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樂打烊了啊真可惜,本來想請你吃拉麵的說。”鳴人垮著臉十分遺憾的感慨,讓佐助斜他一眼,這個傢夥數年不見,對一樂拉麵的感情倒始終如昔,真是情比金堅。


    “既然這樣……那就好我親手做給你吃了!”這麽宣稱結論,鳴人拉了佐助的手往自己屋子奔去。


    佐助略微掙了一下,未掙開,也就不了了之。


    疾行在兩個人的大道上,門窗緊閉的屋子向後麵躍去,佐助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在木葉的地盤如此狂奔,心虛便有些複雜。


    鳴人卻是滿心的快意,隻覺得萬事滿足,有友人在側,禁不住想笑。


    等到了鳴人的房前,他才有些忐忑起來,少時七班三人,佐助比小櫻還愛幹淨,他偶爾搞了把沙蹭到這人身上,也要被甩好大的臉色,若是讓佐助進了房門……


    隻是都到跟前了,狠狠心,總不至於交待在這裏,鳴人扭開鎖進了門,留佐助在外麵愣住。


    屋子裏翻箱倒櫃,椅子還躺在地上,窗戶大開,東西亂擺,還有股異味,佐助一聞便知那是拉麵作料和過期牛奶的混合味。


    和以前幾乎沒差,少時他把拜訪鳴人家當做酷刑,隻是那時鳴人可憐兮兮,想到這個傢夥的破房子估計也沒別的人會去拜訪,佐助也隻能屈尊紆貴過去探訪一番,隻是待遇實在可怕,因此每次去之前他都要做好久心理建設。


    真是太天真了,怎會以為癡長了幾歲,鳴人就會變好,佐助在心裏唾棄自己一番,抬腳進了門:“你這是進賊了?”他衝著灌冷風的窗戶道。


    鳴人正收拾地上的東西,顯然意識到了這幅場景待客實在有失體統——這多少讓佐助有些安慰,數年還是有些長進——反應慢了半拍,直到直起腰來才回道:“沒吧,”他瞅一眼窗戶後道:“這是我開的啊,晚上的時候在屋子裏悶,就出門透了透氣。”


    大約成功人士都是不走尋常路的,火影大人若是從門出去,多沒麵子,跳窗撞牆方才有氣勢,博人眼球。


    佐助嫌棄的踢了踢腳邊的襪子就不動了,隻偶爾在鳴人收拾東西要蹭到他的時候側身閃過,皺皺眉頭。


    等到鳴人終於收拾出了個立足之地,佐助往前走了幾步,在床和椅子之間做出艱難的抉擇之後,毅然的坐到了床上。


    鳴人就樂嗬嗬的坐到旁邊,挨得極盡,剛想開口敘未完的舊,佐


    助就先說了話。


    “你怎坐這?”


    “那我坐哪?坐遠了也太生分。”


    “去做飯。”


    這大約是英明睿智的鷹小隊隊長做出的歷史性錯誤決策。


    端著一把泡麵的時候佐助才後知後覺的開始後悔。


    “泡菜味的你喜歡嗎?”鳴人問,他已經將自己碗中的泡麵撈起來將要入口,看佐助眉頭打結臉色不虞,良心發現的關照道。


    盯著自己手中的香辣泡菜味方便麵,佐助的臉色說明了一切。


    “那換過來吧佐助。”鳴人湊過來,宇智波麵不改色的端詳了一番對方的番茄牛肉味拉麵,陷入了艱難的抉擇。


    幼時被嬌慣的挑食,雖然乖巧,卻還是會像父母親要這要那,要求得到滿足時就笑逐顏開,蹦蹦跳跳的歡騰著繞著院子跑來跑去,直到被父親或者兄長捉回去。然而自從決意復仇,就再沒這麽奢侈的時候了。


    初時初來乍到,處境艱難,他雖然傲氣淩人,卻也不能輕易露出喜好,及到後來自立門戶,有了條件,卻也沒有餘暇。


    放鬆心態,不再繃的挺直,坐在——雖然髒亂差但——柔軟的床邊,喝口——方便麵——湯,還有挑剔口味的餘裕,實屬難得。


    “換過來。”佐助下決斷。


    鳴人是無可厚非的,方便麵對他也是美食,各種口味都吃遍對他而言乃是一種成就,香辣泡菜味的酸辣香麻,比番茄牛肉味的隻有番茄味沒有番茄,至於牛肉連牛肉味都沒要可心的多。


    說起來,鳴人的勇氣是頗值得誇獎的,與其臉皮相稱,很有點雙劍無敵的意思,久別重逢的故友,盛情邀請別人吃飯,送上桌來的確實方便麵,委實尷尬,他卻自得的很,不停的問佐助味道如何,反而好似是什麽上等美味,宇智波能吃到實在是幸事。


