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撲打著礁石,來勢洶洶,溝痕縱橫的礁石上,海上象小溪一樣奔流。沙灘在浪花下展露出來,伸向大海,緊接著又是一座浪頭撲打過來,水花飛濺。


    戶永建忽地一躍而起,飛撲向大海,嶽秀枚驚叫道:“你,你幹什麽去?”


    戶永建頭也不回,邊跑邊大聲道:“你不要過來,我去給你撿東西。”奔到水邊,一個浪頭打來,褲管上都濕了,潮水一退,沙上露出了各種顏色的貝殼,他躬身來撿起。


    嶽秀枚站起身來,驚訝地望著他,不知他在撿什麽?揚聲叫道:“建哥,快回來。”


    戶永建高聲道:“你稍坐一會,我就回來。”


    嶽秀枚道:“你在撿什麽?”


    戶永建道:“你先別管,過會兒就知道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戶永建奔了回來,兩手拿了不少貝殼,衣裳都濕了不少,頸上沾著水珠,一臉歡愉之色,叫道:“快來看,我給你帶回了什麽好東西。”起到她的身前,把貝殼全都扔在地上。


    嶽秀枚拿出手娟,替他擦去頭上的水珠,埋怨道:“你呀,作事但憑一時高興,什麽都不顧,可知道叫人家在替你擔心。”


    戶永建胸口發熱,心裏甜滋滋地,傻笑道:“隻要你高興,就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願意。”


    嶽秀枚推了他一把,背過身去,佯怒含嗔道:“好沒正經,人家說出真心話,你卻沒當作一回事。”


    戶永建叫道:“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我為了你去撿這些貝殼,你見了心中喜歡,我也就高興了,怎麽說我沒當作一回事,不是真心的呢?”


    嶽秀枚心中甜滋滋的,,粉臉暈紅,微微垂下首來,過了好一會,輕聲說道:“你到水中就為了撿貝殼給我嗎?”


    戶永建道:“那當然了。(.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坐了下來,撿起幾片顏色鮮豔的貝殼給她,道:“你瞧,這些貝殼都很美吧?在遠陸的地方是很難見到這種貝殼的,隻要你喜歡,已後我天天來給你撿,再築起一座房子,起名叫作藏貝室,傳供你收藏貝殼之用。”


    嶽秀枚一笑說道:“那樣好是好,要是給人家知道了,豈不笑話你太過寵嬌我了,二師叔知道了也會不高興,怪我是小孩子家氣,專作這些無聊的事。”


    戶永建道:“如果築起了藏貝室,這是咱倆人之間的事,當然是悄悄的收藏了,怎會給人知道。”


    嶽秀枚微笑著道:“你可要記住今兒說過的話,不要轉眼就忘記了。”


    戶永建道:“和別人說說笑話那也無傷大雅,和你在一起,我所說的都是真心的,豈會有假。”果然在他婚後不久,悄悄地在海邊一個岩洞裏,給妻子築起一個藏貝室,收藏了各種各樣的貝殼,此是題話,無需一一細表。


    便在倆人說得高興的時候,高處一人叫道:“戶師哥,是你回來了嗎?”隨著聲音,一人掠奔似箭般由山上疾奔下來,不稍一會,便到了沙灘上,輕功竟是不在戶永建之下。


    嶽秀枚一看,來人身村魁梧,上身穿著一件青衫,下麵是條藍色褲子,胸口和肩上的肌肉貼衣微微隆起,他膚色黑黝黝,油光光地,看來是苦練功夫,才顯得格外壯實,心中暗道:這人一定是建哥的師弟了。想到倆人結伴同行多日,而且即將成親,定會給人取笑了。


    戶永建一拳捶了那青年的肩頭,一臉笑容,道:“陸師弟,原來是你呀,幾個月不見,你的輕功又深進一層了。”


    那青年叫陸光椿,是戶永建的師弟,同門中他的掌力僅次大於大師兄成傳與戶永建,排行老三,輕功三人都是不分上下,今日他見海風大,水漲怒潮的壯景,最是能令人胸襟變得開闊,便自個兒下山到海邊來,不想遇上戶永建回來,遠遠出聲呼喚,奔了下來。


    陸光椿笑道:“戶師哥別逗小弟了,小弟這點微末之技,豈敢在戶師哥麵前搬弄,那不是笑話嗎?”


    戶永建道:“我說的是真心話,你也別太過謙虛了。”


    陸光椿笑著打趣道:“其實謙虛的不應是我,而是戶師哥,我是一個逍遙自在的人,用不著謙虛來討好別人,到是戶師哥可就不同了。”轉頭瞟了嶽秀枚一眼,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甚為怪異。


    戶永建麵上微微一熱,道:“你這嘴巴就多話,看來真個要用臭鹹魚來塞住,你難道不能少說兩句嗎?”


