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番話下來,地道裏寂靜無聲,別說是顧承執現身了,他連一道鬼影都看不到。紀輕冉終於放棄了用言語將顧承執勸回來的想法,感覺到自己可能短時間內無法從鬼打牆裏脫身,他認命地打開,望著隻剩下6%電量的,紀輕冉終於認清了顧承執不想和他回去的現實。紀輕冉打開,撥通了鄭管家的電話,畢竟活人也不能被鬼打牆困死,不管多丟臉,現在他也隻能想到讓鄭管家下來帶他回去這一條出爐了。就算顧承執不想和他回去,男人也不可能將他困死在這裏吧。到了這一步,紀輕冉心反而沒有了那麽多懼怕和緊張,看著振鈴提醒電話被撥通,他也隻是恢恢地說道。“喂,鄭伯嘛,我現在在地道裏,顧承執可能不願意和我回去,我迷路了,您能帶我回去……”然而紀輕冉的話還沒說完,下一刻,地道裏一片漆黑。電筒散發出的光芒,宛如陡然被一股詭異的力量強行掐滅了一般,紀輕冉放在耳邊的裏,除了一聲格外清晰的宛如屏幕被掐碎的聲響後,也再沒有半點聲息。紀輕冉還沒有反應過來地低下頭,在一片寂靜的漆黑裏,他的微微顫抖著在屏幕上劃過。先前光滑的,最後重啟亮起的一點光芒,照亮了滿是碎痕的屏幕。最後,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漆黑裏。紀輕冉久久沒有回神,他被嚇懵了,腦子裏幾乎一片空白,直到過了許久,他才顫抖著聲音,輕聲喊道。“顧承執。”☆、第86章:和我回去吧漆黑的地道裏,宛如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他一個人,這種被黑暗無望淹沒的孤獨,嚇得紀輕冉腦一片空白,他幾乎下意識地回想起了前世顧承執將他困在顧家別墅裏,不能得見天日時的場景。那時候的痛苦和無望,僅僅是稍微回想起,都足以讓紀輕冉腳步一軟,他幾乎控製不住自己聲音地顫抖著喊道。“顧承執。”地道裏,少年微微顫抖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喊著男人的名字,然而久久地,地道裏沒有一點動靜傳來。屏幕上的裂紋仍然清晰得凸顯著,讓人一模就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在上握出這樣的裂紋。顧承執,顧承執明明就在他身邊,為什麽不回應他?為什麽還要做出把他的掐碎這種事情?紀輕冉又氣又恨,如果顧承執此刻站在他麵前,他一定忍不住撲上去好好咬男人一口,讓他明白自己現在到底害怕黑暗的心情到底有多麽強烈了。然而發泄已經是無用,紀輕冉最後還是緩緩收拾起了自己的心情。既然顧承執不願意親自出來見他,也不願意讓他聯係鄭管家,那他一個人摸黑,大概也能走出去吧。畢竟人賭一口氣,感覺到掌心微微凸顯的裂紋,紀輕冉胸膛裏莫名就多出了一股勇氣,他能感覺到顧承執應該就在他的不遠處,想著自己哪怕再遇上了鬼打牆,那個鬼也是他認識,甚至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男鬼,他還怕個什麽?他就不信到時候他磕了碰了,顧承執會不出來救他。心裏紿自己鼓著氣,然而當他真的摸索著地道的牆壁行走時,紀輕冉仍能感覺到自己的腿腳發軟,黑暗幾乎無邊無際的蔓延著,除了他身體倚靠的牆壁,沒有什麽是真實的,他也找不到任何出路。如果說一開始紀輕冉是抱著賭氣將顧承執逼岀來的想法,才自暴自棄地摸索著地道牆壁,在黑暗獨自往一個方向走下去後,當走了許久許久,他的眼睛在黑暗仍是找不到前進的方向和一點希望的光亮時,紀輕冉心才有了真正的畏懼。雖然他自信顧承執不可能就這樣拋下他不管,可是萬一呢?萬一顧承執是真的走了,又或者弄出這種鬼打牆場景的,根本不是顧承執呢?—想到那個紅眸厲鬼的身影,紀輕冉本就走動得麻木而無力的腿腳,在碰到前路微微抬高的石磚時仍不住一絆,雖然他的及時借著牆壁扶穩了身子,可掌上大力地的石子摩擦的疼痛從指尖傳來,幾乎刺得他心髒一疼。