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輕冉一望鏡子,看著鏡子裏明顯眼角微紅,一看就是哭過的自己,連忙開了水龍頭,捧著涼水往自己臉上浸去。少年的注意力被轉移開來,紀輕冉忍不住嘟囔著說道,“我會和鄭伯解釋的啦,還有你昨晚明明真的有欺負我,不過昨晚的事情我們算是一勾銷了。”☆、第111章:冉冉喂我最後一句紀輕冉說得無比含糊,是在牙膏泡沫裏模糊擠出來的軟綿綿的話語,顧承執摟著少年的腰身,仿佛按耐不住一般地,男人低頭,在少年脖頸上溫熱的氣息深吸了一口。以著顧承執的嗅覺,男人甚至能聞到紀輕冉身上淡淡的果香沐浴露,如跗骨之蛆般摻雜的屬於他的冰冷氣息。在紀輕冉看不到的垂首,顧承執眼眸的笑意消散得一幹二淨,隻剩下了徹骨般的冰冷。他滿口謊話的小愛人,到底偷偷背著他私藏了什麽秘密呢?“好。”從顧承執喉發出的嗓音微微低沉柔和,聽不出半絲異樣。不過,沒關係。他總會慢慢地從他的小匹諾曹身上,知道所有隱藏的秘密一一在他的小匹諾曹背叛他之前。吃著鄭管家精心準備的早餐,再望著不遠處屬於自己的書包,紀輕冉終於有了自己已經從顧家這個複雜大家族脫身出來,回歸自己正常生活的感覺。然而他同樣沒有忽略掉的是,在他的書包旁邊,有一個明顯要比他的書包大了一個型號的同款黑色書包。而且這款書包一看就比他的有型多了,紀輕冉一邊心不在焉地吃著的吐司,眼神一邊控製不住地往那兩個一看就是情侶款的書包上看去。紀輕冉越看越覺得不對勁,他怎麽覺得一看就是顧承執的那個包好像是情侶款的男款,他的那個包一看就秀氣得像是情侶包的女款。紀輕冉不滿地輕哼了一聲,他忍不住望向餐桌旁,站在他不遠處的鄭管家,小聲埋怨道。“鄭伯,你偏心。”紀輕冉的聲音雖然是刻意壓低了說的,然而對於顧承執而言,哪怕紀輕冉的聲音壓得再低,少年的聲音也比周圍的一切更要清晰地傳入男人的耳。鄭伯慈祥地望著紀輕冉說道,“鄭伯哪裏偏心了?”感覺到顧承執已經投注來的眼神,紀輕冉索性放下的吐司,忍不住噔噔噔地跑到客廳裏,拿起了一看就屬於顧承執的男款書包,再拿起了屬於自己的偏小一號的書包。“鄭伯你看,為什麽我的書包比顧承執的要小一號?這不公平。”鄭管家剛要解釋那是他讓品牌商按照兩人的肩寬和體重臨時從存裏挑出來的,僅剩不多的能貼合小紀少爺和大少爺身形的用品,如果臨時再換的話,隻怕就要來不及了。這時,屬於顧承執低沉而平和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從餐廳裏傳來。“你的身形還在發育期,不能背這麽重的書包。以後你的東西放在我的包裏,我來背。”看到紀輕冉猶豫著還有些抱著書包不肯撒,顧承執放下了沒有太多滋味的盛著血紅朱砂的碗,男人蒼白的麵孔平靜轉向了紀輕冉這邊,。“冉冉,你的粥還沒有暍完。”感覺到顧承執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聲音微微透露出來的不悅,紀輕冉立刻就如同碰上一個燙山芋一樣,立馬乖乖地把書包放了回去,然後立刻去洗,接著吃自己還沒有吃完的早餐。把顧承執已經定好給他的早餐的量吃完,紀輕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八分飽的肚子。雖然現在還沒有顯懷的痕跡,但他真的很擔心,自己的肚子會在高考前不知不覺地漲起來。雖然上輩子直到要將孩子打掉前,他的肚子都沒有太過突兀的顯懷痕跡,可畢竟這輩子還是有很多事情改變了,紀輕冉忍不住擔憂起了這個最為實際的問題。