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的結束,分明應該開心,我卻覺得世界變成了陰天,灰蒙蒙的天空壓在心上,不見一絲陽光。  “啪嗒”一聲,世界恢複了原來的黑暗,我又變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又是“啪嗒”一聲,周圍慢慢的亮了起來。  我站在了自己的房間裏,身前是書桌,桌上放著正打開了備忘錄的手機,手機旁是銀鏈串著的那枚三哥送的戒指。  我拿起了手機,把剛才一幕幕的回憶當做了夢,在備忘錄裏記下:又夢到劇情。  可後麵的時間卻有點想不起來了,又翻出了手機上的時間,11月10日。  在我寫下這個時間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眼外麵黑漆漆的夜空,總覺得它應該是下雨的。  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手機被我扔到了一邊,看向在燈光下反著光鑲碎鑽的戒指,不由得勾起鏈子搖晃起來。  我盯著來回擺動的戒指,困意漸漸襲來,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  攻們不會突然知道弟弟的事情,但是可以為了找弟弟心理疾病而發現啊(''◇''`)  淦,又感冒了,就因為我睡起來開了一下窗戶。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藥的緣故,腦子有點迷糊,寫著沒啥感覺,暫時就這吧|?w?`)  170.  今天在家竟然見到了瞿曜野,真是稀奇。  不過我大概能猜到他為什麽會回來。  應該是拿到了我的那份完整版故事吧。  我為什麽會知道?  啊,畢竟我也自學過心理學,其中的催眠療法自然不可能不接觸。  如果一個人反常那可能是偶然,但所有人都反常那隻能是必然了。  從他們對我的態度,再想想每晚似乎好的出奇的睡眠,不難推測出造成這一切的原因。  我說過,這裏都是聰明人。  哦,這個得排除賀椹,他和我們不在一個層次。  171.  那天剛醒就看到四哥紅著眼睛坐在我床邊,三哥和五哥也異常的沉默。  我問他們怎麽了?難道我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  四哥笑著拍了一下我的腦袋,說我淨知道胡說,還說我是長命百歲的命。  從那時候起,我就有了懷疑。  而這個懷疑在聽到四哥拿著鞭子抽瞿曜野時說的話裏,被一一證實。  “你好好看看!這上麵一筆筆的記著清清是怎麽承受著壓力來麵對你,麵對我們這些人的,你呢?不說第一時間去安撫他,反倒是想著怎麽排除異己?對著我們耍心機?啊?夠行的啊你,瞿曜野!”  “這是真的?怎麽會呢?這些……這麽……”  “怎麽不是真的了?我是到現在才明白,那天他怎麽就突然的生氣,突然抱著我哭,讓我不要死……”四哥的聲音斷了幾秒,“你知道他還說什麽了嗎?他問我為什麽是他?他說他沒辦法了……是啊,連死都做不到。我沒法想象清清是怎麽熬過來的,而你,一次又一次的和賀椹那個狗東西往清清心上捅刀子,瞿曜野,你說你該不該打?”  “所以……所以他才會一改原來的態度,那麽輕易的就答應了我……原來是經曆了這麽多次慘痛的教訓換來的,我竟然還自以為是……”  我聽到了瞿曜野的自嘲,也聽到了他話語裏掩藏的那點哭腔。  “該,該打。你打吧。”  接著就是一聲聲破空抽響的鞭子,落在皮肉上隨著人的悶哼一起,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離開了那裏,沒有再聽下去,也沒有進去讓四哥停手。  或許有人覺得我無情又矯情,但我還是想說,那些曾經甚至直到現在殘留在心裏的傷痕,哪能是這麽幾鞭子就抵消的。  172.  我想那份完整版劇情資料應該是人手一份,所以賀琮才會這麽主動的約我出來。  餐桌上他少見的盯著我的左手出神,被我一個響指敲醒,推著手邊放的那份焦糖布丁到我麵前。  “這個也歸你。”  嘖,本來就是我點的!  我其實知道他在看什麽,無非就是無名指上那枚戒指。  說起來這枚戒指他們都知道,隻不過一直沒有實踐,最後由三哥單獨給了我而已。  