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在夜裏這樣低聲靜靜地說話,聽起來很舒服。遲騁直接撥了個語音通話過來,陶淮南愣了下,然後迅速接了起來。“小哥?”陶淮南低聲道。遲騁還在幹活,手機放在桌子上,戴著耳機。“要睡了?”遲騁問。陶淮南“嗯”了聲,遲騁主動打電話過來聊天,這讓他有點開心。遲騁那邊劈裏啪啦的敲鍵盤聲沒停,也不說什麽話,耳機的收音口離得有點近,或者幹脆就是被他咬著地,陶淮南能把他的呼吸聲聽得很清楚,甚至有時呼氣會有噴麥聲。隔著耳機這樣聽遲騁的呼吸,酥麻感順著耳朵一圈圈逐漸擴大範圍,直到陶淮南有點扛不住地叫了聲“小哥”。“說。”遲騁回應。“你是故意的嗎?”陶淮南弱弱地說,“你別衝話筒吹氣兒……”遲騁頓了下,然後才低低地笑了聲,笑完才問:“怎麽了?”陶淮南在這種事情上一向誠實,說:“我受不了。”一天沒回消息,這會兒才好像是高興了點,遲騁這次真把耳機的收音口放在嘴邊,咬著一截耳機線,跟陶淮南說話。剛才不是故意的,現在肯定是。陶淮南把臉埋在自己胳膊裏,遲騁問他:“今天都幹什麽了?”“上午下午都有課,下課之後跟小卓吃飯了,”陶淮南回答,“我都告訴你了。”遲騁說:“什麽時候告訴我了?”“上課之前下課之後我都說了啊……”陶淮南趴在那兒悶聲說,“你沒回我。”遲騁敲鍵盤的手停了,拿起手機看看聊天界麵,又退出去看看群裏:“沒收到。”“嗯?”陶淮南意外地抬起臉,“不可能啊。”一個真發了,一個真沒收到。陶淮南研究了半天才知道,原來他白天給遲騁發的那幾條消息一條都沒過去,今天學校裏有考試,裝屏蔽了。消息發送失敗並沒有返音,所以陶淮南根本不知道他沒發出去。“我還以為你不想回我,”這事兒實在鬧得烏龍,陶淮南坐起來說,“剛剛你要是不打過來,我可能今晚就落寞地睡了。”遲騁淡淡地說:“我以為你今天忙。”“再忙也不可能不找你啊……”陶淮南說,“我愛你的。”他從來不吝嗇說愛,每次說得都狀似輕易,可每一次又都很真誠。郭一鳴和另外一個室友都不在,宿舍裏就遲騁自己。遲騁掛了語音,撥了個視頻過來。陶淮南接起來,問:“是我麽?”遲騁說“是”。陶淮南把手機拿遠點,笑了下說:“給你看看我。”屏幕裏一個帥氣的男孩兒,笑得很乖,睡衣的衣領亂了自己還不知道,有一截翻著折在裏麵。遲騁下意識伸手想給他弄弄。“你覺得我今天沒找你,”陶淮南畢竟機靈,很多事兒他一想就明白,他笑得更放肆了點,對著手機說,“你有點不高興了!”遲騁輕咬著耳機線,說:“沒有。”“有!”陶淮南肯定地說,“我還想呢,今天你聽起來怎麽情緒不對。”遲騁看著屏幕,靠在椅背上,還挺冷淡:“說了沒有。”陶淮南也不跟他爭辯,自己下了定論:“你想我了!”那晚陶淮南可高興了,後來遲騁嫌煩掛了視頻,陶淮南補了條消息:我也想你!遲騁回:睡。因為這一晚,接下來的幾天陶淮南都很有勁頭,天天學習和工作都很刻苦,把近幾天手裏的活都幹完了。那個周末特意沒安排工作,周五上午一下課直接坐高鐵去了北京。遲騁這幾天改個小項目,昨晚熬了個通宵,早上才眯了會兒。上午跟凡果一起去領導那兒開會,中午回來補了個覺。敲門聲響起來的時候,遲騁表情凶得很,以為是凡果來了,皺著眉翻了個身。陶淮南以為遲騁沒在,收了手準備在門口等,拿出手機想問問遲騁在哪兒。可門裏很細微的翻身聲被陶淮南捕捉到了,他猶豫了下,又敲了幾下門。遲騁從床上下來開門時的表情,是真的足夠凶。如果此時門口站的真是凡果,估計看了肯定害怕,遲哥冷臉最嚇人了。可現在門外的是個小瞎子,他看不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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