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王靜初去聞一凡公司談話:“聞總,是我做錯了,現在懇請您給我一個機會。”聞一凡以為王靜初說很久以前的。利益衝突的事情,點點頭。兩個人你騙我,我騙你,驢頭不對馬嘴地談了半天,竟然談得很順利。王靜初風風火火地入職,帶許落嘉。*這場風波裏犧牲了一些人。然而別人以後的人生,跟傅司年是沒有關係的。許落嘉沒說錯,他的確是一個不擇手段,冷漠薄情的人,可是他也有一點真心,唯有的溫柔和真情全部都給了許落嘉。他隻在乎許落嘉。一切都塵埃落定。元旦快到了,傅司年打算死皮賴臉地帶著生煎包上門,跟許落嘉一起跨年。許落嘉看在生煎包的份上,應該也許不會罵他瘋子吧。他最近還聽王靜初說,許落嘉念叨著想吃蛋糕。傅司年放下了很多事情,打算親手做一個楓糖蛋糕。到時候一起帶去給許落嘉,他應該會開心一點吧。*跨年前夕,聞一凡溫柔地看著落嘉,說:“31號那天,我們一起去江邊倒數好不好。”許落嘉想了想。“本來是十幾歲的小孩子才熱衷這個,但是那天路過江邊,我看到他們在布置,零點會放飛氣球,放煙花,你想去嗎?”落嘉一聽,就笑了,嘴角露出一個纖巧的梨渦:“好啊。”作者有話要說:呃,怎麽說呢,其實我覺得帶自己做的蛋糕上門,被趕出來的幾率會更大吧。。。第50章 傅司年打電話給王靜初:“什麽時候帶落嘉去醫院檢查嗓子。”初姐捂著話筒, 低聲說:“已經檢查了,傅總。”她繼續道:“落嘉的情況真的不太好,幸好我帶他去醫院複查得比較及時, 不然是不可逆的。現在已經幫落嘉推掉了後麵的所有活動,準備休息一段時間,詳細檢查。”“要做手術之前告訴我。醫生我來安排。”傅司年煩躁地敲著打火機, 道:“就這樣, 不要再拖了。”“好的。我已經在盡量安排了,但是元旦那個舞台推不掉,前一個經紀人簽的,開不了天窗。賠償的話不是金錢的問題, 而是會影響上麵。”“電視直播嗎?”“是的。”傅司年皺皺眉頭:“盡快。”他沉吟一會,又說,“那個舞台的票有沒有,給我一張。”“有的。待會我給你發舞台現場布置圖, 你想要哪個位置,圈出來告訴我就好,我把票的二維碼發給你,你進場刷一下二維碼就可以了。”傅司年彬彬有禮道:“好的。謝謝。”“好的, 沒什麽事情的話…”“等等。”傅司年喊住了王靜初。“您說。”“許落嘉…他有沒有提起我。”兩秒鍾之後, 傅司年立刻說, “算了, 不問這個。他呢,最近狀態好嗎?有沒有不開心的事情?”初姐說:“沒有,一切都好。落嘉工作得非常拚命, 可能是之前手術之後的一段時間, 工作停滯了, 再重新回去,覺得比較困難,所以更加拚命…這可能也是他明明不舒服了還不說的原因。”“幸好你在後麵托著他。不然工作資源回不到從前的狀態,落嘉的壓力會更大。同意去做手術,大概也是因為感覺到就算停止一段時間沒什麽問題,才會這麽快答應的吧。”傅司年心裏感覺到有點悶悶的痛,啞聲說:“好。你照顧好他吧。最近別給他買楓糖蛋糕。”王靜初怔愣片刻,笑了幾聲,低聲說:“好的。”*今天就是12月31號,工作狂傅司年特意在下午三點鍾左右下班,開車回家做楓糖蛋糕,準備晚上帶去給許落嘉。鑒於上次離婚綜藝中做飯的翻車慘狀,傅司年這次長了一點教訓,事先跟甜點師學過的。他沒什麽做飯的天賦,做甜點還可以,老師竟然誇他很有天分。傅司年對此不敢苟同,也許是因為中餐的菜譜上,加調味料和用火程度用的形容詞都是是適量之類模糊的詞語。而甜點書上用的都是明明白白的數字,比如說黃油50g,白砂糖300g,楓糖漿100g之類的。而傅司年對數字有著超乎尋常的敏感度,所以他常常把握得很準確,做出來的甜品像模像樣的。傅司年回到家,把所有材料拿進廚房。宸泰這套房子是許落嘉很用心裝修布置的。許落嘉很喜歡,並且很會做飯,廚房布置得尤其用心,什麽廚房用具和家電都有。烤箱更是最高配置,做個楓糖蛋糕綽綽有餘。傅司年先開始做楓糖蛋糕的蛋糕胚。他洗幹淨手,戴上圍裙,也是落嘉留下來的,開始融化黃油,等到奶油呈絲滑質地以後,打入雞蛋,攪拌成糊糊。然後再倒入麵粉,砂糖,以及金黃色的楓糖漿。楓糖漿是剛運過來的,有著香醇濃厚的楓樹原味,倒進黃油裏,糖漿蜿蜒流動,像閃爍的碎黃金。接著倒入攪碎的柳橙果肉,花生碎,核桃碎和蘋果,增加蛋糕的馥鬱感,攪拌均勻,最後倒入紙模中,振動幾下,放入烤箱當中。