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顧錦年作詩,異象再起,洪災之難,獻策良計【求月票】


    大夏書院。


    三四百人渾身是泥。


    顧錦年立在書桌麵前,手中毛筆沾染一二墨色。


    實際上,對於這堂課,顧錦年純粹就是為了讓他們好好體驗一下農耕之苦。


    沒有特別的意義,就是讓他們吃點苦頭,也免得整日雲雲眾生。


    隻是沒想到把蘇文景還有太子引來了。


    不過這也無所謂。


    剛好借此機會立威。


    刹那間。


    顧錦年凝聚才氣,而後緩緩落字。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水墨落下,凝聚成字。


    眾人將目光看去,一瞬間皆然露出驚訝之色。


    然而幾乎同一時間。


    麥田當中,一陣清風吹來,刹那間一縷縷的金色光芒,自詩詞迸發。


    轟。


    “又是異象?”


    “怎麽又出異象了?”


    “他為何寫詩都有異象?”


    “詩詞顯異象,這不可思議。”


    一時之間,各種聲音響起,那三百多名讀書人在這一刻直接露出震撼之色。


    對比文章異象,詩詞的異象更為難得,畢竟文章字多,可蘊含諸多道理在其中。


    然而詩詞卻不一樣,隻有寥寥不足百字,很難將精氣神融入其中。


    可顧錦年寫的詩詞,居然又出異象,這不可思議。


    但,就在這一刻。


    宣紙抖動,刹那間一束束光芒從紙張中迸裂而出。


    異象爆發了。


    比之前要凶猛十倍不止。


    恐怖的光芒,席卷整個大夏書院,一道道才氣,厚重如嶽,宛若一條真龍一般,盤旋於書院之中。


    所有人衣衫都被吹皺,狂風來襲,長發狂舞,書桌麵前。


    顧錦年靜靜地看著這可怕的異象。


    他眼中沒有絲毫驚訝,因為這首詩本身就流傳千古,為憫農也。


    “國運詩。”


    這一刻,狂風當中,蘇文景神色一變,根據這般異象,他瞬間知曉這是什麽詩詞。


    被國運認可的詩詞。


    此時此刻,蘇文景當真震驚了,他沒想到顧錦年居然又作出一首國運詩來。


    但細細體悟詩詞。


    應景應心,寥寥二十字,道盡百姓疾苦,也有勸解真意,望世人珍惜食物,不可作廢。


    這首詩若是推廣下去,隻怕會引來大夏境內所有百姓共鳴啊。


    好詩。


    當真是好詩。


    不僅僅是蘇文景。


    一旁的太子也不由愣在原地。


    他讀過國運詩,但未曾想到今日能見證一篇國運詩誕生。


    而且身為當今太子,他太明白這首詩的含義。


    再者,這首詩更是無比犀利的針對鋪張浪費。


    權貴家中,一頓晚宴,菜肴七十二,美酒十二壺,可一頓飯下來,每盤菜隻少十之一二。


    多餘的飯菜,全部倒入泔水之中,寧作豬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好。


    好。


    當真是好。


    此時此刻,李高再望向顧錦年的目光,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沒有這首詩之前,他認為顧錦年隻是聰慧,著寫千古文章,是大才,但終究是少年心性。


    否則也不可能跟自己兒子鬧騰起來。


    可現在不一樣了,能寫出這般詩詞之人,也必是將百姓放在心中,否則怎能寫出如此詩詞?


    金色大龍盤旋大夏書院。


    隨後,一道龍吟之聲響起。


    京都瞬間沸騰。


    “是龍。”


    “你們快看,大夏書院出龍了。”


    “怎麽有龍?”


    百姓之聲紛紛響起。


    所有人將目光看向大夏書院內。


    “是國運詩,國運詩。”


    “這是國運詩?誰著出國運詩了?”


    “是文景先生嗎?”


    “千古文章這才過了多久,怎麽又出現國運詩啊,難不成我大夏儒道當真要崛起嗎?”


    無數聲音響起。


    大夏京都內。


    依舊在頭疼江寧郡洪災之事的永盛大帝,此時此刻也被驚動。


    他有所感應,將目光看了過去。


    “國運詩。”


    永盛大帝有些驚愕,刹那間他目中閃爍精芒,注視而去。


    很快他顯得有些古怪。


    “錦年?”


