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贏了?”


    “太厲害了!”


    此刻整個賭坊之內,所有人都聚在一張賭桌周圍。


    那裏坐著一個滿臉粉黛,渾身胭脂味的‘女人’。


    ‘女人’對麵坐著一個不停擦汗的輪椅男。


    “你作弊,你不可能贏我的!”


    王西已經失心瘋了,比對子幹不過房俊,作詩搞成了作死,現在就連他引以為傲的骰子,也輸的徹徹底底。


    眼睛血紅,身體顫抖。


    “不可能,不可能!”


    嘭!


    身體幅度太大,輪椅都側翻了。


    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不可能……”


    眾人紛紛搖頭,知道這王西是瘋了。


    接受不了打擊瘋了。


    房俊看了程處默一眼,程處默悄無聲息的點頭。


    “今日賺的也夠多了,就到這吧!我的小美人已經累壞了,本郎君要回去犒勞她。”尉遲寶琳發出爽快的笑容。


    “掌櫃的,能否借個麻袋?”


    看著麵前一堆的銀餅,尉遲寶琳已經忘乎所以了,這遠遠比醉仙賺錢快啊。


    “這位郎君看著麵生,莫不是外鄉人?”


    戴著狼麵具的掌櫃開口,房俊很隨意的瞥了一眼,身體微微一震。


    “六品,竟然是六品武道高手。”


    沒想到一處賭坊,明麵上的掌櫃就有這個修為。


    “見笑了,從西麵來,第一次到長安。”


    尉遲寶琳淡淡的開口,接過麻袋,將銀餅裝入其中。


    “哎呀真重,你說你,贏這麽多幹嘛?好歹給王郎君留點吃飯錢啊!”


    周圍看客恨得咬牙切齒。


    故意的!


    絕對是故意的!


    “我詛咒你生兒子屁眼長成銀餅。”


    不少人心裏惡狠狠的詛咒。


    嘭!


    尉遲寶琳將一塊碎銀丟在王西身前。


    “王郎君,謝謝你的銀餅,在下就厚顏收下了。”


    將麻袋扛在肩上,還故意抖了抖。


    那種沉甸甸的感覺,看的一眾吃瓜群眾的心都在顫抖。


    王西看著出去的三個人,眼中的迷茫消失了,這三個人的背影像極了他的死敵,尤其是那個微胖的女人,那扭動的姿勢,像極了一個故人。


    就這樣,尉遲寶琳很是騷包的離開了東興賭坊,此時天色已經陰沉了。


    “小三,我們直接去金鳳樓嗎?”


    入夜了,出來嗨皮了,反正有大把時光。


    “老大,你他娘的是不是故意的”


    房俊瞪了尉遲寶琳一眼,就要破口大罵,程處默憤怒的聲音就響起。


    “俺們穿成這個鳥樣,你覺得我們能去金鳳樓,去爭春嗎?”


    尉遲寶琳撓了撓頭,看了程處默一眼。


    “美人長得可真俊。”


    尉遲寶琳伸手去托程處默的下巴。


    啪!


    程處默很不客氣的將他的手打掉。


    “賞你一對大饅頭,噎死你!”


    “都注意點,還不安全呢”房俊沉聲道。


    尉遲寶琳立刻嚴肅起來“美人,還沒到安全的地方呢?”


    “俺……”程處默那張臉已經黑的堪比尉遲敬德了。


    “有感覺了,就是這樣!”尉遲寶琳很是歡喜。


    房俊隻好捂住自己的眼睛,畫麵太美,不忍直視。


    三人一路上轉換了好幾次,確定沒有人之後,才悄悄回到崇義坊。


    “尉遲寶琳,看我還你漂漂拳。”


    程處默被調戲了一路,心裏麵的火都快要將心髒燒壞了。


    “別動手,都是為了任務,你看小三,就非常冷靜理智。”


    “老大,看我的麵目全非腳。”


    一腳將尉遲寶琳踹翻在地。


    “揍不死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美人了。”


    程處默騎在尉遲寶琳身上揍,看得出,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


    “聽,老二不就是玩笑嗎?何必當真?”


    “哼!一次小桃紅。”


    程處默斜著眼,掐著尉遲寶琳的脖子。


    “十次都行!不過下次你還要男扮女裝。”


    尉遲寶琳財大氣粗的開口。


    話音剛落下。


    嗷嗚!


    程處默氣的直翻白眼,一邊揍尉遲寶琳一邊怒吼“俺當你是兄弟,沒想到你饞俺的身子。我打死你。”


    房俊趕緊遠離這兩人,這口味實在太重了。


    “不是我……我隻是覺得好看!”


    尉遲寶琳解釋了一句。


    “臥槽,還說不是,我打不死你!”


    “老大老二,你們要短兵相接麻煩你們另選時間,另選地點。今晚我們還有大事的。”


    實在受不了這兩個活寶了,都進了百騎司,能不能用點心。


    “叫上包大海和程大旺。”


    程處默又打了幾拳才起身,直接將尉遲寶琳打成國寶。


    “也好,這種事人多才熱鬧。”


    青樓之地,最是消息匯聚的地方,也最是容易被誤導的地方。


    很多人都會去青樓酒樓茶館放假消息,這種地方消息傳得最快。


    “不錯,有立功的機會,沒有理由吃獨食。”


    程處默深諳軍營的生存之法,在軍營要是不會照顧底下兄弟,是要被人射黑箭的。


    功勞可以拿大頭,不能全吃了,你吃肉得讓手下喝湯。


    “莒國公不是說今晚請客的嗎?”