    陸光椿笑道:“小弟才說了這麽一句半句,師哥就受不了了,師兄弟們在山上等你許多天了,你一回來就有閑情去撿貝殼,待會看他們饒不饒你。”


    戶永建甚是尷尬,道:“啊,原來你們早就知道我要回來,為何不早點通知我?”心中暗道:壞了,方才撿貝殼給枚妹玩,這番情景給陸師弟瞧去了,話柄落在他們口中,這回可有得說了。


    陸光椿笑道:“戶師哥有佳人陪伴,那裏還會想師兄弟們,大夥兒見你們興趣這樣好,怎好意思下來撞釘子,也隻有我陸光椿不知好歹,首先跑下來衝散了你們的興頭,戶師哥不會怪小弟不知趣吧?”


    戶永建道:“你這人的話末免太多了,好端端的我怎會怪你。”


    陸興椿佯作生氣道:“雖是這樣,為何你帶了朋友回來,也不給我介紹介紹,卻跟我胡扯了半天,如不是惱我,怎會如此?”他倆人交情最是相融,自小打趣慣了,每說出的話來都是胡扯的笑話,雖礙著嶽秀枚的麵子,也忍不住說出了才舒服。


    戶永建臉上一紅,尷尬了好一會,才道:“我忘了給你介紹,這位是……”


    陸光椿把手一擺,佯作沉吟一番,過了半響。,才作恍然大悟之狀,道:“不用你來說,我猜也猜得到,這位想必是嶽姑娘了。”其實他早就知道,是在故意逗著倆人。


    嶽秀枚紅著臉道:“陸師弟。”


    陸光椿嘖嘖連聲,道:“你看你看,還沒過門呢?這麽一聲陸師弟就老實不客氣地叫了起來。不行,不行,現在先叫一聲陸師哥,這個陸師弟暫緩幾日再叫。戶師哥,你快要嶽姑娘叫我陸師哥呀。”


    嶽秀枚既覺這個師弟言中令人難堪,卻多笑話,暗道:這個陸師弟到是個風趣的人。


    戶永建道:“好了,好了,陸師弟你就別胡鬧了,快說說是不是爹爹已經知道我回來了?”離家數月,不知父親是否生氣,現在回來了,父子關切之情油然而生。


    陸光椿扭頭不理,連聲叫道:“不行,不行,這陸師哥嶽姑娘說什麽也要叫上一叫,不然可別想上山。戶師哥,要不你來代替嶽姑娘叫一聲也成,怎樣,戶師哥你來叫吧?”


    戶永建知道自已要是叫上了,一定會給他們抓住話柄,隻要他和師弟們一說,這張臉就很難放下了,瞧了瞧嶽秀枚,又看了看陸光椿,好生躊躇,如何叫得出口。


    陸光椿道:“怎麽?既然戶師哥不願意,那就讓你瞧瞧後頭的好戲吧?”言罷,長聲一嘯,聲音遠遠悠揚送出去,接著山頂上也傳來了一聲清嘯,聲音響亮,顯是功力深厚倘在陸光椿之上。


    嶽秀枚暗道:這人功力修為不淺,似乎倘在建哥之上,不知這人是誰?


    戶永建道:“這大師哥的聲音,這就奇怪了。喂,陸師弟你們搗什麽鬼?”心中猜想他們定是知道自已會帶嶽秀枚回來,他們老早就計劃好了,不知會有什麽古怪花樣在等著倆人來麵對。


    陸光椿甚是得意,笑道:“戶師哥又何必心急,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過了一會,隻見山上奔下一群青年人,猴子般的又蹦又跳,陸光椿大聲叫道:“諸位師弟,二師哥回來了。”


    隻聽得人聲沸沸,紛紛叫道:“什麽,二師哥回來了。”隨著聲音,人影飄晃,疾快呼呼地飛倏撲落,齊是十多歲的少年人,都是“神丐門”門下,戶永建的師弟們。


    眾人把倆人轉在中間,就如一屋人牆,想要鑽逃出來,莫可言敢。眾人七嘴八舌,嘰嘰喳喳,好象百鳥歸林,說個不可支開,所言都是向戶永建提問題,到過什麽地方?江湖的世界精不精彩?好不好玩?最後直截了當地問二師哥這位姑娘是誰?倆人是什麽關係?是否要帶她去見門主?人人臉上都露出狡滑的笑意,顯然他們早知道嶽秀枚的來曆,在與戶永建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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