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再著急,起碼也要等上一年,這一年之中會發生什麽事,誰能知道?而且我過幾個月就要生了,這個時候不宜顛簸,所以你還是淡定一點吧。"千蝶舞對搬遷的事已經看淡,覺得搬不搬都無所謂。


    就算真的搬走,以無影門的心狠手辣,肯定會追過去,麻煩事依然少不了。


    這年頭想過點太平的日子,還真是難啊!


    "要生啦!"即墨無軒注意力從地圖轉移到千蝶舞的肚子上,還把耳朵貼上去,聽著裏麵的動靜,期盼著孩子快點出世。


    "沒那麽快,還有幾個月呢!"


    "幾個月很快就過去的,我得給孩子起名字才行。"即墨無軒興趣一來,將千蝶舞抱到自己的腿上,讓她坐著,兩眼盯著她的肚子看,思索著名字,"該叫什麽好呢?"


    "姓即墨啊!"千蝶舞幽默地逗人。


    "當然是姓即墨,我可不準我的孩子跟你姓千。確切來說,你也不姓千,而是姓薑。如今新皇已經繼位,我覺得可以對外公開你的身世了,讓你改回姓薑,認祖歸宗。"


    千家莊的名聲太爛,早點和千家莊劃清關係早點好。


    千蝶舞搖搖頭,對公開身世的事並不是太上心,無所謂地說道:"這事不重要,而且你是知道的,我其實也不算是薑家的人。"


    身體是,靈魂不是,既然如此,是誰的女兒又有什麽區別?


    平平淡淡一點,讓生活少些麻煩,她就心滿意足了。


    "你不打算把實情給你爹娘說嗎?"


    "我也不知道,這種事太玄乎了,就連你也不太相信,對吧?"


    即墨無軒幹笑應對,雖然沒有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經給出了答案,他的確是不太相信,但又不得不去相信。


    自始至終他都沒見過那個真正的千蝶舞,都說要眼見為實,沒見過他怎麽相信?


    可是他又不願意懷疑蝶舞,隻好這樣半信半疑了。


    千蝶舞不想看到即墨無軒為難的樣子,於是轉移話題,剛才談到爹娘,她嫁到墨城堡大半年了,到現在也沒知道無軒爹娘是何許人也,還真是失職,現在該問問了。


    "無軒,那你爹娘呢,我嫁給你那麽久了,沒聽你提起過他們。"


    一提到爹娘的事,即墨無軒臉色就沉了下來,帶著痛苦難過,歎息說道:"我爹已經死了。"


    "那你娘呢?"


    "我不知道。"


    "你怎麽會不知道呢?"


    "在我小的時候,娘就離開了,至於去了哪裏,現在過得怎麽樣,我都不知道。"


    "你現在是墨城堡的大堡主,實力那麽強,如果想查自己的母親,應該可以查得到,為什麽不查?"千蝶舞繼續問,已經猜到這其中有一段很糾纏的故事。


    無軒的爹死了,那為什麽她在墨城堡沒見到任何牌位呢?


    怪事還真多。


    即墨無軒臉色更是難看,如果換成是別人來問他這個問題,他一定會很生氣,不會回答,可偏偏問他的人是他心愛的妻子,而且她也有權力知道,所以就忍著難過,把事情跟她簡單地說一說:"這是爹生前的遺願,他不讓我們去打擾娘的生活,更不準怨恨她,給她完全的自由。"


    "所以你才沒有去查你娘的事。"


    "嗯,從娘離開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了,也不曾派人去查。"


    "那你娘為什麽要離開,和你爹吵架了嗎?"


    "當時我年紀還小,不太懂得大人們之間感情的事,後來長大了,我才慢慢明白。我娘在嫁給我爹之前,心裏早就有了喜歡的人,因為父母之命,迫於無奈才嫁給我爹。後來娘和她喜歡的人私下幽會,多次被我爹撞見,我爹雖然憤怒,但也是個明事理的人,將我娘給休了,讓她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為了保住我娘的名譽,我爹隻是對外宣稱和我娘性子不合,所以才把她給休掉。我爹把我娘休掉之後,沒多久就病倒在榻,就怎麽去了。爹生前交代,不讓我們去找娘,也不要給他立牌位,將他的骨灰撒在相思湖中。"


    千蝶舞聽了這個簡單的故事,不好評論誰對誰錯,但她卻看得出來,無軒很難過,也很憤恨,而且還得努力壓製這股憤恨。


    看到他如此的難受,她很是心疼,握著他的手,安慰他,"無軒,你放心,我心裏隻有你一個,我會永永遠遠地陪在你身邊。"


    即墨無軒知道千蝶舞是在安慰他,將她緊抱住,向她致謝,"蝶舞,謝謝你!"


    "謝我幹嘛呀?我是你的妻子,當然會站在你這邊。既然爹不希望我們去打擾娘,那我以後就不提這事了。"


    "沒關係,都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物是人非,我早就已經看淡了。"


    "那個相思湖在哪裏啊?爹爹為什麽讓你把他的骨灰撒在那裏?"


