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


    林臻臻被顧伯聲這突如其來的慷慨的攻略值嚇得驚叫一聲。


    “怎麽了?”顧伯聲還以為林臻臻哪裏不舒服。


    伸手掰起她的下巴,認真查看,神情專注。


    林臻臻指著在地上摔爛的陶罐:“我給你準備的粥剛剛打翻了......”


    她鼓了鼓臉頰,懊惱道:“本來想讓你嚐嚐的。”


    “無礙。”顧伯聲淺笑,“我聞到了,很香。隻可惜我嚐不出味道。”


    “為什麽?”林臻臻有些意外,“是因為……喪屍基因的緣故嗎?”


    顧伯聲收斂幾分笑意,他的眸光閃爍,而後點了點頭。


    “但是為什麽笙的味覺沒有任何問題啊?”


    不僅沒有問題,而且好像還吃嘛嘛香的樣子。


    “我們倆的情況不一樣。”顧伯聲頓了頓,“他十三歲就離開基地了,沒有參與之後的實驗。”


    林臻臻皺起眉:“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麽要通過實驗來消除你的味覺?”


    顧伯聲沒有立刻回答。


    清澈如明鏡般的眼眸蕩漾著微光,將她此刻的模樣完整地映照出來。


    女孩臉上的焦急和心疼真切動人。


    仿佛一針強力鎮痛針,將那些蛆附在骨髓裏的疼痛感驅散殆盡。


    她是他的藥。


    顧伯聲不得不咬緊後槽牙。


    他用這樣的方式來抵抗住。


    內心不斷奔湧出,咆哮著,想要沉溺在這甜蜜愛意裏的欲望。


    “將軍?”林臻臻拉了拉他的袖子,“這個是不能告訴我的秘密嗎?”


    顧伯聲回過神,他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林臻臻的臉頰。


    “沒有要刻意消除味覺,是別的實驗過程中出現了一些意外。”


    林臻臻聽出他的話外之音,難以置信地睜大眼。


    “為什麽會有意外?他們把你當做小白鼠嗎?”


    顧伯聲輕輕搖了搖頭,笑容平和。


    “沒有那麽誇張,實驗本就是一個試錯的過程,從來就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而且那次得到的數據很有意義,由此研製出的武器得到大範圍的普及。”


    “這些我都明白。”林臻臻垂下頭,捏了捏拳頭。


    “但為什麽是你,為什麽一定要是你。”


    “因為隻有我可以。”


    顧伯聲眼眸清潤,笑意溫和,語氣卻又那樣堅定不容置喙。


    “這些東西,總是需要人來承擔的。”


    林臻臻知道自己無法改變他的想法,隻是暗歎一口氣,轉移話題道。


    “對了,我看見剛剛笙抓了一個人類回來。”


    “人類嗎?”


    林臻臻點頭:“好像是研究所的人,你知道他想要做些什麽嗎?”


    顧伯聲垂眸,神情難明:“大概知道一些。”


    “是很危險的事嗎?”


    顧伯聲抬眼,黝黑的眸子深沉如墨。


    “你很在意笙。”


    林臻臻噎了一瞬:“他是你的弟弟。而且我能看出來,你很關心他。”


    她含糊其辭道:“隻是我不了解你們之前的過往,所以不明白為什麽偏偏笙這麽厭惡人類。”


    氣氛突然沉寂。


    顧伯聲的眸子一瞬不動地盯著她,良久之後才道。


    “你想知道嗎?”


    林臻臻點點頭。


    顧伯聲眼中的笑意帶著一絲不容易察覺的落寞。


    “我可以告訴你,不過這些事情細說起來會很複雜。”


    顧伯聲垂下眼眸,像是陷入了回憶。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和笙相依為命,彼此支撐,那個時候他還不像現在這樣。”


    他的眼裏浮現出淡淡的自責之意:“但後來因為我沒有照顧好他,發生了一些事情。”


    林臻臻不讚同地打斷了他。


    “不是你的問題,為什麽總是把擔子往自己身上攬?”


    “我是哥哥。”


    “可是你也隻比他早出生幾分鍾而已。”


    那時候的你,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


    林臻臻的手指輕撫過他的手心,摸到一片粗糙的厚厚老繭,心頭不免浮上點點酸澀。


    “這些年不管是作為哥哥,還是作為顧將軍,你都付出得夠多了。”


    林臻臻悶聲道:“可以學著自私一點了。”


    “喂,你們兩個。”顧仲笙的到來,打破了原本溫馨的氛圍。


    他的眉頭擰成十字,看向顧伯聲,語氣頗為有些不滿。


    “紮克爾被我綁回來了,但他非要見你一麵。”


    顧伯聲陳吟片刻:“我知道了。”


    林臻臻跟著兩人左拐右拐的到了一處簡陋的小屋。


    門外站著十來個高大威猛的喪屍,他們不僅有著鋒利的獠牙,而且有幾個身上還背著重型武器。


    “喪屍居然會用槍?”


    走在前麵的顧仲笙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喪屍會的,將越來越多。”


    林臻臻心下暗忖:喪屍有獠牙和毒液,而人類掌握了高端科技和武器。


    喪屍與人類之所以會對峙僵立這麽多年,就是因為雙方的實力相差無幾,相互製衡。


    如果今後會使用武器的高階喪屍越來越多。


    原本均衡的局麵是否又會發生改變呢?


    在她的思考之際,小屋房門已經打開了。


    昏暗的光線通過牆上那扇不過兩平米的小窗,懶懶散散地投射進來。


    依稀可以看清地上躺著那人的輪廓。


    男人嘴裏的布條已經被取了下來,但他的腦袋上還是蒙著一層麻布。


    他抬頭望向門口,聲音裏是驚恐的顫抖:“誰進來了?”


    “紮克爾博士,是我。”


    “顧將軍?”紮克爾的喜悅還沒維持兩秒,他的神色突然緊繃起來。


    “你居然真的背叛了戰區,背叛了總部。”


    顧仲笙不耐煩地上前將麻布一把掀開。


    “見到顧伯聲了,現在死心了吧?”


    他毫不客氣地一拳打在紮克爾的右臉。


    “我再問你一遍,這個手術你做不做?”


    紮克爾是個精神係的六階異能者,雖然他的智力發育超出常人幾十上百倍,但身體無比孱弱。


    顧仲笙這一拳,直接讓他吐出一大口混雜著兩顆大牙的黑血。


    紮克爾像是被打懵了,保持著偏頭的姿勢反應了好一會兒。


    隨後他鼓著嘴含糊道:“這裏什麽設備都沒有,我無法進行手術。”


    “用不著。”顧仲笙很囂張地睨著他。


    “事情很簡單,原來你怎麽把這半顆心放進來,現在就怎麽把它掏出去。”


    他此話一出,林臻臻和紮克爾兩人都震驚了。


    “你要放棄心髒?”紮克爾扶住瘋狂跳動的太陽穴,“這太瘋狂了。”


    “雖然從理論上講,隻要體內的喪屍血液濃度足夠,沒有心髒也可以存活,但誰也不知道這個濃度比例需要達到多少數值。”


    顧仲笙覺得有些好笑:“怎麽,你還擔心起我的安危來了?”


    紮克爾抬頭,一臉苦相地看著他:“我的妻子和孩子都在你手裏,如果手術中途出了意外......”


    “切。我再說一遍,不會有意外。”


    顧仲笙亮出獠牙,展露一個邪魅危險的笑容。


    “不過你再這樣磨磨唧唧下去,可能就會有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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