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階堂拿著冰豆奶竄出來,嘴裏喊著:“我在這兒我在這兒!”“走……咱們走,出去玩兒去,累死丫的,看他還有力氣想!”久凝拽著莫名其妙的玉階堂走了,“光斑,跟上!”戰原城打過幾次電話給潘建輝,無一例外都是小李接的,說,潘先生說了有時間約您喝茶。直到進了深秋,這茶也沒喝過。秋風蕭瑟吹落梧桐葉,脫了夏裝換了秋衣。有關潘建輝的消息卻源源不斷地傳給了戰原城。他瘋狂地擴張地盤,將周邊幾個地市的勢力收歸旗下,親自南下談判插手軍火生意。戰原城有些吃驚,潘建輝的黑道生意不過是固守家族遺留的,如果他不嚴令統領底下的人也照樣打著他的旗號辦事。他的正行生意做的風生水起,還當選過“十大傑出青年”,才能大家有目共睹。他為什麽要這樣,眼看著走上不歸路。戰原城沒顧得上找潘建輝,因為“鬼狐”找到了,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鬼狐居然一口回絕了,堅決不同意參加拳賽,死也不肯回國。國際長途打回來給蘇鬱,電話裏的聲音大的戰原城、嚴若野、烏鴉都能清楚地聽到。“我告訴你,你想去送死別拉著我,我還想多活兩年呢!”蘇鬱沒有預料到,張大嘴巴半天說:“那,嘟嘟……嘟嘟,你……你不想回來看看她嗎?”“看什麽?你養著就行了,別忘了你是她舅舅。想把我騙回去?沒門兒!你不是厲害嘛,自己打兩場!少他媽找我,從現在起我跟你們家沒關係了!”電話掛斷了。蘇鬱舉著電話半天沒回過神來。“戰哥,請幫我跟雲叔說,我代替鬼狐,打兩場拳賽。”蘇鬱表情堅定地對戰原城說。他認真嚴肅的樣子讓烏鴉的心很疼,催眠一樣對自己說,相信蘇鬱,相信蘇鬱……戰原城看看蘇鬱,轉頭看看嚴若野,起身走過來拍拍蘇鬱的肩膀說:“蘇鬱,竭盡全力完成你的拳賽就好,不要有心理負擔,鬼狐的那一場我來想辦法。”聽著動聽的音樂,開車在回家的路上。嚴若野看著車窗外飛逝的景物一直沈默不語,直到回到家中,兩個人分別洗了澡,戰原城自己煮了杯香濃的咖啡,給嚴若野準備好熱牛奶就跑去放了新買的一張碟。一回身嚴若野靜靜地站在身後,手抄在口袋裏站得筆直。“說吧,鬼狐不來,這件事你要怎麽解決?”“再另外找人代替的話,肖雲不會答應的。”戰原城端著咖啡笑笑說。“所以呢?”嚴若野逼問。戰原城摸摸眉毛笑說:“蘇鬱同一天裏打兩場,絕對不可能贏!”“然後呢?”戰原城還要笑卻在嚴若野冷靜的眼神中把笑容收回去,點點頭說:“我代替鬼狐參加拳賽,隻有我上,肖雲才不會有異議!”“你決定了?”“嗬嗬,我這個人,是不是太愛管閑事了?”戰原城抱住嚴若野說。第43章 心字成灰肖雲抽著煙鬥吞雲吐霧聽戰原城說完了“鬼狐”不回來,自己替他參加一場拳賽。把煙鬥磕的啪啪響,肖雲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看著滿臉愧疚的蘇鬱說:“你姐弟倆都是豬腦袋,我早就告訴過你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當年他能扔了你姐姐自己揣著錢跑了,今天你還指望他能回來?哼,別說我倚老賣老,我的眼睛看人看到底,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說得蘇鬱耷拉著腦袋,戰原城拍拍他肩膀。肖雲重又摁上煙絲點上火,衝戰原城挑挑大麽指說:“年輕人,帶種。別怨雲叔我做事狠,道上混的,臉麵比性命還要緊,這次要不重開拳賽抹了這件事,那以後誰都敢騎在我頭上拉屎,我肖雲大半輩子出生入死能咽下這口鳥氣?!”戰原城從容不迫地笑說:“雲叔的意思是答應了?”肖雲嗬嗬大笑說:“為什麽不答應?!戰家的人替我打拳賽,這份麵子我賺足了!”說著,握著煙鬥的手指指戰原城說:“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再給你們四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我派人來接你們,咱們拳台上見!”