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就算你不想呆在被窩裏,也至少穿件暖和衣服吧,你這副打扮,我看了都覺得冷。” 在柳峰嶽停下時,陳衷把一件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還想幫他把袖子給套上。但柳峰嶽堅決不讓陳衷碰他,因為掙紮的動作太大,不僅披在他肩頭的大衣掉在了地上,領口也再一次地滑了下去。 陳衷的視線有些慌亂地從柳峰嶽的胸前掃了過去,迅速蹲身撿起了地上的大衣。 柳峰嶽把他的這一係列反應都看在了眼裏,冷哼一聲,扭過頭去,再次提上了衣領。 陳衷果然是禁不住誘惑。剛剛他蹲身絕對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動。 畢竟柳峰嶽現在穿的這一身,可是小助手推薦給他的,“再禁欲的 alpha 看了都會流鼻血的絕讚性感套裝”。 正所謂穿的少不如穿得巧,真正的勾引不是一絲不掛的,太直白了反而會像人體模特那樣,讓人看了沒有欲望。 短褲的存在是為了強調腿部線條,這是人身上擁有最優雅也是最誘人曲線的地方。 褲腿不能太鬆也不能太緊,太鬆了缺乏美感,太緊了臀部線條暴露無遺,就沒有那種 “欲蓋彌彰” 的感覺了。而且一定不能過膝,從褲腿下到膝蓋上露出的部位叫絕對領域,那是最能引人遐想的地方。 而襯衫的存在,是為了激發 alpha 的保護欲、破壞欲和占有欲,絕大多數 alpha 的欲望都是和這三點緊緊地綁定在一起的。 所以襯衫一定要寬鬆,越大越好,最好是領口豎起來能遮臉,下擺捋平能蓋住腿的,這樣才能凸顯出自己的嬌小,而且寬大的衣服如果不係扣子,就會經常性地 “不經意” 露出點什麽,這種 “不經意” 對 alpha 來說,是最勾人的。 襯衫的顏色一定要是白色,這樣 “不小心” 沾水以後,可以看到若隱若現的皮膚顏色,而且白色不耐髒,沾上任何東西看起來都會變得格外紮眼,容易讓 alpha 產生做點什麽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這件襯衫最好是 alpha 本人的。畢竟沒有哪個 alpha 能拒絕主動沾了自己氣味的可人兒。 柳峰嶽為了湊齊這一身 “性感套裝”,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 他沒有符合條件的短褲,隻有幾件保安大爺同款的夏日必備大褲衩子,不得不忍痛割愛,把他最喜歡的一條長褲給剪短了。 而襯衫他也是翻了好久才找到這件合適的,畢竟他和陳衷的體型差得不是很多,陳衷的襯衫並不能讓他看起來 “嬌小可人”,他差點就要退而求其次去買一件新的了,幸好他持之以恒,找到了這件被陳衷壓箱底的。 但冬天穿這麽一身,就算是在家裏也挺不像個正常人的。 畢竟因為別墅太大,又還沒來得及安裝地暖,雖然有暖氣,室溫也還沒有高到可以穿得這麽單薄的地步。 好在他發燒了。這感冒可來得真及時,因為發燒會熱,柳峰嶽可以理直氣壯地穿他的 “性感套裝” 來勾引陳衷了。 不過說實話,呆在被窩裏時他感覺又悶又熱,現在穿成這樣出被窩了,柳峰嶽不僅感覺又悶又熱,還四肢僵硬手腳冰涼,比他上次發燒時還要難受。 “哥,穿件厚衣服吧。” 陳衷跟在他身後,苦口婆心得像位勸孩子吃飯的母親。 柳峰嶽才不要聽他的,陳衷絕對是快要遭不住了,才想讓他捂得嚴實一點,柳峰嶽是不會讓他如意的:“可是我好熱。” 為了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更可信,柳峰嶽甚至撩起衣擺來扇了扇風。 他簡直就是一個舉一反三,靈活使用他人的方法甚至進行創意與升華的超級天才。陳衷肯定遭不住他這樣做。 為了不著痕跡地讓衣服上沾上水,柳峰嶽打開冰箱,從琳琅滿目的水果裏,挑選了他最近最中意的火龍果,然後煞有介事地放進了洗菜池裏衝洗。 在打開水龍頭的瞬間,被水呲到的柳峰嶽差點跳起來。 媽的,水好冰! 一分鍾後,陳衷端著一個盆坐在沙發上,給柳峰嶽剝火龍果。 柳峰嶽則蓋著裏三層外三層的厚衣服,蜷著身子,緊緊地貼著陳衷的胸膛坐在他的腿上。 他沒有向低溫屈服,也並不是覺得這樣靠著陳衷坐會比較舒服。這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是他靈機一動對勾引方案的擴展,陳衷肯定抵抗不了他像這樣投懷送抱。 而陳衷剝完了火龍果,又開始切塊。