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永建給一幹師弟們轉住,一人一句話,連聽都聽不清楚,哪裏還回答得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戶師哥,這位姑娘長得這樣美麗,數月前你私自下山,其中的原故便是為了這位姑娘吧?”


    “那還用得了你來多說,當然是的了,你們想想看,二師哥在山上學藝多年,可曾下山過一次半次,這次不辭而別,害得大夥兒為他憔急,那知他一回來便把這位姑娘帶回,其中必有深意了。”


    “對,對,對。這其中的意圖隻有二師哥一人知道了。”


    “二師哥,大夥兒是你的師弟,有什麽話不好意思說的,現在大夥兒不知識得這位姑娘,你先給大夥引見,然後再把你的意圖說出來,讓大夥兒也高興高興。”


    “不錯,難得今天是個好日子,二師哥與這位姑娘結伴歸來,更是喜上加喜,自二師哥下山後,師兄弟從末聚在一起,樂上一樂,趁著今天這好氣氛,大夥說什麽也不能錯過,你們說是不是呀?”


    “是呀,二師哥你怎麽站著不動,快給大夥引見,再說你帶這姑娘回來的意思?”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得戶永建滿臉通紅,那裏開得了口,嶽秀枚此時的臉兒更是似一個紅蘋果一般。


    海邊狂風怒潮嘯聲,陣陣悠揚。沙灘上圍著一群年青人,大聲說笑,指手劃式,極是熱鬧。


    此時,山上又奔下了一人,身材高大,魁彪傳壯,若二十五六歲年紀,他是“神丐門”的大弟子成傳,一身武功遠在眾同門之上,他下得山來,推開眾人來到跟前,道:“諸位師弟請靜一靜。”他素來嚴肅,不會與師弟們嘻嘻哈哈,平時話也少說,體形又魁梧,自然生出一股威嚴,令人望而生畏,此時場麵雖然熱鬧非凡,眾人一見大師哥到,登時靜了下來。


    戶永建道:“大師哥。”


    成傳點了點頭,“嗯”地一聲,接著目光一掃,對眾人道:“諸位師弟,戶師弟遠道歸來,理應讓他上山休息,你們纏著他大吵大叫,讓嶽姑娘在旁笑話嗎?再者師父在山上等他多時,急著有話要問他,你等怎的如此不懂事,還不趕快回去練功。”


    眾人平素對他極是敬畏,且他又是大師兄,在他嚴厲的聲色下,誰都不敢吱聲,一場熱鬧的場麵冷靜下來,眾人好不掃興,不敢違逆,先後上山去了。


    戶永建把嶽秀枚拉到成傳麵前,道:“枚妹,這位是大師哥成傳。”


    嶽秀枚施禮道:“大師哥。”微微垂首,麵含羞意。


    戶永建接著對成傳道:“這位是嶽姑娘,她是神劍門嶽師伯的女兒嶽秀枚。”


    成傳輕輕地點點頭,微笑道:“師伯母早到好幾天了,和師父說起嶽姑娘與戶師弟的事,山上的師弟們都已知道,方才他們一番胡鬧,我如不厲色轟走他們,那你倆人就上不了山了,嶽姑娘可別看我這樣子就罵我好凶,沒有半點人情味。”


    嶽秀枚含羞低聲說道:“大師哥說笑了。”


    成傳道:“其實我這人就這樣子,從來就沒有給人一個好臉色,你現在認為我在說笑,已後包管會在背後罵我的。”


    嶽秀枚不語,心道:建哥的師兄弟們真是風趣得緊,和我們“神劍門”大有相同之處,山上盡是女人的笑聲,這裏卻是猴子般的叫聲,不知這裏有沒有女子?


    戶永建道:“大師你從來不說笑的,怎麽今天興趣這樣好,也和我們說起這樣的話。[.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接著對嶽秀枚道:“大師哥平時非常嚴肅,同你爹爹一樣,其實人是很好的。”


    嶽秀枚忽地問道:“大師哥成親了嗎?”


    戶永建笑著道:“師嫂可漂亮了,人緣又好,她和大師哥的性子完全不一樣,包管你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嶽秀枚鬆了口氣,輕聲道:“是麽?這樣就好了。”原來她怕山上的全是一批公猴,就她一個女子,處於這種情形下,那是何等般的尷尬,現在好歹還有另一個女子陪她作伴,不用麵對著戶永建的師弟們難為情。


    成傳甚是詫異,不知自已成不成親,與她又有什麽關係?


    戶永建道:“大師哥,我爹爹他好嗎?”


