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安心的是,佐助總不是那個佐助了,雖然還是原原本本的佐助沒錯,這樣說起來很是拗口,但昨晚的見麵讓鳴人滿足的很。


    身心都放鬆下來,精神不再繃直,終於有閑暇欣賞下路邊的花花糙糙,看飛鳥上天,細雪飄零。


    他並沒有告知別人自己同佐助見過麵。雖然還抱著少時的理想,他卻並不再是個愣頭青,他對佐助情深意重沒錯,但是木葉裏的其他人對佐助心懷敵意也是無可厚非,木葉尚且如此,更遑論被佐助斷了胳膊——雖然實際上是自殘——的雷影以及生命被威脅到過


    的奇拉比大叔了。


    鳴人眉眼間的放鬆幾乎是看得出來的,我愛羅站在他旁邊,風之國火之國向來關係不錯,並無太大齟齬,甚至這幾年還合作過幾次,其中,我愛羅同鳴人的私人友誼起到了不小的功勞。


    “鳴人,給你的信你看了?”


    “嗯。”鳴人應聲,大大的咧嘴:“多謝啊我愛羅!佐助過的很好我就放心了,你們也這麽關心他,佐助能有你們這樣同伴我實在是很高興。”


    言辭間居然已經儼然以宇智波的發言人自居了,我愛羅在旁邊聽的不為人察覺的皺了下眉頭,他哪裏是為了佐助通知鳴人的?分明是擔心鳴人才寫信告知於他而已。


    隻是這人,隻當全天下人都同他一樣,喜愛那個宇智波,還為此高興不已。


    飯後鳴人就不見了。


    他跑到當初追到佐助的大橋,仙人模式下速度很快,來回也不過一下午的時間,甚至都不會耽誤晚上的晚飯。


    隻是同上次飛奔之時的心情相比,此時少了幾分急切緊張,多了些閑適放鬆。


    大橋已經重新修葺了一番,絲毫看不出當初慘烈鬥爭的痕跡,唯有中間後補的填充料顏色同別處稍稍不同,可以聊以緬懷。


    他當初趕的不遲,卻也不早,雖然擋住了佐助對小櫻的攻擊,卻沒擋住團藏對佐助的殺手,幸虧佐助活了下來,隻是團藏是連三代爺爺都忌憚的傢夥,殺了他其中艱難,猜也能知。


    可恨佐助從來不是個愛好訴苦的傢夥,即使被打的要死,麵子上也絕不丟了分毫,鳴人想起當時他緊趕慢趕終於見麵,佐助在他跟前站得筆挺,卻衣衫襤褸血跡斑斑的模樣,有些想發笑。


    他大概是偏心的。七班的三個人,佐助和小櫻都是他的同伴,小櫻要殺佐助他不能接受,佐助攻擊小櫻的時候他卻並沒有如何如何的生氣,雖然有那是正當防衛之類的理由來開脫,但明明無論如何,都不該傷害同伴才是。


    然而當時他卻沒多大介懷,口頭上說了幾句,心思全在同佐助會麵上了。


    那時他有許多話想講,想說佐助不是孤苦一人,宇智波也不會被輕易抹殺,若要討個公道他也會幫忙,隻要有個底線,佐助想幹什麽,他都願意。


    偏偏那個底線是佐助頭破血流也要撞的,也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放的。


    才許了那麽尷尬的約定。鳴人想起那個時候發的話,到現在都覺得有些害羞。


    真丟人。


    站在橋頭,鳴人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查克拉,橋下水裏有人在水麵上走,旁邊站了兩個男人,不消說鳴人都認得出是誰。


    “佐助!”他喊,踩著橋身就翻了下去。


    在水麵上的青年叫這麽一下,差點失足落水,抬頭自然沒什麽好臉色,鳴人卻“蹭蹭蹭”的幾步跑到他跟前,


    歡脫的要命。


    “你怎麽也在這?中午吃了嗎?”


    “樂意,吃了。”宇智波君言簡意賅。


    旁邊的男子發話了:“佐助,這是那個木葉的火影,鳴人?”


    “嗯。”


    火影這才轉移注意力到旁邊的男人身上,長的可高可壯,目測已經錯失青春期的鳴人君是再難趕超,一頭橘色的頭髮張牙舞爪的長在頭上。


    “你的新同伴?”鳴人問,還帶點不高興來著。


    “嗯。”莫名其妙的看鳴人一眼,佐助應聲,埋頭在水裏找著什麽。


    “你好啊,我是佐助的朋友,是鳴人沒錯。”這麽招呼了一聲,鳴人發覺佐助的心不在焉,拍了他一下問道:“幹什麽呢?”


