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離伸手輕輕拍著長歌的後背道:“有為夫在這裏,有什麽怕的?來把臉洗洗。”說完拉著長歌走到那水池邊,水池清澈見底。


    這種悶熱的天,一下見到這麽清涼的泉水,連熱氣都去了七八分,長歌忘記了害怕忙捧著水把臉洗了,又衝著那水影梳理頭髮,將頭髮用傅離給的樹枝重新綰好,傅離從後麵擁著長歌看著兩人的疊影道:“不用照了,我的歌兒已經非常漂亮了。”


    “大世子。”長歌反過身摟住傅離的脖子,傅離嗯了一聲將長歌抱入懷中,長歌攤開手,傅離便見那隻帶著長歌汗意的玉狻猊,傅離伸手拿起玉狻猊道:“知道嗎,在我暗夜門,這玉狻猊也是一雄數雌?”


    長歌有些詫異地問:“為什麽?”


    “因為這才符合狻猊的群居特點呀。”


    “那大世子手中的狻猊一定是雄的,長歌想看是什麽樣子?”


    傅離一笑道:“你手中這隻,就是大世子的。”


    長歌愣了一下,沒想到傅離居然把這一隻重要的東西早早就交給了她,偏兩人卻因為這樣那樣的誤會鬧過來鬧過去的,傅離又伸手解開長歌的衣服,看著長歌身上還殘留著的傷痕道:“你懷著小傅離,不敢亂用藥,忍些日子。”


    長歌的眼淚又湧出來了,傅離伸手摟過長歌道:“幾日來都沒好好歇過,這會好好休息一下吧。”說完親親地吻了一下長歌的嘴唇,長歌到底不象以前那樣羞澀,輕輕地回應著,傅離再想也隻敢吻一吻摸一摸,就摟著長歌靠在山壁上,長歌偎在傅離懷裏吃了點餅幹,喝了一點水,還是想吐,但沒有以前那麽強烈了,在傅離身上撒了會嬌。


    對麵的山林已經燃起了火把,嘶喊聲聽起來遙遠,但足見戰況的慘烈,眼皮已經沉重的長歌已經顧不得如何慘烈了,躺在傅離身上有點形象不太好地睡著了。


    傅離看著對麵的山林,笑了一下疲倦地閉上了眼睛,從山崖上掉下來,他背著長歌走了兩天一夜,終是保住了兩個人的孩子與感情。


    長歌醒來,眼前明晃晃的,這麽明亮的太陽,應該是正午的,長歌奇怪了這裏的天氣,前幾日明明都陰沉沉的,以為要下雨,結果這麽陰了幾天,不僅沒下雨,反出了太陽,如果不是眼前那池清泉,長歌真覺得酷熱難奈。


    林子裏非常安靜,樹木一動不動,連絲風也沒有,當然也沒有人聲,一隻白色的鴿子站在平台不遠處,睜著黑寶石般的眼睛看著她。


    長歌忽想到什麽,轉過身撥開傅離胸前的衣服,見那腹部毒傷的地方終不再是黑色,而是嫩紅色,隻是有些破裂,眼淚便掉了下來,傅離伸手將長歌淚汪汪的臉抬起來,用嘴唇慢慢親吻著長歌臉上的眼淚,好一會才說了聲:“怎麽不早些告訴我?”


    長歌搖搖頭道:“長歌怕那皇上說的又是假話。”


    傅離嘆口氣輕輕道:“傻瓜。”


    長歌看著傷疤總覺得這種傻是值得的,伸手摸著那塊傷疤,卻聽傅離低聲道:“等歌兒為我生下孩兒後,可要把離歌十八式一樣一樣地做一遍。”


    長歌臉一紅,心裏又納悶傅離為什麽要等自己生了孩子後才做,忽想到自己怎麽能有這樣的想法,好象巴心不得立即就補上的感覺,於是臉更紅了,傅離一見樂了,輕聲問:“是不是歌兒現在就想做?”