    成傳道:“你下山的時候師父非常生氣,過了幾天後氣也就消了,認為讓你下山去磨練磨練也是好的,自從師伯母來後師父的心情就更好了,整天筆口常開,還與伯母切磋武功呢?”


    戶永建心下過意不去,道:“這都是我不好,害得爹爹發脾氣,令諸位師兄弟代為受過。”


    嶽秀枚道:“二師叔經常發脾氣嗎?他生氣起來可不可怕?”


    戶永建大是躊躇,父親縱有千萬般的不是,作兒子的豈能在背後非議,當真是大逆不道,何況作錯的是自已,對父親的責罵隻有誠心領訓,豈可有埋怨之心。


    成傳微笑道:“嶽姑娘放心好了,我師父可不象大師伯那樣嚴厲,他隻是對戶師弟有點特別,管教過嚴,平時他對我們這些弟子可是有說有笑,從沒有誰給罵過的,嶽姑娘是……是那個……,又有師伯母的保駕,就算有錯,也該不會對你們有所責罰。”聽他語氣,顯然嶽秀枚母親的脾氣他早有耳聞,是於言下敢作保票,她有這個大靠山在這兒,萬事無憂。


    嶽秀枚麵上一熱,大感放心,暗道:隻要二師叔不似爹爹那樣老愛擺著一付嚴肅的臉孔,平時偶爾給他說上幾句,那也沒什麽?她委實怕這位末來的公公有著嚴肅令人生畏的樣子,恐往後的日子不好過。


    戶永建道:“小時候我最是頑皮了,這事你也知道,可能爹爹怕我不學好,對我嚴於施教,現在我已經長大,想來他該不會再象小時候那樣對我。”他現在成親在即,新娘子也送上門來,可算是長大成人了,父親管得雖嚴,總不會當著兒媳婦的麵大罵兒子。


    嶽秀枚問道:“你這麽大了,二師叔還經常責罵你嗎?”


    戶永建頗是尷尬,成傳搶著說道:“戶師弟小的時候雖是頑皮,可咱們誰人小的時候又有哪個不頑皮了,給長輩打罵那是家常便飯,那也不用放在心上。”


    嶽秀枚忽地問道:“大師哥,你和師嫂是怎樣認識的?可否講給我聽?”


    成傳道:“這個留給你師嫂已後再告訴你,現在你們趕快上山去,師父和師伯母正在等你們,想必等得心急了。”


    戶永建一凜,心想這是實情,自已私自下山,惹得父親大大生氣,大師哥雖是說得好聽,難保見了麵又把自已訓一頓,不免惴惴不安,恐在末婚妻的麵前失麵子。


    這座山峰峭壁懸崖,主峰雖然不算太高,如是沒有輕功之人,是上不去的,峰頂上經過人工修築,有一處寬闊場地,供於“神丐門”眾弟子練功,四麵的大岩洞著實不少,各人夜宿便在裏麵。


    三人聯袂上得峰來,眾弟子早候多時,一湧圍了過來,方才在山下敬畏大師哥的神威,此際有師父在,眾人一湧而上,早把成傳擠了出來,他嚷了幾句,也沒有理他,卻給他的妻子拉了出來。


    自劉冰來後,“神丐門”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戶永建的事,他們早就商量好了如何戲弄戶永建,這一計劃由陸光椿策劃著,瞞著成傳進行,此時大家都裝作沒聽到他的說話。


    戶永建本就不大會講話,身處此境,一人一句,也不知聲音從那裏來,除了一張紅脹的臉,那裏還講得出話來,嶽秀枚更是不用說了。


    在左麵一座隆起的巨石後轉出一男一女,齊是四十好幾的年紀,男的身村高大,藍緞大衣,相貌堂堂,正是“神丐門”門戶鐵錦,女的是嶽秀枚之母劉冰,一身華麗綿緞,頭插鳳釵,光華照目,鳳韻猶存。


    眾人見門主來到,頓時靜了下來,並讓開了一條路,嶽秀枚叫了一聲:“媽。”即撲到她懷裏去,劉冰含笑輕輕地摟住女兒,目光卻盯在戶永建的身上,戶永建麵上發熱,上前施禮納見。


    劉冰一笑說道:“長得還算可以嘛。”在修水客棧那晚上她曾見過戶永建,隻是天太黑看不真切,心想女婿長相如是平俗,女兒嫁了過去豈不委曲了她,此刻見他長得一表人才,忍不住說了一句,心下甚是代女兒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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