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的男人有著強壯的身體,他即使不著一縷也依然帶著雍雅的散逸,小麥色的肌膚上透著瑩瑩汗珠,陽剛之美叫她連怎麽呼吸都忘了。男人身下的女人極力擺動著身體,銅鏡中,是無數個媚態橫生的她,她不論將視線移到何處,都會看見不知廉恥的自己。


    “千離,看清楚了嗎?我們是如此的契合。”


    他生猛的衝撞,讓她再也忍不住,她鬆開幾乎咬出血的下唇,呻吟漸漸逸出口,這聲音刺激著男人,讓他散發出更濃重的男子氣概,反過來又讓女人敬畏三分。


    她稍微聚集了一些理智想要反駁這隻不過是本能而已,但當他就著結合之處將她翻轉過來麵對著他時,她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需求、玩味和……痛苦……


    理智在那一刻分崩離析,她忽然撐起身子抱緊了他:“阿禧,我需要你……”就像她所說的,這不是錯,他是她撫慰心傷的良藥,她不服下藥會死的。


    而她雖是他痛苦的源泉,可她也是他止痛的良藥。


    痛並快樂……


    鳳業 by花邊小糙17


    身體被他調弄地異常敏感,現在隻是貼著他如玉潤澤的肌膚,即使因為之前的激情疲累不堪,她也無法入眠。


    她側趴在他的身上,頭枕著他結實火熱的胸膛,她的腿也還跨在他的腰上,這畫麵也許荒yin,可她卻不想將他鬆開。


    她偷偷抬眼去瞧他無邪的睡顏,才知道他真的累壞了,確實,他在她身上釋放了太多的精力,這會兒睡得沉也是應該的。


    心裏隱隱泛起心疼,這個男人,從不曾為自己活過,以前是為了君臣之義、兄弟之情而居廟堂之高,如今他還在權位之上,隻是因為她。如果她還看不出他的心思,那麽她就真該遭雷劈。


    她無以為報,隻能……唉!


    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從她有些沙啞的喉嚨中溢出,她多麽希望這是兩情相悅的結合,她並不是懷疑他的真心,而是她打從一開始就將心機埋藏在這場歡愛裏,這個男人不是輕易就能收買隻認你,她卑鄙、無恥才會用身體作為手段去將他俘獲。


    她不願被人擺布,更不願向那個男人低頭,被他奪去的東西即使再也找不回來,她也不要任命。她的後半生不需要情或者愛,更不需要某個男人的憐惜,這些牽掛和羈絆她統統不需要,她隻要他們手中的權勢,隻要能讓那個男人也一無所有,她不介意用身體去博弈。


    “阿禧,對不起。若有來世我一定會一心一意地報還於你。”她低聲呢喃,唇吻上他的胸口,那一個最接近心髒的地方。


    千禧悠悠醒轉過來,一雙清澈的眼睛還帶著絲絲困意,可他的大掌已經再一次撫在她光滑細膩的裸背之上,順著那誘人的玉脊滑向深淵,托起她雙臀的同時又將抬頭的欲望深埋進她的體內。


    她一聲驚呼,卻被他用溫潤的唇將嚶嚀含進口中,吞之入腹。


    他又閉起眼來,似醒非醒,似夢非夢。完全隻遵循肉體的意誌,隨欲而動,將那遊龍戲鳳的美妙嚐盡……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麽就永遠不要讓她醒來吧,她寧願在欲望裏沉淪,也不要醒來後在名位權勢中傾軋。


    然而,是夢便終有要醒的時候,也不知過了多久,千離從沉睡中甦醒。伸手再去摸身旁時,人早就不知所蹤,寶座上隻餘一抹透心涼。


    她頗有些失落的撐起身子,隨意將外衫攏在身上,正要去扯寶座扶手下方的禦鈴喚侍兒進來,卻赫然發現滿殿的銅鏡中竟多出一個十三、四歲少年的身影。


    鏡兒宮中式一身化萬身,千離一時分不清來人具體的方位,四下張望時少年已經欺近她身後,她猛然轉身,正對上少年清俊的秀顏,她急忙後縮,欲起身和少年拉開距離,卻不料雙腳剛觸地,雙腿兒酸軟無力支撐不住整個身體,人就往後仰。


    她本想伸手抓住一旁的扶手,然而那一瞬間卻看見少年淡漠的雙瞳,他看著她跌倒卻無動於衷,她心頭一瑟,忘了去扶東西,整個人硬生生地倒在冰涼的玉階上,並在慣性的作用下滾下玉階。


    一聲“哧溜”,等她摔了個七葷八素後再抬眼時,隻看見少年腳下的踏雲靴正穩穩踩著他外衫的裙擺,紅裳橫呈在白玉石階之上,而她渾身已是不著一縷。


    嘖!該死!


