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好在意。 賀山亭走入房間看到的便是少年低著頭散發著陰鬱氣質問他:“那個人是什麽樣的?” 他斂眸思考了會兒。 “對我很凶。” “怪沒良心。” “救完就跑了。” 宋醉不禁鬆了口氣,但感覺像在罵自己卻毫無證據,不落下風開口:“你這種人就是分了手會說前任壞話的人。” 賀山亭聽得好笑。 “我不會說你壞話。” 宋醉不信對方的鬼話,可旋即他被男人摟在懷裏親吻,柔軟的唇關被撬開,可以很清楚地感到對方試圖往裏擠壓。 少年飽滿的臀肉在單薄的睡褲下顫了顫,是稍稍一戳便會深陷的飽滿,緊貼的東西勾勒出渾圓。 臥室的門被風吹開。 宋醉紅著臉去關門。 然而門還沒關上男人便把他抵在了冰冷的門上,緊接著他的腿被分開抱著,隻能顫巍巍依附在對方的身體上,耳邊是對方溫柔的嗓音。 “我會*死你。” 宋醉自以為已經見多識廣了,但每每會倒在賀山亭的話下,他的耳朵尖忍不住發紅,賀山亭咬住了他的耳朵。 媽的專挑敏感的地方親。 他被牢牢抵在冰涼的門上,門因為猛烈搖晃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盡數壓下他的嗚咽,少年趴在門上的手發白,突然後悔辦理出院了。 * 早上宋醉從床上醒來倒抽一口冷氣,穿好衣服藏好臀上的紅印,蝸牛似的慢吞吞走下樓。 下樓時方助理在向賀山亭匯報工作,話裏話外充滿擔憂,少年隨口問了句:“有人要對賀氏動手?” 方助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對於一個學生而言這些事太複雜了,誰知賀山亭嗯了聲輕輕問:“我破產了你還要不要我?” 方助理想宋醉肯定會溫柔安慰吧,除了安慰也沒別的辦法了,畢竟這事牽扯太多。 如果換個人問這句話宋醉心裏還有點掏心掏肺的感動,但問這話的是套路無數的賀山亭。 就無語。 賀山亭要是這麽容易就被算計他就不信了,他揚起眉梢沒好氣說了句:“像認識你的時候你他媽有錢一樣。” 方助理覺得自己也被若有若無內涵了,宋小同學性子有點凶哦,本來挺溫情的畫麵成了大型翻舊賬現場。 另一邊無數人關注著賀氏股權之爭,有分析員不看好賀氏的防守,認為賀氏長期股權分散且股價相對低,抵禦不了億計資金的進攻。 當然tc集團及陳明本身的資金量也不大,操控這麽大筆資金成本必然高昂,肯定進行了風險極高的杠杆融資,如果不能收購賀氏結果相當慘烈,可以說處在一個囚徒困境。 鄭總聽聞賀山亭出院的消息心裏害怕,如今收手還來得及,他不想再心驚肉跳摻和了:“要不還是算了?” “我昨天聯係了賀氏的股東bnk。”陳明的話透出誌在必得,“他願意成為一致行動人,這樣我們手裏的股份加起來就有20%了,隻需要再取得31%的股份。” 一致行動人指通過協議或安排擴大對上市公司的控股比例,相當於三家綁定在一起合作,他們接下來隻用繼續收購剩餘的股份。 鄭總想不到bnk也會插手,畢竟這個集團對外的形象向來是不插手管理的海外投資者,想來也不奇怪,誰會拒絕更大的利益呢? 陳明斬釘截鐵勸鄭總:“他回公司也沒用了。” 當bnk發來一致行動人協議鄭總當即決定繼續收購,把剩餘的資金全投入股市,堵上自己回頭的機會。 而方助理得知bnk同陳明方達成一致行動人的協議,忘了找下家的事,語氣流露全然的憤怒:“沒想到bnk也眼饞賀氏,難怪對賀氏被狙擊反應平平。” “誰不眼饞呢?” 賀山亭神色從容反問。 方助理不理解賀山亭的平靜,似乎完全沒把陳明方放在眼裏,在會議上甚至壓下了董事會準備停牌拖延時間的打算。 * 陳明方操控賀氏的股票異常小心,因為手上的資金隻能說勉強夠用,必須引誘中小投資者低價拋出自己的籌碼。 他們放出賀氏可能停牌的消息,果不其然不少投資者忙不迭低賣手裏的股票,當股價再壓低他們就可以行動了。 奇怪的是他們牢牢控製著股價,然而市場上流通的股份越來越少,像是有另一隻手在操縱股價,當收購到23%時變故驟然發生。 他們沒有股票可以買了。 這意味著有個人在低調購入賀氏的股份,通常來說大宗交易都有跡可循,但對方操作得極其細微,完全看不出在默默收集籌碼,以至於他們發現時已經遲了。 陳明兩人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陳明安慰自己可能是誰想分一杯羹也說不準,畢竟多少雙眼睛都盯著股市。 然而下午他得知賀氏宣布私有化。 私有化賀氏的前提是董事會通過決議,盡管賀家在賀氏是大股東,但股份占比不到75%,對賀氏沒有絕對控製權,董事們不會通過賀山亭私有化賀氏的提案。 這句話表明了賀山亭取得了絕對控製權,陳明對此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撥通了賀山亭的電話:“你哪裏來的資金?” 