    直到最後宇智波也沒忍無可忍的將泡麵拍到這人腦袋上,品性可嘉。


    吃完鳴人將泡麵丟到垃圾桶,然後在宇智波嫌棄的眼神中被目送出門,下了樓丟進垃圾車裏,等到他走回來的時候,佐助依舊坐在床邊,隻手上多了個東西。


    鳴人倚在門廊上不動彈了,天逐漸明了,佐助的輪廓清晰的很,他整個人隱沒在黑暗裏,臉卻被照的通明,日光燈被鳴人收拾的時候撞壞,仍舊被風吹的晃來晃去。


    白皙透明的膚色像是可以看得見下麵的血管,稜角鋒利,隻是黎明前的微光打在臉上,又添了些許柔和。


    宇智波手上拿著的是七班的照片。


    被擦拭的幹幹淨淨,木製的相框圓潤光滑,顯然是常常被人摩挲的緣故,相片上的四個人熟悉又陌生,他少時也曾這樣單純明快的和人鬥氣過,逞著小孩子的意氣,高興不高興都顯露在臉上,連照個像都不得安生。


    女孩子笑的爛漫,男孩子


    眉頭皺的比誰都緊,有個愛笑愛玩的不負責任的老師,如今都已分道揚鑣。


    “我一直都很想你的說。”鳴人特有的口癖:“修行的時候想要休息,覺得已經累的無法忍受了,就會想佐助在幹什麽,佐助也在努力吧,那為了能和佐助並肩,我也要努力才行。”


    “回到家會想佐助有在休息嗎?佐助休息的時候都在幹什麽?會有人請你吃拉麵一起去澡堂?”


    “交了朋友都要和佐助比一比,沒人能比得上佐助,然後就擔心佐助要是有了新朋友怎麽辦,新朋友決不能比我還好。”


    佐助抬起頭看著鳴人,手中的相片卻沒放開。火影靠著門框,似是尷尬又似是高興。


    “想要佐助回來的心意一直沒辦法傳達出去。”


    “忍不住的想擔心又想和你說話。”


    又天真又稚嫩又倔強的手段,好像放一張照片在床頭,睜眼閉眼都能看見,睡覺就伴在身邊,思念的友人就會陪著自己一般。


    奮進全力去抗拒和朋友分手的事實,執著的想要把變故抹消掉,好像這樣兩個人就又能在一起吃飯打架。


    佐助想嘲諷他一番,這個宇智波素來最擅長拉仇恨,嘴上狠話一貫放的響,堪稱打擊人小能手,然而卻說不出來。


    他的照片早不見了。


    ☆、第 8 章


    第八節


    火影今日幹勁十足,讓文員們很是感動。


    鹿丸推門進來,就看見火影大人坐在椅子上,禦神袍被揉的皺巴巴的耷拉在一邊,嘴裏叼著隻筆,凝眉沉思的模樣竟然頗有幾分俊朗。


    和幼時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真是天壤之別。


    “嗯,鹿丸?有什麽事情?”


    將手中托著的文件送到鳴人眼前,鹿丸翻了個白眼:“大名的與會要求,你不是忘了吧,下個月就是聯合會議。”


    皺眉想了半天,鳴人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鹿丸靠的近了才發現這人將腳踩在椅子上斜坐著,動作粗野,和小時候也沒差。


    “這一次是哪裏?”鳴人問,小聲嘀咕著“中忍比賽的時候不是才見過麵”之類的話,他性子一貫直率,對這些彎彎繞雖不至於不拿手,卻也向來懶得費心,因此對於這種會晤,一般都是能推則推,不能推也要拉幾個墊背。


    “是鐵之國。”


    鐵之國啊……


    同那些將忍者作為軍備的國家不同,這個以武士為主力的國家因為地處的緣故,反而很受各國的青睞,因此素來是五大國會晤的首選地。


    隻是自從忍界大戰之後,各國都修生養息,鮮少再舉行什麽重大議會了,這次選中鐵之國,不知是否也意味著各國逐漸從戰爭的陰霾中走了出來。


    大名有大名的方法,忍者有忍者的態度,同火之國大名稍稍商討了一下總體方針——還主要是鹿丸轉述——之後,鳴人就湊到了許久不見的幾位舊識跟前去了。


    “這次的中忍考試你們很牛嘛小子。”奇拉比大人的兄長,雷影一邊豪邁的拍火影的背一邊感慨:“不過我們輸人不輸陣,下次一定更好!”


    “唷唷naruto!”做弟弟的在旁邊招手,鳴人條件反射的比出了個招呼的手勢,又覺得丟人。我愛羅背著個大葫蘆,一如既往的麵癱著,隻眼角流露出幾分溫情,表達見到好友的高興之情。


    鳴人其實此時沒多大寒暄的心情,對鐵之國他實在心情複雜,連帶著出現在這裏的我愛羅雷影和奇拉比大叔都顯得微妙了起來,總讓他不自覺的想起上一次到這裏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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