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漂亮茶茶被情敵撩走了 作者:暮光裏的鍾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嚴柏言對他淡淡點了點頭:“早。” 莫雲打哈哈:“這麽早啊,許枕還沒醒呢,要不你等他醒了再來。”替哥們打掩護大概是刻在每個男人天賦裏的。 嚴柏言注意到他不自然的神色,唇抿成一條直線,徑自越過他走進602,走到許枕鋪位前,伸手撩開床簾。 有幾縷陽光擠擠挨挨溜進來,打在許枕身上。 經過一晚的時間,他半邊臉腫得更厲害,脖子上的傷痕格外猙獰,麵頰微粉,呼吸略急促,穿著喜羊羊圖案的短袖短褲睡衣,蔥白的手腳貪涼地伸出被子,察覺到陽光後還小小聲地“哼唧唧”,聲音羽毛似的撓人。 整個人帶著被淩虐的美,很容易挑起男人某種奇怪的衝動。 嚴柏言的呼吸顯而易見沉下來,淩厲的眉峰動了動,開口嗓音有些不自然:“許枕。” 沒反應,嚴柏言直接將皮鞋蹬到床梯上,伸手攬住他的背,對一旁的莫雲說:“搭把手,我帶他去醫院。” 話音剛落,懷裏的人恍然睜眼,意識還不清醒,眼睛帶著一層水光,踢著腿鬧:“我不去醫院。” 嚴柏言看人醒了,馬上沉下臉問:“遇到這種事為什麽不告訴我?”想到今天自己看到群裏同學討論許枕差點被人強了時,難以抑製的失態,連公司的事情都顧不上匆匆開車回學校,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責備。 許枕本來就發燒腦子不太清醒,乍看到嚴柏言的臉,所有委屈一股腦湧上來,埋怨道:“我都這樣了你還凶我,你昨天怎麽不來救我,我都要嚇死了。” 毫不講理的指責,恰好戳到了讓嚴柏言莫名心虛的點,嚴柏言一想到自己昨晚跟妹妹跟宋允茉吃飯時許枕遭受了什麽,愧疚和心疼絞在一起,絞得心軟成一團,難得一改往日強勢的風格,順著許枕:“是我的錯,你穿衣服,我們去醫院看看。” 許枕就是被醫院兩個字嚇醒的,哪能願意,白著臉連連搖頭:“不能去醫院,會死人的。”他從小到大最怕醫院,光聽到這兩個字都會心驚膽戰。 嚴柏言一怔,看許枕的表情,是很認真的驚懼,若是往日他就強行帶許枕去醫院了,反正許枕總會聽他的話,但今天他卻頗為無奈地擰眉,下了床梯:“那我去給你買點藥。” 說完轉身離開,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頭發因為來去匆匆而有些淩亂,高冷男神也多了幾分煙火氣。 嚴柏言走後,602宿舍四個人不約而同沉默了。 許枕是生病了沒勁,其他三個人純粹是驚了,他們一直以為是許枕單方麵巴著係草,係草最多跟許枕玩玩,不會認真。 畢竟係草跟他們實在不像一個世界的人,都是成年人,對彼此的區別心知肚明。 他們普通人就是要努力讀大學畢業找個好工作謀個好前程,而人家嚴柏言,讀大學就跟玩票似的,走個過場罷了,終究要回去繼承家業。 但是今天嚴柏言的態度動搖了他們一直以來的看法,他對許枕那麽縱容,甚至無可奈何,和千千萬萬寵著女朋友的男同胞沒什麽兩樣。 最震驚的莫過於江之恒和陳成,他倆都陰沉著一張臉,各懷心思。 莫雲則想起來別的事,忙拍拍許枕床頭,結結巴巴:“剛才我替你接了個電話,一個聲音很好聽的男的,說一會要來宿舍找你。”這會知道嚴柏言可能真跟許枕有點什麽,他更怕因為自己的原因導致許枕翻車了。 “好,謝謝你。” 許枕揉了揉眼睛坐起來,一臉懵逼地翻通話記錄,那一串號碼有點眼熟,他呆呆想了半天,又聯想起一件被自己遺忘的事情,手機“啪”地掉到床上。 “不會是賀學長吧?” 他就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麽事,周六早上九點,跟賀然說好了給自己補電磁學來著,這會已經八點五十五分了。 許枕撅著屁股趴到枕頭上,滿臉生無可戀,先不說他能不能身殘誌堅堅持補習,就他現在這副尊榮出去嚇到別的同學也不好啊。 