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往他們這裏看,然後就是此起彼伏的“喜歡”和整齊的“上台”。 張載擺了擺手表示拒絕,但所有人還鍥而不舍地喊他,mc說:“帥哥,都來這裏了還害羞什麽啊!” 張載也不是玩不起的人,何況之前喝了一些酒,現在也有點亢奮,於是和孟青煙打了一聲招呼打算上去,沒想到孟青煙突然拉住了他,擋在他前麵。 他的表情依舊很溫和,但說出的話很強硬:“別上去。” “旁邊的別拉著他啊!等下,這位帥哥也很帥,穿得這麽黑剛剛我都沒看見。大家請兩位一起上來好不好!” “好!” 氣氛又掀起了新的浪潮,前麵空出了一跳路,後麵甚至有不少人把他們往前推,兩個人轉眼到了舞池地最前排。 張載無奈地說:“上去吧。” 孟青煙麵色不虞地揉了揉眉心,和張載一起側身一跳到了台上,台上的空間很小,孟青煙把張載往裏拉,防止他不小心踩空。 金發碧眼的dj穿得十分火辣,身材也惹人注目,她朝他們拋了一個媚眼,張載禮貌地對她笑了一下,孟青煙轉頭當自己沒看到。 現場的音樂節奏更加動感激情,所有人都跟著搖頭晃腦,張載覺得自己的大腦都在震動,他一邊晃著身子,一邊有點燥熱地拉了拉衣服,緊實的肌肉不經意暴露在所有人麵前。 “啊”尖叫聲響起,無論男女。 閃光燈不斷閃爍,張載看到孟青煙盯著他看,然後又解開了自己的一顆扣子,雪白的皮膚和黑色的襯衫形成的反差晃得張載頭痛。 他朝mc喊:“可以了嗎?” mc沒聽清,於是他又喊了一遍:“可以下去了嗎!” 對方看到熱場的效果達到,也沒有再為難他們,就讓他們下了台。 他們剛走沒兩步就有人拉著他們要微信,孟青煙用自己的冷臉把這些人都擋了回去。 他們回到吧台,張載還是想發笑,他對孟青煙說:“其實我有點想看你蹦一下。” 孟青煙在舞池裏總是安靜的,最多就是用腳跟著音樂打拍子。 孟青煙的嘴唇在這裏的燈光下紅得像是要滴血,他把五根手指插/進張載的頭發裏,按著張載鼻尖抵著鼻尖,諱莫如深地說:“想看的話我回去跳給你看。”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也是來自《海蒂性/學報告》第三十二章 張載沒想到孟青煙真的給他跳舞,跳的還是脫衣舞。 他僵硬地坐在凳子上,目光不受控製地粘在孟青煙身上,眼珠隨著他雙手遊弋的軌道而轉動著。 一個小時前,張載在酒吧有一些坐不住,提出要回去休息,孟青煙不假思索地說好,倒是孟方興聽說他們要走還苦苦挽留了一陣。 “不再玩會兒啊?張載,你別管孟青煙,他就不喜歡待在酒吧,你想玩就繼續玩,到時候我把你送回去。” 張載趕緊解釋道:“不是,是我有點困了,年紀大了,熬不動了。” 張載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年紀是有點大了,讀書的時候再怎麽徹夜通明都精神亢奮,而現在不過才淩晨一點就頭腦昏沉。 孟方興懷疑地說道:“你還年紀大?不會吧,我還沒問過你多大呢。” 張載用手指比了一個三。 “三十啊?看不出來啊!居然比孟青煙還大了幾歲。” 孟方興已經三十多了,大概是日夜顛倒的原因,黑眼圈很重,皮膚也不算好,看起來倒是不算年輕。 孟方興問他怎麽保養的,他遲疑地說了一句:“保持運動?”張載真的沒有專門地保養過,自然回答不出很確切的答案。 對方一下子拉下了臉:“算了吧,運動可太難了,我還是繼續老吧,反正我老婆不嫌棄我。” “張載,走了,車到了。”孟青煙打斷他們,斜了斜頭示意張載跟上。 孟方興說:“路上小心,張載你多來玩啊,不用跟孟青煙一起來,自己一個人來玩就可以,我看見他就煩!” 張載憋著笑跟著孟青煙往外走,向孟方興擺了擺手。 