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勞永逸的事情,直接給許落嘉最好的配置圈裏麵頂級的經紀人,王靜初。給資源,上醫院,知道行程,所有事情都可以直接掌控。王靜初手底下的藝人調查報告很快就傳到傅司年的手機上,他坐在陽台的躺椅上,挑選誰做倒黴蛋比較好。生煎包還沒睡覺,用像巧克力一樣黑黝黝的鼻子拱著傅司年的手背。傅司年笑著看了生煎包一眼,把手機放到生煎包的爪子下,說:“你來。”生煎包好奇地看著爪子底下的手機,把它當成玩具一樣扒拉,戳戳,聞聞。最後,生煎包的爪子點開了手機上的一個文檔,跳出了一個藝人的資料。年輕的頂流,業務能力好,形象完美,粉絲數量多,未來可期,前途光明。如果不出意外,這麽演下去,未來應該是要抬進影壇名人堂的人物,一生受萬眾矚目,享榮華富貴,是王靜初手底下一刻茁壯成長的發財樹。傅司年正摸著生煎包的狗頭,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低聲說:“乖,就是這個了嗎。好的,謝謝寶寶。”然後把生煎包抱下躺椅,溫柔地看著它的眼睛說:“你乖乖的,我要幫你媽媽處理事情了,自己玩,好不好,嗯?”生煎包躺在地板上,尾巴無聊地晃悠著,從喉嚨裏發出哼哼唧唧的撒嬌聲,嘴巴啃著傅司年的拖鞋,像是在挽留。傅司年臉上的溫柔蕩然無存,一片冷淡,推開生煎包的腦袋,抬腿往書房走。他打開電腦,從書櫃裏抽出一本書,翻開,看了幾頁,隨後放下,打開編程軟件。他高中的時候因為感興趣,學了一點計算機技術,飛快地做了一個爬蟲軟件,開始運載。同時,傅司年拿起手機的電話號碼,找了一下通訊錄,撥出去一個號碼:“是我。去調查一點事情,天亮之前把結果發到我郵箱。”等到程序運載完畢以後,電腦頁麵呈現出他想要的頁麵結果,傅司年的手指在黑色的鍵盤上迅速翻飛,整理打包所有內容,創建一個虛假的ip,把打包的內容發給跟王靜初有利益衝突的營銷號公司。傅司年打包的文件,是那個倒黴蛋剛進圈的事跡。那是年代很久遠的事情了,包括倒黴蛋在擦邊球娛樂會所當少爺,跪在地上給客人倒酒,抽著煙滿臉諂媚,在網絡上發表的惡臭言論,在街邊跟女生舉止過分親昵等等。王靜初的公關能力很強,倒黴蛋粉絲又多,洗腦式澄清一大堆,這些新聞零星地冒出來,翻不起什麽風浪,倒黴蛋依舊是星光熠熠的大明星。傅司年漫不經心地點著鼠標,偶爾挑眉,饒是他,也對倒黴蛋的行為感到有點吃驚。他通通整理打包好,發給倒黴蛋對家的營銷號,然後把電腦關了。處理完事情以後,傅司年揉了幾下手,抬頭看一眼時鍾。又快天亮了,又可以去找許落嘉聊天了。傅司年把生煎包抓過來,打算拍個生煎包湊到手機鏡頭麵前親親蹭蹭的視頻,代替他的早安吻,準備明天白天跟許落嘉撒嬌。生煎包已經快要睡覺了,一臉生無可戀地眯著眼睛看傅司年,鼻子呼嚕呼嚕地出氣,不情不願的。傅司年撇嘴,有點嫌棄地拍拍生煎包腦袋,有點威脅道:“喂,你可不可以可愛一點,這樣怎麽勾他回來。”生煎包好像翻了個白眼。傅司年:“……”手機叮咚一響,應該是調查結果出來了。傅司年也懶懶地朝著生煎包揮手,讓生煎包走開去睡覺。然後自己去繼續處理事情,慢慢地為接下來的計劃鋪線。*倒黴蛋正在劇組酒店睡覺呢,天快亮的時候被助理瘋狂拍門,“哥,出事了,快起床!世界末日來了!!!”倒黴蛋的床鋪動了一下,艱難地睜開眼,沒有發脾氣,因為他知道,要連夜拍他門的肯定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倒黴蛋開門,揉揉眼睛,連滾帶爬地下床,啞聲道:“怎麽了…”助理把手機遞到他麵前,手指指著手機屏幕,著急地睜大眼睛,一句話也沒有說。倒黴蛋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內容,渾身一激靈,瞬間睡意全無,他站直了身體,瞳孔驟然放大:“我靠我靠,我最近沒得罪誰啊!怎麽這麽猛!”正是完完整整的,傅司年打包的那份資料,倒黴蛋的斑斑劣跡,一個字也沒少,一張圖也沒刪。營銷號半夜也是不睡覺的,收到大禮包,連夜何時,發通稿,瓜在半夜爆總帶著一股隱秘感覺,可是網絡上的反應一點也隱秘,引起軒然大波,轟轟烈烈的,仿佛要把倒黴蛋徹底踩死。倒黴蛋看著不斷跳出來的評論,嚇得臉色都有點白:“…聯,聯係初姐沒有?!我這下完了,完了完了,初姐要把我祭了。”“初姐說讓你什麽都不要做,也不要上網,安心拍戲。做好心理準備就行了,待會劇組肯定很多記者!!哥你先稍微收拾一下,太陽一出來,記者就會湧進來的。”倒黴蛋一聽到“安心拍戲”這四個字,就心裏有底了,他的唇色稍微恢複了一點,鎮定了些許,點點頭:“那,那讓化妝師過來。怕什麽,不要怕,初姐搞得定,搞得定的。”小助理心有戚戚焉,點點頭,走出去,叫化妝師。倒黴蛋走回房間裏,外麵是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這裏很偏僻,隻能聽得到蛙鳴的聲音。