等等!莫雲說賀然要來宿舍!他很可能跟嚴柏言撞上! 許枕腦子裏的警報聲一下子就拉響了,恰好莫雲到他跟前小聲說:“你那個……是不是不要讓他們兩個見麵比較好。” 說這話時莫雲滿臉別扭,萬一許枕真的腳踩兩條船,他替許枕瞞著良心還挺過不去的。 許枕鄭重點頭,確實不能讓他們見麵,雖然賀然是個好人,但就是因為他太好太優秀了,標準的校園男神,萬一嚴柏言跟賀然看對眼了怎麽辦? 許枕都已經下定決心這學期給嚴柏言告白了,對出現在嚴柏言身邊的人可說是嚴防死守。 想到這,他暗暗捏拳,正準備給賀然發消息讓他別來,宿舍門被敲響了。 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許枕警惕地問:“誰呀?” 門外男人的嗓音略帶慵懶:“是我,賀然,開門。”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許枕維持著撅屁股的姿勢悶著嗓子喊:“我生病了不想補課,你回去嘛。”還有點委屈。 賀然都被這沒良心的小玩意給氣笑了,昨晚還抱著自己腿不放,今天轉眼就翻臉不認人。 他語氣淡淡:“許枕,你開不開。”威脅意味濃厚。 聽著兩個人跟小男女朋友鬧別扭似的沒個完,莫雲看不下去了直接跑去開門,門外這位看起來也是一個學校的,把人家關在門外說話總不好。 許枕用看叛徒的眼神看莫雲,莫雲堅強地裝沒看到。 門開了,今天的賀然穿著黑色襯衫和牛仔褲,襯衫下擺沒有束,腳上踩著一雙深色aj,配合額前略微淩亂的碎發,表情散漫中帶著一絲桀驁,又野又酷,大長腿一邁漫不經心地走進來,連莫雲這樣的鋼鐵直男都被閃了一下。 難怪許枕要腳踩兩條船,莫雲暗想,如果有兩個這種級別的大美女讓自己選,他也挺難抉擇的。 賀然對莫雲點了點頭算打招呼,走進來一眼就鎖定許枕的位置,看到他那個趴著撅屁股臉朝枕頭的奇葩姿勢,頓時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半天醞釀出一句:“你臉不疼麽?”第8章 不說還好,一說貼著枕頭的臉確實有點痛,許枕半歪過臉來看賀然,發燒蒸騰出的眼眸和臉頰可憐又可愛。 “我頭暈,嗓子也痛。”他半真半假地抱怨。 賀然“嘖”了一聲。 “知道,給你帶了早餐和藥,快點下來。” 許枕一聽,將頭探出床鋪,看到賀然手上果然大包小包提了一堆,正勾唇仰頭看著自己,英俊的眉眼帶著戲謔。 他霎時心虛地抿了抿唇,心底升起一絲愧疚。 他還以為賀然是來抓自己去補習的,沒想到人家這麽好,昨晚救了自己,今天還記掛著自己的傷。 除了嚴柏言,還沒人這麽關心照顧過他。 琥珀色的眸子盈滿晶亮的光,許枕跟看到肉的小狗似的順著床梯下了床,手背在背後垂頭站在賀然麵前小聲:“謝謝。” 賀然垂頭看他乖巧的發旋,黑眸閃過微微笑意,把手裏提著的東西全放到他桌上,不鹹不淡地輕哼:“坐下,給你塗藥。” 許枕扭捏了一秒,就屁顛屁顛坐在凳子上,仰頭討糖吃一樣看著賀然。 賀然擰開消炎止痛的藥膏,回頭看到許枕的表情,呼吸一滯,骨節分明的大手沾著藥膏輕輕撫上那張淒慘的臉蛋,一點一點塗勻,撫摸的動作帶著莫名意味。 盡管賀然刻意放輕了力道,許枕還是疼得皺眉,閉上眼睛朝後退。 肩膀驀然被一隻有力的手掌抓住,掌心灼熱的溫度格外熟悉,跟昨晚拖著自己屁股背起自己時一模一樣,強勢又令人安心。 此時這隻手牢牢將他禁錮在賀然身前,讓他維持著仰頭閉眼的姿勢,呼吸間全是賀然身上杜鬆子酒的味道,熏熏然若酒醉。 另一隻手還在繼續塗藥,輕而沉的呼吸打在許枕頭頂,許枕疼得眼淚汪汪又逃避著不敢睜眼,渾然不知自己的姿勢恍若在嬌氣地索吻。 藥塗得差不多了,賀然卻不開口提醒,鬼使神差將沒有沾到藥膏的手指輕觸到那無知無覺的淡粉色唇邊,猝不及防探了進去。 意外沒有受到任何阻攔,指尖接觸到口腔溫熱的觸感,賀然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渾身如過電般,黑沉沉的眸醞釀出陰戾的狠氣,落在許枕身上,恨不得把人都吞下去的凶。 