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哈哈哈。”林思嘉也捂住嘴巴笑了笑,突然一抬眼,發現簡洛北正看著她們,連忙變了嚴肅臉,咳了一聲,“慧芸,我幫你發卷子。” 簡洛北:“……” 這林思嘉明顯的在心虛啊! 指不定又謀劃拍什麽照片呢,簡洛北捏著下巴心想,得想辦法再混進那個群。 做完一張數學卷子,上午的兩節課也過去了,簡洛北戳了戳喬以西,告訴他自己要上廁所。 一中的衛生間獨立地建在教學樓外,簡洛北被喬以西扶著下了樓,又走到衛生間,因為腿腳不方便,硬是用了平常兩倍的時間,而且一路上還免不得遭些注目禮。 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麽,到了廁所,尷尬的才來。 便池前,拄著拐杖的簡洛北感覺自己怎麽來都不方便,於是紅著耳朵叫喬以西。 “喬以西,你……過來一下。” 喬以西過來,問:“怎麽了?” 簡洛北:“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扶你?”也不知腦補了什麽,喬以西臉唰的一下變得通紅,“……扶哪?”第35章 “……還能扶哪?”簡洛北把拐杖給他, “這東西太難受了,你先幫我拿著,然後扶著我的肩膀。” “肩膀……好,肩膀。”喬以西機械地接過拐杖, 又機械地扶著簡洛北, 臉早就燙得不行。 喬以西,你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呢? 有了支撐, 簡洛北站定後開始脫褲子。一旁的喬以西聽著衣料摩擦的窸窣聲, 紅著臉把頭扭到別處。 放完水, 提上褲子, 簡洛北心情很好, “小喬子, 我好了, 把朕的拐杖拿來。” 說罷一偏頭卻發現喬以西這人臉紅的很反常, 簡洛北愣了一下, 問:“你這是怎麽了?臉那麽紅?” “沒什麽。”喬以西把拐杖遞給簡洛北, “就……熱的。” 簡洛北:“?” 這天也不熱了吧? 又考了兩節課的試卷,到吃中午飯的時候了。烏泱泱的人群往食堂裏趕, 喬以西讓簡洛北在教室等著, 自己去給他買飯。 “那行,我要吃糖醋裏脊、紅燒大排、豆豆肉絲……”簡洛北下巴磕在桌子上, 懶洋洋道。 “行。”喬以西點頭,“我走了, 你在教室等我。” 簡洛北擺手:“去吧去吧。” 喬以西笑笑,也沒等張文哲他們,很快就走出了教室。 教室裏的人漸漸離去,簡洛北百無聊賴, 掏出手機打開了消消樂,用來打發時間。 消消樂通了十幾關,寂靜的教室裏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簡洛北抬頭看去,是喬以西。手裏提著兩份飯。 “說好在學校不玩手機呢?”他撇了簡洛北一眼,但因為一雙眼睛長的過於漂亮,偏偏沒了一點怪罪的意思,反而多了些撩撥人的意味。 “好了不玩了,這不是一個人在教室太無聊了嘛~”簡洛北把手機收起來,撅著嘴嘟囔著,像極了撒嬌。 喬以西還能說什麽,紅著耳朵把其中一份飯放到簡洛北麵前的桌子上,包裝盒替他打開,筷子也拿出來遞給他,倒真是事無巨細地照顧著。 喬以西:“等急了吧?” 簡洛北接過筷子,眨眨眼:“也沒有,你還挺快的啊小喬子。” “別貧了,快吃。” “紅燒大排!”張文哲一回到教室就聞見自己想吃卻沒搶到的飯菜香味,看著大爺坐姿的某人毫不掩飾嫉妒的眼神,“自從你來了後,我算是見到喬哥跌落凡塵了,又是小跑著去食堂又是給你帶飯的,以前我喬哥哪這樣過啊!” 簡洛北揚起手裏的牛奶一臉得意:“看見沒?這也是喬以西買的。” “呸!多大了還喝奶!”張文哲忍不住唾棄。 一直聽著兩人鬥嘴的謝飛嘖了一聲:“張文哲,你嫉妒也沒用,看人倆還係著情侶掛件呢。” 一直在前頭偷聽幾人談話的喬以西:“……” 張文哲:“什麽情侶掛件?” 謝飛指著簡洛北的書包:“早上我就看見了,校草背著他跟簡洛北的書包,一個上頭掛一個掛件,嘖嘖,這是什麽?秀恩愛嗎?” “對啊。”簡洛北勾起唇角點頭,“誰說兩個男的就不能秀恩愛了?” 張文哲:“?” “你別順坡下驢不要臉了,莫挨我喬哥!” 簡洛北哼了一聲:“我怎麽不要臉了?正好給喬以西擋擋爛桃花不是?” 說著還伸手戳了戳喬以西,要讓他來評評理:“你說是不是?” 喬以西紅著耳朵,回頭撇了簡洛北一眼,長長的睫毛顫動著,薄唇微啟:“……別貧了,快睡午覺。” “行。”簡洛北笑了笑,把圍著他的張文哲往他座位上推,“沒聽見?別站著妨礙我睡午覺。” 很快傳來張文哲拉著嗓子的控訴:“喬哥,你就慣著他。” * 簡洛北傷著腿這些天,喬以西簡直成了他的專屬老媽子,除了上下學、上廁所,簡洛北能不動就不動,什麽都由喬以西代為替勞,養傷的日子愜意極了。 