    宇智波君皺眉沉思了片刻,回道:“撈水月。”


    ☆、第 9 章


    第九節


    水月和重吾是尾隨佐助到這裏來的。


    因為重吾自身條件的緣故,為了不讓佐助發現稍稍靠後,而水月則一頭撲進了河裏憑藉天賦異稟順流而下,很是舒慡。


    一直淌到下遊,他漂流玩的得意忘形,都到了佐助跟前還沒“尾隨”的覺悟,被察覺有異的宇智波一個千鳥擊倒。


    等到條件反射做完攻擊的宇智波君察覺到查克拉的熟悉,為時已晚。


    隨後匆匆趕來的重吾見佐助站在河中不動,還想問怎麽了,隨即發現到了不對勁。


    “水月呢?”


    宇智波是覺得有些丟臉的,他向來走高端精英路線,留給世人犀利的背影,很是不想承認自己的隊友都頗有些蠢。


    “在河裏,”他麵不改色的尷尬著:“撈不起來了。”


    作為水遁忍者,鬼燈水月最拿手的就是水化術,但是最沒轍的就是雷遁。


    由此引發的不良後果,一大片水月正在接近,但是混在水裏完全找不出來,宇智波君也感到很苦惱。


    “……”這樣的隊友大概是不太可靠的吧。鳴人這樣想著,但旁邊的漢子一看就似乎還是滿可靠的樣子,因此隻好把話吞了回去。


    “你怎麽在這?”佐助反問,難得關心起鳴人的行程來,事實上大約不過是想岔過剛剛討論的尷尬事宜,最好讓鳴人腦子有洞都忘光光。


    金髮青年摸摸後腦勺,他的頭髮和宇智波倒有些相似,超天翹,看起來好把玩,實際上發質很硬,這樣的人一般性格堅定強硬,一旦決定就絕不回頭。


    不過這話就如同市井間的算卦占卜,看你唇薄也可以說你薄情,看你顴骨高要說你無福,當不得真。


    “是五大國的會議啦,”他想想添了一句:“國家機密,佐助也不知道是正常的。”


    “我知道了。”


    大概在麵對漩渦鳴人的時候,“寡言內斂(存疑)”的宇智波君就會多嘴起來,他撩人向來有一手,人說先撩者賤,他卻又不是暗搓搓的來捅你,反而光明正大,恨不得把人撩出火來然後往死裏打才好,等到打完架,哪怕搞的半死不活,也要死撐的做出一副不過如此的樣子,不過這時多半被撩者都看不到了,他們大多已經入土,或者已經重生看開來,前者如迪達拉,後者如大蛇丸。


    隻是鳴人少年時被他嘲諷過多次,實際上兩人半斤八兩,隻是鳴人天庭飽滿濃眉大眼,顯的要老實許多,因此後來諸人都覺得此人大有可為,是五好青年,長相決定命運,說的也沒差。


    一時間腦短路的漩渦君還要再說什麽,被重吾打斷了,他伸手拍了拍佐助的肩膀,指了指偏角落裏的瀑布方向道:“大約水月是衝到那裏去了。”


    宇智波沒料想此等丟人之事還要繼續,皺眉嘖了一聲,不耐煩起


    來,人都被這傢夥端著個臉的形象欺騙,實則性格惡劣,脾氣極大,箇中滋味隻有大蛇丸以及參考哲學中的兜略知一二。


    幸虧重吾和他搭檔時間也不短,聞弦歌而知雅意,立刻認領了打撈水月事宜。


    宇智波佐助於是就(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和漩渦鳴人君離開了。


    這裏是鐵之國與別處的邊界,地處山區,多樹多雪,不遠處的橋那邊則綠糙茵茵,堪為奇景。


    因為群山起伏,唯此處山勢平緩,好似丘陵,姑且稱之為鐵嶺好了。


    “我還給你寫了信。”鳴人開口,他同佐助往林子的深處走去,鬆針上的細雪因為震動掉落下來,窸窸窣窣的好像又飄雪了一般,林子裏人跡罕至,隻有他們在雪地裏留下深深淺淺的兩排腳印,愈走愈深。


    抬起的腳步頓了頓,宇智波側頭打量了一番漩渦鳴人,他們距離上次見麵也不過一天,此人竟然就這麽熱情,委實讓人詫異。


    “不過沒寄出去啦,也就是約定下次再見麵的時間而已,但是現在都見到了,也就沒有必要了。”如此這般說著,鳴人極開心的笑著續道,然後揉揉鼻子,鐵之國溫度極低——不然也不會四季飄雪——外來人員很少有受得了的,陡然降低了聲音接著說話:“而且也不知道你的地址。”


    聽起來是極遺憾一般。


    佐助並不是拘小節的人,換句話說就是很有些粗心,他也就與人戰時能多思慮幾分,平日裏疏忽大意是常識,當初七班裏兩個男孩子都半斤八兩,唯有小櫻心細些,雖然春野力大無比性格粗野,這方麵倒是比許多女孩子更具備女性的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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