許枕遲鈍地從喉間發出疑問,輕輕的“嗯?” 他以為是賀然塗藥時不小心將手指戳進來的。 賀然抽出手指,在許枕睜眼時,表情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散漫,卻沒有去擦拭手指上的唾液,淡聲道:“塗好了。” 許枕鬆了一口氣,一有人願意慣著他就忍不住翹起尾巴撒嬌:“不痛了,但是涼絲絲的好不舒服。” 賀然挑眉:“你想讓臉腫成一個豬頭可以擦掉。” 許枕撇了撇嘴,十分自覺地開始拆賀然帶來的皮蛋瘦肉粥和小籠包。 賀然目光在宿舍中環視一圈,似漫無目的對上斜下鋪臉色不太好看的江之恒,勾起唇角打招呼:“學弟,昨晚見過,我是研一理論物理的賀然,周教授的學生。” “研一?!”正在吃小籠包的許枕滿臉震驚地抬頭,在他這個學渣的認知裏物理係的研究生那得是頂級學霸才能考上的,他之前一直以為賀然是大三大四的,沒想到兩個人差了這麽多級。 賀然伸手薅他的頭發,漫不經心:“吃你的飯。” 江之恒麵有菜色,牽強笑著打招呼:“學長好。”他昨晚做了一晚上噩夢,被嚇醒好幾次,生怕這人告發自己,沒想到一大早又見麵了,尤其是得知這個人的身份,更覺不妙。 周教授是物理係的副院長,有很多專業課都是他帶,賀然作為周教授的學生,跟他們的接觸不會少。 最重要的是,賀然在懷疑自己。 江之恒暗中捏緊拳頭,心緒不寧地迅速找個理由出門了。 賀然盯著他的背影,目光有些發冷,等宿舍門關上,才若有所思地垂眸。 即使一半臉塗完藥顯得十分淒慘,許枕依然吃得一臉沒心沒肺。 仿佛剛才一開始就趕賀然走的不是他,仿佛不再在意空氣中這越來越淡的辛辣木質香水的主人。 從走進這間宿舍開始,賀然就捕捉到了這個香調,他很快聯想到自己上樓時擦肩而過的男人,一樣的香水味道,與這裏的環境格格不入。 賀然對對方這種圈地盤的行為嗤之以鼻,在他眼裏那不過是一個野心勃勃的狼崽子罷了,他隨意撥了撥許枕額間的碎發,神情慵懶:“走了,記得好好吃藥。” 許枕迷茫地順回自己被撥亂的頭發,再抬頭時,賀然已經不見了。 602宿舍霎時間安靜下來,他後知後覺回過味,嚴柏言不會跟賀然撞上了!安全! 想到這,他心情頗好地招呼莫雲:“快來吃小籠包,好好吃。” 莫雲無語地走過來拿了一個包子,忍不住吐槽:“你也太心大了吧,一會嚴柏言回來你打算怎麽解釋這些藥?” 許枕歪頭:“實話實說唄。”這有什麽好解釋的。 莫雲:“……你牛逼。” 許枕和莫雲又笑鬧了幾句,既然已經起床,他幹脆去洗漱一下。 端著洗臉盆路過陳成床鋪時,床簾打開了一條縫隙,許枕不經意看了一眼,卻猛地看到陳成的臉,正透過那條小小的縫隙看著自己。 “我艸。”許枕大叫一聲蹦跳著往後退,將身後的凳子都撞翻了。 “怎麽了怎麽了?”正在刷牙的莫雲叼著牙刷聞聲而來。 許枕顫抖著手指向陳成床鋪的方向,憋了口氣罵道:“陳成,你神經病啊,幹嘛這樣看人,嚇死我了。”自從發生了上學期的事情,他跟陳成關係一向很差,說話也沒客氣。 陳成的聲音帶著宿醉的嘶啞,嘲諷他:“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不就是看了你一眼,你是做什麽虧心事了這麽心虛?” “你陰陽怪氣什麽呢?”許枕有點生氣。 誰料陳成一聲不吭,突然伸手一把將床簾拉起來,不再發出聲音了。 許枕頓覺一拳打到棉花上,又不好為這種小事斤斤計較,隻能鬱悶地去洗漱。 被關上的床簾裏,陳成抱著手機,盯著微信上和江之恒的聊天框,眼神有些怨毒。 上麵還停留著江之恒的最後一條消息:咱們宿舍就你得罪許枕最厲害,他本來就有嚴柏言當靠山,現在又巴上周教授的學生,哥們好心提醒你一句,小心以後你日子不好過,去年偷東西那事又扣回你頭上。 陳成目光閃了閃,眼裏滑過一絲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