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墨眼底劃過一絲恨意,卻還是強裝鎮定地問道,“那麽,你就有了身孕。”


    “不是那一次。”


    “好,很好,上官淺,你連基本的廉恥都不要了嗎?”


    上官淺怔了怔,看到有些發狂的上官墨,不由得瑟縮了一下身子。


    “可是我愛他。”


    “愛他,嗬嗬,真的很好,叫你身染劇毒,叫你身懷有孕,一個人在大瀝,這叫做愛,如此的愛意,比李風逸又好到哪裏去了?”


    上官淺搖頭,“皇兄,小錦兒不一樣的,我的眼光和決定不會有錯的。”


    “是嗎,那他什麽時候到大瀝國提親,等你的肚子隱瞞不住的時候嗎?”


    這個時候,撇去上官墨和她敵對的身份不說,撇去他對自己的不明的愛意不說,此時的上官墨,真的像是一個好哥哥。


    “他為我下廚,在我危難之時,便出現,他能放棄自己的事情,隻為見見我,我覺得,遇到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看著倔強地抬著小臉的上官淺,上官墨隻覺得胸口悶得慌,根本找不到發泄口。


    “我求你看看清楚事情行嗎!”


    上官淺不解地望著他,卻在他的眼中看到晶瑩的東西,不由得露出一絲詫異。


    “皇兄,你這是……”


    “淺兒,我不要這個大瀝的江山了,隻想你好好的,以後,我再也不會插手大瀝朝堂上的事情,還有,我想說,隻要你在意的人,都從未傷害過。”


    上官墨閉了一下眼,終於說道,隻是看著上官淺的眸子,是異常的堅定。


    “皇兄你這是……”


    上官淺真的沒有反應過來,而上官墨卻抬手止住了她後麵的話,“淺兒,我會和朝中的大臣說自己不是皇子的身份,而且,還會把這多年自己做的事情,都公布天下。”


    “為什麽?”


    上官淺終於找回了自己聲音,滿是懷疑地問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是我會這麽做的。”


    說完,上官墨也不準備久留,直接往門外走去。


    “皇兄!”


    上官墨止住了腳步,卻沒有回身,“還有什麽事情。”


    “這個時候,我們大瀝國若是經曆如此的打亂,其它兩國定然不會放過如此好時機的。”


    上官墨沉著臉轉身,“你想要怎麽樣?”


    “父皇的時日不多了,大瀝國淺兒一個人守不住的,況且,皇位傳給公主,朝堂必定是混亂一片的,而淺兒的身子,也瞞不住多久……”


    “你想要我怎麽樣?”


    上官淺垂下頭,半響才堅定地抬眸,“皇兄,我們一起守住大瀝國吧,叫了這多年的皇兄,淺兒也一時更改不了。”


    “你就不怕我有什麽野心?”


    上官淺無力地搖頭,“如果不是皇兄特地放水,淺兒現在應該也在那個冷宮了吧。”


    上官墨突然笑了起來,“淺兒,你的魄力,始終叫人佩服,可是我已經不待在這個大瀝國了。”


    上官淺怔了怔,顯然忘了自己的叫他傷心了。


    “皇兄,是淺兒思慮不周。”


    上官淺嫣然一笑,“無論皇兄在何處,還請照顧好自己。”


    上官淺突然覺得很安心,至少不再有任何的壓力了。


    “我替你守著大瀝,直到你出嫁了。”


    上官淺突然抬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上官墨,半響,終於說道,“皇兄,真的謝謝你。”


    “不必謝我,若是歐陽錦一個月不曾來提親,那麽,我就宣布你的孩子是我的。”


    上官淺尷尬地笑笑,這個叫她如何回答?


    “那個,好像……”


    “你的身子,一個月就瞞不住了。”


    上官淺終於點頭,雖然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淺兒,你當真不曾懷疑過歐陽錦?”


    “懷疑什麽?”


    “他的身份。”


    上官淺頓了一下,“不就是大燕國的國師嘛,還是皇兄覺得他是一個奸臣?”


    上官墨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沉聲說道,“你不想想,為什麽他會在大燕國,然後想想你們去過的地方,可是有什麽特別之處。”


    頓了頓,見到上官淺眼中的排斥,上官墨隻覺得一陣痛楚,但還是麵無表情地說道,“有些事情,沒有證據,我自然不好講的,但是,希望淺兒你也公正的看待一些事情。”


    上官淺點頭,眸子裏有些不解,還有淡淡的疑惑。


    上官墨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真的不好多講,隻是放棄了這麽多年的謀劃,卻是很舒心,哪怕那個人,始終心係其他人。


    “孩子的事情,你自己留心一些,母後恐怕是給人控製了,父皇身上的毒……”


    上官淺突然睜大了眼,看著他,遲疑地問道,“皇兄,你是說母後是給人控製了?”


    上官墨隻是點頭,“父皇身上的毒,和你這個應該差不多,還有就是她曾經到過伶仃閣,而且……”


    “怎麽了?”


    “暗衛回來報告說,像是一個鬼魅,根本就控製不住她,每一次做了奇怪的事情之後,都像是大病一場,都是用老參調養的。”


    上官淺斂去了心神,慢慢思索著,最後問道,“皇兄,可是有什麽異術?能夠控製一個人的呢?”


    “你是說,一些江湖之術?”