因為他是坐著、把火龍果放在盆子裏切的,懷中還坐了一個人,有點不太順手,所以切得格外認真。柳峰嶽總覺得如果不是技術受限,陳衷恨不得把種子也給全摳了。 而且他懷疑陳衷在對他用美男計。 因為從他現在這個角度看陳衷,他專注切水果的樣子是真的… 高大,優雅,可靠,顯得這個混蛋 alpha 看起來竟然是該死的帥氣。 哦還有,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聞到陳衷身上有糖醋味了,肯定是偷吃太多醃入味了。 男生噴香水還挺常見的,不過大多噴的都是柳峰嶽難以形容其氣味,但一聞就感覺特別高級的款。 相比之下,陳衷身上的糖醋味就很接地氣了,而他本人長得還不像個幹食堂的,就顯得… 至少對柳峰嶽來說很誘人,聞著就特別想嚐一口味道。 陳衷切了半天,才把火龍果切成滿意的大小。然後他開始糾結究竟是用手拿著給柳峰嶽吃,還是用刀或牙簽戳著喂他。 現在他手邊沒有勺子和筷子,而好不容易柳峰嶽肯坐他腿上了,陳衷不太敢動。 用手吧怕柳峰嶽不接受,水果刀太鋒利,牙簽也很尖,都有可能會傷到柳峰嶽。糾結了半天,陳衷最終還是決定賭一把,拿起一塊遞到柳峰嶽嘴邊。 柳峰嶽本身就燒得很厲害,蓋著厚衣服被陳衷的體溫烘烤了一會兒,就有點燒迷糊了。 他隻是聞了聞火龍果的氣味,並沒有下嘴,沉寂片刻後忽然扭頭,一口咬住了陳衷的脖頸。第40章 信息素作者有話說:陳衷自然是不敢反抗,甚至求之不得。於是柳峰嶽肆無忌憚地又啃又舔,在陳衷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圈紅印。當他抓著陳衷的肩膀,強製他扭過身去,去咬他的後頸時,柳峰嶽忽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整個人瞬間清醒了不少。 “陳衷,” 柳峰嶽重新坐直了身子,“咬我一口。” “好的。” 陳衷不假思索地俯身咬住了柳峰嶽的腮。 他咬得很重,甚至鬆口時向外拔了一下,在柳峰嶽的臉上留下了十分清晰的牙印。 柳峰嶽倒吸了一口涼氣,捂著臉向後仰了仰身子:“你是不是想吃拉絲年糕想瘋了?我沒讓你咬臉!” “對不起,哥,我以為隨便咬哪裏都可以,” 陳衷果斷道歉,用手背遮著嘴,舔了一下自己的牙尖,“所以我應該咬哪?” “咬脖子,” 柳峰嶽再次湊了上來,向下拽了拽領口,光潔的脖頸完全暴露在了陳衷的嘴邊,“你下嘴輕一點… 別留印。” “哦。” 陳衷不疑有他,攬過柳峰嶽的肩膀來,抬起他的下巴,一張臉緩緩貼近,忽然露出了鋒利的犬牙。柳峰嶽還以為陳衷是想要撕爛自己的嘴,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推著他的胸口想要往後退。 然而在察覺到他退意的瞬間,alpha 的懷抱箍得更緊了。 他的下巴也還被陳衷緊緊捏著,根本動彈不得。 不過,陳衷並沒有去撕咬他的嘴唇。 滾燙的呼吸迅速從他的鼻尖下落,略過了他的嘴唇,最終貼在了他的喉結上。 陳衷點到為止地咬了一下他脖子下的一小塊皮,又迅速把他放開了,動作輕得讓柳峰嶽感覺仿佛隻是被蟲子叮了一口。 陳衷輕聲問:“這樣可以嗎?” 柳峰嶽摸了摸脖子,雖然他被咬過的地方幾乎沒什麽感覺,陳衷的呼吸卻像一塊烙鐵一樣,擦過去的每個地方至今都還有些燙。 許久他才回過神來,揉了揉自己的後頸:“我沒讓你咬前麵,你咬後麵… 就你們 alpha 還有 omega 腺體所在的這個位置。” “好。” 陳衷幹脆把柳峰嶽提了起來,令他背對自己坐著,低頭的同時還不忘摟著柳峰嶽的小腹把他朝自己的腿根拉近,輕輕地咬了一下他的後頸,離開時還不動聲色地舔了一下。 這次陳衷終於咬對位置了。 但是柳峰嶽感覺沒什麽特別的,他揉著自己後頸思考了一會兒:“什麽味兒的?” 陳衷毫不猶豫:“蜂蜜棗糕。” “?!” 柳峰嶽感覺自己的三觀被刷新了。 他最近既沒吃過蜂蜜也沒吃過棗糕,就連上次接觸棗糕也是三天前的事情了,也沒和陳衷、父母以外的 alpha 或者 omega 密切接觸過,而陳衷是苦酒味的,柳秋澈和雲響一個椰奶味一個水蜜桃味,不管怎麽混合都不太可能是蜂蜜棗糕味。 他身上就算有味,也應該是火龍果的味道,畢竟昨天他才貪嘴吃了四五個火龍果。 而且陳衷為什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照理來說他作為一個 beta,本身應該是沒味道的,也不應該聞得到信息素。 可他剛才抱著陳衷的脖子啃了一圈,發現他的後頸是最香的。 