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聞了幾次都沒有聞到腥味,才捏著鼻子喝了下去,大約有酸鹹菜的緣故沒吐,除了納悶怎麽把這碗湯送來的,就是納悶沒看到鳳丫,東張西望沒見著鳳丫,卻看見河邊多了一個簡易的棚子,原來兩人在平台上休息那會子,齊征已經做好了一個臨時休息的棚子。


    傅離讓兩個中年婦人帶長歌去休息,幾日的奔波並不因為在平台上那麽休息一會就可以緩過來的,看見柔軟的榻,長歌也顧不得身上又髒又臭,忙爬了上去,一步未走,還是累得心慌。


    兩個郎中過來把了脈問了診,都說胎兒無異象,傅離才鬆了口氣。


    長歌見了以為一切都結束了,自己總算可以好好休息時,兩個婦人就端來了銀耳燕窩粥、栗米玉米粥、甲魚木耳粥、薏仁黨參粥…,望著那十幾碗粥,長歌懷疑傅離是不是把所有好的東西都做成了粥,然後來折磨自己脆弱的腸胃,好不容易選中了自己吃著不吐的粥,喝了下去,稍一休息,那保胎藥就送來了,長歌恨不得重新去逃亡算了。


    傅離擺著張黑黑花花的臉,長歌看不到他的表情,心裏怎麽腹誹怎麽想去過那逍遙自在的逃亡生活,表麵卻乖乖地喝了下去。


    傅離見長歌把粥喝了,把藥喝了,等了一會見沒吐,才得意地哼了一聲離開了棚子,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傅成霄也一瘸一拐地走到他旁邊坐了下來。


    傅離吃著幹肉牛,傅成霄便將一袋子酒遞給他問:“這是什麽酒,味道怪怪的?”


    傅離接過來喝了一口沒有回答,卻問:“傅成霄,你怎麽還賴著不走?”


    傅成霄聽了道:“有幾個地方還沒明白,是不是你關的山洞?”


    傅離白了傅成霄一眼,看著傅成霄那張不比他幹淨多少的臉道:“如果你告訴我當初有沒有讓長歌媚惑我、殺死我?我就告訴你那洞門是誰關的。”


    傅成霄看了長歌一眼道:“夜無邊,真沒想到你到現在還不相信長歌,這丫頭眼巴巴地想給你弄解藥,連臉皮也不要了,我見著都可憐,當時逗逗她就想把她送回你身邊,現在看來我還真做錯了,你到這時侯還在懷疑她。”


    傅離的血一下湧上了頭道:“信不信長歌是我的事,我問的你有沒有,是你的事。”


    傅成霄便道:“你不相信她,就放了她,讓她跟我走好了。”


    傅離一伸手抓住傅成霄的脖子惡狠狠地道:“我問的是你有沒有讓長歌去做這樣的事?”


    傅成霄用力扳開傅離的手道:“沒有!我不想再折磨她了,可憐巴巴的!”


    傅離在心裏把一個人的名字幾乎嚼爛了,卻聽傅成霄道:“夜門主,你該告訴我了吧!”


    傅離愣了一下才回過神道:“是我關的。”


    “如果君久山在你的裏,我想帶他走。”


    傅離一下放下酒袋看著傅成霄道:“你還真以為自己還是那個昏君,你想帶走就想帶走,現在跟我講條件,憑什麽?”


    “夜無邊,我們怎麽也算老交情了,你也沒少賺我的銀子,我對你也沒吝嗇過,我隻想帶走君久山,不算過分吧。”


    “你還真好意思講這話,這‘生生不息’也算你交情的一部分嗎?”傅離非常不屑地拿起皮袋子,喝了一口酒惡狠狠地,傅成霄哼了一聲道:“你在我的後宮做了些什麽事,丹若,你沒少折磨,徐小雲和那十幾個侍姬,你哪個沒染指過?還有你打著討逆的旗號,從我的庫裏提走了兩百萬兩的銀子,你討個屁逆,怕都進了你自己的腰包吧。”


