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咋知道的,拆開看看。”說著,郝樊直接將手裏的禮盒放到自家媳婦手心裏。“媽呀,怎麽這麽沉,你到底買什麽了?”蘇羽壓根抱不動,隻能勉強將盒子放到大腿上,然後動手拆綢帶。禮盒蓋子掀開的瞬間,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條拇指粗的大金鏈子。“大寶,還記得哥追你時咋說的不?以後跟了我,那就是大金鏈子小手表,一天三頓小燒烤,小手表早就戴上了,這大金鏈子也必須安排起來,你把頭伸過來,哥給你戴上。”說完,郝樊也不等自家媳婦把頭探出去,直接抄起大金鏈子,戴到蘇羽的脖子上。金鏈子套上來的瞬間,蘇羽直接被壓彎了脖子。媽呀,男人咋想的,買這麽個玩意?這是人戴的嗎?時間久了不請著得脊椎病啊?“媳婦,咋樣?你就說哥給你安排的這大金鏈子有沒有排麵?這要擱我們那旮旯,你往街頭一站,腚後麵跟的小弟都得排一條街。”“你覺得我需要這排麵嗎?”蘇羽翻個白眼,無語至極。他是上學又不是混社會,而且就他這細胳膊細腿,真帶這東西上街,眨眼的功夫就能讓人給搶了。“這也不喜歡啊?”郝樊摸了把鼻頭,說實話,心底已經有點發虛了。他還隻剩最後一樣禮物沒有拿出手,若連最後的禮物自家媳婦也不喜歡可咋整呀?這個盒子這麽沉,不可能隻裝了一條大金鏈子吧?蘇羽不信邪,小手在邊緣處扣扣挖挖,竟真被他發現了玄機,將中間一層隔板直接掀開了。兩個金光燦燦的小人隨之映入眼簾,蘇羽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道驚歎。“哇,哥,這是按照我們的模樣雕刻的嗎?好逼真啊?”男人竟給他製定了一款情侶手辦,還是用金子雕刻的,很有創意。真是一堆要命的玩意裏混一個可以保命的,算他走運,保住一條狗命。聽到這話,郝樊鬆了口氣,還好最後的禮物頗得聖心,不然他真沒法交差了。“咋樣,媳婦,這個還喜歡嗎?”找回一點底氣,郝樊又腆著張臉往自家媳婦跟前湊,大手摸摸索索的搭在蘇羽的後腰上,厚著臉皮把人往懷裏摟。“嗯,挺喜歡的,你怎麽想到打一對小金人啊?突發靈感?還真讓你瞎貓碰到死耗子了。”自家媳婦要這麽說,郝樊可不樂意了:“小老弟,說話注點意,你這啥比喻啊?還我瞎貓,完了碰個死耗子,活的都碰不著是不是?哥打造這對小金人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裏麵暗藏玄機,不信你仔細瞅瞅。”聽到這話,蘇羽的好奇心被調動起來,他摩挲著那兩尊小金人仔細觀摩,眉頭逐漸皺了起來。模樣倒是雕刻的栩栩如生,隻是這姿勢怎麽越看越別扭?自己趴在地上,脖子高高揚起,男人則跪在地上,雙手無處安放。而且蘇羽發現,自己的那尊小金人,麵上表情好古怪啊?三分震驚,三分舒爽,還有四分飄飄欲仙。蘇羽挫敗的搖搖頭,朝男人投去求助的目光:“哥,這到底是有什麽機關,你直接告訴我唄。”郝樊故作神秘的笑了笑,非但不解釋,還賣起了關子:“大寶,你再拿起來仔細瞅瞅呢?”蘇羽沒辦法,隻能費勁巴力的捧起一尊小金人,放在手心裏翻來覆去的撥弄。這下子,還真被他發現了不尋常之處。自己的那尊小金人,屁股的地方開了一個洞?配合著趴跪的姿勢,簡直讓人想入非非。蘇羽的臉色臭臭的,拿手指了指開洞的位置,質問男人:“什麽意思?你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嘿嘿。”