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如果你想的話,你可以按你的心意裝飾這些房間,我不會動用你的私人物品。”看到紀輕冉眼再度有光芒亮起,顧承執不得不感慨於自己的小愛人竟然這麽容易滿足,不過該敲打的還是要敲打的。男人低沉的語氣逐漸帯上了一點危險的意味。“隻有分房睡這件事情,絕無可能,”顧承執連一點掩飾的笑意都懶得裝出來了,男人一字一句的話語格外鄭重而冷淡地砸出,“冉冉,你最好早一點有自己已經成婚的自覺。”顧承執黑冷的眼逐漸移到了少年的身下,“不然我不介意用實際行動提醒你這一點。”果然,到了晚上,紀輕冉真的為了他那一番分房的言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等這一通折騰下來,他眼角被生理性逼出的淚水幾乎大滴大滴地落下時,紀輕冉還能在意識模糊前聽到顧承執在他耳邊遊刃有餘地帯著點饜足味道地說道。“冉冉現在能不能走去‘自己’的房間睡?”他不就是在白天順嘴地提了這麽一口嗎?為什麽顧承執把他折騰成這樣了,都還不肯放過他?以後他無論如何都不敢在顧承執麵前提分房睡,自己的房間這幾個字了。或許是顧承執終於聽到了他的這般懺悔,男人終於大發慈悲地放過他,給了他進入夢鄉的會。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睡夢,紀輕冉感覺自己的四肢百骸無比沉重,窗外的雨聲格外淒厲地敲擊著窗戶,他奮力地睜開了眼,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仿佛沒有落到實地得有種懸浮的感覺。空蕩蕩而漆黑的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他的身旁沒有顧承執的存在,冰冷寂靜得就如同這是一間隻屬於他的房間。紀輕冉心突然生出些摸不著的惶恐,他下床拉開了窗簾,窗簾外格外淒冷的月光透過雨絲照入房間,熟悉而陌生的房間布置幾乎將他拖入一個永睡不醒的夢靨之。這裏,這裏似乎不是他和顧承執新搬進來的房子?紀輕冉跌跌撞撞地從房間裏推開門走了出去,他光著腳,光滑的地磚冰冷刺骨,然而他已經無心多想,因為這裏的一切布置,就如同回到了他的前世一樣。“顧承執,顧承執”帯著顫抖聲音的哭腔沒有引來任何人的回答,不僅那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似乎就連那別墅裏也隻有他一個人的存在。顧承執呢?顧承執在哪裏?記憶模糊地閃過一幀幀他和男人成親,彼此心意相合的擁吻畫麵,然而那些記憶太過飄忽渺遠,就如同是他杜撰出來的,完全虛假的想象場麵。顧承執怎麽可能會放他自由?顧承執怎麽可能會願意將所剩無幾的信任交給他呢?紀輕冉突然感覺到肚一股刺痛,一種似乎即將要失去什麽的痛楚籠罩著他,讓他下意識地半跪著按住自己的肚子。然而下一刻,別墅門口一閃而過的男人身影,又讓他強忍著劇痛,跌跌撞撞地向著門口跑去。隻要找到顧承執就好了,心模糊的意識是如此篤定地告訴著他的。然而在泥濘的雨夜裏,他用盡全部力氣追逐的那個身影太過渺遠,就如同是天際的風箏一般,和他隔著看似觸可及,卻無論如何都觸碰不到的距離。身邊的場景變換著,直到他失去了力氣,幾乎要再也追不上麵前的男人的時候,那道虛黑的身影終於停了下來。在他熟悉而不由生出了一股恐懼之意的懸崖上,那道虛黑的身影似乎望著他,又似乎沒有在望他,而在男人的身邊,同樣站了一個極為矮小的,更加透明而淡薄的黑影。那道矮小的黑影轉過身來,分明是稚嫩的語氣,卻是無比輕聲地叫了他一聲,“爸爸。”懷悸動的刺痛似乎逐漸離他遠去,剩下的隻是難以用言語表明的空蕩和恐懼。男人也轉過身來,冰冷的語氣甚至沒有帯任何感情意味地向他喊道,“紀輕冉。”望著懸崖邊這一大一小的兩個人,望著天邊的黑雲逐漸消淡,越發明亮的日光,紀輕冉心那股恐懼的情緒越發強烈了。“不要!”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麽,卻是下意識地想要撲過去,抱住那一大一小的兩個黑影。然而前所未有的劇烈陽光灑下,那兩個黑影就如同遭遇烈陽的融雪一般,在他麵前眼睜睜地消散開來。小黑影輕聲地問道,“爸爸,你為什麽不要我?”顧承執握住了他的腕,然而兩人之間仿佛一道無形的屏障隱隱升起,阻止著他的靠近,所以這個動作比起親熱,更像是一種無言的拒絕。顧承執阻止他靠近自己。在烈日的照耀消融男人的麵孔前,紀輕冉聽到顧承執用著死前救過他時的平淡不變麵孔,定定望著他,輕聲問道。“冉冉,為什麽騙我?”顧承執終於再走近了一步,男人虛凝得幾乎透明的瞳眸落在了他的指節上,那是他戴著骨戒的位置。那種無言的眼神比直接的責備訓斥更要刺人得落回他的麵孔上,下一刻,顧承執的身影完全消融在了陽光之“沒有我沒有”紀輕冉小聲地哀嚎著,他試圖抓住徹底消散開的男人,然而一股強勢的護住他腰身的力道和男人低沉的聲線,還是讓他朦朦朧朧地睜開了眼。“做噩夢了嗎?”紀輕冉睜開眼,他望見的是男人一如既往利落的下頜線,在溫暖的燈光裏,顧承執以著一種強勢禁錮的姿勢將他摟在懷,然而就是這種姿態,悄無聲息地平撫了他在噩夢的餘悸。“我,我做噩夢了。”紀輕冉吸了吸鼻子,雖然他也覺得因為一個噩夢就被嚇哭的自己實在有點太不爭氣,可是回想到噩夢出現的一切,他還是忍不住將麵孔牢牢埋在顧承執的胸膛裏。☆、第110章:我都原諒你然而這一次,即使是顧承執一如往常緊錮著他的力道,都沒有辦法完全抵消他內心的這份惶恐。他真的,是在騙顧承執嗎?或許是那個夢境對他的影響太過深刻,以至於蜷縮在男人懷裏的時候,紀輕冉腦都不由升起過這個念頭。不過很快,他就拚命否認地搖搖頭。他的後悔是真的,他對顧承執的眷戀和愛意也是真的,這一輩子除了他隱瞞了自己重生的事情外,他絕對沒有別有居心地靠近過顧承執,想獲得什麽利益過。可是當他閉上眼,眼前還是浮現出夢境裏即將消散開來的顧承執冰冷而無情的眼神時,紀輕冉才在恍惚發現,自己的身子哪怕蜷縮在男人懷,也依然顫抖得厲害。“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