其實是個遠離世俗,能讓人清心寡欲的地方。倒黴蛋捂著臉,可是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覺得得慌,仿佛後背冰涼涼的,已經被什麽東西盯上了一樣。他的心墜墜的,感到有些擔心。片刻過後,倒黴蛋深呼吸一口氣,想起了初姐說讓他安心拍戲。對,安心拍戲,沒有誰能搞得動他,他後麵還有初姐呢。*就像初姐說的那樣,安心拍戲,什麽都會過去。他的大禮包新聞在一個星期過後,漸漸地平息下去,依舊正常工作。可是,就在三天以後,他的厄運才真正來臨,迎來滅頂之災。大禮包新聞隻是一個前菜,傅司年知道靠王靜初,肯定能壓得下去,要是壓不下去,他也不會要王靜初做許落嘉的下一個經紀人。前菜過後,就是正餐。傅司年坐在黑色的皮椅上,長外套搭在椅背上,麵前三台電腦顯示著紅紅綠綠的頁麵,不斷閃動。他捧著平板,另一隻手戳著鋼筆,深邃的五官英俊冷漠,漫不經心地刷著微博,靜靜地欣賞著網絡上的風波。20xx年4月5日,倒黴蛋被爆出高中的時候,對同學實施校園霸淩,造成同學的中度抑鬱症,最後同學退學,不知所蹤。倒黴蛋隻是記被過,寫了一封500字的檢討書。20xx年4月8日,有人匿名舉報,倒黴蛋被爆出個人偷稅漏稅被判20億以上。20xx年4月11日,倒黴蛋被爆出帶著兩個女生進出劇組的酒店,這件事對於倒黴蛋上麵做過的事情已經算輕的了。然而當天,那個酒店被舉報大規模聚眾吸毒,酒店被封了,倒黴蛋最後也被警察抓出來,拘到派出所去做檢查。圈外人都看個熱鬧。然而圈內人卻有著自己的小九九,心底裏暗暗地覺得王靜初真他媽不是個東西,害自己的藝人。誰都知道,四月份開始,對倒黴蛋發起第一波衝鋒的就是王靜初禦用的營銷號。沒有王靜初的知會,營銷號又怎麽會發。估計是利益談不攏,王靜初魚死網破了。隻是現在業內,再也沒有人敢用王靜初了,倒黴蛋已經徹底殉了,王靜初的經紀人生涯也算得上身敗名裂了。五天以後,下著大雨,傅司年約王靜初見麵。兩個人在一家安靜的茶館見麵。傅司年輕輕地摩挲著茶杯,輕輕昂起下巴,道:“我不喜歡說廢話。來我這裏,待遇不變。”王靜初攏了攏耳邊的頭發,笑得溫婉:“傅總,您就不怕出事,還敢用我,現在誰都知道我王靜初吃裏扒外,過河拆橋,瘋子一個。”“我不在乎。我隻在乎手底下的人有沒有能力。”傅司年抬起眼眸,道:“而且,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王靜初笑了,眼底裏倒是有了一點真情實感的笑意,說:“傅總,我這一次,也算是翻了一個大跟頭。”說完這句話,王靜初輕輕地吐了一口氣,這一個星期,荒謬得像一個夢,被情人拋棄,被千夫所指,被同行冷淡。他王靜初入行以來,順風順水,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現在不知道怎麽的,心裏還真有些委屈,想朝著傅司年傾訴。傅司年沒有安慰她,冷漠地喝著茶,視線始終淡如晨霧,仿佛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我說,傅總,我是被冤枉的,您信嗎?”王靜初忍不住出聲問。“我不在乎,王小姐。”傅司年漠然道,“私人感情是很無聊的事情,在我這裏,你也討不到什麽安慰。”王靜初趕緊說:“好的好的。傅總能給我一個容身之地,我感激不盡。請問,好,待遇不變,什麽時候可以入職,我能從新人開始挑起嗎?”“我不要你來我公司。”王靜初疑惑地看著他。“你去聞一凡的工作室,帶許落嘉。”傅司年說,“至於你名聲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隻要好好帶許落嘉就好。”傅司年將茶杯輕輕放下,眯起眼睛,大概估計了一下時間:“下周三之前,我會解決好。”“聞一凡……”王靜初呆呆道,“許落嘉。”王靜初指甲不自然地攥緊,裸色的延長甲刺得她的掌心有些痛。“怎麽,許落嘉是我的夫人。”王靜初搖搖頭,說:“沒有沒有。等等,許落嘉?”初姐笑了一下,“傅總,您想要怎麽個帶法。”“滿足他的一切願望,他想要站在世界之巔,還是想要平安快樂地唱歌,你去給我帶,有什麽任何需要可以聯係我。”“許落嘉是聞一凡工作室裏最紅的藝人?”初姐問。“應該是。”王靜初忽然笑了,心底裏有了一些打算。聞一凡,我不弄死你,我就不姓王。你他娘的叫狗仔拍我手底下的崽子就算了,還害我,把髒水全潑在我身上,簡直是喪心病狂。然而就算心裏再恨,她也沒有表現出來,露出一個笑,那個溫柔而有力量的初姐慢慢地回來了,視線落在前方,麵前的傅司年倒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對象。既然許落嘉是聞一凡的核心,那麽把許落嘉鏟走了,聞一凡肯定會元氣大傷。初姐問:“傅總,為什麽不把夫人圈回自己的公司養呢,不是更方便嗎?”“他不願意,說要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