    他有些驚訝,未曾想到自己這個外甥竟然又寫出一首國運詩。


    這種詩詞,可增加國運。


    雖然不多,但一個碩大的王朝,哪怕增加一點國運,都是無法估量的價值。


    國運,可影響王朝發展。


    若有國運,風調雨順,不受災禍。


    若無國運,連年災禍,民不聊生。


    曆代王朝,帝王有三大功績可入祖廟。


    一為開疆擴土,二為王朝盛世,三為國運如山。


    達到這三大功績任何一個,都可入祖廟,受世代香火。


    倘若達成兩條,可為不世帝王,若三者全部達成,則為千古一帝也。


    永盛大帝不奢望達成三條,開疆擴土是他的目標,盛世降臨也是他的目標,至於國運如山,這個他不敢奢想。


    但若有人為大夏增加國運,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隻不過,江寧郡洪災之事,讓他實實在在高興不起來。


    一但江寧郡處理不好,隻怕減少的國運,比這個要多百倍有餘啊。


    “來人,賜顧錦年文玉十二枚,著禮部為顧錦年準備爵位,擬好爵號,再來通報。”


    不過雖然高興不起來,但該給予的賞賜還是要賞。


    他賜予爵位,算得上是重賞了。


    雖是子爵,但已經是無上榮耀,畢竟顧錦年沒有功名也沒有及冠,就提前準備好爵位,大夏有幾個人能做到?


    “遵旨。”


    魏閑出聲,而後立刻著手去辦。


    顧家。


    老爺子望向大夏書院。


    神色也略顯凝重。


    “國運之詩。”


    “大夏書院,果然臥虎藏龍啊。”


    因有國運加持,他無法看清是誰著作,故而開口神色有些凝重。


    “能著出國運之詩,想來也是當世才子,錦年遇到好對手了。”


    一旁的顧千舟不由出聲,心中有些沉重。


    他們並不認為這首詩是顧錦年所著,雖然顧錦年著寫出千古文章,可詩詞方麵並不是顧錦年的強項。


    十年磨一劍,在他們看來已經是顧錦年最高標準了。


    畢竟詩詞這種東西,並非是儒道主學,而是一種技藝。


    “這算什麽對手?詩詞而已,算的了什麽?對比今年的千古文章,這算什麽?區區國運詩罷了。”


    聽著顧千舟所言,顧老爺子有些沒好氣了。


    他神色凝重,是覺得這風頭不是顧錦年的。


    但這種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之事,可不興做。


    “父親教訓的是。”


    “區區國運詩,算不了什麽,儒道末流罷了。”


    顧千舟也跟著點了點頭,一起貶低這首詩。


    然而下一刻,王管家卻快速出現。


    “恭喜老爺,賀喜老爺,世子殿下著出國運詩了。”


    隨著王管家的聲音響起。


    刹那間,兩人再一次愣住了。


    “你說這詩是錦年寫的?”


    老爺子一愣,不禁開口問道。


    “回老爺,是世子殿下所著,千真萬確。”


    王管家激動的點著頭。


    一瞬間,大喜之聲響起。


    “哈哈哈哈哈,國運之詩,好,好,好,錦年這孩子當真好。”


    “竟然能著出國運之詩,不愧是我孫兒,快去抄錄下來,掛去我書房。”


    顧老爺子十分激動,一張老臉笑開了花。


    “國運詩啊。”


    “錦年居然能著出國運詩,看來他真的把我所有學問學走了。”


    顧千舟呢喃開口,眼中是遮不掉的喜悅。


    兩人大喜,而後激動離開。


    去請人過來喝酒。


    發生了這種大事,這不得宣傳宣傳?


    至於大夏書院內。


    金色大龍環繞書院數圈,而後湧入大夏京都內,化作璀璨金光,映照天穹。


    前前後後一刻鍾的異象,最終消散。


    哢嚓。


    也就在這時。


    書桌崩裂,宣紙浮於空中,被異象托著,這是一字千斤的作用。


    “字若千斤。”


    有人咂舌,察覺出這是什麽情況。


    此時此刻,也在無人叫囂一二。


    方永等人一個個臉色難看,站在不遠處,是徹底沉默啊。


    鬼知道顧錦年真在作詩,而且還是一首國運詩。


    一時之間,他們瞬間成為小人,有一種無地自容感。


    也就在此時。


    當異象徹底消失後,顧錦年神色淡然地看向這幫學子,隨後又看向蘇文景,語氣平靜道。


    “文景先生。”


    “昨日學生院中漫步,偶遇運泔車,發現有十二木桶,桶內皆是佳肴剩菜。”


    “此番,江寧郡遭遇洪災,難民成災,無有飽腹者,故而看到這些佳肴剩菜,心感慚愧。”


