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吳楚後半生的□□也在此一舉。 沒過多久,他就聽到男人跟魚兒咬了鉤一樣悠悠道:“那到時候就開一瓶給你聞聞味。” 吳楚表麵沉穩地點了點頭,實際上他連那天要對身下的人說什麽葷話都想得一清二楚了。 他要將人懟牆上! 懟浴缸上! 還要懟玻璃上! 越想越激動的吳楚舔了舔唇,一時間神清氣爽,瞬間腰也不痛了,後麵也不疼了,恨不得能夠直接拉時間快進到元宵節。 ---- 元宵節的那場雪從淩晨開始就沒停過,落了厚厚一層在路麵上,放眼望過去全是白茫茫一片。 “錯了,水放多了。” 開放式廚房裏,吳楚靠在流理台上,捧著一杯熱水,他望著將一團麵團揉得半死不活的殷縉,歎了歎口氣。 男人穿著居家毛衣,黑色的毛衣原本襯得人挺拔,氣質冷峻,若是再帶一副銀框眼鏡,氣質就更加能拔高一截。 隻可惜如今男人黑色毛衣上好幾處都沾上了白色的糯米粉,就連挽起的袖口處都不能幸免。 但平日中最注重這方麵的男人在這時候卻完全顧不上,他舉著手,沉默地盯著死死黏在手上的麵團道:“這個麵。” “為什麽會洗不掉?” 吳楚慢吞吞地喝了一口熱水,淡定道:“因為他是糯米粉。” 殷縉不吭聲了,他將那團半死不活,像一團爛泥漿的麵團用保鮮膜包了起來丟進了垃圾捅,重新去拿了一袋糯米粉。 吳楚歎了一口氣,望著垃圾捅裏好幾袋用保鮮膜包著的麵團,對著殷縉舀麵粉的背影道:“超市有速凍湯圓賣的。” “……” “挺好吃的,我吃過。” “……” “實在不行我們就出去買吧。” “……” 舀著糯米粉的男人假裝沒聽到,隻低頭對著麵前的糯米粉較勁。 看樣子今天說什麽也要讓吳楚吃上他親手做的湯圓。 吳楚慢吞吞小聲道:“其實我喜歡的是廚藝不太好的人,像你這樣的就剛剛好。” 殷縉敷衍道:“我知道。” 知道個屁知道。 吳楚望著男人跟做化學實驗一樣小心翼翼地往著糯米粉裏加水,他捧著熱水,長歎一口氣,隻感歎上帝果然是公平的。 給人打開了一扇門,又會關上一扇窗。 但吳楚不知道的是,在衣食住行投喂他這一塊,殷縉得到的成就感要比他那破公司做出成績要高多了。 更別提以前還有個會做飯的沈秋澤梗在他心頭。 殷縉隻有遺憾殷家那破公司事多,沒能給他時間好好再去報個糕點的烹飪班。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殷縉才滿意地將一個一個完美無缺的生湯圓放在瓷盤中,用保鮮膜包好放在冰箱裏,等著晚上晚飯過後跟吳楚一起煮。 這個元宵兩人都心知肚明是連著除夕一起補著過,所以準備的東西格外的多。 旁人家已經貼上了好一些時日的喜慶窗花,兩人在這時候才一塊貼上。 等到了晚上,餐桌上的飯菜格外多,有些硬菜還是殷縉叫了老師傅做好了差人送過來。 外頭落著雪,吳楚抱著殷縉從酒櫃中拿出來的紅酒,看上去蠢蠢欲動。 殷縉裝作沒看見,笑吟吟地跟著他用著晚飯。 飯後,兩人窩在沙發上消了一會食後,殷縉便起身去煮湯圓,吳楚很捧場,對他花費了老大功夫才做出的湯圓讚不絕口。 吃完湯圓後,吳楚慫恿殷縉開了酒,殷縉笑吟吟地配合吳楚的勸酒,吳楚給他倒多少,他就喝多少。 半個小時後,吳楚眼睛賊亮地將閉著眼似乎在休息的男人半抱半扶的帶去了臥室,他舔了舔自己的虎牙強調道:“你說過的,這次你不許動。” 殷縉半睜開眼,臉龐上帶了點醉意,隻偏頭笑著盯著他。 一個小時後。 吳楚抓著床單,將頭埋在被單中,他一邊嗚咽一邊後知後覺想著男人隻是腿疼,他憑什麽要停下來??? 可那時候殷縉被他壓在身下,隻啞著嗓音對他說之前動過手術的腿疼,他就手足無措地不敢動了,昏頭昏腦地聽著殷縉的話。 