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龍,我認輸了,別打了。”南摩羅趁著肖龍停頓的空檔,縱掠到離他十幾丈外的地方,喘著粗氣道;接著,他好像想將這個結果坐實,便又衝著禦虛宗的那位監考道:“禦虛宗那位師兄,我……南摩羅認慫,比賽認輸。”


    “南摩羅,你確認失敗了?”禦虛宗那位監考鄭重的問道。


    “那當然,我南摩羅說一不二,這次的比試,到此為止好了。”南摩羅趕緊道。


    “什麽,南摩羅認輸了?”


    “在新人中自詡無敵的南摩羅,被人打敗了?”有人似乎感覺眼前的事情,並不是真的。


    “勝負並不是你想怎麽樣便能怎麽樣?南摩羅,你能打贏別人,便將人致死,現在就想認慫,我剛到這裏的時候,你怎麽說的?我隻記得,你說以生死論勝負的。”肖龍說著,將裂山槍插到地麵上,潔白的手從袍袖中伸出,十指並攏,而後拇指向後彎出弧度,其他手指聯動,做出繁複而神秘的結印。


    “姓肖的,你想幹什麽?”南摩羅見肖龍的氣勢開始攀升,便感覺到不妙。


    “又開始狂化了,他就是以這種方式,和禦虛宗的魔傑級的魔師馮毅鎧戰鬥的。”有人瞧見肖龍的動作和變化的氣勢,驚歎道。


    “狂化?”南摩羅沾滿血跡的大嘴咕噥著,拔腿便跑,然而他腳步剛發動,腳踝忽被人抓住,整個人不由自主的騰空而起。


    隻見肖龍像出洞的蛟龍一般,將處在虛空的南摩羅的胸腰抱住,然後閃電般的將其摜摔向堅硬的地麵,可憐的南摩羅,像蘿卜般栽入堅硬的青石板地麵。


    青石板徹底破碎,南摩羅的頭整個兒深入地麵,或許是肖龍的力道過猛,地麵被撕裂,波及附近的青石板,產生延伸向遠處的裂紋,瞧之駭然。


    “哇……”


    南摩羅的雙手撐住地麵,將上半身從泥土中拔出來,然後噴出十幾口鮮血,齜著牙齒道:“姓肖的,我南摩羅和你沒完。即便是你殺了我,我的師傅可不會放過你的,他是雅爾塔的秋凡大匠師。”


    “嘭……”


    肖龍從天而降,落到南摩羅的近前,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半跪著的南摩羅,冷冷的道:“秋凡?”


    “你怕了?”南摩羅吐著口中的血水,伸手擦了擦破碎的嘴唇,帶著幾分戲謔道:“沒想到,聽到大匠師的名號,你也會害怕的,嘿嘿,你,也是個怕死的人。”


    “是麽?”肖龍忽然伸出手來,往身後一抓,原本插在地上的裂山槍,猛烈的搖晃起來,然後在眾人的注目中,飛入肖龍的手中。


    “你想幹什麽……”


    南摩羅乍見肖龍冰寒的鐵槍,感覺到不妙;他忽然想起自己的鐵棍,隻是,他的手剛伸出,便感覺到寒風侵體,裂山槍的槍頭,從他的前胸刺入,將他釘死在地上。


    “嘶……”


    場外的人,同時吸了口涼氣。


    “沒想到,他真的敢殺啊。”


    “南摩羅恐怕做夢都想到,會在淘汰賽中,死在別人的手中,我聽說,他曾揚言,會第一個加入禦虛宗的。”


    “南摩羅死在競技場外。這個是不是不合規矩呢?畢竟,考核場地在場內啊。”


    “好有魄力的人啊。他是如何將遠處的槍抓過來的?”


    場外的人,議論紛紛;似乎,他們都沒有想到,在南摩羅說出那頗具威脅的話後,肖龍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人殺了。


    “比試結束,肖龍勝出。”在場外監督的禦虛宗的那位,有些震驚得瞧了瞧肖龍,便揚聲高呼道:“這個環節就此結束,肖龍,你可以準備明日新的考核了。”


    禦虛宗監督人員的話,便是蓋棺定論,即便是場外人的諸多議論,影響不了結果。


    “肖龍,恭喜你同樣勝出了。”餘白見到肖龍,非常高興的道。


    “聽你的話,我就放心了。咦,你的胳膊負傷了。”肖龍瞧見餘白袍袖的血跡,微微皺了皺眉頭。


    “沒事,那是別人的血,濺到我身上的。”餘白說著話,將蓮藕般的胳膊裸露了出來,給肖龍瞧了瞧,然後又有些害羞地趕緊縮了回去。


    “詹銳呢?他怎麽樣?勝出沒?”肖龍關心的問。


    “那個家夥也沒有問題,他雖然受了點傷,還是將別人淘汰了。”餘白說著,往人群中瞧,似乎在找詹銳,不過,人群中並沒有詹銳的身影,她疑惑的道:“那個家夥剛還在,這會兒不知道跑哪了。”


