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食物柔軟噴香得就如同引誘著人上來咬一口的蛋糕一樣。作為已經擁有絕對主權的人,他怎麽可能容忍毫無自覺的小愛人將內藏的柔軟一點點袒露在逐漸熟悉的人前?紀輕冉用指撓了撓自己有些發紅的臉頰,不太確定地說道。“這樣不太好吧?”他倒是一點都不懷疑顧承執能否有教導他的水平,紀輕冉擔心的是,以他自己死記硬背勉強還行,對於需要理解的偏理科的題型卻有些吃力的能力,顧承執萬一付出了心血勤勤懇懇地教導了他幾年,他要是高考沒能考好,他覺得他以後都沒有臉再見到男人了。顧承執不明白他心所想,隻是見到少年的推拒,男人定定望著麵前之人,語氣不變地問道。“冉冉是不相信我,能教好你嗎?”紀輕冉的頭頓時搖得和撥浪鼓一樣,然而還沒等他組織好表明自己心擔憂的語言,下一刻顧承執就以著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給他下了結論。“那我就在家裏教冉冉好了,”捏了捏少年柔軟的麵頰,顧承執此刻的黑瞳才多了些真實的笑意,“別擔心,我會控製住課業的輕重。”顧承執的眼不輕不重地在紀輕冉的小腹上瞥了一眼,男人的唇角微微勾起,低沉的嗓音緩和地說道,“不會耽誤冉冉的養胎的。”看著顧承執這麽自說自話地就要定下了他學習的地點,紀輕冉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可是,我想和大家一起學習,這樣才有學習的氛圍”在顧承執沉黑瞳眸的注視下,紀輕冉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小聲得近乎沒有了聲音。“冉冉,所以你想達成的不是上哪一所大學,”顧承執的臉上沒有過多的神情,然而男人身邊的溫度實質性地降低了幾度,“而是想要去學校,想要從我身邊逃開,對嗎?”顧承執的聲音同樣放得很輕,然而男人放輕的聲音,卻帯有重如千鈞般近乎迫人的力道和冰冷氣息。而感覺到顧承執身邊圍繞的這種風雨欲來的氣息,紀輕冉富有求生欲地搖了搖頭。突然之間,一個想法躥進他的腦,他眼前一亮,猛然抱住顧承執說道。“不是不是,我沒有想丟下你的意思。我帯著你去上學好不好?你當我的同桌,也當我的舍友,督促我學習,就當是我們最獨特的在學校裏度蜜月的一種類型了?好不好嗎?顧承執”最後在他的一番死皮賴臉的撒嬌之下,男人蒼白的麵孔上沒有過多神情,顧承執不輕不重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對這個提議讚同還是反對,對著不知何時趕來的鄭管家,顧承執的聲音冰冷沉沉地說道。“鄭伯,幫我辦一份紀輕冉學校的入學不,轉學續。”☆、第108章:他的小伴侶紀輕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雖然顧承執和鄭管家說的這番話看似是同意了他的提議,可是從男人難得沒有叫他冉冉,而是以著冰冷的口吻直接全名全姓地喊著他名字的話語裏,紀輕冉能感覺到顧承執對於他還是沒有完全消氣的。如果換做以前,他肯定畏畏腳得不知道要怎麽安撫男人了,可是想到昨晚他們已經成婚的事情,此刻紀輕冉大著膽子地踮起腳,抬起頭用唇碰了碰顧承執的麵頰。“你對我最好了。”男人低頭,冷冷地望了望紀輕冉小心翼翼含著清亮笑意的黑瞳,最後還是忍不住俯下身子,含住了少年水紅的唇,以著不輕不重的力道微微吮咬了一口後,顧承執方才直起身子,男人的摸上少年柔軟的唇瓣,顧承執的眼微微深了深,男人此時的語氣方才恢複了最初的平靜。“現在去學校,還是去我們的新家?”對於這個送命題,紀輕冉自然毫不遲疑地說道,“我要去新家看看,今天就當我和你還在假期裏,明天我們再一起去學校吧。”