    “又臨此地,見百姓豐收,聯想之前,莫名有感,所以寫下此詩。”


    “今日,讓所有同窗來此,就是為了將此事說出。”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我等生來富貴,錦衣玉食,既心係天下,念百姓疾苦,必須以身作則,知曉農耕之苦,方可勵精圖治,報效朝廷。”


    顧錦年出聲。


    他沒有怒意,也沒有任何一點做作。


    而是將自己心中的話,說給在場所有人聽。


    “好。”


    刹那間,太子之聲響起。


    顧錦年所言之語,他太認可了。


    “錦年。”


    “你當真是讓為兄刮目相看。”


    “小小年紀,卻能明白這等道理,為兄慚愧,為兄慚愧啊。”


    “錦年,為兄今日前來,是想要向你求情,放過基兒。”


    “可得知你之心意,為兄隻有慚愧二字。”


    “從今日開始,李基跟在你身旁,刻苦學習,倘若他有半點僭越,隨意處置。”


    “隻要不打死,就往死裏打。”


    “李基,你給為父記住,顧錦年乃是你長輩,若你再敢胡言亂語,仗著自己身份,出言不遜,為父決不輕饒。”


    李高的聲音響起。


    他身子顫抖,這是發自肺腑之言。


    同時對自己這個兒子更是氣憤不已。


    李基來這裏做什麽?他不可能不知道,不就是想要找顧錦年麻煩嗎?


    可人家顧錦年老老實實教學,你跑過來惡心人?


    被打了一頓後,還覺得自己委屈?


    顧錦年有才有德,這種人你來招惹?你不是有病?


    再說了,顧錦年背後是誰?是顧家。


    自己這個兒子,當真是被寵傻了,但凡有點腦子,都知道不要招惹顧錦年。


    想到這裏,李高直接抽出玉帶,看著被吊在樹上的李基,一頓狂抽。


    李基再度鬼哭狼嚎起來,人都麻了。


    而且顧錦年打起來還會收著點,畢竟自己是太孫。


    可自己老爹抽起來可真的一點情麵都不說,玉帶抽一下,一條血痕出現,是真正的皮開肉綻,痛徹心扉啊。


    “爹,別打了,別打了,我聽,我聽。”


    “錦年叔,錦年叔,年叔,求求你,救救我啊。”


    “錦年叔,我求你了,我保證以後一定聽你話,求求你救救我啊。”


    李基撕心裂肺起來,渾身抽搐,真的會把屎拉出來的。


    “太子殿下,沒必要如此,以後讓他跟著我就好。”


    顧錦年看傻了。


    還真親爹狠啊,一鞭子就是一條血痕,看著都痛。


    “錦年,這事與你無關,不好好收拾他一頓,他沒記性。”


    “還有,莫要叫我太子,叫哥。”


    李高開口,義正言辭。


    而且誰勸都沒用,往死裏抽,他要給李基一個狠痛的教訓,讓他一次記住。


    所有人都看沉默了。


    誰能知道,一向溫和的太子,居然如此恐怖?


    玉帶一遍遍抽著,李基是真的被抽傻了,但明眼人也看得出來,抽打的都是背部,雖然一條條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但沒有傷到內髒骨頭,無非就是皮肉傷罷了。


    哭天喊地的聲音響起。


    蘇文景卻不以為然。


    打一頓也不是什麽壞事。


    “錦年,這首詩入百草堂如何?”


    他看向顧錦年,如此問道。


    而顧錦年還看著李基挨抽,聽到蘇文景之聲,馬上回過神來。


    “全由先生決定。”


    顧錦年開口。


    入不入百草堂都是小事,能看到太孫被抽這才是大事啊。


    看著顧錦年如此隨意。


    蘇文景也沒說什麽,而是看向李基。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不由看向李基。


    足足一刻鍾。


    李基被抽暈過去了。


    李高依舊滿臉怒氣。


    “這就暈過去了,一點出息都沒有。”


    “來人,把他潑醒。”


    李高出聲,暈過去了還要抽。


    不過這也是氣話,眾人都保持沉默,誰敢真端水啊。


    隻是蘇懷玉動起來了。


    想去提桶水。


    顧錦年立刻拉住蘇懷玉,這節骨眼上還是不要抖機靈了。


    沒必要啊。


    “太子殿下息怒。”


    “該罰已罰,莫要動怒了。”


    關鍵時刻,蘇文景出聲,給太子一個台階下。


    “唉。”


    “吾兒頑劣,還望先生見諒。”


