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半聖震驚,此計可平江寧之禍!皇帝震驚!【求月票】


    伴隨著顧錦年之聲響起。


    眾人不由一愣。


    他們將目光看去。


    而後鬆了口氣。


    說實話,現在都怕顧錦年寫點東西出來又引來各種異象。


    掃了一眼,發現並無異象後,這才鬆了口氣。


    要是再來一趟異象,他們就真的沒話說了,書都不讀直接回家。


    原因無他,跟這種天才在一起,壓力太大了。


    “先生。”


    “寫完了。”


    望著麵前的策略文章,顧錦年鬆了口氣。


    關於江寧郡的事情,顧錦年早之前就有想法。


    江寧郡關鍵點在什麽地方?


    糧食唄。


    隻要有充足的糧食,那麽一切就不是問題。


    黑蛟已經被壓製住了。


    意味著外部因素平定,現在重點就是內部因素。


    朝廷的糧食運不進去,再加上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想要引起民變,讓百姓全部集中去江寧府。


    江寧府有足夠的存糧,可架不住幾百萬難民吃喝拉撒。


    一但官府存糧沒了,各大米行就要開始瘋狂漲價。


    有錢買米,沒錢賣崽,崽都沒有那就可以等死了。


    當然最有可能發生的是暴亂,到了那個時候,命都活不下去了,隻能民變。


    官府被迫之下,隻能出兵圍剿,拿起武器的就是暴徒,一場屠殺將會毫不猶豫展開。


    當然顧錦年更加認為的是,以當今聖上的性子,一定會在民變之前,直接封鎖所有米行,將這些糧食全部拿出來給災民。


    站在百姓角度上來看,這是一件好事,皇帝做的對,這**商是該殺。


    可站在王朝的角度來看,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你這樣做就是影響王朝公信力,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商人買賣是合理之事。


    內部來說,受益者肯定要怒噴大夏王朝行事惡劣,皇帝手段殘暴,不為人子。


    而這批受益者是誰?既有商販也有世家,甚至還有朝廷官員。


    他們的後代是誰?


    讀書人。


    那接下來會怎麽樣?一群讀書人各種噴你,噴的你懷疑人生。


    你不服,想讓他們全部閉嘴,詳情參考始皇帝。


    如若是普通的封建社會那還好說,可這裏有仙武的存在,殺儒意味著什麽?國運下降,出大問題。


    所以你不敢殺,你隻能憋著氣,被子裏麵抹眼淚,說啥都是對對對。


    於外部而言。


    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簡直是笑開花,各大王朝的禮部是做什麽的?除了基本的儒道禮儀之外,還有什麽?外交啊。


    那接下來就別怪人家寫文章罵你了。


    大致內容顧錦年都能猜出來,無非就是瞧瞧大夏王朝,狠不狠?生死存亡之際,商人賣米雖然價格高了一點,可問題是這也是人家商人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


    大夏王朝朝廷無能,把人家商人殺了,把米拿出來了。


    你們還敢去大夏王朝做生意嗎?


    你們在大夏王朝做生意的人還不走?


    這種文章今天發一份,明天發一份,本身王朝百姓都有優越感和信仰力,隨著這幾篇文章一發,保證扶羅王朝和大金王朝的百姓開始質疑大夏王朝了。


    認為大夏王朝的皇帝沒有作為,就知道窩裏橫,而且出了事就知道殺人。


    用現代化來說,這就是國際輿論啊。


    你根本頂不住。


    要是大夏王朝是第一王朝那還好,大不了挨兩句罵就算了。


    可問題是大夏王朝不是第一,最絕了的是什麽?是永盛大帝得位不正,兩大王朝怒斥大夏王朝的理由是什麽?


    不就是這個嗎?


