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腹中突然傳出幾聲嗡鳴,緊接著便是一陣難以忽視的抽痛,原主也不知多久沒有吃過東西了,也怪不得會如此虛弱。


    薑鬱從空間裏拿了一個麵包一盒牛奶,簡單吃了些,才緩解了那股疼痛。


    這房間的味道實在讓人難以忍受,一股揮之不去的黴臭味縈繞在鼻尖,讓人很是煩躁。


    她從空間中拿出晶核一邊吸收,一邊修複身體。


    不斷透支再補充,半天下來不僅下半身有了隱隱的知覺,異能也增長了一些。


    另一邊。


    喻涵出了薑鬱的房間後便回了西廂房。


    西廂房此刻正躺著兩個昏迷不醒的人,弑妻的代價太大,付瑾年和季清風替他承擔了大半的痛苦,可他卻依舊沒能殺掉她。


    一陣絕望頓時湧上心頭。隻要薑鬱還活著,他們便不能離開這小山村,薑鬱確實可恨,他們也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喻涵深吸一口氣,用力握了握拳,轉身去了廚房。


    這幾天他們一直扛著壓力沒有給過薑鬱飯吃,隻等著她最虛弱的時候要了她的命。


    他將院子裏唯一的一隻雞抓來,迅速抹了脖子,隨便處理了一番,便丟進鍋裏燉上,這最後一頓飯,他完全可以滿足那人的要求。


    濃鬱的雞湯香味沒一會兒便散發出來,直直飄進了薑鬱的房間。


    薑鬱閉眼假寐,心裏默默評價,“這斷頭飯還挺香的。”


    房門很快被大力推開,昏昏欲睡的薑鬱瞬間清醒,掀開眼皮懶懶看了一眼來人,又繼續合上。


    喻涵將雞湯放在床榻邊,便轉身離開了,一個字也不曾多說。


    房門再次被關上,薑鬱撐著身體坐起身,端起那碗雞湯聞了聞,真是好濃鬱的毒味兒!


    隻是這人也太摳了些,竟連一塊雞肉都舍不得給她,這真就是一碗純純的雞湯。


    她沒有多猶豫,“咕咚咕咚”幾大口便幹了。


    有毒?那又怎樣,她的藤蔓比這還毒,沒在怕的。


    美美喝完一碗雞湯,倒頭就睡。


    門外,喻涵並沒有走遠,屏氣凝神聽著裏麵的動靜,餓了她這麽多天,以薑鬱的廢物程度,定然扛不住那雞湯的誘惑。


    又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見屋內沒了動靜,才輕手輕腳推開房門,見碗裏的雞湯果然一滴不剩,薑鬱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的心髒不受控製的開始狂跳。


    成功了!


    他不自覺咽了咽口水,感受了一下安然無恙跳動著的心髒,失去束縛感後,久違的輕鬆。


    他邁步走進了屋內,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住床上的人,顫抖著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當即內心狂喜,再顧不得其他,轉身回了西廂房,叫醒昏睡的兩人。


    他語氣激動:“大哥!清風!那女人死了!她死了!我們可以走了!你們快醒醒!”


    陷入昏迷的兩人聽到薑鬱死了,竟真的撐著一口氣醒了過來,


    季清風看著喻涵欣喜的表情,還有些不敢相信,再次向他確認道:“那廢物真的死了?”


    喻涵一邊將人扶起來,一邊肯定道:“死了,我們攢了許久的毒,她一次性全吃了。”


    聞言,一旁的付瑾年扯了扯唇角,虛弱的身體仿佛在一瞬間便充滿了力量,


    “那我們還等什麽,趕緊離開吧!”


    三人什麽都沒收拾,馬不停蹄的離開了清水灣,沒敢走大路,直奔後山而去。


    東廂房內,薑鬱安詳的躺在床上,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敢喝下那毒,就是不知道幾人能不能承擔對她下毒的後果。


    扶風山深處,正一路狂奔的三人突然停下腳步,距離薑鬱越遠,幾人越是覺得不對勁,心口越來越痛,每往前邁一步,那疼痛就加重一分。


    “不對勁!薑鬱還沒死!”付瑾年再難支撐身體,靠著一旁的樹幹緩緩跌坐在地,他皺著眉頭看著同樣虛弱的季清風,“你確定她當真死了?”


    季清風回想著方才的情形,顫聲道:“那碗雞湯的確被她喝完了,她倒在床上沒了氣息,當時心髒的束縛感突然消失,我便以為婚契已經解了……”


    說到這裏,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明白自己是被耍了。


    一旁的季清風忍不住插話道:“說不定是她還沒死透?”


    付瑾年:“不管她到底死沒死,我們現在都必須回去。不然隻會葬身這山林。”


    深山多猛獸,若不是迫不得已,他們也不會走這一條路。


    離開時有多開心,往回走時就有多絕望,往回走出一段距離後,心髒的疼痛終於緩和了些。


    薑鬱並麽有可以去操控絲線,她仿佛隻是將繩子牽在手中,繩子另一端的人離她越遠,繩子就繃得越緊,她巋然不動站在原地,仍由對方怎麽大力拉扯也掙脫不開。


    薑鬱在心裏默默吐槽,這男子結了婚契仿佛就被套上了狗繩,實慘呐,還好她是女的。


    約莫一個時辰後,薑鬱終於聽見門外傳來幾聲動靜,想來是幾人回來了。


    她在心裏默默估算了一番她與這幾人能分開的最遠距離,來回一個時辰,一個正常的男性徒步至少能走6-7公裏,這距離確實有夠短的。


    他們想擺脫薑鬱,薑鬱也想擺脫他們,本就是怨偶,強行綁定在一起也隻會徒增煩惱。


    可是她搜遍原主的記憶,也沒找出解除婚契的第二個辦法,還真是非死不能解。


    若非要解,死的定然不會是她。


    薑鬱默默探口氣,不再多想,開始專心修複身體。


    這一趟三人折騰了這一趟,想來也夠他們安分幾天了吧?


    卻不想三人一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來確定薑鬱到底有沒有死。


    破舊的木門再次被推開,薑鬱無語片刻,這些人是真的沒有禮貌。


    她冷冷看過去,就見三人手裏都提著菜刀斧頭之類的武器,衝進來要與她拚命。


    薑鬱欣慰點頭,這幾人終於想起來用武器了?也不知他們之前是怎麽想的,用枕頭?


    正想著,便有人解答了她的疑惑。


    “薑鬱,原本念在你母親的救命之恩,不想讓你死得太難看,沒想到你命還挺大!但你今天必須死。”說話的是三人中年紀最小的季清風,十八九歲的少年,麵色蒼白,撐著一口氣也要與她放狠話。


    薑鬱不慌不忙,把玩著被角的一截線頭,淡淡開口,“就憑你?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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