如果他說自己的肚子是吃胖了增長的小肚腩,他身邊的老師和同學會相信嗎?紀輕冉腦漫無思緒地胡亂想著,直到感覺到男人微微冰涼的指腹擦上他的嘴角,他才猛然回來神來,下意識地舔上了自己的唇角。少年軟紅濕潤的舌從顧承執的指尖擦過,一碰而逝的溫軟濕潤觸感讓男人的眼忍不住深了深。顧承執俯下身子,終於忍無可忍地撬開紀輕冉的唇,男人的舌一路攻城略地,從少年柔軟的唇舌裏品嚐到了還沒有消散開來的屬於牛奶的淡淡甜味。從來對奶腥味格外敏感的男人這一次沒有半點退卻,反而如同饑腸轆轆的凶獸一般,緩慢地舔舐著身下人柔軟而稚嫩的唇腔,直到搜刮完所有的甜味後,顧承執才意猶未盡地鬆開了對懷人的緊錮。紀輕冉的唇染上了更深的嫣紅意味,少年清黑的眼裏還彌漫著濕潤的水汽,他沒好氣地瞪了顧承執一眼,故意向著已經背過身的鄭管家大聲喊道。“鄭伯,您以後多備一杯牛奶。”省得顧承執就像饞了八百輩子一樣連他嘴裏的一滴奶都不放過。看出了紀輕冉心的腹誹,顧承執心情卻很好吻了吻自己懷人溫熱的麵頰,男人的唇瓣近在咫尺,又仿佛遊離一般地輕觸著少年最為敏感的耳垂。“好,那冉冉含著來喂我。”顧承執這句話說得坦坦蕩蕩,如同深海般的沉黑瞳眸與不變麵色宛如說著比商業協議還要鄭重的事情。感覺到顧承執這番話裏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味,紀輕冉隻感覺到一股紅意猛地燒上他的麵頰,他現在恨不得時間重來,把自己那番隱隱帶著挑釁意味的話咽回肚裏。他怎麽就不記得教訓呢?哪一次他沒經大腦說出的氣話,到了顧承執口裏,沒有變成另一種絕對有利於男人的意思?一想到自己真要用口給顧承執渡牛奶的場景,紀輕冉羞憤得在顧承執懷裏掙紮著,發誓一定要從現在摁住他的顧承執逃出去。然後理所當然的,在紀輕冉連九牛二虎之力都使出來的情況下,顧承執不僅能輕鬆鎮壓下他,甚至還能分出神,照顧著他不要扭傷身體。最後,望著椅子上連一根指都沒有力氣再動的少年,顧承執平靜地俯下身子,宛如耐心地忍受著著愛打鬧的小孩子一般,在少年覆上一層薄汗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玩夠了?”紀輕冉撇了撇嘴,在清楚了顧承執一根指都能摁住他,不讓他翻天之後,他也隻能乖乖地點了點頭,當然,在顧承執起身前,少年不忘認真地補了一句。“你要暍奶自己暍,我才不喂你。”顧承執微微低著頭,男人的視線從紀輕冉的唇瓣緩緩移到了靠近少年胸口的襯衫部位,顧承執沉黑的眼裏莫名地帯上了一分篤定卻微微調笑的意味。紀輕冉被顧承執這個含笑的神情看得毛骨悚然,很快,他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立刻從男人的話語裏活躍地跳到了他懷孕的事情上,然後極快地領悟了顧承執的未盡之意。不是吧?!!他一個男的生孩子就算了?他難道還要給孩子產奶嗎?看見少年麵孔上隱隱浮現的那種仿佛看到天崩地裂而絕望的神情,顧承執微咳一聲,男人終於收回了自己還想要繼續捉弄下去的想法。畢竟逗得兔子太急了,兔子也會反咬一口。雖然冉冉再怎麽咬,也不咬不痛自己,可是顧承執還是覺得慢慢逗弄,才能從自己活躍的小愛人身上得到更多的樂。“沒有,”顧承執恢複了波瀾不驚的麵色,男人不疾不徐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