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12-01


    難得真王是個關注民生的好君主,百姓家家的原本就不在乎誰坐在王位之上,他們關心更多的是這個君主能夠為他們帶來什麽實際的好處。這位來自於民間的真王就理所當然地為窮苦百姓著想,有時候到達溺愛百姓的程度,他欺壓貴族,減輕賦稅,頒布一係列好的措施。


    按著他原先的想法,這些措施的力度可以說達到了統治者無法容忍的地步,百官都在勸告於他,才使得他收回成命,斟酌再三找我與其他大臣商議,慢慢的他也被整的越來越迷糊了。馬背上打天下,可是治理天下的事情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十分頭疼的事情。另外,不得不說的是,失去了左膀右臂的他真的是很好糊弄,好多事情被柳茵澤一手掌管,他真王隻知道天下太平這四個字。


    柳茵澤的獨斷專權很快遭到其他大臣的彈劾。俗話說,三人成虎,看得出,真王漸漸地也沒這些言論給蠱惑,對柳茵澤有了防備之心。


    一日,我與真王一同閱覽大臣的上書文件。他突然歎一口氣,說:“不在王位上的時候,我對自己是個命定之主充滿信心,可是坐到王位上之後,我反而懷疑自己是不是不不適合做這個王了。”


    我被他的言論嚇了一跳,忙問:“為什麽這麽說?”


    真王丟開手上的折子,身體向後一靠,閉目養神,“對於同一件事的論斷,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這些大臣就不能先把意見統一了再提交上來嗎?我感覺很力不從心啊。”


    我笑起來,“這君王就是要廣開言路,聽四方之言。要是隻有一種說法,那這個王朝離覆滅也不遠了。身為君主,最重要的不是批閱文件,而是將各人的言論去偽存真,並據此製定有益於國家的政策。”


    真王欠起半個身子:“哦?王後能看出來他們中有人說了假話?那你告訴我,是誰欺騙我,這可是欺君之罪,我殺光這些小人,不就方便許多。”


    我說,“非也,我說的偽,並不是有人故意說假,而是這些人身在其中,無法以客觀的眼光評判事實……”


    我就這麽長篇大論地發表起來,等回轉過來時,發覺真王看我竟有些癡呆。我張開五指在他眼前擺了擺手,提醒道,“嗨嗨,這是怎麽了,睜著眼睛也能睡著?”還是我講的太枯燥了呢?我在心裏琢磨著後者。


    “不不,”回過神來的真王連忙道歉,“是我覺得自己好福氣,能有王後這個賢內助幫我打理這些國家大事。你想得果然比我想得多。”


    不傻的人想得都比你多!我腹誹。


    “我真是沒用,除了打仗,什麽事都做不好。”真王垂頭喪氣地說,“要不,我明天下一道聖旨,將王位讓與你!”


    什麽情況?


    我有些懵了。這究竟是柳茵澤在他麵前說過些什麽還是他有意的試探?這個不是鬧著玩的。我於是用手指戳了他的腦瓜,半打趣地說,“你的腦袋瓜子裏想些什麽呢?這王你讓我了,你幹什麽去?”


    “我當王夫,順便在朝野中擔任個將軍什麽的?你要是覺得給的官大了,哪怕給我當個小兵也成,我覺得我還是呆在軍營裏自在些。”


    “好啊,沒問題。”我回答得果斷幹脆。正是求之不得呢。


    “啊?”


    我暗中觀察他的表情,心中隱隱升起一股不安,這個缺心眼的不會真的學位試探人了吧。趕緊轉舵,略帶撒嬌地說,“現在你是王,當然什麽都由你說了算。你要覺得在那裏開心呢就去軍營好了,這兒我可以幫你先頂著,隻是你一定要記得回來。我可不幫你看一輩子的江山。”


    真王將信將疑地說,“你當真這樣想?”


    “你不信我?”


    “不是,隻是老五說……”真王一邊說著一邊手心裏揉著。提起妖星,總覺得不是好事,我警覺地問:“你手裏拿的什麽?”


