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池小城又用內力送出聲音:“小城受過夜門主救命之恩,請夜門主相信小城,小城願意用項上人頭擔保夜門主的周全。”


    傅成霄立刻道:“聽到沒?你的崇拜者在用項上人頭保你周全,還不快把我交出去,再跪著求兩句,也許就真的就保住性命了。”


    傅離戴相麵罩,這麽奔跑,實在是熱壞了,嘿嘿一笑把麵罩扔了,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傅成霄看著傅離那張又花又黑的臉愣了一下,哪裏是什麽夜無邊,分明是一個膚色不同的傅離而已。


    傅成霄還沒來得及問出自己的疑問,鳳丫已經急急忙忙要往樹上爬,齊征等打探的人回來走到傅離身邊小聲道:“現在已是申時,蘇南的人離我們不過半裏地了。”


    傅離便道:“那大家動作就快點。”


    那鬼影子自又分成前四個開路,後四個壓後,齊征把鳳丫抓下來道:“往那上爬做什麽?”


    鳳丫便道:“豬婆龍不是要出來了?”


    “還得有一會。”說完齊征便拉著鳳丫跟在傅離、傅成霄後麵,長歌沒想到傅離背著她不是上樹,而是加快速度往斷層走,不明白傅離還要返回那個滿是豬婆龍怪物的潭子做什麽,齊征怕鳳丫拉下了,一直抓著鳳丫沒鬆過手,長歌才放心了,但又不得不為傅離再回那個死路一條的豬婆龍潭子擔心。


    有兩個鬼影子將懷裏的一副護腕取下來給傅成霄、鄭化戴上,上斷岩的時候就教傅成霄、鄭化使用,鄭化本來就是有功夫的人,不用那護腕也不成太大的問題,但跟著這麽跑,見齊征等人的功夫不弱,連護腕都多備一副,就覺得不會平白無故地給自己用,他是很快會用,還極輕易地攀上了斷層,傅成霄就吃力許多,上下折騰兩次,鄭化想幫傅成霄一把上斷岩,卻被一個鬼影子製止住了,傅成霄終於是自己用著那副護腕爬了斷層。


    傅成霄一上來就叫了一聲:“夜無邊…,不,傅離,你搗什麽鬼,知道朕一條腿受傷了,還這麽折騰朕,你是故意的!”


    傅離看了傅成霄一眼,很不屑地笑了一下道:“傅成霄,你用不用隨你,不過真被蘇南抓去淩遲了,鬼魂可可別又怪夜某。”


    傅成霄實在不明白用一副護腕會有那麽大用處,見傅離、齊征帶著人又開始急行,他也隻好拐著腿由鄭化扶著跟著攆。


    那林子裏的人怕幾人跑了,調動得更厲害,大家上了斷層,站在幹涸的河床上,齊征把傅離那副手腕遞過去,傅離讓齊征在左手手腕上再裹了一層布,才小心地把護腕戴上,長歌覺得那肯定也不會好受多少,閉上眼睛不忍心看。


    齊征也如此做了這個動作,將兩隻手戴上護腕。


    準備完,四個在前麵開路的鬼影子就繼續在幹涸的河床裏走,傅離背著長歌跟上,長歌忍不住小聲地問:“我們真的還要回那個全是豬婆龍的潭子嗎?”


    長歌問出了傅成霄和鳳丫的心裏話,傅離拍拍長歌道:“難道不相信你不男人?”


    長歌便不說話了。


    沿著幹涸的河床沒走多一會,天色就暗了下來,長歌忽想到這個河床會噴水忙提醒道:“夜門主,我們還是沿著岸邊走吧!”


    傅離便道:“這樣走要快些。”


    正說著,卻見林子裏衝出一隊人馬,為首的正是王重,王重朗聲道:“夜門主,我們國君已經屢屢給了你機會,但是你太不珍惜了。”


    傅離沒停止繼續往前走,前麵的林子裏有不少人湧到河道裏來攔截,那王重便道:“夜門主,再不停止別怪王某不客氣了!”