    “餘白,先別管他了,抓緊時間恢複吧,這次的比試,真的殘酷。”肖龍頗有感觸的道。


    “嗯,剛來的路上,我聽說了,這次淘汰賽,死了很多人。”餘白歎息著道。


    兩個人說完,便往禦虛宗外走去。


    ……


    禦虛宗,天界。


    “血峰,凡間那些參加淘汰賽的新人,抱怨好像很多啊。”紫苑宗師瞧了眼閉著眼睛的血峰院長,低低的道。


    “為了得到更優秀的人,做出些犧牲,是難免的。修煉界,本來就很殘酷,我想他們比賽前,都想到了。”血峰沉吟道。


    “還是你的心腸硬,想出這種淘汰的辦法。”紫苑帶著憐憫的意味,喝了口茶。


    “南摩羅死了,我南院又少了個人才啊。”忽然,始終未開口的江無為有些肉疼的歎道,“血峰,話說回來,南摩羅遭遇肖龍,是不是你有意安排的呢?”


    血峰院長睜開眼眸瞧了眼江無為,淡笑道:“無為老弟,你怎麽會這麽想的?淘汰的排位,都是隨機的。”血峰悠然道。


    “頭輪的淘汰,或許是隨機的,不過,次輪的淘汰,又是怎麽回事,你怎麽能預判出誰勝誰負,又怎麽指引他們到相應的競技場?”江無為微皺著眉頭道。


    “我當然沒那個本事了。次輪和第三輪的淘汰,指引他們的不是我。”血峰淡然道。


    “那是誰?”江無為問,而他說著話,將目光投向紫苑宗師。


    “江無為,你瞧我幹嘛,你的南院預定的人才死了,怪我?”紫苑瞧著江無為懷疑的眼眸,氣鼓鼓的道。


    “能在天界指揮的,除了紫苑的廣大神通,就沒別人了吧。”一直沉默的寒天林,忽然開口道。


    不過,就在寒天林剛說完的瞬間,血峰長老的住處,有個黑影鬼魅的出現在門口,而幾位院長剛將目光移向門口,那黑影又出現在他們的旁側。


    幾個院長心頭凜然驚起,而他們剛欲站起,肩頭卻同時間被人輕拍了下,將他們按在座位上。


    “黑鷹長老,您來了!”血峰忽然拱了拱手,充滿敬意的道,單憑同時能拍到幾個人的肩,就這工夫,在場的人,沒有能做到的。


    那個黑鷹原本影像模糊,而在血峰長老出聲後,才漸漸的清晰;隻見那人穿著黑袍,臉是黑色的,覆蓋著稀疏的羽毛,眼睛金黃,散發出駭人的光澤,鼻子微微有些卷曲,隻聽他極尖銳的聲音道:“你們幾個院長,不用爭了,個別淘汰的調整,是我授意的。”


    “黑鷹長老,您沒必要和他們解釋的。”紫苑宗師斜睨了在場的幾位院長,有些不屑的道。


    “哈哈,無所謂了,我們有百年不見了吧,我也想念幾位院長的。”黑鷹長老忽然道。


    “黑鷹長老,那您這次出山,有什麽特別的安排麽?”血峰長老疑惑的道:“要不要我將幾位太長老喚來?”


    “先不必驚動他們了。”黑鷹擺了擺手,又道:“我潛修百年,要不是那個死家夥,我也不會退出修煉的。”


    “到底是誰影響了您的清修呢?”紫苑微蹙著眉頭,忽道:“我前幾天,忽然感覺到有個強大至極的氣息逼近禦虛宗,後來又銷聲匿跡了,莫非黑鷹長老說的,便是那個人?”


    “沒錯,就是那個血魔王。”黑鷹凜然道。


    而聽到“血魔王”三個字,在座的幾位院長,深深皺起了眉頭。


    ……


    禦虛宗,凡間。


    瞧著被人抬著的南摩羅的屍體,廖敏學深深皺起了眉頭。


    “敏學,你想什麽呢,那麽入神?”忽然,廖敏學的肩膀被人拍了下。


    “啊,廖坤大哥,沒想到能見到你啊。”廖敏學擦了下額頭的汗水,歎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那個小子。”


    “你說的那個小子,是什麽人?瞧你嚇得,都出汗了,沒出息,我們廖氏家族,可沒出過孬種的。”廖坤麵帶著責備道。


    “是,廖坤大哥,您說的對。”廖敏學道:“我會加強修煉的。”


    “嗯,聽人說你最近和仙瀾王國的羅綺真走的很近,這倒是對我們家族來說,是個機會,聽說那個妞兒長得也不錯的,你要抓住機會了,倘若軟磨硬泡不成,不妨來點硬的,你懂的。”廖坤說著,眼眸中多了些殘忍和冷漠。


    “廖坤大哥,我知道了,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廖敏學說完,瞧了眼廖坤,便走開了。


    廖坤瞧著廖敏學的背影,搖了搖頭,忽然,他將路過的新人抓住,冷冷的問:“剛剛這個場地,誰在比試?”


    那個新人感覺到廖坤強大的氣息,慌道:“好像是奧斯城的肖龍,他將南摩羅給打死了。”


    “肖龍?”廖坤瞧了瞧廖敏學離開的方向,喃喃道:“好熟悉的名字啊,莫非敏學和這個姓肖的有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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