    "相思湖是我爹和我娘經常去的一個地方,那裏有著他們很多美好的回憶。雖然我娘心裏喜歡的是別人,但我爹卻很喜歡他。那個湖本來沒有名字,我爹因為思念我娘,所以給它取名相思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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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爹對你娘的愛很偉大,願意自己放棄而成全他人,這世上沒幾個人能做到如此地步的。"反正她是做不到。


    隻是這樣的愛,苦了很多人。


    想到即墨無軒從小就沒有爹娘的疼愛,千蝶舞更是感到心疼,緊抱著他,盡量給他溫暖,"無軒,以後有時間,帶我去一趟相思湖,好不好?"


    "好,等你把孩子生下來,身體養好之後,我們就一起去祭拜爹,讓他知道我們現在很幸福。我比我爹幸運,娶到了你。"


    "那我也比你娘幸運,嫁給了你。"


    "你啊,嘴巴真是越來越會說了。"她的嘴好像一直都很能說呢!


    "少嗦,你不是說要給孩子取名字嗎?快點想,想個好名字。"千蝶舞轉移話題,不希望即墨無軒再去回憶過去難過的事。


    雖然她很好奇無軒的娘到底喜歡的人是誰,但這事不好問,所以她就不問了。千蝶舞知道即墨無軒爹娘的事之後,雖然心裏一直有個大問號,但她堅持不問,還努力把心中的疑惑給壓下去,逼著自己不再去想,還故意強顏歡笑,逗趣地問:"無軒,你想了那麽久,想到什麽好名字了嗎?"


    即墨無軒看著寫滿一張紙的文字,都不滿意,"不行不行,這些名字都太普通了,都不合適。"


    "普通不好嗎?普普通通也是一種幸福,我並不認為取特別的名字有什麽好的,而且這個名字就很不錯,凝心,即墨凝心,非常好聽的名字。我決定了,如果我們生的是一個女兒,就叫她凝心好了。"千蝶舞將桌上的紙張拿回來,一眼就看中了''凝心'';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隻適合女孩子,萬一是個男孩呢?"


    "如果是個男孩的話,就叫這個:凝毅。"


    "這個名字很普通。"


    "我倒是覺得很不錯。凝聚毅力,身為男兒,就應該有毅力,不是嗎?"


    "好好好,都依你,你喜歡就好。"即墨無軒讓著千蝶舞,雖然他不是很滿意這個名字,但隻要她喜歡就好。


    不過這個名字也不差。


    千蝶舞知道即墨無軒是讓著她,有點小得意,一臉滿滿的幸福,把手中的紙張舉到上麵,看著上麵的兩個名字,笑嗬嗬地說:"嗬嗬,凝心、凝毅,心兒、毅兒,好名字,我還是蠻有才學的嘛!"


    有人在驕傲的自誇了。


    "是是是,你很有才學,當朝大學士都比不上你有才學。"


    "我哪能跟什麽大學士比啊?不過那些大學士隻會書上的之乎者也,說不定哦..."


    隻會之乎者也的書生,能比她有才華嗎?


    "你啊!"


    "嘻嘻!凝心、凝毅,好名字。"千蝶舞越看這兩個名字越滿意,已經迫不及待想抱著孩子這樣叫喚了。


    不過還得等上幾個月才行。


    看到千蝶舞這樣開心,即墨無軒也跟著開心,她的笑容就是能令他心情大好。


    這時,徐總管敲門走了進來,見到千蝶舞坐在即墨無軒的腿上,一點都不驚訝,當平常事一樣看待,將手中的書信雙手遞上,說道:"大堡主、大夫人,這是原公子留下的信。"


    "原深雨,他沒事幹嘛留下一封信?"千蝶舞滿頭霧水,但心裏隱約能猜到一點苗兒。


    他們滅掉無影門的一個據點,莫流雲逃離,一時間還無法滅掉無影門,原深雨想必是等不及了,自己先去找小可。


    即墨無軒將徐總管手中的信拿過來,立即打開來看,感歎一聲,"哎...他去找小可了。"


    "和我猜的一樣,他真去找小可了。"千蝶舞也感歎一聲,頓了頓,問道:"無軒,我們要不要去幫幫他?小可的離開,肯定是為了給我們換取解藥,而把小可帶走的人如此的固執,我擔心原深雨他應付不來。"


    以原深雨那種隻會擺冷酷姿勢的木魚,遇到固執的人,隻怕是沒轍。


    "你想怎麽幫他?是要我派人把整個萬靈山給鏟平嗎?"事實上他正有此意。


    如果原深雨去了一段時間無果,他不介意用這種方式。


    "這也太霸道了吧。"


    "不然呢?你認為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我"千蝶舞正想說自己親自出馬,可是肚子上的球讓她把話給卡回去了。


    她現在這個樣子,真的不宜出行,更別說是去什麽山頭,那簡直就是拿孩子的生命開玩笑。


    不行,她不能去。


    即墨無軒看得出千蝶舞的為難,更知道她想幹嘛,握著她的手,安撫她,"好了,別胡思亂想,深雨不是個魯莽的人,就先讓他去一趟萬靈山吧,我派人隨時打聽他的消息,如果他有什麽危險,我會幫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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