    千離內心有說不出的窘迫和難堪,可麵上卻強裝出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神態,斂下如扇羽睫,她不敢看任何一隅,因為銅鏡將她照地原形畢露。


    “軒轅琪!你怎麽會在這裏?沒有朕的宣召就擅闖進宮,不要腦袋了嗎?”她站起身,然而身體裏卻有股熱流滑出體內……讓她羞愧難掩,直想找個洞鑽。


    正羞憤懊惱之際,少年已經走到她身邊,他直直盯著她兩腿之間,竟伸手觸及那點兒粘稠。


    她退,少年卻勾住她纖細的腰身,讓她退不得。軒轅琪的身高差不多快趕上千離了,少年輕而易舉地箍住了女人,將臉龐埋進她的雙峰間。


    混跡了別個男人味道的女兒香,愈發誘人沾染。


    “從今日起,受攝政王所託,由我來做陛下的禦前侍衛。”還未經過變聲的好聽男音,卻是一副老成的語氣,話中竟不用臣自稱,一派孤傲。


    “放肆!”千離怒,去推軒轅琪,卻不知習武之人力大無窮,就算她已是成人,也奈何不了這死孩子半分。


    “陛下既然不知廉恥和丞相私下纏情,這具身軀早已不是冰清玉潔,現在又裝什麽矜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色誘丞相替你辦事,不妨告訴你,攝政王早就料到你有此等心思,所以才派我來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以前的帳,我慢慢向陛下討。”軒轅琪眼裏哪兒還有少年的純真,他眼底的陰鬱狠鷙毫無遮掩,令人望而生畏。


    話音落,軒轅琪狠狠咬住她胸前如羊脂白玉般的白肉,千離吃痛的同時揚手就是一巴掌甩在軒轅琪的臉上,長長的指甲將他的臉都抓破了。


    趁他抬手拭臉上的血跡時,她睜開他的鉗製。


    “你算是什麽東西,竟敢將朕視作下賤之人,而你不過是朕身邊的一條狗罷了,你有什麽資格對朕頤指氣使?再者,主榮寵榮,貶低朕就是在作踐你自己。”見軒轅琪有些不服氣,千離哼笑道:“就算你不把自己當作朕的奴才,你也是軒轅無塵使喚的工具,傲什麽傲!別忘了,你的胞兄軒轅司還在流亡之中,軒轅無塵和他從小就勢不兩立,你認為以軒轅無塵的性子真會饒過你胞兄,別天真了。”


    軒轅琪不可思議地盯著千離,軒轅無塵將他召到身邊用他做事時,確實是拿軒轅司的安危作為要挾,他知道隻要攝政王一句話,天下便沒有自己哥哥的藏身之地。


    千離這個時候才上前湊近軒轅琪,她抬起手來,而軒轅琪卻不禁退了一步,她的手懸在半空,微微僵持半會兒,她才又近前一步,手掌撫摸上被她撓破的麵頰。


    “小琪兒,這人與人之間沒有單純的愛或者憎,看透了,無非‘利害’兩個字。”這是千離的母後曾經對她的父王講過的話,她父王將其記錄在《迷覺錄》中,她在翻閱密宗時讀到的。“相互利用,相互陷害。”此時她逾是細嚼逾是感其對味兒。


    她忽然將他抱入懷中,輕拍著他的後背,笑道:“你還太小,不懂人心險惡。你可以認為朕也是在利用你,但你要仔細想清楚,朕和攝政王你站在哪邊才不會誤了此生。”她鬆開他,退一步拉開二人間的距離:“若是願意和朕站在一條戰線,那麽給朕一些避孕的藥物。”阿禧在這方麵著實不收斂,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中榜。


    她轉身時卻聽身後的軒轅琪疑惑不解道:“你給丞相生下子嗣,丞相不就更會對你死心塌地,為什麽……”


    “不管朕有沒有阿禧的子嗣,那個男人都會對朕始終如一,他對朕用情之深無人可測。之所以要避孕,是因為朕不能要這個孩子,一旦朕生下軒轅氏的子嗣,朕就不再是攝政王唯一的傀儡,朕若在帝君的位置上還能保住爾等,若是換做繈褓之嬰為九華之皇,到時候他軒轅無塵想怎麽排除異己都成。”她怎麽能輕易順了那個男人的意。


    從她身後看,她烏黑的長髮遮住她半身玲瓏,見她款步姍姍地往殿外而去,他忍不住喚住她:“你就這樣一絲不掛地走出去?”


    “有何不可?”她側過臉,露出狡黠的笑意。“你認為我這樣走出去,攝政王會怎麽封住眾人的口?”


    軒轅琪頓時心驚肉跳,這還用說嗎,死人才會守口如瓶。


    “你真毒!”這女人果然蛇蠍心腸!


    “外麵的人又不是朕的心腹,朕又何必憐惜?”她的意思很明顯,她在警告軒轅琪,她對敵人的態度是決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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