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爾弗雷德有點迷惑,“什麽裏麵,什麽兩個?”修卻不再回答了,隻是溫柔地撫了撫他有些長的鬢角。“最近太忙,你都沒空理發,明天我給你約個造型師過來。”“好的,隨你。”阿爾弗雷德敷衍地應著,“剛才你說什麽兩個?”修扭過頭去看窗外,仿佛沒聽見他在問話。“兩個?醫生說……兩個?”阿爾弗雷德自言自語地說,慢慢地反應過來——或者說,他的潛意識早就反應過來了,但是一時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麽,反複追著修確認。狂喜和擔憂同時衝上了他的大腦。“真的嗎?!可是,我是說,什麽時候……”阿爾弗雷德有點語無倫次地說,“那你豈不是要更辛苦,我……醫生什麽時候說的?我為什麽不知道?”“我不準他們告訴你。”修微笑地說,“我想當麵親自告訴你。”而如果他不回來,他就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了。阿爾弗雷德一直知道,埋藏在修沉穩的性格之下,有一種偏執和瘋狂。他曾經多有體會,如今又窺見了一角,阿爾弗雷德感到一陣戰栗後怕,他的心中生出一種憐惜,以及……一種隱秘的興奮。隻為他一個人而起的偏執,隻為他一個人而生的瘋狂。修是他的,徹底的。阿爾弗雷德傾身過去,伸手握住修的下巴,和他接了一個吻。這姿勢可不太尊重,不過修沒有抗議,安靜地任由阿爾弗雷德強勢地撬開他的唇齒,攻城略地。良久,阿爾弗雷德才放開他。“生氣了?”修問。“沒有。”阿爾弗雷德沒什麽說服力地否認道。修看上去很淡定,盡管他的唇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看上去過分紅潤了。阿爾弗雷德思緒混亂地坐在一邊,過了一會兒,他終於又說話了。“可是我隻取好了一個名字。”修忍不住笑了:“你想了這麽久,就在煩惱這個?你取好的那個名字是什麽?”“卡洛琳。”阿爾弗雷德說,“就叫她卡洛琳。”帝國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卡洛琳女帝。“你怎麽知道是女孩?”“已經好幾代沒出過女帝了,這幾代皇帝的長子都不是女兒,我覺得我的孩子很可能就是。”阿爾弗雷德憧憬地說,“從概率上來說也該出一個了。”“每一個孩子是男是女,都是獨立事件,怎麽能這麽算概率……”修本來噙著一點輕鬆的笑意,說到這裏,忽然頓了一下,微微蹙眉,“你提醒我了,還要再給你安排一些家庭教師。你太早被拉出校園參加政治鬥爭了。”“哥哥!”阿爾弗雷德睜大了眼睛,“我當然知道那是概率學上的獨立事件,我隻是在開玩笑!”“我不是在開玩笑。”修不容反駁地說,“這件事就這麽定了。”阿爾弗雷德頓時蔫了,小聲嘟囔著表示不滿,修懷著孕,他不敢公然和他爭執,怕惹他生氣。不過,就算修沒有懷孕,他也不敢反抗修給他安排的學習計劃,因為從小到大都沒成功過。修對阿爾弗雷德的小聲嘟囔充耳不聞,座駕平穩地駛入聖白塔。當他們下車時,有那麽一會兒,修理所當然地以為阿爾弗雷德會打橫抱起他,將他抱上樓——自他懷孕之後,阿爾弗雷德似乎總喜歡這麽做,不讓修自己爬樓梯。修以為,在他們小別重逢之後的今天,阿爾弗雷德也會這麽做的,可是他居然沒有,反而推來了那個在外麵掩人耳目用的輪椅——這個輪椅是基礎款,不過上樓還是沒什麽問題。“來。”阿爾弗雷德說,仔細地替他調整了靠墊,“我推你上去。”“不用了。”修說,“我能走,再說醫生說需要適當的運動——我前一陣子都沒怎麽運動。”因為前一陣子他實在沒有這個心情。阿爾弗雷德自然知道原因,心疼地牽過他的手,和他一起緩緩沿著旋轉樓梯往上走。“對不起。我該早一點聯係你——當時艦艇狀況不太好,我們不確定降落會不會發生故障,排除故障用了很久……”“我知道,你解釋過了。”修捏緊了阿爾弗雷德的手,“謝謝你回來。”兩人步入了起居層,修被妥帖地安置在臥室裏巨大鬆軟的躺椅中。阿爾弗雷德短暫地下樓了一會兒,親自去聖白塔廚房裏視察修的晚餐,然後揮退了仆人,自己端了上來,親自喂給修吃。修有點難為情,他說:“我自己來。”“不行。”阿爾弗雷德說,“你自己吃得太少,我來喂你吃。”既然沒有外人在,修也隻堅持了一會兒就同意了。阿爾弗雷德喂他吃完了晚餐,修不太吃得下,但阿爾弗雷德很有辦法。“再來一口吧,好不好?”他說,“你吃得比平時還少,現在還有兩個小家夥和你分營養呢。”修微微搖頭,道:“不想吃了。”“哥哥,就一口。”阿爾弗雷德舉著勺子,湊近了他,“給個麵子嘛,皇後殿下。”“還沒有舉行大典,不能亂叫。”修提醒道,但是他接過了勺子,“好吧。”時隔許多天,他終於用完了食量正常的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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