    上官淺點頭,這個是她早就疑惑的了,可是她想不到,會這個還和自己有仇的,究竟是誰,不可能是林鈺兒,但是熟悉母後的人,她想不到還有誰了。


    “這個我不清楚,如果是真的有這種說法的話,應該是……已經被滅了的樓蘭。”


    “樓蘭?”


    上官墨點頭,看到上官淺的反應,不由地問道,“可是有什麽特別之處?”


    上官淺微微閉眼,“母後,也曾經是樓蘭的公主,而且,我還認識一個人,也是樓蘭的,大燕國的後妃,淑妃,可是她已經死了。”


    “那麽她們之間?”


    “按理說,母後應該是淑妃的姑姑,所以當年樓蘭被滅,父皇還準備派兵來著,可是不敵大燕國罷了。”


    上官淺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淑妃在自己要回大瀝的時候,叫她替父皇問好,原本是有關係的,那麽,淑妃應該是自己的堂姐?


    上官淺覺得有些混亂,但還是抓到了一些有用的事情,“皇兄,母後身邊,可曾有什麽小丫頭?”


    上官淺的印象之中,沒有什麽宮女是自己沒有印象的。


    “這個,我去查一下,到時候在告訴你,你想養好身子。”


    看到上官淺秀眉緊鎖,上官墨也是心中一疼,卻不再多說什麽,三番兩次被拒絕,若是自己真的執迷不悟,到時候,恐怕連朋友都做不了。


    上官墨合門離開,看到站在門外,一臉警惕的依杉,也沒有多說什麽。


    “淺兒,你相信他?”


    “我現在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了。”


    上官淺自嘲的笑笑,“母後那裏,可有什麽消息?”


    “太醫檢查過了,就是那碗湯的問題。”


    上官淺倒是沒有多大的震驚,隻是歎了一口氣,“依杉,叫森雅留一下接觸母後的人。”


    “可是那個淑妃……”


    “我的直覺告訴我,她……並沒有死。”


    “怎麽會呢!”


    上官淺抿著嘴,搖頭,“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


    依杉也歎了一口氣,便不再問什麽,還有兩天就是大年了,上官淺卻心中極其不安。


    身上的毒素也受到了控製,皇後那裏,也有太醫一直守著,上官淺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即使整個宮裏張燈結彩,也叫她感覺不到絲毫的喜慶。


    “怎麽,大過年的,這麽不開心?”


    上官墨也不知從哪裏走來,手裏拿著一隻小鳥。


    “你不會告訴我這是鳳凰吧?”


    上官墨噗嗤笑了出來,“鳳凰,這是海東青,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得到的。”


    上官淺抬眸,卻對這隻與眾不同的鳥不感興趣。


    “怎麽了?”


    “母後的身子,好些了沒有?”


    上官淺一直沒有去看皇後,不是她不原諒皇後,隻是皇後有些神誌不清,大部分時間都是迷迷糊糊的,太醫說自己過去了,反而會叫皇後時常。


    “太醫說好了很多。”


    上官淺點頭,“皇兄,突厥那裏,恐怕不安寧,果真在位者,都是野心勃勃的。”


    “那個哥申霆,還是不錯的,隻可惜,被打壓地厲害。”


    上官淺看著整個院子的梅樹,上麵還係著大紅色的絲帶,在風中搖曳。


    “這些事情,都是說不清的,皇兄,我隻是覺得心口莫名的慌張,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可要叫太醫來把把脈?”


    上官淺搖頭,這個是自己和上官墨,自從上次之後,難得如此和諧地交談。


    “淺兒,淺兒……”


    上官淺轉身看著朝自己跑來的依杉,頓時不好的感覺浮現。


    “怎麽了?”


    “快去看看,森雅她……”


    上官淺睜大了眼,直接和依杉往皇後的宮殿走去,難道是母後又對依杉做了什麽,才導致依杉如此緊張。


    “到底發生了什麽!”


    看到依杉在哭,而上官淺又問不出什麽,上官墨不由得沉聲問道。


    “森雅好像出事了。”


    依杉說這個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呆滯的。


    上官淺心中疑惑,直接用了輕功,倒是叫上官墨吃了一驚,看來淺兒還有有些事情沒有告訴自己。


    直接推開了森雅的房門,卻看到她正掛在梁上,而腳下麵還有一張被踢到的凳子。


    “森雅!……”


    依杉突然混了過去,上官墨把她交給身後的侍衛,而上官淺已經便森雅給弄下來了。


    “森雅,你醒醒啊!”


    上官淺的身子也忍不住顫抖,而太醫這個時候過來,隻是看了上官淺一眼,才把脈說道,“公主,森雅公主已經去了。”


    上官淺豁然抬頭看著他,“告訴我,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麽回事,森雅絕對不會想不開的。”


    第一感覺就是森雅遭人殺害了,上官墨攔住她的肩,“淺兒,還是叫仵作來吧。”


    上官淺眼圈一片紅色,“皇兄,你說……你說森雅到底遭到誰的嫉恨呢?她是有武藝的,怎麽會……”


    上官淺的聲音喑啞難聞,說到後麵就說不去了。


    上官墨拍著她的肩膀,“還是叫人把森雅先帶下去,我們先看看這個屋子。”


    上官淺眼中劃過一絲恨意,“對,我不會叫殺了森雅的人逍遙法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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