    所以,殺商所帶來的影響,不比江寧郡民變要小。


    但不殺商,麵臨的就是民變,會死很多人。


    也就是說,按照現在的情況,永盛大帝隻有兩條路可以走。


    一個是背負天大的罵名,民心潰散。


    一個是王朝公信力下降,外加上添加一條罪責,以後誰想要造反,完全可以拿這個來做文章。


    前有虎後有狼。


    但顧錦年寫的這篇策略,剛好可以解決最核心的問題。


    糧食。


    字還不多,洋洋灑灑也就一千字,可以平定江寧郡之難。


    “錦年不愧才華橫溢,短短一炷香的時間,便寫完策略,老夫佩服啊。”


    對於顧錦年的策略,蘇文景其實本來一開始是抱有期望的。


    畢竟顧錦年這人總是能給大家驚喜。


    可一炷香寫完,還沒有異象,這莫名讓蘇文景有些失望。


    下意識還是認為顧錦年是為了隨便應付一下。


    不過這也合理。


    江寧郡之禍,莫說顧錦年了,饒是他自己也想不出辦法,自然也不可能太期望別人。


    “先生請看。”


    顧錦年將宣紙遞了過去。


    至於其他人則繼續埋頭寫策。


    隻要沒出異象,他們還有希望。


    接過策略。


    蘇文景麵色溫和,隨後攤開閱讀,一旁的太子也跟著看了過來。


    十分好奇顧錦年寫了什麽。


    隻是一眼,一些十分刺眼的字詞便映入眼中。


    高賣,民賤,銀兩


    還不等李高仔細閱讀,蘇文景直接轉過身來,認真觀看這篇文章。


    這個行為舉止,讓李高有些哭笑不得。


    他知道蘇文景是在防他。


    畢竟江寧郡水災之事,牽扯太多人了,甚至在不少人眼中,自己也有嫌疑。


    說到底還是因為太子二字。


    隻不過李高問心無愧,所以不在乎這些。


    而此時此刻。


    蘇文景卻目光逐漸凝重,神色也逐漸嚴肅起來。


    他一個字一個字看過去。


    一開始眼中有疑惑,到後麵越來越凝重,越來越凝重。


    直至最終。


    蘇文景身子居然顫抖起來了。


    是的。


    蘇文景顫抖起來了。


    一旁的李高敏銳發現,蘇文景的行為舉止,完完全全變了。


    最開始,蘇文景對顧錦年的策略是有些好奇,緊接著似乎是有什麽不妥,所以不讓自己觀看。


    可逐漸的變得凝重嚴肅,再到現在身子都震顫。


    什麽東西,能讓一位準半聖震顫?


    他想不到。


    同時內心充滿著無窮的好奇。


    “咕咚。”


    下一刻,蘇文景目光呆滯,他愣在原地,一雙眼睛死死地看著顧錦年。


    是死死地看著顧錦年。


    “大才。”


    “大才。”


    “顧錦年,你當真是大夏天縱之才啊。”


    深呼吸一番,蘇文景開口,隻不過無論他怎麽鎮定,說起話來還是帶著顫意。


    “多謝先生誇讚。”


    麵對蘇文景的誇讚,顧錦年有些靦腆一笑。


    隻是還不等顧錦年開口,蘇文景一揮手,聲音洪亮無比。


    “無需再測。”


    “顧錦年當為第一。”


    他落下此話,刹那間腳下出現水墨仙鶴,朝著大夏皇宮趕去。


    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其他情緒。


    因為他徹底震撼到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


    將這篇策略趕緊送到永盛大帝麵前。


    趕緊。


    因為這篇策略。


    可平江寧郡之禍。


    蘇文景的古怪行為,引得所有人沉默。


    李高更是忍不住看向顧錦年,他實在是好奇。


    “錦年賢弟,你到底寫了什麽東西?為何文景先生如此激動?”