殷縉對他那副一邊想罵人,一邊又委屈地嗚咽模樣愛得不行,細細密密地在他身上落滿了印子。 第二天一早。 吳楚一睜眼,就看見了殷縉親了親他眉心,笑得魘足跟他說腿不疼了。 吳楚咬牙切齒悲憤道:“你他媽又騙我???” 殷縉眼裏帶著笑意對他道:“我前麵沒動啊。” “你叫我動我才動的。” 吳楚憤怒得用頭撞了撞麵前人,看著男人哄著他眼裏帶笑的模樣,他悲憤道:“我的誌向不在兒女情長床榻上,我的誌向在賽道上!” “別再打我屁股的注意!” *第105章 殷縉伸手將使勁往他身上撞的腦袋擼住,他眼裏帶著促狹笑意哄道:“上,明天我們就上賽道。” 開了葷的男人什麽話都能出說得出口。 吳楚顯然是不相信,他麵無表情道:“我他媽終於知道為什麽你擔心殷竺要跟我說你那些破事了。” 殷縉微微一頓,扣住了他的手才抬眼道:“為什麽?” 吳楚咬牙切齒道:“正常人誰他媽搞那麽多次?” 殷縉笑得胸膛都帶著點起伏,他看著吳楚一瘸一拐罵罵咧咧下床,撈著自己的褲子回頭惱羞成怒道:“笑屁啊笑。” “我說真的,你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 “別搞起來他媽的就跟牲口一樣。” 殷縉眼裏帶著笑意望著他麵前提著褲子罵得很凶的吳楚,他懶散地報出了吳楚心心念念了很久,卻一直買不起的某著名賽車模擬器,並且強調了是新年禮物。 吳楚:“……” 他若無其事提上褲子,扣上皮帶,望著麵前的人麵不改色道:“也不是不能搞。” “大家都是男人,這點傷這點痛算什麽。” “是吧,親愛的?” 殷縉讚同點了點頭,拍了拍自己床邊空位,示意吳楚上來。 吳楚痛心疾首對著自己的屁股說了一聲對不住了,然後毅然決然溜了上去,沒想到上去後卻被男人用被子裹得嚴嚴實實。 殷縉淡定道:“想喝大米粥還是小米粥?” 吳楚沒回答他,而是麵帶狐疑道:“你不搞?” 殷縉:“……” 吳楚望著沉默的殷縉,帶著點醒悟道:“所以這是要可持續發展?” 他鄭重道:“我覺得行。” 殷縉微微挑眉,望著他意味深長道:“你要是想做也不是不行。” 吳楚探出的腦袋收回了一點,他鎮定道:“我覺得我是有點想。” 麵對殷縉的眼神,他嚴肅補充道:“喝大米粥。” 殷縉:“……” 所以還是選擇了屁股是吧。 --- 事實證明,老祖宗說的話是對的,笨鳥確實能夠先飛,勤也能補拙。 就好像天生在廚藝上不開竅的男人認認真真搗鼓一陣子,熬出來的粥也能讓吳楚香得抬不起頭。 窗外天寒地凍落著雪,屋內卻熱騰騰滿是撲鼻的米香,殷縉滿意地看著吳楚將碗裏的粥喝得幹幹淨淨。 那種成就感好比將揣了一隻野狗回家,如今乖得能夠呼嚕呼嚕地在窩裏打滾,讓人無緣無故心就軟成了一片, 隻不過好像忘記了點什麽。 殷縉沉思了一會,卻依舊想不起他到底忘記了什麽。 直到他打開冰箱,發現了冰箱裏昨天沒有煮完的湯圓,似乎才想起自己到底忘記了什麽。 殷縉走到客廳茶幾上,伸手拿來了昨天怕打擾而調了靜音的手機。 他一摁亮手機,屏幕上就源源不斷彈出了密密麻麻的信息。 殷縉定睛一看,這些信息全部都是來自同一個號碼,而且這個號碼他還認識。 吳翰:“你好,我是吳楚他哥哥吳翰。” 這條禮貌得會打招呼的信息一看就不是吳翰本人發的,估計是吳翰身邊那個叫張銳的人教著他發的。 吳翰:“元宵節楚兒回去過嗎?” 吳翰:“不回去也沒關係,我包了一些湯圓,給他送過去。” 吳翰:“他喜歡吃甜口的還是鹹口的?” 對話信息到了這裏,殷縉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幾條信息自己昨天好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