戰原城和蘇鬱回到家,兩個人商量了一下訓練的事情。這次的對手是這幾年東南亞黑市拳壇最厲害的拳手,猜波和阮南。肖雲一放出消息,賠率居然高達1賠50,不用說是押蘇鬱和戰原城輸。戰原城不服氣,想要找他們的比賽錄像觀摩一下,可是大多數黑市拳賽不準拍照不準錄像,戰原城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搜刮到他們兩人的片段訓練錄像。和蘇鬱看了幾眼,兩個人心裏本來五五開的勝算瞬間降到零點。戰原城從蘇鬱家出來想起來應該再找找潘建輝,可是打電話過去潘建輝醉意朦朧地說改日喝茶。戰原城搖頭,心想,這會兒實在顧不上他,先把眼前的難關過去再說。夜晚華燈初上霓虹閃爍,小李跟在喝的半醉的潘建輝身邊從vip房走出來,五六個荷槍實彈的保鏢在身邊看似不經意的圍成一個圓保護著。小李也覺得挺無奈,不謹慎不行啊,潘建輝最近狀若瘋狂,放著公司不管,董事會不開,拚了命的暗地裏到處挑釁,連軍火走私交易都親自過問,這麽下去,指不定哪個黑影裏就會竄出冷槍來。潘建輝有些醉了,朦朧的看見散座上一個男人起身,瘦弱的背影突地躍入眼中。潘建輝猛地撲上去,抓住那個背影甩到地上,惡狠狠地壓住說:“不是讓你走嗎?不是讓你走嗎?怎麽還不走,留下等死?”“老板!老板!”小李和兩個人忙上來拉,小李小聲說:“老板,認錯人了,不是不是!”“滾開!”潘建輝一把把小李推開,揪住地上的男人掀過來。那個男人看著凶神惡煞一樣的潘建輝嚇得臉部肌肉直抽動。果然不是,潘建輝站起來踩著那個男人的大腿走過去,身後慘叫一聲。“快去把車開過來!”小李跟上回頭說,一個保鏢忙跑出去。秋夜裏風涼了,落葉被風吹著沿著路邊寂寞的前行。潘建輝站在夜總會門口,酒醉後渾身燥熱被夜風一吹打了個冷顫。小李拉開車門,卻看見潘建輝直愣愣地看著馬路對麵,順著他的目光小李也看過去。對麵夜總會的泊車位有個男人穿著件厚重的衣服瑟縮著,正拿著水桶抹布蹲下起來起來蹲下的擦著一輛車。潘建輝一個箭步衝過去,一輛疾馳而來的汽車擦身而過,將他西裝衣角帶動起來。小李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抓住手腕,擦車男人疼得叫了一聲回過頭來。潘建輝眼中灼熱的火焰熄滅,沈入無邊無際冰冷的心底。呆了兩秒鍾,潘建輝鬆開手,一步一步走回來。小李在身後看看那個敢怒不敢言的擦車人,瞪了一眼說:“看什麽看,沒事兒不多吃點肉,長那麽瘦幹嗎?”潘建輝閉目坐在車上,已經記不清是多少次了,為什麽看到和他相似的背影總是控製不住地衝上去。朦朧中聽到開車的小馬小聲說:“那女人過生日居然看上一貂皮大衣,媽的。”小李笑笑低聲說:“女人嘛,就稀罕這個,再說,她跟你這麽久,你又不是拿不出這個錢。”“這到是,可想想,媽的,幾萬塊就弄一毛穿身上。”“嗬嗬。”“奶奶的,錢都不當錢,現在口袋裏不帶個幾千塊都不敢出門,那女人不用一上午就花完了!”小李說了句什麽,潘建輝沒聽見,隻是腦子裏一聲巨響,像平地起了個炸雷一樣。他,他身上隻有五十塊錢!“停車!”潘建輝一聲大喊,嚇得小馬和小李一個哆嗦。“老板,什麽事兒?”什麽事兒?把他給我找回來!幾個字梗在潘建輝喉嚨裏說不出來,象是有把鎖把聲帶鎖住了。小李看了看潘建輝的臉,幽暗中隻有一雙眼睛眸光黯淡,他試探性地叫了句:“老板?”“去給我把狗找回來!”潘建輝咬緊牙,換一種方式果然說出來了。“哦?”小李疑惑地問:“狗?什麽……什麽狗?”潘建輝好像去了胸中的一塊兒大石頭,說:“遙寶兒,把遙寶兒給我找回來。”“哎哎,明白。”小李答應得興高采烈,坐正了身子得意地笑。行了,說是找狗實際是找人,隻要能找到狗就能找到人,隻要找到人,一切就都恢複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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