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屋裏的布置看起來很像是自殺,可是上官淺無法相信,森雅會自殺,她比依杉還要明白一些人情世故,更懂得變通,而這個皇宮裏,根本沒有她的仇家,普通的宮人,也根本要不了她的命。


    上官淺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叫自己從悲傷中出來,強裝著鎮定地看著屋裏的每一個角落。


    上官墨見她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麽,而是陪著她小心地檢查起來。


    “淺兒,這裏應該不是第一現場。”


    上官淺疑惑地看著他,此時的她,已經差不多沒有辦法思考了。


    “森雅的武藝,應該不差,我身邊的侍衛差不多了,但是,這裏沒有絲毫的打鬥痕跡,而且,你看看,屋裏也沒有什麽迷香一類的東西。”


    上官淺看了一眼,點頭,突然問道,“為什麽依杉會來找我先呢?”


    上官墨頓了頓,這確實一個疑點,按理說,依杉應該和賊子搏鬥的。


    “等她醒了再去問她吧,你看看地上的痕跡,她應該是給人拖進來的。”


    上官淺點頭,有上官墨帶著往前走,直到發現這個痕跡,竟然是往自己的宮裏去的。


    “會有可能是她,發現了母後的什麽事情?”


    上官淺看了一眼皇後緊閉的房門,突然心痛如攪。


    “應該不大可能,母後她今天就沒有醒過,太醫昨天給她服的藥,至少要明早才能醒來,而森雅看起來,應該去世不久。”


    上官淺無力地點頭,隻是覺得陷入一片謎團之中,而她卻掙紮不出來。


    “淺兒,這家事情,還是有我來處理吧。”


    上官墨也知道她一直把依杉和森雅做自己的親姐妹,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一定痛心,卻還要強撐著找到凶手,對她的身子,沒有絲毫的幫助。


    “淺兒,到底怎麽回事?”


    死了一個公主,這個消息,自然是瞞不住皇帝的,看了一眼在上官淺身側的上官墨,隻見他也隻是眉頭緊鎖。


    自從上官墨和上官淺表明一些事情之後,冷宮裏的人,也全都被放了出來,而皇帝也被告知了一些事情,現在,對上官墨,也是被他當做自己的兒子。


    “父皇,森雅死了,她死了,她在大瀝國根本沒有什麽仇家,一定是因為我的原因,否則不會死的。”


    上官淺撲到皇帝的懷裏,大聲地哭著,所有一直強裝堅強的情緒,頓時發泄了出來。


    上官墨看到這裏也沒有自己的事情了,便繼續沿著蹤跡去找線索。


    上官淺一個勁地哭,好久不曾如此痛快地哭了,父皇的時日不長,母後又是這個樣子,歐陽錦那裏沒有任何的消息,現在森雅也死了,她的要崩潰了。


    “淺兒,森雅她……哎,我們一定會找到凶手的,到時候,也給她一個公道。”


    上官淺搖頭,人都死了,還要那個所謂的公道做什麽?


    “淺兒,人死不能複生,你還是保重身子啊!”


    皇帝的聲音也有些哽咽,即使掌握生殺大權的他,現在看到死亡,也不是絲毫沒有觸動的。


    上官淺退出了皇帝的懷抱,在皇帝還沒有弄清楚怎麽了,便衝進了森雅的屋子,翻開枕頭,看到一堆疊地整整齊齊的小孩子的衣服,原本逼回去的眼淚,再一次傾瀉了下來。


    “淺兒,我還不知道呢,你怎麽能把這麽好的消息告訴依杉,就瞞著我呢?”


    上官淺有些尷尬,“我不是來不及說嘛。”


    “那不行,要不這樣,孩子生下來,叫我姨娘呢,還是義母?這個我得好好想想。”


    上官淺笑著看著她,終於,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般,“淺兒,我做孩子的義母吧,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


    “森雅,不要胡亂說話,你還要在大瀝國的皇宮出嫁呢,到時候,我給你和依杉都準備一大套嫁妝,說說,你想加什麽?”


    森雅沒有很大的喜悅,隻是笑笑說道,“淺兒,我是認真的,我和圖魯姆沒有可能了,淺兒,真的很佩服你,敢勇敢去愛,不顧及世俗的目光。”


    上官淺握著她的手,“我們三人,都要幸福,孩子生下來,會叫你義母,那麽,圖魯姆就為義父,就這樣說定了。”


    上官淺怕她反悔,說完,便往外麵走去,而森雅怔了怔,隨即無奈地說道,“淺兒,我的刺繡還可以,給孩子做幾身衣服,到時候,你可不要嫌棄的。”


    “你還有這樣的手藝?”


    上官淺突然轉身,突厥的女子,不都是不擅長刺繡的嗎?


    “嗬嗬,可是大燕國的女子擅長啊,我是要到大燕國和親的,這個自然要學習一下的。”


    上官淺倒是沒有在意,很快點頭說道,“那你可要多做幾身,就免了你的紅包了。”


    “哈哈哈,好啊。”


    上官淺笑著離開,經過梅林的時候,還轉身對她笑了一下,想到自己的孩子,會有那麽多人心疼。


    那是剛打大瀝國不久,然後第五天自己的屋裏,就出現了幾件小衣服,“淺兒,你看看,喜歡什麽顏色,什麽樣式的,我都可以做出來。”


    “手真的好巧啊!”


