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1-11-30


    川部的後人。


    柳茵澤這一提醒,我立馬明白了他所指。邱家滅了川氏一門,川氏的舊部當然對邱家的江山痛恨至極,我們想要把這個人爭取倒手基本沒可能。可如果有了川印染,不,應該說川曦冉坐鎮的話,形勢就完全不一樣了。


    遺憾的是,印染已經走了,他的超自然愈合力來自花精。而謝尚狼身為妖族,自然有辦法克製並殺死他。我回想起那個月夜,在那種情形下,印染是否還有生還的可能?我想不出他還能存活下來的可能,除非妖星尚狼主動放過他。


    我苦笑著搖頭,怎麽可能?如果妖星會放過他,那他根本不需要調動大批人馬搜羅我的居所。而他也確確實實一命抵命。


    看到柳茵澤眼裏閃爍著別樣的光芒,我立即打斷他得臆想,“不,我們想拉攏這位將軍的可能性很低。印染在還有可能,但遺憾的是他不在,沒有人能勸說得了他服從我們的調配。我若是這位將軍,寧可與真王聯手,也絕對不會投靠有著滅族之仇的敵人。”


    “或許我們可以嚐試著去找找他的線索。”柳茵澤沒想那麽簡單放棄,眼裏閃著灼熱的光芒,仿佛一個窮貫的乞丐突然看到滿屋的米飯,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浮著的稻草。


    “不要。”我不經大腦的思考就脫口而出,很快意識到自己行為上的失態,趕緊掩飾說,“我已經確定他死了。就算找到他也沒用。”


    “你怎麽知道他死了?我記得你說你放過他的。”


    我瞅著他臉上的神情不想扯謊,在心裏想著,沒想到妖星這麽保密,竟然將那天晚上的事情封鎖得不漏一絲風聲,更驚歎真王了解後也對此事緘口不言。這裏頭的緣由,多半是怕影響我的聲譽,或者怕真王的地位不夠穩固而發生動蕩吧。


    正這麽想著,嘴上卻已經不由自主地說道,“真的很遺憾,我親眼見他死去的。因為後來我們又見過一麵,誰知被人走漏了風聲,妖星尚狼帶著一群人將他射死。”


    “那他的屍骨還在嗎?正好我們可以利用這個借口,挑唆這位將軍與真王之間的關係。”


    “他的身體被河水衝走了。你的如意算盤沒打好。”我暗含譏諷。


    隻聽柳茵澤緩緩歎了一口氣,惋惜道:“如果他沒死就好了。”


    我目光平視,盯著他半響,然後嚴肅而又認真地說,“就算他還在,我也絕對不會同意並且放任你將印染推出來的。”


    柳茵澤沒有追問,但眼裏的疑惑已經表明了好奇。不等他先問,我說,“印染於我,始終都如親人一樣,有生之年,我希望能夠保持這份純粹,哪怕失去所有,我也不想借助他的身份利用他身後的人。”


    所有,當然包括了現在的地位,名譽以及尊崇和權勢。


    我說得認真且嚴肅。(.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對於原則,我絕不讓步。出生於那個講求人脈的世界,卻對這種相互利用的人脈經濟學嗤之以鼻。今時不同往日,要麽生要麽死,我情願堵我一命,換一份純粹真情。所以,向來對柳茵澤包容又放任的我,麵對他提出的這條建議,眼裏含著慍怒,盡管從來沒有對他發過脾氣,但是現在我當真有些生氣了。


    轉頭見到柳茵澤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便心知他並不是誠心要這麽做,心寬慰不少,但是這種被將一軍的感覺極其不爽。


    三步當做兩步,我扭頭就走,向著宮門的方向。柳茵澤佇立在哪兒,喃喃自語,“介於人與神之間的古老王族,有意思!”他的聲音極小,我身邊的幾個隨從都沒能聽清。古老王族,是指那些摒棄個人利益和虛名,僅僅是想成為王的人。例如前朝的公孫,再例如一直被人稱頌的堯舜禹湯,因為當時是部落聯盟為基礎的,每個人地勞作都是以部落利益為先。


    看來他已經將我認定為花精選中的王了,而且連我的歸屬都已經分配好了,我還能有什麽話好說。


    王隻是一個稱號。我一直都是這麽認為的,麵對強大的敵人或者自然災害時,人會變得茫然失措,因而他們需要選出一個領袖,帶著他們走出困境,跨越一道道難關。這才是王的本分和權職。既然真王已經容許我參與國策的製定與實施,大大小小的事情也沒有欺瞞我的地方,我何必再去剝奪一個稱號。而且,這個事情對外解釋也聽麻煩。


    因而在那一刻,我決定隻要不出什麽岔子,我就一直守在這個位置上,不管柳茵澤的推斷是否正確。


    過了宮門,看到一個真王負手而立,像是在等什麽人。我上去拜見,問他在這兒做什麽。


    “等你。”真王的臉色有些憔悴和傷感。


    “等我做什麽?”


    真王拉起我的手,“元帥的被抓和死真的與我沒關係。”他解釋說。


    “我知道了。”


    “你不怪我嗎?”真王追問,生怕又像上回一樣遷怒於他。


    “怪你做什麽?”我反問,見他輕舒一口氣,於是又說,“充其量,你也就是一個將才而非帥才。如果不是你手下的這些人,你也就蹲山溝溝的份。”


    真王聽了這話也沒有生氣,隨聲附和著,“是啊,我的這些弟兄真的很讓我省心。可惜現在我們一同拜把子出來的幾個,除了葛老三回了亥州,其他的死的死,走的走。隻剩下本王孤零零的一個。”


    說到後來,我看他眼中隱隱閃著淚光,很是感慨的樣子,覺得還是少打擊他為好。


    與真王一路同行,路上無話。


    “在想什麽?”真王感慨完了,又轉頭問。


    我說,“我很久沒出宮了,京師的街道又和三年前差不多繁華了。”


    記得當初為了這三年的儲備,勤兒與我下令廢掉所有與生產無關的活動。文娛業受到極大的創傷,如今再次見到車水馬龍的街道與熙熙攘攘的人群,恍如隔世一般。不由得想起柳文舟來,不知他近況如何。還有怡人坊現在是否還在營業或者又換了老板重抄舊業。這些瑣事算不上掛心,但想起來總有諸多美好的回憶。


    我掛念當年的這個才子,嘴上不自覺的念誦他的詩作。


    不巧被真王聽見,“可是柳文舟的詩詞?”他問。


    “是啊,記得當初他的狀元還是我親筆題名的呢?不知道他現在處境如何?”說到這裏,我有些詫異地轉過頭,“你也知道他的詩詞?”


    這話帶著鄙視,我是無心之失,因覺得他一個舞刀弄槍的粗人怎麽會關注文壇的人物,脫口而出。又怕他誤會,麵上一紅,窘迫地不知該說些什麽來掩飾。


    “沒關係。”真王大肚地說,“我知道他不是因為他詩詞文章寫得好。你知道,我趙儉識字不多,對那些之乎者也一竅不通。他在申州的時候就已經是了不得的文人,隻不過當時我壓根瞧不起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我首先對他有所耳聞,是因為他義務教那些窮苦人家的孩子識文斷字。趙某有幸,攻下申州的時候,去他教的私塾聽過半天課。那時候,他的一番讀書論打動了我,我現在能認識這些字處理公文,全仗著他的教誨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之花開兩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我歌月的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我歌月的影並收藏穿越之花開兩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