期間老賀又來找了喬以西一次,簡洛北才後知後覺喬以西是不是忘記自己還有一次非常重要的考試?可等喬以西回來,他問起這件事,喬以西卻說自己沒能進決賽。 簡洛北不疑有他,還拍著喬以西的肩膀安慰他明年再戰,喬以西隻笑笑,沒再說什麽。 這天趁著大課間,簡洛北要去校醫院複查自己的腳踝,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下,捏著嘴裏喬以西跑去小賣部賣給他的棒棒糖,感歎道:“喬以西,這些天被你照顧的太好了,我都不想讓腳好了。” 喬以西失笑:“說什麽胡話呢?上節課還說不能出去打球很無聊。” “其實也不是多無聊。”簡洛北把棒棒糖重新塞進嘴裏,臉頰被撐得鼓鼓的,“你這個人雖然總是沉默寡言的,逗一句說一句,但很奇怪,跟你在一起,即使不說話,我也不覺得待在教室一動不能動會無聊了。” 喬以西呼吸一滯,這句話說得含糊不清的,說的人也隨心所欲的樣子,卻不知道這些像極了告白的字眼落在喬以西心裏又會掀起怎麽樣的波瀾。 像是一座深不可測的湖,湖麵平靜無波,湖底的暗流卻在不停的波濤洶湧。 很快來到校醫院,校醫拆了繃帶,又檢查了簡洛北的踝部,說到底年輕,恢複得很不錯,再養幾天就好了,拐杖可以適當的丟下了。 正好過幾天要期中考試。 又過了兩三天,簡洛北的左腳不那麽疼了,扔掉拐杖可以自己走路了,不過喬以西覺得他還得再養養,依舊像之前一樣,騎車帶著簡洛北上下學。 這次期中考試是一中比較重視的一次考試,也是晏河幾所高中的聯合考試,肯定不能像之前周測那樣隨便地在自己班裏考。 這天,大家早早地把書都搬到別處,把桌子空出來,由班長貼上考場考號後,考試名單也貼了出來。 說是考試名單,其實就是按照上一次聯考的全校名次依次排列,由於簡洛北是第一次參加這種考試,自然而然成了倒數第一,考場考號也分配到了最後一個班級的最後一個。 而喬以西,不由分說,當然是一班的第一位。 “咱倆離得還挺遠。”簡洛北看著兩人一個頭一個尾,挑著眉梢,“等我把咱倆這距離縮到最短。” 喬以西看著渾身散發光芒的簡洛北,彎了彎眼尾:“嗯,我等你。” 最後一班不愧是全校倒數的考場,上午考語文時,就有不少學生不是睡大覺,就是抖腿晃桌子,特別是睡覺的,監考老師提醒了幾次照睡不誤,後麵幹脆不管他們了,隻要別交頭接耳或作弊就好。 簡洛北在這個考場裏,認真的像是一股清流,不過他考得還挺順利,但是下午考數學時,卻發生了一個小意外。 簡洛北正解題呢,一個紙團飛過來,砸到了他的桌子上,簡洛北頭都不抬,直接把紙條扔到了後門的垃圾桶,然後低頭繼續解題。 對方不依不撓,很快又扔過來一個,簡洛北這次皺著眉抬起了頭,抬頭一看,是一個有點眼熟但不認識的人,他指著紙條,示意簡洛北打開。 簡洛北掃了他一眼,再次把紙團扔進了垃圾桶。 “好,你有種,等著!” 簡洛北聽見那人用氣音惡狠狠地說道。 簡洛北:“?” 哪裏來的神經病? 要不是在考試,真想給他一拳頭。 一收完卷回班,簡洛北就委屈地跟喬以西告狀。 “我又不認識他,他拿小紙團砸我兩次,還凶我。” “真是稀奇,還有人還能欺負得了你啊?”張文哲在一旁笑得幸災樂禍,然後收獲簡洛北一個眼刀。 喬以西笑笑:“氣急敗壞罷了,晚上吃什麽?” 簡洛北:“孜然雞肉,紫菜雞蛋湯,再來兩個小籠包。” 謝飛也忍不住發笑:“受了委屈,胃口倒挺好。” 簡洛北掃了他一眼:“你懂什麽?能吃是福。” 本來以為就是一個小插曲,大家樂嗬樂嗬就過去了,沒想到第二天,剛考完剩下的幾科,簡洛北和喬以西就遭到了報複。 * 考完最後一門理綜已經到晚上了,天空卻突然下起了大雨。 秋風裹挾著秋雨淅淅瀝瀝的下,吹落了染黃的梧桐,吹散了濃鬱的桂花香,不知為何,學校停放車輛的一角,電動車的鳴笛聲卻在一聲接一聲地響著。 “怎麽突然下那麽大雨呢?也忘了看天氣預報了。”簡洛北轉著筆,“喬以西,我怎麽好像聽到咱們的電動車一直在響?” 說著又定神仔細去聽:“也不一定是咱們的。” 喬以西看了眼窗外:“可能風把車子吹倒了?下了這節晚自習我去看看。” “可是外麵下雨啦,你也沒帶傘,別去了吧,應該沒什麽事。”簡洛北捧著臉,“我記得你小時候一淋雨就容易感冒發燒。” 喬以西笑笑:“那是小時候,我現在不會那麽脆弱了。” “是嗎?”簡洛北上下打量著喬以西,“你這細胳膊細腿的,很沒有信服力啊。” 喬以西回頭撇了他一眼:“有沒有信服力,以後你就知道了。” 簡洛北:“嘖。” 很快到了下課,外頭的雨好像變小了些,喬以西像剛剛說的那樣下樓查看,回來後卻還真帶來了壞消息,有人把他們的電動車後輪胎紮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