他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遲了,小區幾乎一點動靜都沒有,隻有偶爾的幾聲狗叫和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 張載洗了一個澡之後發現自己一點都不困了,他給孟青煙打了一條消息問他睡了沒有,孟青煙隻回了兩個字:上來。 孟青煙家的大門裝的是電子鎖,他把張載的指紋錄進去,張載輕而易舉地進了他的家門。 房間裏很是昏暗,孟青煙沒有開客廳的燈,但是浴室有亮光,裏麵傳出一點水聲。 張載沒想到孟青煙並沒有在洗澡,很快穿著原來的那一身衣服走出來,並且關上了衛生間的的燈。 黑暗攥住了人的視覺,張載閉了閉眼適應黑暗。 孟青煙把襯衫扣子又扣到了最頂上,看起來克己複禮,充滿禁欲的氣息,他對張載說:“來了。” 張載搓了搓自己的臉,睜眼問道:“叫我上來做什麽?” “你不是睡不著嗎?” 張載怔了怔,他隻是問了一句孟青煙睡了沒,孟青煙居然看出他睡不著。 孟青煙把黑襯衫的袖子往上疊了幾層,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我來幫你找找睡意。” 他舉著手機走到張載麵前,問道:“喜歡哪一首歌?” 張載這時依舊不明白孟青煙想怎麽幫他尋找睡意,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歌單,選了一首不太激烈並且他比較喜歡的歌曲。 有節奏的拍手聲從藍牙的音響裏響起,孟青煙一挑眉,表情突然充滿了誘惑。 他拉出了餐桌旁的一把椅子放在了客廳的中央,讓張載坐在上麵。 張載隱隱有些預感,難以抑製的緊張與興奮,他說:“要給我跳舞嗎?” “噓”孟青煙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張載的唇中央,“看就是了。” 孟青煙扭動著身體,那是悠閑又慵懶的節奏,他的左手始終在腰腹部滑動,右手似有似無地拉著領口。 他看張載的目光看著強烈的侵略性,像是叢林中的獵豹看到了迷失方向的獵物,隨時準備撲食。 孟青煙的手隨著音樂開始遊離,先是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他的鎖骨很明顯,正因為如此所以看起來仿佛十分瘦弱。 張載聲音有點啞,他想說話,又想到孟青煙讓他看著就行,於是又閉上了嘴,認真地看著孟青煙。 孟青煙靠近了他,張開雙腿跨坐在張載腿上,高大的身體占據了張載所有的視線,他不斷地撫摸張載的側臉與脖子,然後拉著張載的手放在自己的領口。 “幫我解開”孟青煙用氣音說著,像不是想破壞這一份安靜。 張載咽了咽口水,控製住有些顫抖的手,慢慢地解開了所有的扣子。 阿多尼斯說過,我沉默了太久,於是話語從我的四肢迸發,而如今話語的確已經無法表達張載的心情。孟青煙的身體還在跟著節奏律動,他的手則已經拂上孟青煙白嫩的胸口。 孟青煙一直注視著張載,目光不曾離開過一分一毫,他微微站直了身體,靠著張載做了一個wave,皮膚貼著張載的臉頰擦過,皮帶的扣子也從張載的胸口劃過,他看到張載從耳朵紅到了脖子。 孟青煙微微一笑,覺得張載有些時間單純地有些過分了,不過很可愛。 正當張載想親吻孟青煙的時候,他卻站了起來,搭著張載的肩繞了一圈,然後當著張載的麵扭著胯,惡劣地向下摸了自己一把。 張載頓時眼神飄忽,口幹舌燥,覺得孟青煙就像是一隻狐狸,深諳自己各方麵的優勢而不斷誘惑著世俗之人。 他知道孟青煙起反應了,因為他也是,不得不說孟青煙幫他找睡衣的方式沒有起到一點點正麵效果,他現在十分篤定自己可以睜著眼睛清醒到天亮。 孟青煙的聲音也有一些暗啞,他問張載:“我跳得怎麽樣?” 