    李高出聲,有些難受,畢竟對比一下人家顧錦年,再對比一下自己兒子。


    都是權貴,也都是十六七歲,自己這個兒子當真是一點用都沒。


    “錦年賢弟。”


    “別的就不說了,為兄這劣子就交給你了,要是他有一點不聽話的,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若賢弟能將他教好,此等恩情,為兄沒齒難忘。”


    李高神色嚴肅,極為鄭重道。


    他是認真的。


    身為太子,他需要治理國家,以致於對自己這個兒子略微寬鬆,再加上其母寵溺,再加上自己母親也對這個孩子寵愛有加。


    以致於無法無天,生性頑劣。


    若是不好好教育教育,他擔心有朝一日,自己這個兒子要出大事。


    所以他這番話是真心話。


    “請兄長放心,弟,定會好好教育。”


    打都打了,太子都把話說到這份上,顧錦年也不裝愣,直接答應下來了。


    不過要是這個李基當真不聽話。


    那就隻能勸自己這位老哥重練個號吧。


    畢竟,誰家沒個沒出息的老大?


    “好。”


    李高十分興奮。


    而此時,蘇文景看向眾人,不由緩緩開口。


    “爾等還有怨言否?”


    他出聲,如此問道。


    三百多位學子這一刻徹底沒有怨言了。


    先不說顧錦年一番話站在道德製高點上無懈可擊。


    光是說顧錦年今日所著詩詞,也讓他們慚愧無比。


    同樣都是人,顧錦年這般年紀,卻能作出這樣的詩詞。


    再看看自己。


    這一刻,方永第一個走了出來,看向顧錦年,而後深深一拜。


    “多謝夫子指點。”


    “學生羞愧難當。”


    “願夫子能接受學生三拜。”


    方永走了出來,他連續拜了顧錦年三下,眼神當中是慚愧,但更多的也是欽佩。


    之前他怒。


    是因為顧錦年讓他割麥。


    然後發現顧錦年自己跑去偷懶。


    他很不服。


    心中有氣,這才找顧錦年麻煩。


    如今發現,顧錦年的品格之後,他慚愧至極,也是真心作禮,希望得到顧錦年的原諒。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顧錦年微微開口。


    這句話一說,又引得不少人驚訝。


    這簡直是出口成章,妙句自來啊。


    “我等請夫子原諒。”


    其餘人也紛紛開口,即便有人心中還是不服,但麵臨這般情況,不服不行。


    隻不過大部分人還是心服口服。


    看到這般情況。


    突兀之間。


    蘇文景也來了興致。


    “既如此。”


    “那老夫設一道新題。”


    “也算是會考爾等了。”


    蘇文景出聲。


    眼見著大家都明白道理了,索性不如出個題,讓大家解答一二,也免得鬧得太僵。


    果然。


    隨著蘇文景出聲,眾人紛紛好奇,將目光看去,不知道蘇文景要出什麽題。


    “江寧郡洪災爆發,百姓顛沛流離,如今江寧郡內,難民四起,官府之中也無太多糧食。”


    “運糧主道被毀,故而以此為題,爾等解答,看看有何良策,能解決此難。”


    “答題最優者,老夫可直接送入宮中,讓陛下采取,待科舉過後,可保送為官。”


    蘇文景緩緩開口。


    他這般做,倒不是為了分擔壓力,主要是用這件事情,來測一測眾人的實力。


    讀書,是讀死書。


    眼前這批人遲早要入朝為官,光靠書中的東西,想要當個好官是不可能的。


    等他們寫完之後,自己再一一點評,也算是一種進步。


    隻不過此言一出。


    在場眾人一個個眼中有光。


    獻良策可入聖上法眼?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要知道,朝廷出了一件事情,自然是群臣獻策,隻不過能到皇帝手中的計策幾乎是萬裏挑一。


    倘若獻的不好,無傷大雅。


    但若是獻的不錯,那就相當於在皇帝心中留下印象。


    對未來的仕途,可謂是如魚得水。


    當然,他們心裏也清楚,這麽大的事情,自己獻的策略肯定不行,隻不過萬一呢?


    萬一就選中自己的呢?


    那豈不是血賺?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興奮了。


    唯獨顧錦年顯得很平靜。


    為啥?


    原因很簡單啊。


    蘇文景想白嫖自己啊。


    這還看不穿?


    唰。


    隨著蘇文景一揮手,數百張書桌出現在過道之上。


    文房四寶皆有。


    眾學子紛紛走了過去,一個個顯得無比激動。


    “獻策之論,老夫就不設立時間。”


    “爾等可以慢慢構思。”


    蘇文景出聲,隨後看向顧錦年,發現後者壓根就沒有動筆的念頭,不由略顯好奇。


    “錦年為何不動筆?”