    傅離背著長歌忽然向對麵的陡坡跑去,一個鬼影子扛起鳳丫也往那邊跑,鄭化忙扶著傅成霄也跟著跑了過去,齊征和另外七個鬼影子撥出劍倒退著往那邊跑,王重一見忙揮手道:“那邊是死路,別讓他們逃了,全給本將上!活捉夜無邊、傅成霄就是頭功!”


    那些士兵一聽撥出武器拚命地呼喊著追了上來,建功立業是任何一個男兒都想做的事情,長歌偷偷拿眼望去起碼也有幾千人。


    到了陡坡處,傅離一抬右手,射出了鋼爪,抓住上麵什麽東西,然後一按開關,就帶著長歌升了上去,那個鬼影子將鳳丫背到身上也如法炮製了,隻嚇得鳳丫嗷嗷叫,卻不敢鬆開手,傅成霄、鄭化才知道給他們那副手腕做什麽,也忙打開開關,傅成霄第一次沒成,鄭化忙幫他才成功了,齊征和七個退過來的鬼影子也忙摁了開關,抓住山石或鬆樹忙著往上升。


    追過來將士一見都傻了眼了,王重一揮劍大怒道:“弓箭手準備放箭!”


    弓箭手們拿著弓箭衝進河床,在河床裏分幾列密密麻麻地排開,王重揮著寶劍剛要往河床下跳,隻聽轟轟巨響,王重下意識地收了腳,但見洪水滔天,不知從哪裏就湧了出來,他打了一個機靈,才見衝到了河床裏的幾千人全被突如其來的洪水淹沒了,河麵一片狼籍,會遊水的忙鳧了起來,但還沒來得及腿踩水,那湍急的河水將會遊水和不會遊水的人都捲走了,從那斷層沖了下去,一下子河麵除了湍急的河水,變得幹幹淨淨。


    長歌感到水淹到了自己的腳,卻見傅離已經抬起左手又發出鋼索,將兩人牢牢固定在那陡壁上,長歌見有一些人正鳧在自己麵前,一眨眼卻讓那洪水全部都帶走了,長歌看著心裏不舒服得厲害,看見王重和幾個個大約還沒來得及衝進河床的將領或士兵,站在對麵的河床還在發呆,那模樣在黃昏的襯托下要多淒涼有多淒涼。


    傅離小心地收著左手的鋼索,然後將右手的收起來,慢慢升上去看著自己的傑作,然後再到了左手的高度時,又放出右手的鋼索,於是越升越高。


    長歌聽到王重大叫一聲:“啊!”在山穀中迴蕩,然後見王重有些垂頭喪氣地帶著那幾個人往林裏返回,林子裏卻一片悸動,長歌一驚道:“大世子,他們還有人。”


    傅離笑道:“當然還有,這不過才幾千人而已!”


    “那大世子用了鱷魚,又用了洪水,難道還要用那潭子。”


    傅離哈哈大笑道:“歌兒,為夫帶著你帶了這兩天一夜,太累了,那潭子就不用了。”


    長歌有些沒明白,卻聽到林子裏傳來廝殺吶喊聲,湯易輸給了豬婆龍,王重輸給了洪水,都沒碰到傅離一根汗毛,帶了比對方多數十倍的兵卻輸到了如此,算不算是奇恥大辱,長歌不知道,但她卻在傅離的出奇製勝上長足了見識,隻是不太清楚林子裏又是誰跟誰鬥了起來。


    傅離到了半山腰,有一處小小的平台,他爬了上去,長歌見一個非常好的去處,一條不大的清清山泉就從這裏流出,沿著陡壁流進河裏,溢出來的泉水在平台一角形成了一個兩個盆大的水池。


    傅離小心地解下長歌道:“歌兒沒事了了,來休息一下吧。”


    長歌見沒人才小心地問:“大世子的手…,沒事吧?”


    傅離取下護腕道:“不礙事,皮外傷。”說完將長歌摟到懷裏,長歌才小聲地哭了起來道,“大世子,長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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