    “那是,義母可不是白當的,嘿,淺兒,再過幾天,就四季都有了,看看,我想的周到吧?”


    上官淺笑著點頭,那個時候還有依杉,三人正往出宮的馬車裏,壓低了聲音說道。


    “淺兒,等孩子再大一點,你讓我摸摸,好像孩子會踢人的。”


    “額,好的。”


    記得自己那一次是臉紅的,而依杉也打趣了自己好幾句。


    上官淺撫摸著精致的小衣服,臉上早就模糊一片,她怎麽不明白森雅連夜給孩子做衣服是為什麽?


    自己的身份,未婚先孕,她隻是做好最壞的打算,到時候,自己甚至不能叫宮裏的繡娘,不能找宮裏的產婆接生。


    看起來粗枝大葉的她,其實最心細。


    “孩子,娘親好難受,你的義母走了,娘親竟然找不到凶手說誰。”


    上官淺深深呼了一口氣,眼角的餘光注意到站著的人,胡亂擦了一把眼淚。


    “皇兄,可是有什麽發現?”


    上官墨淡淡地收回了視線“沒有,蹤跡到一個竹林前就不見了。”


    “是往我的宮裏對嗎?”


    上官墨點頭,“隻是發現了一個鐲子,應該是森雅的。”


    上官淺接過,細細地摩擦著,“這個是她的。”


    “來人!”


    上官淺隻是對著外麵喊了一聲,突然出現了五名暗衛,“你們什麽時候看到森雅出去的?”


    這些都是歐陽錦留給她的暗衛,武藝高強,她也是相信的。


    “三個時辰以前。”


    上官淺點頭,看來,森雅確實是在外麵遇害的。


    “你們把那個時候的事情,還有誰來過了,都講一遍。”


    五個侍衛麵麵相覷,最後還是中間那個人走了出來,“回稟夫人,屬下隻見到森雅公主突然開門出來,好像很著急的樣子,然後就不知道了。”


    “沒有人來找過她?”


    上官淺蹙眉,看著他問道。


    “屬下沒有看到有人來找過森雅公主,這麽一整天都沒有,森雅公主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出去之後,也沒有人來找過她。”


    上官淺點頭,“有沒有見她那了什麽東西出去?”


    “沒有啊……對了,屬下見森雅公主那了一個好像是鐲子的東西。”


    “是這個嗎?”


    上官墨把手裏東西遞過去。


    那個暗衛看了他一眼,接過仔細看了一下,然後點頭,“就是這個。”


    上官淺和上官墨相視一眼,果然是這個鐲子有問題。


    可是,明明就是很普通的東西啊!


    “淺兒,我們等依杉醒來再問問吧。”


    上官淺點頭,突然歎了一口氣,“你們先下去吧,今天的事情,先不要說出去,也不雅告訴歐陽錦。”


    這樣的話,上官淺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隻是想試一試罷了。


    屋裏又隻剩下他們兩人,上官淺露出一絲疲態,“皇兄,你還是去做正事吧,森雅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的。”


    上官墨卻說道,“我也沒有什麽事情,既然依杉恐怕還沒有那麽快醒來,我這就去看看森雅,再看看仵作怎麽說的。”


    上官淺點頭,竟然忘了這一回事了。


    森雅是公主,屍首也被停到宮裏的靈堂,上官淺帶著仵作還有一個太醫,便往那裏走去,路上特地往他們看到的痕跡走。


    “就是停在了這裏。”


    上官淺看了一眼周圍,人跡稀少,一般人都不會走這條路的。


    可是這裏確實通往自己的宮裏的最近一條路,難道森雅有什麽緊急的事情要告訴自己?


    而有人不想叫她說出這個秘密?


    “我們去看看。”


    竹林裏一片幽靜,這個是大瀝國唯一一片竹林,竹子在大瀝國根本養不活,這個還是因為母後想看竹子,父皇花千金培植的。


    “這裏我都仔細檢查過,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上官淺點頭,一轉身,看到竹子上的痕跡,伸手撫摸著。


    “皇兄,你覺得這個是什麽兵器所致的?”


    上官墨也注意到了,“應該是短刀。你看這裏深,可是切口卻小,然後這裏的切口打,可是卻不深,就是短刀。”


    上官淺記下了,便直接走出了林子,可是一直想著,到底有誰是用短刀的,而且,這個林子沒有打鬥的痕跡,難道是一個高手?


    看都森雅的屍首,上官淺還是忍不住閉眼,她怎麽會料到,昨天還叫自己趕快好起來的人,今天就再也起不來了呢?


    “還麻煩兩位給看看,能不能看不出怎麽回事。”


    兩人也沒有廢話,也沒有什麽顧忌,直接開始檢查,而仵作看了一會,便說道,“回稟公主,森雅公主的脖頸上的勒痕,是事後弄上去的。”


    上官淺點頭,這個她已經知道了。


    “還能發現什麽?”


    “傷口在後背,是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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