡眼朦朧地從小白身上下來,見景色黯淡,忍不住問道。


    “還沒有到,但想來不遠了。旅途勞頓,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待天亮後,接著出發,爭取明日到達大峽穀。”肖龍微笑著說道。


    “好吧。”南宮夜倒是無所謂了,黃昏的大山,倒是別有興致。


    “我給找個地方吧。”肖龍見山風挺大的,便在附近找起了洞穴,雖然最終沒有找到,但對於大匠師來說,鑿山開洞太簡單了,從儲物袋掏出古炎裂山槍,唰唰幾下便將山搗的稀爛,袍袖輕拂,蕩起狂風陣陣,那些土屬性的砂石盡數卷到洞外,送入泥土中。


    “那我來裝扮下吧。”葉宮裳是木屬性大魔王,心念微動,無數長草大樹蜂擁著衝向了洞穴,或化為舒適的藤椅,或化為柔軟的草坪,瞬間便將洞穴打扮得舒服浪漫,再也沒有石頭冰冷的氣息,處處草香撲鼻,花開豔豔。


    “師傅,您太厲害了。”南宮夜興奮地跑入洞穴裏,眼眸中露出異彩,“我要是有您這般的本事,走到哪都不用風餐露宿了。嘻嘻。”


    “夜兒,你傷好不久,先休息。我到附近打探打探。”葉宮裳送給南宮夜意味深長的眼眸便離開了。


    南宮夜坐到柔軟的藤椅上,望著星光黯淡的洞口,瞬間又猶豫起來了。


    “南宮夜,你喝酒麽?”肖龍微笑著抱著酒壇入了洞穴。


    南宮夜忽然慌張地搖了搖頭,並囑咐肖龍道:“酒喝多了傷身,你也別喝多了。我想這段時間到大峽穀的都是極厲害的人物,半點馬虎不得的。”


    “你說的有道理。唉,鐵砧、小白跑哪了?”肖龍將酒壇放到地上,疑惑地走了出去,找鐵砧和小白去了。


    南宮夜則瞧著地上的酒壇,猶豫起來,過了會兒,她伸出小手將口袋裏的瓶子拿了出來,走向了酒壇,隻是,還沒打開蓋子,又歎息著將瓶子放回了口袋,舉起酒壇喝了個底兒朝天。


    “唉,真夠麻煩的。”南宮夜嘟囔了句,伸出袖子將酒漬擦幹,見外麵響起了腳步聲,趕忙將酒壇放到了身後,就在這時,隻見外麵走進來一個生麵孔。


    “你是什麽人?”南宮夜以為是肖龍回來了,沒想到會是個不認識的人,感覺到對方強大的氣息,心頭頓時有些慌亂起來。


    “咦,沒想到這裏還有個漂亮丫頭,我算是撿到寶了。”隻見那人搓了搓手,興奮地走了進來,眼眸中流露出幾分猥瑣,笑道:“丫頭,你別怕,我韓炳濤可是個憐香惜玉的人,不會傷害你的。”


    “你給我出去,我不認識你。師傅就快回來了,再遲疑,想走都走不了了。”南宮夜瞧著來人不懷好意的目光,漸感不妙。


    韓炳濤瞄了眼南宮夜的腰身,又上去幾步,嬉笑道:“這種把戲,你騙別人還行,我韓炳濤闖蕩多少年了,你騙不了我的。此處距離幽冥界大峽穀不遠了,大部分魔師都跑了,誰會在此逗留呢?嘿嘿,你瞧外麵夜深人靜,我勸你放鬆下來,別抗拒了。大爺我很快就會讓你嚐到欲仙欲死的滋味的,保管你美到天。”


    “給我滾。”南宮夜見來人猥瑣到了極點,將藏於身後的酒壇扔了出去。


    “啪……”


    韓炳濤伸手將酒壇擊碎了,碎片落了滿地。


    酒壇中殘留的酒水頓時濺起些酒氣,充滿了整個洞穴。


    “哦,一個人還喝悶酒呢?是誰惹你傷心了麽?別怕,我來憐惜你。”韓炳濤說著,猛然縱身衝向了南宮夜。


    南宮夜當然不會束手待斃,見韓炳濤衝來,先向後撤了兩步,繼而斜向左前邁出半步,猛然加速從對方腋下鑽了出去,掠向了洞口,速度快極。


    “咦,沒想到你他娘的還有那麽點本事。”韓炳濤見南宮夜身法玄妙,當即收起了輕視之心,全力向南宮夜抓去,森然道:“不給你點顏色,你是不會乖乖順從了。既如此,看招。”


    隻見韓炳濤猛然前衝,探手形成碩大的金色爪影,向南宮夜的肩頭抓去。


    感覺到韓炳濤淩厲的指風,南宮夜身形再度掠起,向一片葉子飄向了洞外,使對方的爪影落空。


    “嘭……”


    韓炳濤使出的金色爪影碰觸到洞壁,將大片的岩石擊碎了,洞口瞬間增大了兩倍,破碎的石頭像炮彈般衝向洞外,幾乎將有的擊中遠處的大樹,當即使整棵大樹爆碎開來。


    有顆碎石帶著呼嘯的聲響擊中了南宮夜的胳膊,使其“呀”的一聲叫出聲來,衣服破損,鮮血淋漓,胳膊靠近肩膀的部位皮開肉綻。


    “哼,小丫頭,這次受到教訓了吧,早知這樣,乖乖順從不就好了。瞎耽誤時間。”韓炳濤微翹著嘴角兒走向南宮夜,眼眸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譏諷和嘲弄,狐狸終究敵不過有經驗的獵手,而眼前的這位,正是白白嫩嫩入口即化的性感小狐狸。


    “我和你拚了。”南宮夜雖然受傷,心中湧出永不服輸的倔強,玉手翻飛,疾風驟起,青色勁風像刀子般將虛空撕裂,鋪天蓋地席卷韓炳濤。


    勁風所過之處,大地龜裂,亂石化為粉末。


    韓炳濤似乎沒想到南宮夜攻擊如此淩厲,他橫掠數丈,躲開攻擊,隻見那些勁風掠向身後的山壁,頃刻間將山體衝擊得七零八落,那些石頭變得像麵粉似的,心道:“小丫頭夠狠的。”隨即嘴角兒掀起一抹殘忍的獰笑,周身頓時升騰起大片火焰,同時迅速消散。


    “人呢?”南宮夜以為韓炳濤會發動更加猛烈的攻擊,人卻忽然不見了。


    “妮子,你給我進去吧。”韓炳濤再度出現時,已然到了南宮夜的身後,火熱的掌風吐出,擊中了南宮夜的腰身,獰笑道:“你給我進去吧,哈哈……”變掌為爪,用力一扯,將後者的袍子撕開了。


    “刺啦……”


    南宮夜隻感覺到身體一涼,整個人身不由己飛入了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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