    “你他娘胡說八道,就你那些個嬪妃送給我,我都不要,還染指?你是噁心我?”傅離覺得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兩人坐在山石上,扳著手指頭新帳舊帳算了起來,互相揭著短,終是撕破了麵皮子,最後大打出手,那傅成霄自然不是傅離的對手,直被傅離打得四腳朝天,傅離還上去踩了他兩腳,才解了被“生生不息”折磨的大半年恨和他想拐長歌去大竺的仇。


    第027章 帝王枕邊妾暗夜帝王枕邊妾:胭脂惑


    第027章帝王枕邊妾


    長歌愣愣地看著,見傅離打贏了,得意地走了過來,生怕傅離還要逼她吃什麽,忙閉上了眼睛裝睡。


    傅成霄從地上爬起來大叫:“夜無邊,你他娘的過河拆橋,還是不是人?”


    傅離轉過頭看著傅成霄豎起中指道:“傅成霄你會逃命,在我眼裏也是這個,現在明白什麽叫成著王侯敗則寇了吧!”


    傅成霄哼了一聲道:“怎麽教你都隻能做這些沒教養的動作,你個上不台麵的東西!”


    傅離聽了哈哈大笑拎了兩袋子酒扔給傅成霄道:“這個酒叫啤酒,我可以多送你幾袋,你修養好,慢慢在這荒山老林裏修身養性喝著我送你的啤酒好了。”


    齊征已經帶著人備了頂大轎在棚子旁邊等候,傅離扔完酒伸手抱起長歌出了棚子,上轎子前才轉過身道:“傅成霄,咱倆的事已經兩清了,從山頂把你帶到這兒,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出不出得去這林子就看你自己的本事,記著,有本事,別跟著我這上不了台麵的人呀。”


    長歌有些同情地看著傅成霄,傅成霄恨恨地看著傅離,傅離卻非常得意地看了傅成霄一眼道:“別以為退居山野就可以逍遙自在,起轎!”


    大轎非常平穩,走這樣的山路居然沒有一絲的搖晃,長歌吃飽粥喝足藥,倦倦地就想睡覺,也管不了傅成霄走不走得出林子,在傅離懷裏蹭了幾下就睡著了。


    半夜裏,長歌迷迷糊糊醒來,聽到屏風那麵,臘八正小聲稟道:“大世子,那宛蘭風又從潯城來崑山了。”


    一聽到宛蘭風,長歌立即清醒了,她除了怕蘇梨白還比較怕宛蘭風,卻聽傅離有些惱怒地道:“她到底怎麽回事,還陰魂不散了呀?”


    “大世子,會不會宛蘭風真有什麽重要的事?”臘八用徵詢的口氣問,傅離聽了哼了一聲道:“不過就是想探我有沒有子嗣,她對這事可真是罕見的執著,見!見!她來了就見一麵!”


    傅離應付完便走了過來,長歌才發現自己沒在轎上,而在榻上,而這榻應該在什麽地方的臥房裏,隻是這臥房極是簡單,是間木頭房,甚至還比不上山穀裏那棚子。


    傅離見長歌醒了,立刻叫人送來了粥呀、湯呀之類的,長歌差點又吐了,傅離伸手把長歌抱到懷裏道:“這麽一折騰也有三個多月了,這段時間孩子在長腦子,腦子有多重要,知道嗎,所以怎麽都要吃點東西,乖,忍忍啊。”


    長歌賴在傅離懷裏一邊喝著傅離餵過來的粥,餵過來的藥,然後再睡覺,如此休息了兩天,便把從傅成霄那裏聽到的事告訴傅離,見傅離有些吃驚,長歌講完就好奇地問:“大世子,你全都記不起來了嗎,傅成霄與你是親兄弟。”


    這身體十五歲以前的事,對傅離來講根本就是空白,但他無法跟長歌講這詭異,於是拍拍頭嘆了口氣道:“是記不起了,怎麽就全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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