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程度上,他的感覺沒出錯。 但這不影響溫糯白對這人觀感不好,他這兩天在老宅聽了些消息,鬱老輕微迷信,結果算命的說,鬱寒命太硬,要找個八字極好的配著才能一生順遂。 前幾年還好,這兩年鬱老發覺自己身體不好,鬱寒又一直孤身一人,這事就成了他的心病。 鬱老一輩子沉浮,做過不少好事,就溫糯白所知,慈善基金就不知道辦了多少個。鬱寒作為後輩,想讓老人安心,有什麽錯呢? 想到這裏,溫糯白往鬱寒旁邊站近了點。 年輕男人實在挑不出來毛病,若無其事收回探究的目光,跟著他們往前走,說著:“快中午了,要不去吃飯?大嫂想吃什麽?” “我都好。” 溫糯白倒了杯溫水遞給鬱寒。 最後訂下去了家附近的餐廳,有幾個人還想遊會兒,加上溫糯白兩人,去吃飯的是六個人。 有個長卷發的姑娘到了吃飯地方,大大咧咧問起鬱寒:“寒哥,你這兩天要去訂結婚的西服吧?要不要我跟著去做參考。” 婚禮…… 溫糯白端著茶杯喝茶,牙齒不慎碰到瓷杯的邊緣,磕到了唇。 用舌尖頂了頂磕出來的傷口,有血腥味,嘶。 溫糯白趕緊掩飾性喝了口茶,抬頭看了看坐在對麵的卷發姑娘,圓圓眼睛裏全是敬仰,是整桌裏對鬱寒的態度最正麵一個。 其餘幾個人,看著多少都有點畏戒。 鬱寒把點菜單遞給溫糯白:“你湊什麽熱鬧?” 並無明顯的拒絕之義。 幾個人正點著單,有一行人有說有笑走過來,結果走到他們這桌停下了。 “鬱寒,你回港城了?” 溫糯白下意識往桌旁看過去,一個打扮挺英倫風的精英男士,看著鬱寒語氣複雜。 “聊聊吧?” 男士看鬱寒沒抬眼,徑直說,祈求一樣:“你躲著我,好幾年不見,今天碰到了,聊聊鬱老的事吧?” “沒躲著,”鬱寒把菜單合上,先轉頭對溫糯白說:“我去去就來。” 溫糯白明顯感受到那站著的男士目光落到他身上,隻一瞬。 鬱寒走後,坐溫糯白對麵的人很響亮笑了一聲:“哎喲,這是李家的小公子吧,當年和鬱寒一起讀書,自小就跟在鬱總身後跑。” 溫糯白垂眼喝了口熱茶。 好燙,好像燙到剛才磕出來的傷口了。 那人看溫糯白不回應隻看菜單,忍不住說:“你記得鬱寒愛吃什麽啊?感情真好。” 溫糯白抬眼,笑眯眯:“我喜歡吃什麽,哥哥就喜歡吃什麽。” 那人聽到這話,表情扭曲了一下。 溫糯白笑著繼續看菜單,鬱寒從頭到尾都沒有介紹這些人給他認識的意思,料想他不用太客氣。 嘖,做白蓮真爽。 手機震動了下,溫糯白拿出來一看,是銀行的到賬短信,這個月的三十萬到賬了。 溫糯白又笑了下。 做白蓮還拿高額工資,更爽了。 還沒過十分鍾,鬱寒就回來,坐到位置上神色如常。 提著茶壺先給溫糯白添熱茶。 鬱寒往旁看了一眼,皺了下眉:“你嘴唇怎麽了?” “啊?” 溫糯白放下茶杯,意識到鬱寒在問自己,失笑:“剛才不小心磕到了。” 不是多大一個傷口,結果鬱寒一來就看到了。 “跟我來。” 鬱寒繃緊嘴角,拉起溫糯白的手,往服務台走。 桌上眾人麵麵相覷,難道這兩人是真的? 長卷發姑娘翻了個白眼,本來就是真的,一群不死心挑事的瞎子。 鬱寒牽住溫糯白的手走到旁邊服務台,要了軟膏,拿著棉簽,自然按住溫糯白的下唇,眉一挑:“怎麽這麽不小心?” 溫糯白都沒反應過來,腰靠在桌子上,想說我自己來,冰涼的藥膏已經塗在了傷口上。 藥膏中薄荷涼絲絲的味道蔓延開來,很涼,有極其輕微的刺痛感,鬱寒仔細把藥膏來來回回碾過傷口。 手指始終按在溫糯白的下唇上,剛開始是為了查看傷口。 溫糯白乖乖抬著頭,唇很紅,濕熱的軟。 “塗好了,”鬱寒不動聲色收回手,保持著彎眼拿棉簽的姿勢,看著溫糯白抬唇笑:“嘴可以閉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閉上嘴你也做不了什麽啊鬱總。 跟桃念,全是助攻。 鬱總是清白的! 明晚見,這章的評論會隨機選中小可愛發紅包。