麵對紀輕冉如此知情識,顧承執微微冰冷的麵色終於緩和了些許。坐上了顧宅門口前來送她們的新車,想著自己來之前和離開的心情,紀輕冉不禁心底暗暗感慨了一聲,如果是上輩子的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象到,自己有心甘情願嫁給顧承執,並且能說動顧承執答應讓自己上學的這一天吧。放鬆著身體,紀輕冉將頭靠在男人身上,如同察覺到身旁的凶獸無害,格外有恃無恐的幼崽,紀輕冉閑著無聊,他將顧承執的拿過來,仔細觀察著男人掌裏的紋路。顧承執的格外蒼白而修長,除了指腹微微的一層薄繭,就如同是尋常的貴家公子,如果不是那仍微微偏冷的體溫,如今的顧承執無論是從外表還是肌膚的觸感上,都看不出與活人有其它差別。不滿意自己的指竟然比顧承執短了一截,紀輕冉不甘心地還想要再比,男人的十指卻已經扣入他的指縫,將他的牢牢地包入掌。“冉冉,玩夠了嗎?”紀輕冉搖了搖頭,忍不住貓爪在上的想法,他把男人摁住他的掌反過來按在膝蓋上,甚至還不甘示弱地回了男人一個挑釁的對視。顧承執縱容著他種種幼稚的舉動,男人的半邊麵孔在陰影裏,略微露出的蒼白英俊的輪廓沒有太多神情地望著他,漆黑深邃的瞳眸幾乎看得他心一顫。到了這時,紀輕冉才感覺出他和顧承執一起上學的這個提議有多麽荒唐了,哪怕男人穿上和他一樣的校服,顧承執身上那股冰冷得執掌公司大權多年的強大氣勢,也絕對不會讓人錯認男人是個學生。而因為他一個隨性而起的提議,顧承執就要按耐住對已經經曆過一遍的學生年代的不耐煩,再度陪他踏進校園,甚至要再去讀一遍對男人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的高。他這麽任性地拉著顧承執一起去學校的舉動,對於顧承執來說,是不是不太公平?男人敏銳地感覺到自家小愛人的情緒有些低落,實在是少年一眼就讓人能看到底的柔黑瞳眸實在太過好懂,顧承執索性將少年身上的安全帯解了,將倚在肩上的人帯到了自己的懷。“怎麽了?”擁入懷的實感填滿了過於冰冷的空虛,男人眉宇間些微的戾氣逐漸散去,顧承執低沉的嗓音在車裏響起。前排的司懂眼色地在車裏升上了隔音擋板,紀輕冉放鬆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他微微抱緊著顧承執的腰身,突然有些留念顧承執身上微微冰涼卻好聞的氣息,忍不住挪移著將自己的頭都埋進了男人懷裏,悶悶的聲音有些失落地響起。“你陪我上學,會覺得無聊嗎?”顧承執沒有正麵回答,反而反問了一句。“如果我說是,冉冉願意呆在家裏陪我嗎?”紀輕冉無意識地攥緊了顧承執的衣角,還沒有等到他回答,男人的聲音已經恢複了一開始的平淡冷漠。“所以,冉冉,你如果想聽到讓你安心的否定回答,我隨時都可以給你。可是我昨晚已經答應過了,我不會再騙你。那你現在,還想聽我的回答嗎?”聽著顧承執一字一句格外分明的話,紀輕冉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原來和顧承執的想法從一開始就是無可調和的。男人無論何時都想將他藏在永遠見不到人的地方,都隻認可他一個人最重要,可他從一開始就覺得他不僅需要顧承執,還需要顧承執以外的如同鄭管家,林叔這類的家人和朋友而如果他這一次在學校問題上對顧承執退縮的話,或許顧承執就不會再給他第二次和外界接觸的會了。聲音就像堵在了喉嚨一樣,紀輕冉閉了閉眼,輕聲地開了口。“對不起……”顧承執垂眸,眼的冰冷淡漠一閃而逝,“你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是我自己選擇讓步同意”“我不去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