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再也不哭了。”嶽小川鬆了口氣,“前天夜裏,突然得知這麽重量級的八卦,我情緒有點激動。朋友間,也會鬧別扭的嘛。我隻是心裏嫉妒,有點不服氣而已。”“那就好。”嶽小川端起塑料餐盒盛裝的小米粥,手腕有些無力,左手的針眼四周又一片淤青,動就疼。他奢想楚天長會喂自己喝粥,可是,連傘都不肯同撐,怎麽可能……“用我喂你嗎?”見他手抖得帕金森似的,楚天長忍不住問。嶽小川立刻把粥遞過來,同時期待地張開嘴,“啊……”楚天長略顯粗暴,像個虐待病人的護工,一勺接一勺,把粥倒進那對不點而朱的誘人唇瓣裏。“你這是被誰點了快進嗎,我又不是垃圾桶。”嶽小川燙得直翻白眼,“你倒是吹吹,都要燙禿嚕皮了。”“自己吹。”嶽小川按住他的手,撅起嘴慢慢吹著,同時目光悄悄上移,直到與楚天長對視。明明主動提出要幫忙,反倒滿臉不耐。“快點喝,全劇組都在等我。”他們發生過很多高難度、超規格、不堪入目的肢體接觸,但牽手……幾乎沒有過。嶽小川貪戀地感受著手心的溫度,決定再也不做膩歪事,否則連朋友都沒得做了。願以歲月換真心。總有一天,楚天長會想改變這份純潔的肉體關係,升華他們的革命友誼。讓時光就此暫停,或者慢速流逝吧。楚天長喂的粥真好喝,他能喝一噸。第24章 深夜練車自從嶽小川留宿小馬的馬廄後,便沒再接到過楚天長的單獨“指導”邀請,一時頗有些落寞。我和那老外的關係,就像他的發色,是24k純金友誼。嶽小川想這樣告訴楚天長,又覺得會暴露潛藏的愛意,惹人煩。還好,他收工後並非無事可做。自從幫助老前輩解決腸胃問題,他們就從點頭之交變為普通朋友。在片場,他會特意留心對方的身體狀況,送水遞板凳,比場務還上心。有一天,老前輩輕拍著他的肩,說:“晚上來找我。”嶽小川先是一愣,片刻後開竅:看來大師要傳我武功。入夜後,他便揣好筆本,登門討教表演技巧,樂此不疲。即使在葬身魚腹殺青後,也自掏住宿費留在組裏幫忙,白天給老前輩做助理,夜裏當學生。更深層的原因是,他想待在楚天長身邊。哪怕隻是遠遠地,聽對方喊聲action。“您講台詞的時候,就像自帶擴音效果,每個字都特別清楚。很多人都做不到這點,不配字幕或者不配音的話,都聽不清台詞。”這一夜,嶽小川又在虛心請教。老前輩便講,用胸腔發聲方能聲若洪鍾,以及氣息和吐字技巧。還當場朗誦蘇東坡的《江城子》,震得嶽小川耳膜發脹。“你挺好學的,哪個學校畢業的?我問過你沒有?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嶽小川羞愧一笑,“沒讀大學。”其實,他早就講過,自己是武行出身,高中畢業就出來闖蕩。“現在很多年輕演員,基本功不過關,背台詞還沒我快呢。”“明天全組殺青,”嶽小川舉起手機,“您用微信嗎?加個好友吧。”老前輩熟練操作著軟件,“你掃我還是我掃你。”剛互道晚安,尚未走回房間,嶽小川收到一則消息。內容精煉,透著濃厚的哲學氣息:來找我。來自於沉默多晚的男人。他回:導演,我早就殺青了,還需要指導嗎?楚天長回:這部殺青了,不是還有下一部嗎?嶽小川那點揶揄他人的氣焰,登時就熄滅了。沒辦法,誰叫人家是導演呢。他洗了個澡,心下微微忐忑而竊喜。敲開門後,入目盡是漆黑。空調沒有運轉,但冷氣尚未消散。“楚老師?”看前麵黑洞洞,定是那賊巢穴。嶽小川邁進去,借著走廊的燈光摸上開關,毫無反應。“楚老師,”他又輕聲呼喚,“你把房卡拔了?”懵懂之際,房門在身後砰地關閉,一個散發著溫度的生物陡然逼近,將嶽小川抱了個滿懷!他下意識運用反擒拿的基本常識,下蹲的同時雙臂外撐,掙開對方臂膀後順勢一個肘擊,直取最薄弱的肋骨。身後之人吃痛地冷嘶一聲,沒了動靜。嶽小川掏出手機一瞧,楚天長正垂頭靠在牆邊,表情痛苦地捂住左肋。“楚老師,你怎麽樣?”“不,太,好。”楚天長從緊咬的牙關間擠出三個字,被扶至床邊,肋骨的劇痛令他額角滲出一層冷汗。他把房卡塞進嶽小川手裏,在光明重返人間,空調重新啟動後,才緩過這口氣來。“險些被你懟死,我都沒用力抓你,你倒動真格的。”嶽小川連聲道歉,“這回想玩什麽角色扮演?癡漢和被尾隨的清純小男生?你提前說,我就配合你了嘛,我還以為你是歹人。”在楚老師獨家表演課上,除了風塵中人,他還扮過被馬匪擄走的地主家少爺;深夜值班的清純男護士;落入蟲族之手的星艦指揮官……楚天長自然是馬匪、病人和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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