傅司年半靠在梳洗台上,盯著橙黃色的烤箱,靜靜地抱著手等待。挽起的白色襯衫此袖子上沾上了一點麵粉,他低頭拍幹淨,卻沒想到越拍越髒。他笑了笑,想起了什麽似的,也懶地管了。再等了一會,蛋糕坯烤好了,傅司年戴上手套拿出來,發現烤得出乎意料地成功,看起來鬆軟可口。然後把蛋糕切成三層,第一層淋上楓糖杏仁,蓋上蛋糕坯,第二層再淋一層巧克力爆漿夾心和牛油威廉,接著是最後一層。先用巧克力奶油抹麵,最後一層上麵放了許落嘉喜歡吃的水果,有草莓,芒果,哈密瓜,水蜜桃和黃桃。最後再用楓糖漿淋一層,整個蛋糕看起來仿佛在閃閃發光,非常誘|惑。傅司年相當滿意,把蛋糕放進冰箱裏麵冷藏一下,防止奶油融化。動物奶油本來就很容易塌。做完蛋糕以後,傅司年進臥室挑衣服。他在臥室的鏡子前站著,床上擺滿了他的襯衫,全部都不滿意。他沒有什麽休閑的衣服,隻有襯衫,平時穿得好好地,要去見許落嘉了,卻全然挑剔起來。嫌棄白色的太普通,黑色的像上門要債的,淺藍色的太秀氣壓不住,紫色的騷到沒眼看,酒紅色的像個傻逼。最後勉強挑了一件鐵灰色的,站在鏡子麵前,邊打量自己邊係上紐扣,半天還是撇撇嘴,不滿意也隻能忍忍了。其實傅司年純粹是關心則亂,庸人自擾。他個子很高,比例又好,穿什麽都很合適。五官有著混血兒的先天優勢,輪廓深邃,鼻梁高挺。現在身上那件鐵灰色的襯衫剪裁良好,質地優越,顯得他肩膀寬闊,脊背挺直,散發著一種矜貴優雅,盛氣淩人的氣場。戴上腕表,去冰箱拿蛋糕,牽著生煎包下停車場。特助在停車場已經等著他,手裏已經捧一束訂購好的保加利亞玫瑰花,花很新鮮,嬌豔欲滴。傅司年把生煎包抱上車,放好蛋糕,玫瑰花就放在後排。開車之前,特助站在車旁邊,對傅總說:“祝順利。”傅司年笑笑,說:“謝謝。”然後搖上車窗,打著方向盤,盤旋著開出停車場,朝著許落嘉住的地方去。暮色臨近,阿斯頓馬丁繞著江堤邊開出別墅園區,朝著火紅色的落日駛去,仿佛就要融化在夕陽裏。*下午五點多左右,許落嘉完成拍攝工作以後,沒有回家,跟初姐道別以後,直接卸了妝準備去吃飯。聞一凡站在攝影棚外等他,悅姐也在,穿著綠色的長裙,拎著一個小桶包,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落嘉看到悅姐,先是一愣,而後兩三步走上去,抱抱悅姐,笑著說:“來啦,姐。”悅姐的卷發長長地垂下來,落嘉抱住她的時候,臉上被弄得有點癢,忍不住笑。悅姐也笑:“,來了。我看看瘦了沒。”落嘉鬆開悅姐,搖搖頭,說:“沒有,我有好好吃飯好好工作的。”“那就成。”悅姐挽著落嘉的手臂,道,“走吧,吃飯去。”三個人上車,聞一凡開車,悅姐和落嘉坐在後排,兩個人一路上聊著天,聞總時不時地插兩句話,氣氛樂融融的。他們三個人本來預計好在江邊跨年等倒數,訂的餐廳剛好也在江邊。聞一凡訂的是露天的桌子,中間立著一把巨大的咖啡色的太陽傘,桌子十分精致,是玻璃桌,每張桌子上都擺著一盞浪漫的蠟燭,燭光點點,襯得人的麵容更加柔和溫暖。聞總安排得十分周到,他們剛一坐下,就有人上菜了。菜下麵都有一個小爐子溫著,不怕涼,而且食物的香味在熏烤中顯得更加濃烈。悅姐要了一點酒,三個人一邊吃一邊聊,主要是聊工作,後麵話題漸漸轉歪,悅姐開始講無傷大雅的八卦。落嘉平時都認真工作,風言風語也傳不到他的耳朵裏,現在聽悅姐講,半是驚訝半是好奇,有時候又被逗得輕笑。許落嘉笑了就喝酒,江邊的風吹過,酒夾著爐子裏的暖融,喝到肚子裏去,讓人舒服得眯起眼睛。那些事情聞一凡差不多都知道了,沒有落嘉聽得那麽專注,也沒有喝酒,偶爾幫落嘉倒茶夾菜,遞紙巾,臉上也是笑,溫柔得像江邊和煦的風。三個人一邊吃一邊笑,一直吃到晚上十一點多,悅姐吃著吃著,放下筷子,說:“哎呀對不住,我得回家了。家裏還有個小豆丁要我照顧。”落嘉也點點頭,臉龐染上一抹緋紅,意識仍然是清醒點,隻是講話帶點鼻音,哼哼唧唧地,說:“好。注意安全,到了發信息。”悅姐站起來,說:“行,你也別太晚。第二天的舞台要順順利利的,開年第一個舞台呢。”落嘉很認真地點點頭,昂起腦袋,眨眨眼睛,笑著說:“知道啦。”悅姐揉了一把落嘉的頭,“走啦。”*悅姐走了以後,落嘉撐著腦袋休息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