賀山亭有錢是真的但也沒有錢到這個地步,如果有資金吞下賀氏早吞下了,沒必要等到這個時候才動手。 電話裏賀山亭悠悠開口。 “本來是沒有的。” “你們壓下股價就有了。”第一百零九章 陳明掛了電話氣得說不出話,對麵就差說謝謝你們壓低股價讓我買下賀氏了,腥甜的血卡在陳明的喉嚨裏不上不下。 他們投入這麽多竟然為賀山亭做了嫁衣,難怪賀山亭放任賀氏的股價偏低,估計老早就在籌劃私有化賀氏,這人的野心藏在明日昭昭的傲慢下。 可他沒時間多想了。 因為質押的資金下個月他們需要連本帶息償還,私有化會以現金或證券的方式溢價回收其餘股東手裏的股份,但這個時間他們等不到了。 一想到他抵押的是全副身家,不能及時還款資產便會被拍賣,意味著他什麽也沒有了,陳明生生暈了過去。 而方助理站在辦公室裏心驚膽戰。 他本來不理解賀山亭為什麽容忍陳明方壓低股票價格,畢竟上市公司的市值管理可以說是重中之重,管理者需要為全體股東利益負責。 當賀山亭讓人起草私有化提案時他終於明白了,賀山亭的性子哪裏肯安心和人分享賀氏,他的目的在於私有化賀氏,陳明就是主動送上門的羔羊。 這令他對賀山亭母子的關係產生了疑惑,賀山亭的母親後半輩子全在為上市做準備,賀山亭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賀山亭在意的不是公司利益而是絕對控製權,所以放任陳明方攪渾賀氏的水,壓下董事會停牌的打算。 方助理心裏不由得升起一個猜測。 賀山亭做事向來不留餘地,但對被逐出賀氏的陳明沒有任何手段,僅僅是把陳明的寶貝兒子送進了監獄,任由陳明和鄭總來往密切,他以為是念及陳明是公司元老,是不是等的就是今天? 難說這場病是病得恰好還是有意為之,就像偏遠西南的那場車禍,讓人覺察不出賀山亭的心思,他畢竟隻是幫著處理明麵上的事務。 如果說陳明當初是賀山亭的磨刀石,那麽現在全然被視為棋子了,隻是可惜了tc的鄭總。 他好奇陳明是怎麽把tc忽悠下水的,說起來tc和賀氏的矛盾隻有當初的泰國開發案,主要原因也不在賀氏,隻是沒告訴對方白家破產的消息。 方助理搞不懂白手起家的鄭總為什麽會這麽小氣,把賀氏視為了眼中釘,做生意最忌諱感情用事,這下好了整個集團說不準都會進入破產清算。 至於bnk倒沒什麽損失,但本次斷絕了同賀氏的關係是相當不明智的,不止國內整個歐洲市場都會舉步維艱,賀氏正好吞下bnk空出的蛋糕。 當然代價最慘痛的便是陳明了,因為資產抵押直接破產。 方助理突然悟了。 無怪賀山亭說自己破產少年沒好臉色,他老板不聲不響把別人搞破產了還有臉問自己破產了怎麽辦?隻能說句服氣吧。 不過好消息是他不用離職了。 * 下午宋醉坐在教室上馬克思原理,準確來說是戴著耳塞心無旁騖看物理,不然他怕認真聽課會睡著。 因為上的是大課,座位上不止有物院的還有經院的,坐在他前麵的經院學生忽然激動不已踢桌子:“大新聞!賀氏宣布私有化。” 宋醉眼皮也沒抬。 就還挺正常。 他沒擔心過賀山亭吃虧,這隻千年老狐狸什麽時候吃過虧,放了學賀山亭在學校門口等他,他打定主意要敲狗大戶一把。 賀山亭拎過宋醉的書包。 宋醉走到奶茶店挑選奶茶,他平時不常喝奶茶,即使喝他也嫌貴很少加小料,但今天不一樣了。 少年站在奶茶店門口理直氣壯。 “奶凍。” “青稞。” “算了給我全加。” 賀山亭笑了下付了款,兩人喝著滿滿當當的奶茶走回房子,宋天天在沙發極其幽怨喵了一下。 宋醉沒辦法隻能給貓咪也倒了杯舒化奶,這下宋天天在沙發邊噸噸噸喝起了舒化奶,豎起的尾巴搖得比小狗還歡快。 宋醉邊喝奶茶邊開始學習,楊老先生對他最近的學習情況不是特別滿意,他還有厚厚的書單要看。 然而身後的人吻上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膚,泛涼的肌膚由於觸碰敏銳顫栗了下,沾染上微不可察的緋紅。 他開始還能忍忍,但對方愈發大膽探進了他的領口,尤不滿足似的把他抱在懷裏親吻,他渾身上下沾滿了若有若無的奶茶味兒。 同時還有對方的步步逼入。 因為完全被抱在腿上根本看不進去書,宋醉隻能深呼吸了一口氣,被迫坐起來讓自己好受些,但在重力作用下又重重跌下去,強烈的刺激下他差點兩眼一黑。 賀山亭抱著他往房間走去,上樓的劇烈顛簸令他無所適從,對方親他時還不要臉晃了晃,他咬在賀山亭肩膀上,臉紅得幾乎不能看。 關上門響起的是鞭笞下的水聲,脖子上的玉墜不停搖晃,似乎純潔無暇的玻璃種也沾染上不透明的液體。 * 宋醉醒來時身上全是按壓的印子,他罵了句老畜牲,扭過頭不想理會端著粥過來的賀山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