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可愛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bbao! 2個;noah、mikazuki、是白依、蓁蓁 1個;(抱住轉大圈圈)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樸西西的 30瓶;可愛貓貓 20瓶;noah 10瓶;又a又美鹽貝殼、三七二十一、愛潛水的人、內內 5瓶;羅衣 2瓶;罹患懶癌、催更的!、極北長寧、西早木木三 1瓶; 我會繼續努力的!第26章 溫糯白趕緊閉上嘴。 鬱寒看了他嘴唇一眼, 傷口確實不大,塗了藥後已經沒有再流血了。 把棉簽包在紙裏扔掉,蓋上藥瓶,鬱寒去找服務台要更多的棉簽。 藥的薄荷味兒很明顯, 溫糯白抿抿唇, 用食指觸了下唇, 好像鬱寒的體溫一直比他高一些。溫糯白常年手腳冰涼, 可能是體質問題。 溫糯白看著鬱寒拿著藥瓶在詢問有沒有別的藥, 說的是粵語,溫糯白聽不太清晰, 隱約能聽到“太刺激”“換一個”。 他轉頭看了看門外,剛剛那位來找鬱寒的男士,正站在門外看著他。 鬱寒完全沒有注意, 拿著藥過來,碰了下溫糯白的手指,很涼。 “先回去吧。”鬱寒皺了眉:“你唇不能吃太燙的食物,回去讓人做點,放溫了吃。” 溫糯白彎眼應道好。 這次飯沒吃成, 另外幾個人看鬱寒臉色不太好看, 也沒有多說,兩人回別墅的路上下了場雨。 溫糯白敏銳感覺鬱寒的心情不是很好。 等下午吃完飯回到房間, 溫糯白衝了個澡出來,看到鬱寒靠在寬大的椅子上閉目養神,他擦著頭發問道:“哥哥, 你怎麽了?” 鬱寒睜開眼,眼底有紅血絲:“醫生說,情況好的話,還有一年。” 溫糯白頓了頓。 窗外的雷聲轟鳴,室內沒開暖氣,溫糯白冷得抖了下:“是說,爺爺嗎?” “嗯。” 生老病死,束手無策。 鬱寒看著溫糯白的發梢還滴著水,起身去開了暖氣,再回頭時情緒已經穩定了。解釋道:“吃飯時候來找我的人姓李,他的父親是我爺爺的主治醫生。” 滴一聲響,暖氣開始運作。 鬱寒走過來,靠在桌子上,長腿支著:“我剛才在路上敲定了一些婚禮細節,就在老宅辦,隻有關係比較好的幾家來,我們明天去訂戒指和西服。” 溫糯白一時有些無措。 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擊中了一樣酸疼,他沒有過親近的親人,但依稀能感覺這種悲痛感。 鬱寒抬手,揉了揉溫糯白的發絲,語氣很溫和:“你知道為什麽鬱家的人隻敢偷摸著觀察我們,不敢使出什麽隱私手段嗎?” 溫糯白搖搖頭。 鬱寒提了提唇:“因為爺爺曾經說過,我的好感度來是遺產的劃分的一個標準。” “所以婚禮時候大可不必對有些人太客氣,他們不敢真的惹你。” 說完這句,鬱寒沒有再提起關於這件事,轉而起身出去讓人送壺熱茶過來,溫糯白張了張口,還是沒有說話。 這時候,感覺說什麽都是徒勞。 喝了茶,溫糯白窩進被子裏,翻來覆去,看著外間的燈亮著睡不著,最後實在是太困了,才閉上眼,睡前充了個暖寶寶放進鬱寒的被子裏。 暖氣開了,房子太大,還是有點冷啊。 淩晨三點,等鬱寒處理完事情的時候,溫糯白已經睡著了,頭從被子裏伸出來,把自己裹得很緊,嘴唇上的傷口看著都有愈合的跡象。 拿了藥膏,鬱寒用棉簽還是再塗了一層。 這個藥膏薄荷味不明顯,是甜的。 往床裏一躺,鬱寒摸到一個熱的暖水袋,他舉著黃橙橙的皮卡丘暖水袋,一時失笑,也不知道溫糯白是從哪裏翻出來的。 想了想,把暖水袋往溫糯白的懷裏放,幾乎都不用他費力,溫糯白自動抱住了暖水袋,砸了咂嘴繼續睡。 鬱寒忍不住笑了笑。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溫糯白整個人懵懵地爬起來,下意識頂了頂唇上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而且,嗯?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