郝樊憨笑一聲,笑容中帶著幾分猥瑣:“大寶,眼挺尖啊,這麽快就發現端倪了,沒錯,這就是玄妙之處,你瞅著,哥把他倆組裝到一起去。”還能組裝?不知道為什麽,蘇羽心頭突然生起股不妙的預感。然而很快,他的預感就變為現實。隻見男人先抄起蘇羽的那尊小金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著開洞的位置瞄了許久,緊接著又抄起自己那尊小金人,放到蘇羽小金人的身後,哢哢兩下,將兩尊小金人緊密無縫的貼合在一起。蘇羽:……他就說姿勢怎麽那麽奇怪?蘇羽臉都綠了。“這兩尊小金人雕刻的如此神似,你給工匠參考照片了吧?”“那是當然,不然光憑口頭表達,神人也做不出這樣相像啊!”“你丫的,給他發的什麽照片做參考?”蘇羽脫下腳底的塑料涼拖,朝男人惡狠狠的抽過去,咬牙怒罵道:“他算什麽工匠啊?這種活也接?”“媳婦,誤會了,誤會了。”郝樊邊躲邊解釋:“我不可能發他私密照啊,就普通的證件照,然後要求了一個姿勢,這表情是那匠人按照自己的預想更改的。”“你跟他要求什麽姿勢了?”答案就在眼前,可蘇羽還是不死心的多問了一嘴。“這不明擺著的嘛。”男人眼神躲閃,支支吾吾的作答:“就……那啥……推車嘛~”聞言,蘇羽眼前一黑,心頭一哽,差點沒背過氣去。“郝樊,你真不要臉啊!你跟人家討論這種話題?那個匠人也是,他沒有職業操守嗎?連這活都接?”“瞧你這話說得,都是男人,聊點騷的還不正常?再說了,哥付了他三倍的工錢,這活他屁顛屁顛的接了,服務態度杠杠的,一口一個老板,細微的表情和姿勢,在哥的要求下調節了好幾遍,沒有丁點的不耐煩。”蘇羽:……他還挺驕傲!“我讓你聊騷的,讓你亂花錢,讓你沒皮沒臉。”蘇羽手上加大力氣,狠狠的揍他。郝樊實在沒地方躲了,跪坐在沙發上,跟鴕鳥似的把頭埋進沙發靠枕裏,甕聲甕氣的求饒:“蘇小羽,你講點江湖道義,打人不打臉啊!行了,揍兩下得了,好好一個生日,咱可不興生氣。”眼瞅著自家媳婦的怒氣值絲毫不減,郝樊可憐兮兮的為自己辯解:“一般的小金人太普通了,哥就是想搞點創意,你理解一下唄?”“死變態,我理解你個鬼!”男人不說話還好,一張嘴蘇羽更來氣了。跟郝樊過日子就沒有一天不上火的,他怎麽能這麽賤啊?“你今天晚上不許睡覺,把牆角,櫃子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夜光貼紙全給我鏟了,把那頭滲人的熊丟進倉庫,把一茶幾發光擺件全部收進抽屜鎖好,最後還有……。”本想讓男人把他腳上這雙破塑料涼拖丟進垃圾桶,蘇羽猶豫一下,到底作罷了。算了,穿著吧,醜是醜了點,但還算舒服。“最後把那這對小金人給我鎖櫃子裏,永不見天日。”蘇羽一口氣吼完,把自己累得氣喘籲籲。結果男人沒吱聲,蘇羽可沒有耐心跟他耗,直接賞他一個大腳踢:“怎麽不說話?到底聽沒聽見?”“聽見了,媳婦,別揍了,哥這就去幹活,成嗎?”“趕緊去!”蘇羽不緊不慢的退開,給郝樊讓出一條路,男人小心翼翼的把頭從沙發靠墊裏拔出來,先偷瞄一眼自家媳婦,見蘇羽雙臂抱胸生悶氣,沒有要再動手的打算,他才鬆一口氣,把腳落回地麵上,戰戰兢兢的往外走。結果在與媳婦擦肩而過之際,蘇羽突然猛地一跺腳,嚇得他腳底打滑,差點沒摔個狗啃屎,向前狂奔幾大步才勉強穩住身形。“唉呀媽,蘇小羽,你瞅你多嚇人啊!哥這腿都嚇得不聽使喚了。”“你再叭叭,今天這事就過不去了。”蘇羽抬起一根手指,凶狠的戳著男人的鼻尖警告他。