    李高實實在在是好奇。


    堂堂一個準半聖,突然變得這般激動,換誰都覺得有問題啊。


    “不知道,或許人老了,看啥都激動吧。”


    顧錦年搖了搖頭。


    蘇文景沒有告訴李高,自己也不能亂說,畢竟自己的策略,盡可能少點人知道,最好就是三個人知道就行。


    多一個都不好。


    此時此刻。


    大夏皇宮。


    永盛大帝看著最新遞來的奏章,徹徹底底沉默了。


    江寧府真出大問題了,所有難民全部朝著江寧府趕去,仿佛是有預謀一般。


    原本按照朝廷的意思,是分化而治,最起碼難民不要集中在一起。


    可惜的是,他還是低估了難民的恐懼之心,再加上謠言的力量。


    探子來報,有人在造謠,告知百姓江寧府乃是郡府之地,糧倉豐厚,其他地方難民如雲,即便是去了也沒有糧食。


    僅是這一句話,所有百姓都朝著江寧府趕去。


    倒不是他們真的愚昧,而是沒有人敢拿性命去賭。


    賭對了還好說。


    萬一要是賭錯了呢?


    命都沒了。


    而且謠言最可怕的是什麽?是有理有據。


    江寧府是郡府之地。


    的確要比其他府物資豐厚,雖路途遙遠,可最起碼能在死之前走到江寧府,能看到希望。


    如果走錯了,再想去江寧府,那就徹底不可能了。


    這一刻,這位大夏皇帝是徹徹底底沒有任何辦法了。


    因為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要麽殺商,要麽鎮民。


    兩條路他都不想選。


    可眼下的局勢,逼著自己這般去做。


    讓他實實在在感到心累。


    此時此刻,他多麽希望有個人能夠從天而降,給予良策。


    誰要是能解決這個禍亂,莫說連升三級,隻要底子幹淨,可以提前培養,未來預定二品尚書。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可惜的是,現在沒有時間。


    當然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這個辦法也很簡單,朝廷花銀子去買糧食。


    買天價糧食給這些百姓。


    但這種辦法也隻能拖延一段時間。


    一小段時間。


    國庫本來就沒有多少銀兩,真這樣做,戶部尚書第一個不答應。


    可就在此時。


    一道聲音卻突然響起。


    “陛下。”


    “陛下。”


    “有良策。”


    “有良策啊。”


    隨著聲音響起。


    養心殿內。


    永盛大帝直接站起身來,整個人不由激動起來。


    他聽得出,這是蘇文景的聲音。


    若是別人,他可能不會太過於激動。


    可蘇文景不一樣,這是儒道半聖,怎可能胡言亂語。


    “先生何意?”


    永盛大帝快步走去,直接來到殿外,親自迎接蘇文景。


    後者步伐極快,來到永盛大帝麵前,一張老臉顯得極為激動。


    “陛下。”


    “已有良策,可平江寧之禍。”


    蘇文景深吸一口氣,他聲音微顫,死死捏著手中宣紙,告知陛下這件喜事。


    “嘶。”


    刹那間,永盛大帝呆住了。


    他沒想到,蘇文景當真能想出良策,可以解決江寧之禍。


    不過刹那間,他回過神來,直接將蘇文景請入殿內。


    而後接過策略,將宣紙展開,逐字看去。


    剛開始,永盛大帝神色凝重,眼中的期盼少了一半。


    可他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往下看。


    看著看著,永盛大帝呼吸開始急促,身子也跟著顫抖起來了。


    策略不多。


    洋洋灑灑千字。


    他越看心跳的越快,越看跳的越快,到最後他呼吸急促,雙眼充血。


    “好。”


    “好。”


    “好。”


    “好一篇平亂策,好一篇平亂策。”


    “此計當真是千古計謀,以人心破人心,好,好,好,好啊。”


    “文景先生,好,當真是極好。”


    “文景先生,朕感激不盡,朕感激不盡。”


    當全部看完之後,永盛大帝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了,他連連喊了數個好字,甚至到最後他激動到直接朝著蘇文景一拜。


    因為這篇策略,可以完美解決江寧郡之難。


    這數日的壓力,讓他夜夜不得安寢,隻要閉上眼睛,江寧郡之禍便浮現在眼前。


    他仿佛可以看到,無數百姓哀嚎哭泣。


    他也仿佛可以看到,當刀刃落下的那一刻,天下人又是怎麽唾罵自己的。


    他睡不著。


    他睡不著啊。


    可現在,這篇策略卻讓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平亂的希望。


    自然而然,他才會無比的激動,無比的興奮。


    “回陛下。”


    “此策並非出自臣之手。”


    蘇文景深吸一口氣,他給予回答道。


    這文章的確跟他沒有很大關係。


    “不是先生所寫?”


