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克爾最終還是答應了顧仲笙的要求。


    實際上,他也沒有選擇的餘地。


    “既然你堅持,其他的設備都可以不要,隻不過手術過程可能會很疼。”


    顧仲笙無所謂道:“好。”


    “但是我必須要戴眼鏡。”紮克爾為難道。


    “你也知道當初辛普森教授在心髒周圍埋那線有多細,看不清內部結構的話,很容易就會觸發機關,引起意外。”


    “嘖,真麻煩。”顧仲笙踢翻了一旁的椅子,煩躁地在房間內踱步。


    林臻臻發現他今天的情緒好像格外地不穩定,難道是因為......


    果不其然,顧仲笙在幾個來回的思考後,轉身看向紮克爾。


    “今晚就是月圓之夜,十個小時後,我必須進行手術,沒有時間給你浪費。”


    紮克爾連忙道:“不會耽誤你的時間,離這裏不遠的西部戰區的可普山莊,我在那裏有一套隱蔽的房產。”


    “因為偶爾回去那裏做實驗,所以房間裏放了一套高精度眼鏡。”


    顧仲笙看著他,黃金瞳孔裏射出的光芒寒冷逼人。


    “你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還記得自己家人的命捏在我手上嗎?”


    “知道知道。”紮克爾低下頭唯唯諾諾。


    顧仲笙冷哼一聲就出門了,看樣子應該是去派人潛入西部戰區拿眼鏡了。


    林臻臻現在滿肚子疑惑,她抬起手,拉了拉顧伯聲的袖子。


    原本頭顱低垂的紮克爾突然開口:“異種。”


    林臻臻皺眉:“幹什麽?”


    紮克爾額間的花白的頭發抖了抖,看向她的眼神裏帶著濃濃的嫌惡。


    “總部不久前拿著最新的報告裏找到實驗室,說你和一個狐狸異種廝混在一起。”


    “原本我是不相信的,沒想到......”


    “沒想到什麽?”


    林臻臻看不得他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直接叉著腰上前道。


    “臭老頭,你以為你是誰啊?”


    “你是顧將軍的什麽人?親人?師長?還是朋友?憑什麽用這種語氣教訓他!”


    “你又是我什麽人?憑什麽一上來就用這種高高在上的眼神打量我?”


    “異種怎麽了?異種殺你老婆了?吃你大米了?”


    紮克爾明顯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林臻臻,罵起人來氣勢居然這麽足。


    他有個老毛病,隻要緊張,說話就會變得結巴。


    “我我我我是......”


    “你你你你是笨蛋,蠢豬!嘴臭的話就管好自己嘴,不要胡亂開口討人嫌!”


    林臻臻對著紮克爾一通狂噴,而後氣呼呼地扯起顧伯聲的手就往外走。


    “等等......等等,9號。”紮克爾突然出聲。


    顧伯聲的腳步頓住。


    “我想知道,你是否依然忠誠於人類?”


    林臻臻感受到顧伯聲手臂上的肌肉突然收緊。


    她抬起頭,有些緊張他會給出怎樣的回答。


    顧伯聲偏頭,很快速地看了眼身後的人。


    林臻臻看到他鋒利的下頜線仿佛利刃般一閃而過。


    顧伯聲隻是淡淡地看了紮克爾一眼。


    沒有留下隻言片語,跨步走出了木屋。


    林臻臻追了上去:“將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笙為什麽要將心髒取出來?那個老頭說的心髒裏的埋線又是什麽意思?”


    “還有,笙為什麽一定要在今晚做這個手術?”


    “你的問題未免也太多了。”


    顧仲笙突然從背後竄出來,笑意森森。


    “不是給你說過了嗎,好奇害死貓。”


    林臻臻一拳打在他的身上,皺起眉頭埋怨。


    “那是因為你身上本來就有這麽多奇怪的地方。”


    顧仲笙用手接下這在他看來毫無殺傷力的拳頭。


    笑道:“你直接承認關心我不行嗎?”


    “誰關心你了。”林臻臻癟了癟嘴,“我關心的是將軍好嗎?”


    “嗬。”顧仲笙鬆開她的手,用冷笑來掩蓋眼底的落寞。


    他偏頭看向顧伯聲:“你考慮得怎麽樣了,有沒有改變主意?”


    顧伯聲神色未變:“我依然是那個回答。”


    “你確定?”


    顧仲笙臉上的冷意增加了幾分。


    “確定。”


    “隨便你吧。”顧仲笙麵無表情,“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之後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怪我。”


    林臻臻無語了。


    這兩人一定要在她麵前你來我往地打啞謎嗎?


    【就是就是。】係統小豬扭動著屁股,【真是太過分啦!】


    【哦,你還沒掉線啊?我原本想著這個小世界結束了就好好給你辦個追悼會。】


    林臻臻現在心裏火氣正旺,偏偏係統冒出來發表這些口水廢話,正好撞在了她的槍眼上。


    【畢竟跟你合作這段時間,你費盡心思為我增添這麽多麻煩,也是辛苦你了呢。】


    原本瘋狂擺動的屁股僵住了,係統後背冒出一層冷汗。


    【那我走?】


    【走什麽走?說好的完整資料卡呢?一切攻略憑想象,你當我是演員還是編劇?】


    【嗚嗚,好嘛,人家再去申請一下。】


    被凶了一頓的係統埋首認真工作。


    這邊顧伯聲和顧仲笙兩人也達成了共識。


    顧伯聲低聲道:“好好照顧她。”


    顧仲笙咬牙切齒地回道:“用不著你來提醒我。”


    林臻臻深吸一口氣,隨後更咽道:“顧伯聲。”


    身邊的人有些意外地轉頭看向林臻臻。


    記憶中,這還是她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


    顧仲笙強迫自己將視線從林臻臻身上移開,轉而看向對麵的顧伯聲。


    “抓緊時間,好好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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