不知道走了多久,當紀輕冉真的沒有了走動的力氣,不得不停下時,感覺到喉的幹澀,他咽了咽喉嚨裏的口水,在這仿佛能將人逼瘋的黑暗和寂靜,紀輕冉心那份一開始賭氣的想法和勇氣已經消失殆盡了。他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哪裏,地道漫長得宛如沒有盡頭,如果說一開始他還堅信鄭管家會找到他的話,那麽現在,想到自己剛才賭氣摸黑走到那一段路,紀輕冉就沒有了半點僥幸的念頭。腳底泛起麻木的痛楚,紀輕冉扶著牆壁,他慢慢蹲下,在無盡的疲累,少年蜷起了身子,心模糊地升起—種幾乎絕望的預感。他可能,要被永永遠遠地困在這裏了。在一片寂靜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紀輕冉感覺到黑暗裏仿佛有什麽動靜微微響起,他身邊的溫度實質性地低了幾分。寂靜而毫無人息的黑暗,仿佛有什麽蟄伏在黑暗之的可怖存在蠢蠢欲動著,在向他靠近著。這種時候,想象力越豐富的人越容易被自己一驚一乍的設想逼瘋。紀輕冉雖然極力想要將自己腦的可怕想象逼出去,可他感覺到全身冰冷著,仿佛是錯覺一般的,在黑暗隱藏的冰冷注視久久停留在他身邊,危險而冰冷的氣息幾乎讓他全身的血液凝滯著。廖人而冰冷的溫度陡然從他裸露的臂上傳來,紀輕冉下意識地想要站起身,鬆緩一下蜷縮得有些麻木的雙腿,卻在快要撐起身子的時候,一隻扌恩在了他的臂上。冰冷的,不似活人的。那隻緩慢得,仿佛以著影片般一幀幀閃過的速度將他大力度地按在牆上。紀輕冉幾乎下意識地倒吸一口涼氣,而在醒悟過來那隻的主人是誰的時候,他微微鬆了一口氣,告誡自己不用太過慌張。畢竟那是顧承執,是永遠都不可能傷害他的顧承執。這樣在心裏默念了幾次後,紀輕冉感覺著仿佛快速衝擊著他耳膜的心跳聲,也終於陷入了平靜之。他的麵前仿佛被冰冷得如同寒霜一般的黑暗覆蓋著,男人冰冷有力的錮住他的臂,然後將他圈入了懷抱之,紀輕冉下意識地抬起眼,雖然眼前什麽都看不到,他卻依稀能感覺到這是一個近乎被緊錮的而步步緊逼的擁抱。“顧承執,”紀輕放緩著口氣,在感覺到那宛如實質的有力的扌恩在他的腕上時,被黑暗折磨得已經有些疑神疑鬼的他甚至在此刻不由鬆了一口氣。黑暗和未知是最過可怕的,可是當操縱這一切的是自己的愛人,這份黑暗和寂靜又帶上了讓人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了。顧承執到底想做些什麽呢?沒有被扌恩住的另一隻試探性地伸出,紀輕冉按照自己記憶男人麵孔所在的位置伸出,然而他的微微伸出,卻如同撞到一堵寒冰凝成的冰牆般動彈不得。而那幽冷低沉的氣息步步逼近著,沉凝得宛如抽取著地道的空氣,紀輕冉仰著頭,卻有種陷入窒息的感覺,男人的擁抱緊錮得他動彈不得,微微冰冷的呼吸噴灑在了他的麵頰上,紀輕冉有種毛骨悚然的自己仿佛被可怕的凶獸抱在懷裏,琢磨著怎麽下口的感覺。紀輕冉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男人身上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幾乎逼得他下意識打了個寒顫,他被顧承執身上冰冷的溫度往後退了退身子,然而他的這個舉動仿佛觸怒了眼前的男人。下一刻,顧承執毫不留情地掐住了他的下頜,逼迫他仰起頭。當男人冰冷的唇向他的唇上覆來時,紀輕冉下意識地再屏住了呼吸。這個吻冰冷而毫不給他退後點空間,紀輕冉恍惚著,直到感覺到口腔的冰冷刺痛離開,他才微微緩過神來。身體暈眩地沒有了半分力氣,疲憊和被強吻的窒息幾乎奪去了他胸膛所有的空氣,這個吻結束後,紀輕冉幾乎沒了再和顧承執賭氣的想法。顧承執定定地凝望著他。雖然在黑暗看不到眼前人的動靜,然而紀輕冉就是莫名生出這樣的預感。感覺到顧承執久久沒有別的動作,紀輕冉忍住身體的不適,他感覺自己就像馴獸師麵對一個大型凶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