    他詢問道。


    “回先生,學生才疏學淺,寫文章詩詞還行,寫策略有些牽強。”


    顧錦年開口。


    沒有人可以白嫖自己,蘇文景也不行。


    “優劣無謂,盡心即可,策略差劣,權當綿薄之力,若策略優等,陛下也會恩賜不少,錦年你喜愛銀兩,若真有才華,老夫願找陛下商談一二,折換金銀,賞賜於你。”


    蘇文景看得出來,顧錦年純粹就是沒有好處不幹活的人。


    而且他也有些好奇,堂堂國公之子,為何對金銀情有獨鍾?


    隻不過蘇文景也隻是隨便說了一聲。


    當然萬一真有什麽好的策略,那肯定是血賺的。


    “折換金銀?”


    “文景先生,能換多少?”


    提到金銀顧錦年來勁了,你要說什麽加官進爵他就覺得沒意思。


    靠顧家,自己以後起步也是個二品官員吧?


    還真不缺。


    但金銀這方麵,顧家也有,隻不過自己要太多銀兩也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倒不如靠自己雙手去賺。


    “寫了再說。”


    蘇文景笑了笑,隨後看著李高道。


    “太子殿下。”


    “敘談一二。”


    他出聲。


    李高立刻點了點頭,隨著蘇文景一同過去了。


    很快。


    兩人來到遠處。


    蘇文景臉色略顯凝重。


    “敢問太子,江寧郡如今怎樣?”


    蘇文景出聲,詢問對方。


    “郡守送來奏折,當地米商早已串通一氣,他們各自捐贈糧食,做好了表麵功夫,但背地裏封鎖糧倉,意圖明顯。”


    “隻等官府糧倉沽空,再大肆高價販賣。”


    “龍舟已遣派出去,但孤細細想來,即便是所有龍舟運輸,也撐不了多久,已有探子來報,所有難民全部聚往江寧郡府。”


    “有人在暗中散播謠言,蠱惑民心,使得難民聚集,天大的麻煩要來了。”


    李高出聲,也是頭疼,尤其是最後一句話。


    他意簡單。


    並不是江寧郡的麻煩。


    而是接下來朝廷的旨意。


    蘇文景神色凝重,他明白李高所言。


    永盛大帝已經確定了意思。


    倘若當真到了關鍵時刻,進退兩難之下,必會殺商放糧。


    而李高也知道這個消息。


    自然而然感到擔憂。


    太平盛世,殺商放糧,於民來說這是好事,但對於大夏王朝來說,這不是一件好事。


    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被卷入其中。


    光是這其中的利益,就不知道牽扯多少人,而且所有明眼人都知曉。


    這背後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很有可能,他們就在等殺商旨意到來。


    敵人挖了個洞。


    擺明了就是等你跳進去,這如何不讓人憂慮?


    “老夫會去勸言陛下。”


    “至於糧食之事,我親自去一趟江寧郡,看看這幫人願否賣老夫這個麵子。”


    蘇文景出聲。


    他想不出什麽辦法。


    唯一的辦法就是,借助自己這個準半聖之名,打一打感情牌。


    隻是此話一說,李高不由長長歎了口氣。


    不是他打擊蘇文景。


    莫說蘇文景是準半聖,就算是聖人去了,隻怕也沒用。


    一個王朝,一切形形色色圍繞的是什麽?


    無非就是金錢利益。


    這些商販本就唯利是圖,不侵犯他們利益,蘇文景過去,就是座上賓,沒有一個人敢忤逆蘇文景。


    可侵犯利益,就算是他這位大夏太子去了,估計也是一鼻子灰。


    你聖人。


    你了不起。


    你清高。


    可他們呢?就是想賺銀子,那裏會給什麽薄麵。


    隻不過,蘇文景有這個心意,李高佩服。


    “太子殿下。”


    “江寧郡能堅持幾日?”


    突兀間,蘇文景繼續問道。


    “目前來說,最多堅持七日,倘若難民全部聚集,三日都堅持不住。”


    “朝廷即便送到第一批糧食,也最多再堅持五日。”


    李高出聲,這是一個絕望的數字。


    然而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響起。


    “先生。”


    “寫完了。”


    隨著聲音響起。


    李高與蘇文景不由看了過去。


    是顧錦年。


    一瞬間,所有人都驚了。


    這才剛剛開始。


    你就寫完了?


    要不要這麽快?


    不過好在的是,沒有異象。


    讓眾人徹底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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