    尉遲寶琳還惦記著唐儉的三次請客,房俊嘴角抽搐。


    “小三,你幫幫忙,反正那事情對你而言也不是什麽難事。”


    程處默靠了過來,同樣一臉期待。


    “讓我說你們什麽好,我這項技能就值三次金鳳樓,至少值三百次的好吧?加兩次你對得起至愛親朋三個字?”


    房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臉。


    “再說,就衝著這張英俊的臉,他也不止三次不是?”


    程處默低著頭,一臉悔恨完全的樣子“小三我錯了,你去金鳳樓完全可以白嫖,根本不需要錢的,俺應該要三千次的。”


    “滾!娘希匹的,你幹脆住裏麵得了。”


    三人很快會和包大海、程大旺,見到這兩人的時刻,程處默就不高興了。


    “我說兩位兄弟,逛窯子能不能打扮打扮?你們這身一會去了金鳳樓,本公子的臉都要丟光了。”


    包大海和程大旺一臉羞愧,他倆家中也不是啥富裕的,父輩用命拚殺,在元從禁軍廝混,才讓他們有了進入百騎司的機會。


    這些年習武,將錢財都耗光了,至今還是一條棍。


    “老二,自家兄弟說這些做什麽?”房俊瞪了程處默一眼“人生而不平等,不要用你程家大公子的身份說話,這本身就沒有意義的。”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銀餅。


    “明日去置辦幾套像樣的衣服”


    包大海接住銀餅,嘴唇抖擻“頭,您房府也窮,我們……”


    “哈哈哈!那是以前,你們很久沒有關注房府了吧?”


    房俊並未感到奇怪,百騎司是李二秘密成立的情報機構,知曉房府的情況也正常。


    “頭,房相兢兢業業,我等自然不會實時關注。”


    包大海嘿嘿一笑,將銀餅放入胸口。


    “呦嗬,這馬屁不錯,再接再厲!”


    五人進入金鳳樓,老鴇就跟聞到血腥味的大白鯊一般,擠了過來,恨不能掛在尉遲寶琳身上,一路前行一路蹭。


    看的包大海和程大旺眼睛差點就掉出來了,他們也想有這種待遇,這老徐韻味十足啊。


    老鴇回頭招待房俊一行,一不小心就看到了房俊。


    “哎呦,竟然是房二郎,可想死奴家了。知畫……知畫!房郎來了!”


    半徐老娘故作嬌態,房俊感覺到一股油膩,可包大海和程大旺就不一樣了,渾身都散發著雄性激素。


    “來了,房郎,你好狠的心,竟然這麽久都不來看奴家。”


    三樓一道豐腴的身影探頭,下麵一群狼友哀嚎。


    那清爽的身姿足實過於清爽了,隻穿了那待放荷花,挺拔的地方更是露出大片雪景,令人遐想無限。


    咕嚕!


    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茶水都不香了。


    “小三,你果然是禽獸,話說你這一趟前來報備了沒有?”


    尉遲寶琳擠兌了一句,大唐駙馬地位可不高,搞不好回去要長期獨守空房的,進公主府,你怕是想屁吃。


    “我需要報備嗎?”


    房俊眼眸中全是自信。


    “老大,你難道不知道,如今高陽一日不見小三,就要如隔三秋?”


    尉遲寶琳一臉的羨慕“不愧是我兄弟,厲害啊!”


    “這位不惜玉體橫陳也要勾搭你,你真的不準備吃了?”程處默一臉好奇的問道。


    “某也覺著浪費可恥。”


    尉遲寶琳麵帶鄙夷,眼眸中還有幾分小嫉妒,花魁自薦枕席,房俊竟然不屑一顧,要不是知曉房俊每日起早起床要練槍,恐怕都要以為出問題了。


    “我是她永遠得不到的男人。”


    房俊輕笑一聲,很是自信的開口。


    “畜生,大哥我很受傷,去找小桃紅壓壓驚。”


    “同去同去……”


    尉遲寶琳和程處默說著就勾肩搭背的離開了。


    包大海和程大旺懵了,這地方啥流程啊?


    老鴇掛在房俊身上,磨磨蹭蹭的瘋狂占便宜。


    “老鴇,你之前是不是照顧文藝小青年了?”房俊皺著鼻梁道。


    老鴇鬆開手,抬起衣袖聞了聞。


    “未曾啊!”


    房俊趕緊跑開,上了二樓,找了一個雅座。


    “哎呀,房郎這是嫌棄奴家了嗎?你可太壞了!”說著又湊了上來。


    那豐腴的腰肢貼了上來。


    “某沒錢!”房俊攤了攤手,一臉正色的開口。


    “哎呦!房郎來奴這金鳳樓不需要錢的,人你隨便挑,十個八個的都可以,走的時候留下一些詩文,奴就歡喜了。”


    咕嚕!


    包大海眼不能把自己移形換位,眼眸中火焰噴湧。


    程大旺恨不能將眼睛挖出來埋在那山峰溪流地,口幹舌燥瘋狂喝茶,坐在雅座上,坐立不安。


    “安排兩個經驗足的,懂得憐惜人的,我這兩位兄弟還是第一次,教會他們吃肉。”


    老鴇見房俊一臉的平靜,勾搭了半天,下麵也沒有翹,無趣的坐在一旁。


    房俊輕笑一聲,看向一樓,忽然神情就變了。


    狼麵具?


    “果然是男人就離不開女人!”


    房俊總算又發現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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