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五根骨節分明的手指上還貼著粉色的蝴蝶結,少女感十足。王一一:……身為一個職業素養過硬的秘書,她攥緊拳頭,將差點噴薄出來的大笑強行憋了回去。郝樊抬頭瞄她一眼,冷不丁的來了句:“想笑就笑吧,不用憋著。”“啊?郝總?我真的可以笑嗎?”王一一先不確定的追問一句,見郝樊冷靜的點點頭,她撲哧一下破了功,捂著肚子笑的眼角飆淚:“哈哈哈,這也太可愛了吧?是夫人幹的吧?”郝樊嘴角抽搐兩下,額前的青筋突突跳動著。“你還真敢笑啊?我瞅你呲倆大牙挺熱情的,應該很能適應環境,正合適非洲分部缺人,要不要把你給派過去啊?”王一一:……迅速收斂笑容,秘書小王輕咳一聲,正了正麵上的神色,不苟言笑道:“郝總,您先慢慢簽著,我去給你倒杯茶。”說完,她就一溜煙的從總裁辦公室逃了出去,郝樊風卷殘雲般簽完所有文件,將身體後仰陷入辦公椅,隨意的把手中的簽字筆往辦公桌上一丟。抬起右手,看著手背上那隻蠢呼呼的灰太狼卡通紋身,郝樊輕笑一聲,緊接著兜裏掏出手機給自己媳婦打電話。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蘇羽怕打擾其他同學學習,從圖書館跑出來才按下接通鍵:“怎麽了?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有事嗎?”“媳婦~”郝樊故意夾起嗓子,發出一道黏糊糊的呼喊。蘇羽聽後,渾身惡寒的抖了抖,咬牙罵他一句:“你到底要說什麽?能不能別整這麽惡心的動靜?”“媳婦,你買的那個紋身貼要怎樣才能洗掉啊?”蘇羽冷笑一聲:“為什麽要洗掉?你不是牛逼嗎?你們公司不是沒人敢笑話你嗎?”郝樊囁嚅著解釋:“哥剛才簽文件時,被秘書瞧見了,你也知道,她這人不太聰明,也不會看人臉色,當場笑的跟屁呲的一樣,隔著二裏地別人都能瞧見她嗓子眼。”男人好聲好氣的跟自家媳婦商量:“大寶,你快問問店家,怎麽才能洗掉?哥再怎麽說也是公司總裁,手背上貼這麽個玩意,這不是毀我人設嗎?”蘇羽再度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問他:“你什麽人設啊?”“這還用問?”郝樊相當自信的開口:“當然是人狠話不多霸道總裁。”“放屁,你話不多誰話多?你個碎嘴子。”郝樊:……真沒法跟他好好嘮嗑,話沒說上兩句就開始人身攻擊。郝樊輕咳一聲掩飾尷尬,繼續軟磨硬泡:“媳婦,你就幫我問問店家唄~哥這個周會議挺多的。”“不問,你活該!”說完,蘇羽毫不留情的掛斷電話。誰讓他犯賤先捉弄自己的?就該讓他好好丟丟人。“喂,媳婦,喂……!”盯著手中滴滴作響的手機,郝樊無奈的歎口氣,正準備把手機收起來。而就在這時,秘書小王端著沏好的茶水走進來,為了挽回男人的顏麵,郝樊立馬將手機貼回耳邊,裝作還沒掛斷的模樣,仗著蘇羽聽不見,語氣豪橫的訓著話:“蘇小羽,我真是把你給慣壞了,讓你分不清大小王了,給哥等著吧,回家揍你頓狠的。”“什麽?你知道錯了?晚了,求饒也沒用。”“哭什麽哭?憋回去,完蛋玩意。”“掛了,我忙著呢,別給我打電話了,回家看我怎麽收拾你。”說完,郝樊這才將早已黑屏的手機收回兜裏,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用指尖點了點手邊的位置,示意秘書把茶水放到這裏。秘書小王剛才在門外,已經不小心將郝總跟夫人通話時那做低伏小的窩囊勁全聽進耳朵裏,知道眼下郝樊就是在裝腔作勢,目的是為了挽回大老爺們的顏麵。但為了不被發配到非洲去,秘書小王隻能硬著頭皮配合郝樊演出:“郝總,夫人年紀小,還是小孩子脾氣,你要多擔待,不能太計較,要包容一下夫人的脾氣。”“我還不夠包容?再包容下去他都要把屋頂掀翻了。”郝樊擺擺手,麵上露出副不耐的表情,絲毫不聽勸:“你不用替他求情,等我下班回家看我咋收拾他,保準把他修理的服服帖帖的。”瞧把他厲害的,咋好意思說這話呢?怕是夫人一個眼刀子甩過去,能把你嚇得屁滾尿流的鑽床底下去。秘書小王差點沒繃住,但想想自己的工資,自己的年終獎,她深呼吸幾次,繼續睜著眼睛編瞎話:“郝總,還是不要用暴力解決問題吧?夫人生的纖細,你這樣會把他嚇壞的。”寥寥幾句恭維,極大的滿足了郝樊的虛榮心。這是大老爺們該有的家庭地位。男人心頭巴適的很,麵上卻絲毫不顯,依舊端出副油鹽不進的姿態,語氣惡劣:“你別管,這是我的家務事,皮緊了就該鬆一鬆,一個小老弟,等著瞧吧,今晚過後,我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行了,你去忙吧。”說完,郝樊擺擺手將秘書小王打發走了。總算能離開了,王一一忙不迭離開總裁辦公室,她的演技沒那麽精湛,怕再待下去就要露餡了。關上辦公室大門,秘書小王長籲一口氣,她側目瞄一眼百葉窗,很是無語的搖搖頭。