    “啊?沒有啊!”真王一陣緊張,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苦笑,真是個連謊話都說不來的孩子。我再三要求下,他終於將手掌攤開讓我看清楚,是個錦囊,原來這個妖星人雖亡,心未死,還給我整個錦囊妙計出來。我一把抓起這個錦囊,拆開來看,卻是他給真王的安排,一步步都解釋的十分詳細。妖星也知道他和魔星兩個過世之後,真王的帝位怕難以保全,故而留了一個錦囊在魔星那裏,托魔星轉交真王。“妖精的誓言牢不可破,所以沒有一個妖精會違逆自己的誓言。真王即位之時,花精隻說可以接納一個開明聖主,卻沒有說可以接納真王本身。所以王啊,你務必要逼她許下接納你的承諾。這樣才能保證你的帝位永久不變。”


    真王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我還真沒想到原來他也會演戲來騙我。


    我仔細摩挲錦囊的封口處,那裏摸起來有一道橫亙,似乎別有玄機。於是我將內容還給真王,將這個錦囊的外皮討過來,拿回去細細研究。


    ***


    我手藏在袖子裏,一邊走一邊揣摩,妖星留給真王的錦囊究竟是什麽意思。按理說,妖星和魔星都是冷歌的麾下,會不會是冷歌有話要留給我才這樣做的呢?說起來,很久沒見冷歌本人了。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冷歌的老巢應該就在我對麵的山峭後麵,他又有幻術支持,真要有什麽話說,直接找我不就可以了,何必這麽麻煩。


    “微臣參見太後。”


    我聽見身後有人,轉過身來,這人不是別人,恰恰是被革去官職轉行從商的晉方。晉方一去南方經商,從此與我們沒了聯絡我。當時柳茵澤問我是否放心就這麽放他南下。我想了一下說,除了這個我確實也無處可走。地處西南的亥州是物產最豐的一州,它就像隻肥豬一樣身上有取之不盡的肉。當時晉方是為我頂罪的,他一走就是三年,從此鳥無音信,但隻需你稍稍關注經商這個行業,很容易就能知道他的行蹤。他的活躍與奔波,在業內很有來頭,人稱晉商。


    真王占領京都之時,他曾飛鴿傳書問我他該如何處置,我當時覺得他一個商人,就算來了也無濟於事,而且我卻有虧欠於他,如今他又這番家業確實不容易,全靠他從一個販夫走卒一點點發家來的,雖然北方這邊給他帶來些許跨境的便利。我回應說,讓他先留在商界不要輕舉妄動,好好守護自己的家產。


    之後他就再沒與我有所聯絡。


    我以為從此一別,便是天各一方,死生不相往來,這樣的話,也算聊表我對他的虧欠。想不到有朝一日他還會進宮,問題是他一個商人,又有什麽事會牽扯到政治中來。


    “你怎麽來了?”我抑製不住心裏的好奇,於是開問。


    晉方一拱手,稱,“真王要我來的。”


    “真王?”我有些狐疑,這個趙儉還真的沒那麽簡單,或者說又是妖星尚狼的意思。當我與柳茵澤以為在實權上拿回了朝廷的控製權之後,竟發現妖星還安排了不少事宜,看來他對自己的死亡早有安排。如果晉方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也就算了,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他好歹也是從我的手下培養出來的人,當年的那場談判晉方便是參與其中的第一人,這些年晉方在南方六州搞得風生水起,相信與他有接觸過的妖星和真王不會不知晉方的真實身份。怪就怪在他們對他的經商沒有半點阻擾,難道說我們與真王妖星的比試還沒有結束,妖星就是要證明給我們看,他有多成功!


    我就不信了,一個死人還能有多大的作為!就算是諸葛再世,頂多也就是嚇跑一個司馬。


    晉方看我麵色不好,趕緊解釋,“是真王覺得官吏的衣服有點舊,因而問我要一批上好的布匹,找一些裁縫,重新設計衣服的款式。”


    我寬慰道,“沒事,你也沒必要同我解釋。能夠同官府有生意上的往來,看來你這半年來又漲了好多聲望。”


    “太後,”晉方上前一步,貼近我說,“在我晉方的心裏,你永遠都是國母。邱氏江山就算不在,也改變不了在我們老百姓心中的地位。”如今大勢已去,懷念什麽的也不過是些空話,晉方為了讓我不要難過吧,我點點頭,示意明白他這份苦心。


    哪知晉方又貼近了些,壓抑著聲帶說,“君上曾經來找過我,問我要些錢財周轉度日。”


    我不答話,眼中露著驚喜,這麽說來,至少現在勤兒人時安全的。


    晉方繼續說,“這個消息,我一直都想傳遞給您,可是苦於沒有機會。”真王要找他合作,他本就指望能見上我一麵,有怕引起真王的猜忌,現在路上遇見,可真是趕巧了。


    “勤兒他說什麽沒有?”我當真想不明白他為何要在關鍵時候掉鏈子逃跑了,不知道害了多少身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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