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曉東歎了口氣,說:“言哥要不咱倆互相把耳朵幫著捂上?”陶淮南馬上抬頭看他倆,湯索言背對著這邊,笑道:“我的不用捂,我沒聽見。”“沒聽見你笑什麽,”陶曉東說他,“你比我還先笑的。”陶淮南問:“笑我啊?”陶曉東和湯索言同時出了聲“啊。”“沒。”陶淮南眼睛一眨,說他倆:“孩子嘮嗑也聽?”“咱沒想聽啊,”陶曉東說得也挺無辜,“這不是嘮嗑沒擋住麽?非趕著我倆說話間隔的空你說話。”陶淮南還想再說點什麽,手機這時候響了。耳機裏遲騁的聲音聽著像是在走路,雖然隻說了個“嗯”,但能聽見他略重的呼吸。陶淮南乍一聽見他這樣邊喘邊說話,有點扛不住,手按著耳機,又重複聽了好幾次。陶曉東在那邊說:“說悄悄話再小點聲,我們不想聽。”陶淮南沒理他,轉了個方向,背對著他們。哥實在煩人,所以視頻一通陶淮南踩著拖鞋就回房間了,門一關,趴在床上問:“小哥現在看的是我麽?還是背麵?”“背麵。”遲騁說。陶淮南於是在屏幕上摸著找轉換鏡頭的小按鍵,直到聽見遲騁說:“行了。”“是我了麽?”陶淮南問。遲騁說“嗯”。陶淮南把手機拿得有點遠,也知道稍微低點頭好看,一隻手遠遠地支著手機,另外一隻手抱著遲騁的枕頭趴在床上,開著小燈照著自己。“哥和湯哥剛才聽我說話。”遲騁靠在床頭,賓館網速一般,視頻畫麵不是很清晰。陶淮南問他:“你自己一個房間嗎?”遲騁說“是”。陶淮南滿足地說:“那我能多跟你說一會兒話。”他倆也不是經常能通上話,陶淮南也不敢貿然發視頻打電話給遲騁。得人家同意了他才能發過去聊一會兒,卑微毛桃。冬天給了暖氣家裏很幹,陶淮南舔了舔嘴唇,暖色小燈下麵,顯得他嘴唇晶亮亮的。今日份哄小哥成就還沒有達成,陶淮南抱著枕頭,眼睛微微眯著,說:“想你啦。”遲騁問:“下周上課了吧?”“對,快了。”陶淮南回答說,“這學期課少,但是很多論文要寫。”遲騁看著視頻裏的陶淮南,穿著那套遲騁之前在家時穿的睡衣,深藍色顯得他臉更白了,睫毛在臉上落下兩扇溫柔的小陰影。陶淮南下巴上長了顆小小的痘,紅通通的,挺可愛的。跟遲騁聊天顯然陶淮南很高興,一直笑眯眯的。一個端著一個哄,這是他們之間的小情趣,陶淮南哄得開心著呢。“今天和好了沒?”陶淮南問。遲騁說:“沒有。”“嗯嗯,”陶淮南點點頭,“好。”遲騁在視頻這邊淺淺地笑了下,陶淮南看不見,也就錯過了遲騁的笑。遲騁食指屈起來,在屏幕上輕輕刮了刮。“那我明天再來問問。”陶淮南說。陶淮南已經有點困了,卻舍不得睡,趴在那兒半眯著眼睛,每一次眨眼都慢慢的。遲騁說:“睡吧。”陶淮南打了個哈欠,眼睛變得水汪汪的:“可我想你啊。”遲騁:“差不多行了,花言巧語說個沒完。”“花言巧語?”陶淮南馬上精神了,朝著手機的方向,“你不信我啊?”說著甚至坐了起來:“你當我都是在哄你?”這一副打算好好掰扯一番的架勢再次讓遲騁笑了,這次笑出聲了,陶淮南問他:“你笑什麽?”遲騁說:“行了,睡吧。”“你說話負點責任。”陶淮南氣哼哼的。遲騁說:“知道了。”陶淮南馬上跟了一句:“那我想你了。”遲騁笑著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