    長歌更窘,伸手打了傅離一下,傅離卻不依不饒地道:“等歌兒胎象穩定些,咱們就選些適合的式樣來做。”


    長歌難為情地把臉藏到傅離懷裏,卻聽到什麽聲音從地上衝到天上,極是尖銳,忙抬起頭,卻見一道紅色的光在半天中消失了,便問:“大世子,那是什麽?”


    傅離便道:“管那做什麽,還沒答應我呢。”


    長歌不滿地推了傅離一下,能和傅離回復到從前,心下不知如何地雀躍,傅離卻一把揪過她狠狠的吻了一氣,長歌伸手摟住傅離的脖子,帶著幾分討好地回應著,頃刻竟然有些心蕩神旌了。


    傅離吻技高超,用舌頭深入淺出地**著,長歌動了真心,於是一個吻把那塊不太大的小平台弄得滿颱風光,旖旎無限,情竇未開的小白鴿好奇地看了一會,拍拍翅膀飛走了。


    傅離放開意亂情迷的長歌時,發現這一吻的時間長了一點,日頭居然有些偏西了,於是有幾分不甘地惡狠狠地道:“趕快生下孩子,給我糟蹋!”話音一落,就挨了一通粉拳。


    傅離伸手把長歌重新背到背上道:“我得帶小心肝回家了。”


    長歌也漸漸從**中退了出來,又想到一些想不通的事:“江嬸是大世子的人,為什麽當初會把長歌送到宮裏去?”


    傅離笑了一下,沒回答,卻聽長歌小聲又有些不滿地問:“是大世子讓江嬸送長歌去宮裏的?”


    長歌聽到傅離哼了一聲道:“真是個沒情趣的東西,我有那麽大方嗎?”


    長歌有些不滿,但基於從這麽高的地方掉下去還是很危險的,便嘟著嘴不敢問了。


    兩人從山崖上下來時,齊征等人都在河床邊等候,一見傅離著地,齊征忙過來道:“門主,全按著您的安排動作的,蘇南隻帶著幾十個人逃走了。”


    傅離得意地笑了一下,長歌卻心緊了一下,隻能從心裏同情一下蘇南。


    傅成霄看到背著長歌的夜無邊,知道這個人居然是那個上了不台麵的傅離,心裏更不是滋味,傅離就不用講了,半隻眼睛也沒看上,而在傅成霄的觀念中認為夜無邊也隻是個會使些下三濫手段、做些見不得光事的高手,沒想到夜無邊僅用了一下對地勢的熟悉,帶著十來個人引誘一下,不費一兵一卒消滅了湯易的兩千人馬。


    傅成霄當然知道夜無邊在這一帶一定有人,那白鴿飛來飛去,分明就是傳弟信息,蘇南肯定也發現了,就射下了那隻白鴿,還帶人將夜無邊的人夾在他與王重部隊之間,然後準備一舉殲滅,蘇南誌在必得,做夢也沒想到王重連打都沒打就全軍覆沒,包圍沒形成,背後卻生生地插了支人馬進來,反將蘇南的一萬多人包圍在山林中,然後滅了,如果不是在夜裏,傅成霄甚至懷疑那功夫不低的蘇南、池小城、王重等人是否能逃得走。


    傅成霄這才知道夜無邊所講的讓蘇南遇挫太早未必是好事,根本不是吹牛,眼下夜無邊就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讓蘇南遇了大挫,傅成霄越看夜無邊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就越生氣,這張臉過了十五歲,自己似乎就再沒再好好瞧上一眼。


    傅離背著長歌走過幹涸的河床,爬上了岸,將長歌放了下來,齊征忙把他把兩隻手的護腕都取了來下來,在他兩隻都有些血肉模糊的手腕上抹了藥,再細心地包紮好。


    又有人送來了水和幹糧,長歌見有自己喜歡的酸鹹菜和小青桔子,興高采烈地搶到手裏,餓極的長歌有點狼吞虎咽地吃著東西,還沒吃完,又有人送來了一碗鯪魚粥,長歌剛想說不吃,傅離看了她一眼道:“肚裏什麽也沒有,孩子怎麽長?這是補鈣的,多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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