或許是因為驟然知道了那些他們不曾知道的事情,又看著戒指想起了舊事,賀琮竟然問我願不願意再接受他,他可以將名下部分資產贈與我。  我問他這算什麽?  他說他隻是正視了自己,想要對我好罷了。  我以為這隻是一頓簡單的晚飯,用一句套娃的話來講,畢竟他們並不知道我知道他們知道了。  沒想到賀琮會另辟蹊徑談起感情。  也不曉得這裏是真心多一點,還是虧欠多一些,也或者兩者都有。  隻是,像賀琮這種心冷的人一旦有了歉疚心理,那就像是一塊石頭有了裂縫,他妄圖求彌補,那我就偏不讓他得逞。  我說我不缺這些東西,更不稀罕二手貨。  看著賀琮被我的話懟到無語,想冷臉又做不到的樣子,心裏才多了幾分暢快。  誰讓他總是霸道得獨斷專行,還真覺得他說什麽就是什麽了嗎。  “抱歉,我沒想到那晚的事會是那個樣子,我隻想……”  “你不想。我說了我們兩清的。”  賀琮眼眸深邃的看著我沒接話。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漏了嘴,我應該被蒙在鼓裏,並掩飾的問他什麽樣子,而不是這麽肯定的否定他的話。  “你果然知道了,清清。”  嘖,最討厭的就是賀琮這種玩心高手了,一個不經意就被套了話。  “哎,是,我是知道,似乎也沒什麽影響吧。”  和你們對我有歉疚又不會有衝突。  賀琮臉上難得有笑意,“也是。”  他認同了我沒有說盡的話,還對我說了抱歉和謝謝。  這遲到的東西就像是隔夜飯,味道已經不正宗了,何況我要的也不是簡單的兩句話。  我要他把我放在特殊的位置,哪怕隻是因為那點無法彌補的愧疚。  173.  至於賀椹,我和他再沒有聯係,拉黑了他的所有通訊方式,解除了他進瞿家的權利,向所有人宣告著我們之間破裂到無法縫合的關係。  即便他知道了內情,想方設法的懇求我見他一麵,我都通通拒絕。  敢用別人約我見麵,我就敢兩人一起揍。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剛放出豪言壯語,轉頭就想吃後悔藥,哪有這麽好的事。  174.  某天晚上,我偷偷的倒掉了四哥端來的熱牛奶,聽著五哥進來對我用了催眠療法,企圖削減那些後遺症。  還聽到了六哥在五哥走後溜進來的懺悔,也頭次知道了他對我那隱藏到極致的獨占欲。  他好像把我這裏當做了教堂的告解室,我就是裏麵的神父。  他說他試圖引起其他人對我的厭棄,然後再來安慰我陪伴我,卻沒想到一開始就被我聽了個正著,也沒想到我會獨自一個人跑去國外,被四哥打了一頓,他隻能選擇放棄這條路。  他說他威脅晏允讓他別對我動心思,也對那些我曾經去接觸交友又放棄的人做過警告。  他說他看不慣賀椹那副躲躲藏藏的德行,讓一個叫年欽的人去接近賀椹,並想方設法的製造點似是而非的消息。  他說他曾經覺得我們是雙胞胎,是天生應該在一起的。  他說我或許不明白這種無私的愛,但他可以學著鬆開妄圖束縛我的手。  他說,他乞求我的原諒。  我翻了個身,拒絕做出任何回應,哪怕是夢話也不行。  175.  在我意識到五哥準備刪掉我腦海裏那些不存在的情節之後,在徹底忘記的前一天,這樣告訴瞿曜野。  “如果我一直記得那些曾經,我就永遠不會原諒你的中傷。所以你可以期待一下以後那個忘記了創傷的我,或許還會把你當六哥。”  我會讓他心裏有根刺,隻要看到我,隻要想起我的那些經曆,他就會愧疚,會痛恨曾經的自己。  同時我也知道,他們對我的心疼和歉疚都會成為別樣的“愛”。  我就是這麽的無恥又卑鄙,誰讓我放不開了呢,那就都別走了吧。  我說過,瞿家人都很記仇,我也不例外。  ————  176.  “啊,薑婪到了!”  我抱著手機點開他的微信消息,附帶一張坐在車裏手提著杯奶茶的照片。  笑嘻嘻的對還在看文件的四哥道。  “嘖,這麽快,那走吧,送你下樓。”  四哥抬起頭來,順便看了一眼外麵已經發黑的天。  從四哥辦公室坐電梯下來走到大廳,這一路上大家都麵帶笑容,對四哥祝福。  沒錯,今天是平安夜。  四哥助理桌上堆了一堆蘋果,大部分都是想要送給四哥卻不敢送的。  臨走前還被助理小姐姐裝了滿滿一袋子塞了過來,說是拿著出去有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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