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毅看得眉頭都要皺起來了,炸毛地伸手拽他:“你別動手動腳地!”壯漢一臉委屈地放開了,看一眼婁懷玉,委屈道:“本來嘛…細…”林舒毅露出一臉婁懷玉都沒看懂地複雜表情,尷尬地看著婁懷玉,頓了一會,問他:“真要練啊你?”“想試試看。”婁懷玉說。林舒毅又看了他一會,問:“那…季昌哥知道嗎?”“啊?”婁懷玉根本沒想到林舒毅會問這個問題,不知道這其中有何聯係,但還是回答他,“不知道,他不是去接隊伍了嗎?”“哦哦是,”林舒毅立刻說,不知道為什麽說話有些吞吐,“那你…從基本的跑步啊,什麽的做起吧…行吧?”婁懷玉覺得林舒毅說的有道理,第二天就去最大的院子報道了。院子裏人多,多一個人也不明顯,婁懷玉跟著跑步的跑了幾天,一開始跑幾圈就累的不行,後頭也稍微好了一些,隻是跑地久了,風灌地剌嗓子。他一個從小到大靠嗓子吃飯的人,疼了兩天,實在有點接受不了,就跟著舉重物的學。可惜練了一日,最輕的也沒舉起來。邊上舉重物的大哥瞧他的身板,一邊舉一邊說:“你也別費這個力了哇,你練出力氣來估計仗都打完了。”他放下東西來指了指小一些的院落:“不如去練個打槍哇,那個不用力氣也得勁兒,戰場上最這個!”大哥比了個大拇指。婁懷玉看他篤定的模樣,想了片刻,又覺得有道理,第二天便去靶場報道了。與前邊不同,靶場有個教練,看起來痞裏痞氣,凶神惡煞,看見婁懷玉便上下打量了一圈,直說:“哪來的小娘子。”婁懷玉衣服是換了,隻是頭發還長,這裏頭像蘭兒似的不多的女生也都穿的並不女氣,因此乍一看還真有點男女不分。他清清嗓子:“我來學打槍的。”教官人一頓,又上下打量他,似乎有點驚訝他是男生,隻是嘴上沒說,隻道:“槍可不是隨便好學的。”靶場人不多,可能是因為無法使用真槍的緣故,而練習準頭的飛鏢則多種多樣。教官仿佛來了生意的店家一般,一整天都緊緊跟著婁懷玉,給他把飛鏢一樣樣介紹過去,又領著婁懷玉試了幾樣。婁懷玉一點準頭也沒有,瞄準這個能落到那個靶上去。但教官長得凶神惡煞,熟悉之後,說話倒是很體貼人,還安慰婁懷玉:“一開始都這樣,多練幾天就好了。”這話說對也不對,說不對也對。婁懷玉連著練習了幾日,飛鏢起碼是落在對的靶子上了,就是不是邊緣,便是離那個靶心老遠。幾次惹得教官在他邊上笑,讓婁懷玉有點不好意思。“你這樣,”教官走過來,一手捏住了他的手臂,另外一邊幫他調整姿勢,“眯一隻眼,盯著靶心,扔——”婁懷玉順著他給的力道拋出去,飛鏢終於落在隻偏離靶心一點點的地方。“哇。”婁懷玉不禁笑了,轉過來誇人,“你好厲害。”教官清了清嗓子:“一般一般,你記著一點,就剛剛那個姿勢,再扔一次。”婁懷玉回憶一番,這次還挺有信心地扔了——可惜還是很偏。連著幾次,婁懷玉就又有些挫敗了。他本來就不是特別有毅力能吃苦的那種人,尤其也並不多麽喜愛打打殺殺,學了這麽多日沒有一點長進,便生出了退卻的念頭。教官大概也看出來了,他環顧一圈,忽而低頭,用神神秘秘的語氣小聲道:“想不想試一把真槍?”婁懷玉一驚:“真槍?”“諾,”教官從懷裏掏了把槍出來,小聲說,“本來我們這個級別就有隨身帶著呢,隻是之前打一槍太響。”他指了指槍頭多出的長長的一截:“但我上次偷了那小日本的消音器,給你來一發,沒聲兒的,沒事兒。”婁懷玉既沒有碰過真槍,也沒聽說過消音器,他被教官吧槍塞進手裏,隻是很單純地飄過一個念頭,原來看起來小小一把槍有這麽重。這日院裏不知道為什麽人又的確很少,教官左右看一圈,忽而高聲支走了兩人去拿鏢,便再沒有別人了。教官握著婁懷玉的手抻直了,同婁懷玉道:“保持住這個姿勢,和剛剛一樣,瞄準,扣扳機,就完了。你瞄……你瞄最裏麵的。”教官指了指最邊上的靶子:“那個打脫靶也沒事,打不著人。”婁懷玉第一次摸槍,都有點停止思考了,呆呆哦了一聲。槍真的很重,他隻舉了一會兒,便覺得手臂酸地舉不住,因此雖然心裏很怕,卻在連教官也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按下了扳機。婁懷玉沒有想到開槍居然自己也會受到一股仿佛被大力推搡似的力道,將他猛地往後推。且那個什麽消音器一點用也沒有,一槍開出去,婁懷玉跌倒在地,耳朵裏迅速出現了生理性的耳鳴。“沒事吧!”教官滯一瞬,趕忙蹲下來扶他,“你這麽著急幹嘛,我都沒有和你說完呢我……”婁懷玉已經有些聽不到他說話了,呆呆被他拉起來,隻覺得手臂先前蹭過的地方好像又蹭了一遍,有些疼。婁懷玉低頭去看,果然看見又是幾乎相同的小臂處,被地麵蹭下來不深但麵積很大的一塊皮,還有一道長條形的痕跡往外滲零星的血珠。教官眉頭也皺地很緊,槍都沒撿起來,也過來想幫他檢查傷口。他手還沒放下來,婁懷玉忽然感覺到似乎有人在往這邊跑,他一抬頭,沒來得及看清,就被人抓著往一邊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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