而據他所知,陳衷並沒有吃完飯把手往脖子後麵抹的習慣,也不太可能把吃剩的東西往領子裏藏,所以這股糖醋味不應該是後天醃出來的。 該不會是他變成 omega 了吧? 難道說和 alpha 做多了真的會變成 omega? 如果真是這樣,一切就能解釋得通了。 他這次突然的發燒簡直就和父母來發情期時一模一樣,感覺又冷又熱,渾身使不上勁,但隻要貼著什麽人就會好受很多。而且,陳衷說他吃退燒藥沒用,必須和他在床上貼一天才能好… 這踏馬不就是 omega 的發情期嗎? 那他完蛋了。 畢竟他和陳衷做過那麽多次,陳衷肯定仗著自己沒經驗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 omega,悄悄把他給標記了。alpha 和 omega 之間的永久標記,對 alpha 來說影響微乎其微,卻會讓 omega 對這個 alpha 產生很強的依賴性,離了他就會痛不欲生。 捏瑪的,難怪他最近覺得陳衷變帥了。原來這一切都是陳衷的陰謀。 那之後他倆要是離婚了,陳衷還能在外麵逍遙快活,而他就隻能和自己的父母相依為命,被發情期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柳峰嶽越想越氣,回頭就想拎起陳衷的衣領把他掀翻到茶幾上打一頓。但因為他還發著高燒,四肢都沒有勁,他猛地站起來,腿腳有些發軟,還沒能把陳衷拎起來,自己又跪在了沙發上,撞上了陳衷的額頭。 這一撞,柳峰嶽嗅到陳衷周身浮起了一股很刺鼻的味道,忽然又覺得不太對勁,他問陳衷:“你到底是什麽味兒的?” “苦酒啊。” “不對,你在騙我,你身上明明一股糖醋味,” 柳峰嶽吸了吸鼻子,“有時候還會莫名其妙冒出來一股子醋味。” 陳衷有些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但糾結了半天,他還是決定如實告訴柳峰嶽:“我沒騙你,苦酒就是醋,我的信息素就是醋味的。至於你聞到的糖醋味,應該也是我的信息素,不過一般人聞不到,信息素的氣味構成很複雜,兩個信息素匹配度超過 80% 的人,才可以聞到彼此信息素更高級的氣味。” 他很擔心因為自己的信息素是醋味的,柳峰嶽會嫌棄他,讓他的追妻路更困難,又補充解釋:“alpha 和 omega 的區別很大,就連信息素的氣味也是兩種極端。omega 的信息素氣味越柔軟的越高級,而在 alpha 中一般越是高等級的信息素,聞起來越刺鼻,因為攻擊性更強。” “我的信息素就屬於等級比較高的,所以我平時很注意打抑製劑,但即使任何人都聞不到我身上的信息素,我也是行走的殺菌驅蟲藥。隻要你肯一直呆在我身邊,保你這輩子都不會被蚊蟲叮咬,也不會感冒。” “這樣,” 柳峰嶽並不關心這些,“那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變成 omega 的?” 陳衷怔了一下:“哥,你不一直是 beta 嗎?” “你別想騙我!” 柳峰嶽斬釘截鐵道,“beta 怎麽可能有味,而且如果我還是 beta,根本就不可能聞得到你的信息素。” 陳衷有些哭笑不得:“哥,小學的生理課考試你合格了嗎?” “合格了啊,怎麽了?” 柳峰嶽沒好氣地反問,“起碼比你學得好吧,也不知道是誰連男性 beta 不能懷孕這種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 “我那隻是在和你開玩笑,我從來沒想過要孩子,尤其是現在,隻是想和你兩個人過一輩子,” 陳衷悄悄地勾了一下柳峰嶽的小拇指,“其實哥,beta 也有信息素的,而且也可以聞得到。” “畢竟腺體不是在第二性別分化後才長出來的,而是每個人生下來就有。腺體存在,信息素也存在,最早承擔的是免疫功能。分化時 alpha 和 omega 的腺體會在不同激素的刺激下發育成熟,信息素也會獲得性特性,而 beta 的腺體和信息素會一直保持初始狀態。” 陳衷解釋著,喂柳峰嶽吃了一塊火龍果。 “信息素存在,氣味也就存在。不過因為缺少性特性,隻有在和對方的信息素匹配度超過 80% 時,beta 才能聞到其他人的信息素,在他聞到對方氣味的同時,對方也能聞到他的。” “真的嗎?” 柳峰嶽將信將疑。 “真的,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上網查一查。” 看陳衷如此坦蕩,柳峰嶽決定相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