郝樊窩囊的閉上嘴,一手抱起熊,一手拎起裝著小金人的禮盒,垂頭喪氣的走開了。按照自家小祖宗的吩咐,將熊丟進倉庫,把小金人鎖進櫃子裏。郝樊正準備回來收拾茶幾上的發光擺件,路過廚房時,一轉身走進去,把早就準備好的生日蛋糕推了出來。蘇羽坐在沙發上,正想著打開電視看一會兒,卻突然被一個碩大的三層蛋糕遮擋住視線。蛋糕上插著跟蘇羽年齡一樣多的蠟燭,郝樊將生日禮帽戴到自家媳婦頭上,隨即拿出手機,播放生日祝福歌。“大寶,別愣著了,許個願望吧。”看著眼前搖曳的燭火,蘇羽順勢閉上眼,將雙手合攏成拳,放在唇邊輕聲嘟囔了句什麽。隨後他睜開眼,一口氣將蛋糕上的蠟燭全部吹滅了。“媳婦,許的什麽願啊?”郝樊坐到蘇羽身邊,摟著自家媳婦,好奇的問一句。蘇羽搖搖頭,不肯告訴他:“不能說,說了就不靈了。”聞言,男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就算蘇羽不說郝樊也不知道,媳婦許的願望跟自己相關。因為蘇羽在許完願後,情不自禁的抬眸瞄了他一眼,哎呦喂,那一眼,那叫一個情意綿長啊。把人抱起來放到腿上坐好,男人眼底滿含戲謔,對著自家媳婦的小嘴吧唧一口,“你是不是許願要想跟哥好一輩子?”蘇羽震驚的張大嘴巴:“哥,你怎麽知道的?你聽見了?”還真被他給猜對了,郝樊笑的越發得意,神秘兮兮道:“聽倒是沒聽見,你喂哥一口蛋糕,哥告訴你怎麽猜到的。”蘇羽被吊起了好奇心,準備從男人身上起來,給他切一塊蛋糕,結果郝樊緊緊的抓著他的嘟蛋子不撒手,笑的一臉淫/賤,蘇羽沒辦法,隻能扭過頭去,用指尖刮一層奶油塞到男人嘴裏。可郝樊吃個奶油都吃的那麽曖昧,吃完了還嗦著他的指尖不肯放開。蘇羽試圖抽回來,男人卻動作迅速的把舌頭換成牙齒,輕輕的咬著他的指尖。自己再怎麽說也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被男人嗦這兩下,心頭都跟著濕潤了。“哥,其實剛才你有一點說錯了,我許的不是一輩子,是生生世世。”聽到這話,郝樊並不覺得詫異,他鬆開媳婦的手指,調笑一句:“這麽狠啊?生生世世都不放過我,要哥永遠給你當牛做馬唄?”“怎麽?你不願意?”尾調上揚,蘇羽的眉毛又凶巴巴的豎了起來。“哪能啊,隻要大寶願意讓哥親個小嘴,啃啃嘟蛋子,別說當牛做馬了,你拿哥當驢使都行。”蘇羽用力抿抿嘴,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你怎麽這麽沒出息啊?”“你是第一天知道我沒出息嗎?哥本來就沒啥雄心壯誌,上大學那會兒,班主任好說歹說勸我留下來碩博連讀,深耕計算機領域,為社會創造價值,哥拒絕了,說要賺錢養媳婦,班主任也說我沒出息。”“後來哥畢業了出來做遊戲,其實也沒想把公司搞這麽大,就想賺點小錢,把你養的白白胖胖就行了,是命運非要推著哥一步步往前走。”“但不管走到哪,哥都不會忘了初心,就想跟你倆個人把日子過好了,我們贍養雙方父母,再把郝大款撫養長大,每年的體檢你都按時去做,要健健康康陪在哥身邊一輩子。”不知道為什麽,蘇羽聽完這番話,眼眶突然酸酸的。男人說的不是甜言蜜語,隻是最樸素,最接地氣的大白話。蘇羽卻覺得,這是他收到最珍貴的生日禮物。和郝樊在一起的每一天,隻會讓自己相比昨天,更愛這個男人。接下來的事情幾乎順理成章,情到深處雙方都迫不及待想要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