想不明白郝總為什麽要裝這麽一出?整個樂遊無限,哪個員工不知道郝總就是個老婆奴?夫人讓他往東不敢往西,還在這冒充大尾巴狼呢!另一邊,郝樊再度將身體後仰,陷入柔軟的辦公椅,嘴裏哼著歌,明顯有點美的找不著北了。怪不得老爺們都愛吹牛逼,這吹牛帶來的不可一世感簡直讓人飄飄欲仙。郝樊裝逼裝的有點上頭,趁著餘溫還在,他又給蘇羽撥了個電話過去,準備好好逞一把威風。電話又響了很久才被接通,男人眉頭一皺,語氣不滿:“蘇小羽,我的電話你也敢……。”結果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蘇羽暴躁的打斷:“郝樊!!!你又要什麽逼事?我在學習呢,你再敢打擾我,回家我就把你的頭發薅禿!”郝樊:……男人瞬間氣短了,剛才裝逼帶來的餘溫“嗖”的一下冷卻下去。郝樊搖搖頭清醒過來,媽呀,果真是上頭了,誰給他的勇氣敢跟自家媳婦叫囂?好險,差點拉褲兜裏。男人抬頭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支支吾吾的賠罪:“沒……沒什麽事,媳婦,你忙吧,我……嘀嘀嘀!”靠!又給他撂了!第53章 夏去秋來, 天氣漸漸有些涼了。也快要迎來蘇羽的生日了。這可是自家媳婦的大日子,郝樊提前將那天空出來,就為了給蘇羽過一個完美的生日。這天早上醒來, 郝樊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像往常一樣, 先送蘇羽去學校,然後自己再去公司。隻是在去公司的路上,他將方向盤猛地朝左打死, 一個緊急的掉頭, 又背著蘇羽偷偷返回家中。過些日子就要考試了,蘇羽這幾天一直在備考,連自己的生日都忘了。還是臨近中午的時候,吳美玉給他打了個電話, 說祝他生日快樂。蘇羽這才想起來, 今天是自己生日。奇怪,自己忘記了, 難道哥也忘記了嗎?怎麽今早醒來一點表示都沒有?掛斷他媽的電話後,蘇羽憋憋嘴,有些不開心。他調出郝樊的聯係方式, 本想打過去質問一番, 但猶豫半晌, 還是放棄了。輕歎一聲,說起來,蘇羽自己也不知道, 到底希不希望郝樊給他隆重的慶祝生日?每年過生日, 哥都會給他準備要命的驚喜。他還上大學那會兒,郝樊隔空喊樓, 獻唱情歌,讓蘇羽全校出名,有那麽幾天,他出門都要躲著人走。除此之外,男人還給他定製過肖像畫,掛在白牆上,那配色,那排版,仿佛左邊寫著音容宛在,右邊寫著笑貌猶存一般。蘇羽當時的臉色跟便秘一樣難看,張了張嘴,真想噴口火把男人燒死得了。自己跟他有仇嗎?這是過生日還是過清明節?但麵對郝樊暗戳戳求誇獎的眼神,蘇羽深呼吸幾次,還是忍了。什麽藍色妖姬花,刻有他名字的保溫杯,零食大禮包,所有直男爆雷的禮物,郝樊幾乎踩了個遍。蘇羽已經做好生氣的準備了。如果男人忘記他的生日,他肯定要生氣,就算男人記得他的生日,精心準備些傻逼禮物,他還得生氣,反正左右都要生氣。明明是他的生日,不知從何時變成了他的受難日,造孽啊。郝樊今天在家裏忙活一天,上樓下樓,廚房臥室,一刻都沒閑著。他前幾日就在淘寶上搜索,愛人過生日要送什麽禮物?結果冒出來一堆鏈接。排除以往送過的,男人選擇其中幾款自己看著還不錯的激情下單了。然後他今天從快遞收發室把包裹一股腦取了回來,在家裏跑上跑下的精心布置。以往給大寶過生日,蘇羽的表情看上去總有些古怪,郝樊問他是不是對禮物不滿意?他還嘴硬不承認,麵上卻擺出副生無可戀的架勢。男人今天鉚足了勁,勢必要好好表現一番,博得自家媳婦的歡心。他還不信了,自己堂堂公司霸總,會搞不定一個小老弟?蘇羽在圖書館自習的不太順利,不知道為什麽,右眼皮一直在跳。所謂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可別是男人背著他在做什麽妖吧?蘇羽以手扶額,有些頭疼。他其實不覺得男人會忘記他的生日,隻是擔心郝樊給他準備些太過陰間的生日禮物。蘇羽一整天都提心吊膽的,直到放學後男人來接他回家。雖然郝樊刻意壓抑著心底的興奮,可蘇羽跟男人在一起這麽久了,怎會連這都看不出來?完蛋了,男人已經迫不及待想表現自己了,他肯定拉了坨大的。蘇羽這一路上都不敢說話,男人的心情卻很好,不由自主哼起了歌。車子行駛的速度很快,可以看出男人真是急不可耐了。郝樊沒將車停進車庫,而是直接停在了別墅門口,他率先走下車,然後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發出盛情的邀約:“大寶,到家了,趕緊下來吧?”蘇羽抓緊自己的小書包,將身體蜷縮成一團,一時間竟有些抗拒下車。偷瞄一眼自己精心布置過小別墅,此刻卻仿若什麽張著大嘴的洪水猛獸?蘇羽不知道裏麵有什麽在等著自己?“大寶,發什麽呆呢?走啊,跟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