    “那是誰?”


    “誰有這般大才?”


    “速速召進宮內,朕要賜他官位。”


    永盛大帝大喜,他無法想象,還有誰能比蘇文景有才華。


    “回陛下。”


    “是您的外甥,顧錦年所著。”


    蘇文景開口。


    此話一說,如驚雷一道,直接在永盛大帝腦海當中炸響。


    “你說誰?”


    “顧錦年?”


    “那個處處學朕的顧錦年?”


    永盛大帝愣住了。


    蘇文景也愣住了。


    怎麽顧錦年這一家子人都有這個毛病啊。


    要不要臉?


    不過這話他還是不敢說,隻能硬著頭皮道。


    “回陛下,的確是那個處處學您的顧錦年。”


    他出聲回答。


    應了下來。


    “怎麽可能?”


    “如此策略,怎可能是他寫的?”


    “文景先生,您不要因為顧錦年是朕的外甥,故而這般。”


    永盛大帝開口,他不敢相信如此驚為天人的策略竟會是顧錦年所寫。


    顧錦年寫出千古文章,他認。


    顧錦年寫出國運詩,他也認。


    但要說顧錦年能寫出這樣的策略,他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文章,是感悟。


    詩詞,是理解。


    而策略是什麽?是政治。


    顧錦年這才多大,才不過十六歲而已,那裏有這般聰明?


    說句不好聽的話,自己的長子,也就是當朝太子,十六歲的時候,雖然心思縝密,可讓他寫策略,他也寫不來多少。


    “陛下。”


    “臣可以確保,是顧錦年所寫。”


    “若陛下不信,可與臣一同前往書院,詢問一二。”


    蘇文景不卑不亢道。


    他知道永盛大帝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擔心自己看中顧錦年的才華,為了捧顧錦年,所以將自己的策略告訴顧錦年。


    讓他來領功。


    隻是這種事情需要他做嗎?


    他捧不捧顧錦年,會影響顧錦年的仕途嗎?


    答案顯而易見。


    不會。


    因為顧錦年,本身就是大夏第一權貴。


    “嘶。”


    得到這個答案,永盛大帝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過了片刻。


    他才緩緩開口。


    “朕明白了。”


    “這是錦年所寫,這一定是錦年所寫。”


    “他把朕最厲害的權謀也學走了。”


    “這家夥,當真是深藏不漏啊。”


    永盛大帝自言自語。


    一旁的蘇文景徹底沉默。


    行。


    你牛批。


    你是皇帝你說了算。


    我說不過你。


    蘇文景無話可說了。


    這還有什麽好說的?


    你都這樣了,我還能說什麽?


    “走。”


    “文景先生,隨朕一同去書院,朕要當麵考考他,到底學走了朕多少東西。”


    “走走走。”


    永盛大帝極為喜悅,他直接起身,朝著大夏書院走去。


    眼中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這篇策略,足平江寧之禍,不管是誰寫出來的,此難已經平了。


    隻不過他現在要去找一趟顧錦年。


    一來是看看這策略到底是不是顧錦年所寫。


    二來也是深聊一下這篇策略,免得出現什麽差錯,就麻煩了。


    蘇文景也不囉嗦,直接跟著永盛大帝了離開。


    不過永盛大帝也很直接,微服私訪,除了兩個親信太監之外,不帶任何人離開。


    此時。


    大夏書院,也恢複寧靜。


    所有學生都回去休息,累了一天,筋骨酸痛,那裏還有閑情雅致出來談天說北。


    而大夏書院主道上。


    四道身影出現。


    永盛大帝,蘇文景,劉言還有魏閑四人。


    劉言與魏閑走在後麵,始終保持距離。


    眾人步伐極快,隻不過在主道停頓一二。


    因為永盛大帝看到李基正被吊在樹上,有人正在鬆綁。


    “這是怎麽回事?”