張載喉嚨發緊:“不夠好。” “哪裏不夠好?”他虛心請教。 張載認真地回答道:“等了半天褲子都沒脫。” 孟青煙愣了一下,然後低頭笑了,他解開皮帶走向張載,在他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個字。 …… 房間裏的空調呼呼作響,淩亂的衣服被丟在床沿和地板上,看起來旖旎不已。 他們交換著濕潤的吻,滾燙的呼吸落在身體各處,耳鬢廝磨帶來一陣陣的酥麻感,張載耳邊不知道是自己的心跳還是孟青煙的心跳,一聲一聲震耳欲聾。 “你裏麵好熱。”孟青煙貼著他的臉喘著氣說道。 張載捂著紅透的臉說:“你他媽閉嘴。” …… 孟青煙前段時間感冒了,張載擔心他身體撐不住,萬一引起發炎發燒,而他向來不懼怕疼痛,所以咬咬牙主動地做出了讓步,但卻沒想到被孟青煙帶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張載第一次知道男人之間荷爾蒙的碰撞竟然如此令人沉迷,又或者他沉迷的隻是孟青煙。 斑駁的紅印遍布張載的身體,包括大腿內側。不久前,孟青煙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不再斯文溫和,每一下動作都像是要將張載拆骨入腹。他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張載,像是在確定這是他的所有物。 而如今孟青煙又變回了平常那副冷靜的樣子,他撥開張載額前的頭發,話語間全是笑意:“痛嗎?” 張載摸了摸鼻子,白了他一眼 說道:“這算什麽痛。” 孟青煙在張載耳邊吹氣,又問道:“那爽嗎?” “……挺爽的。” 張載一向抗打,那一瞬間的疼痛對他來說不值一提,倒是後續那種異樣的感受深深地印在了腦海中。 習慣一個人和有人陪伴是兩種毫不衝突的感受。 張載躺在孟青煙身邊,他想起上一周去老房子看徐虹,結果在樓下遇到了季東城,兩人聊了兩句,季東城說自己剛出差回來,才知道徐虹受傷了,所以來看望一下徐虹,他還讓張載有事情就叫他。 張載真的挺喜歡季東城的,覺得他是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季東城的妻子是病故,他有一個還在讀大學的兒子,他一個人把兒子帶大,張載見過那孩子幾次,是個懂事正直的男生。 季東城從來不張揚,沒有表現出任何對徐虹的想法,就像個普通的鄰裏,互相照應,張載甚至是從他兒子口中得知季東城的心思,在那之後,一切蛛絲馬跡都浮出水麵,有跡可循。他沒有打算讓徐虹忘記張譯,因為他也忘不了早逝的妻子, 張載時不時會擔心徐虹會在很多瞬間感到孤獨,而他並沒有時間和能力總是陪在她身邊,但張載心底又隱隱明白徐虹並不孤獨,她永遠比一般人更強大的內心。 徐虹總是一個人做事,一個人生活,而張載的獨立都是她一手教的。張載很少覺得孤獨,他自在地獨行著,害怕有人打破自己的生活規律,但當他躺在孟青煙身邊,他卻發現好像將一個人放進自己的生活並不是很難接受。 沒有什麽轟轟烈烈,也沒有什麽跌宕起伏,隻是恰好的,陰差陽錯的,獨一無二的,就像是gilbert平淡的生活中出現了一個乘著車來的女主角,那片天空就微妙地變得不同了。 張載又想起孟青煙之前對他說的:“喜歡讓生活產生波瀾,愛讓人生與眾不同。” 而他已經覺得人生開始與眾不同了,畢竟半年前,他絕對不會想到自己和一個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相擁而眠。第三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