    永盛大帝皺眉,剛來書院,就發現自己孫子被吊在樹上,讓他滿是疑惑。


    “回陛下,殿下貪玩,頂撞顧錦年,被罰於此。”


    “至於身上之傷,是太子抽打所致,與顧錦年無關。”


    蘇文景出聲。


    他知道永盛大帝比較心疼這個孫子,隔代孫是這樣的,所以連忙解釋。


    “頂撞錦年?”


    永盛大帝皺眉,魏閑則立刻在耳邊說了幾句,將來龍去脈簡略述說。


    話音落下。


    永盛大帝臉色不由一變。


    “豈有此理,當真是目無尊長,繼續給朕吊著,這個太孫,都怪太子妃平日寵溺,給朕繼續吊著,吊滿十二時辰再放下來。”


    永盛大帝眉頭緊皺。


    他知道自己這個孫子紈絝,可沒想到如此紈絝,頂撞夫子,還目無尊長,最主要的是,顧錦年是他長輩,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幫一家人,反而起內訌。


    這得有多蠢才會這般。


    吊著是好事。


    不長點記性,以後準吃大虧。


    隨著永盛大帝開口,當下魏閑隻能照辦,也不敢含糊。


    唯獨就是可憐李基,不過還好目前還是暈著的,沒有什麽大礙,不然聽到自己爺爺這樣說,估計心更痛。


    沒有理會這位尊貴的太孫。


    四人繼續前行。


    一刻鍾後。


    書院宿處。


    顧錦年房外。


    四人悄然無息出現。


    而此時此刻,房內的聲音卻已經響起。


    “錦年,不是六叔說你。”


    “你那篇策略就不應該寫。”


    “萬一蘇文景那個老家夥把你的策略送給陛下,恬不知恥說是他寫的咋辦?”


    “陛下啥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做得好誇你一句,做不好就狠罰。”


    “回頭要是不行,蘇文景這老家夥說是你寫的,倒黴的是你。”


    “要是行的話,他自己領功,你又不能跟半聖去爭。”


    “這樣,叔給你出個主意,你重新寫一份,我馬上進宮,獻給陛下,叔也能見聖上,而且叔絕對把所有功勞都給你,最多加一句,我起的頭,你看咋樣?”


    “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不是這個道理?”


    門內。


    顧寧涯的聲音響起。


    雖然不大,可外麵站著的四個人是誰?


    大夏皇帝。


    大夏半聖。


    兩位大內太監,誰不是一等一的高手?


    就算聲音再小十倍,他們很難裝作聽不見。


    不過要說臉色變化最大的,還是劉言和魏閑。


    顧寧涯這話是到頭了,一口氣得罪兩位大人物,牛還是你顧老六牛啊。


    怪不得陛下對這個顧老六有意見,擱誰誰沒意見啊?


    至於永盛大帝和蘇文景,反倒是麵無表情,涵養還是有的。


    砰砰。


    當下,劉言敲了敲房門。


    還是及時打斷吧,生怕顧寧涯回頭又說出什麽大逆不道之言。


    “誰啊?”


    “敢打擾本.本.本大夏忠臣。”


    “臣顧寧涯,參見陛下。”


    顧寧涯的聲音很凶,打開房門後,整個人瞬間麻了。


    “舅舅?”


    房內。


    顧錦年正滿臉無奈,自己這個六叔簡直就是蹭熱度小王子,看人家蘇文景送去策略,就想蹭點功勞。


    他實在是被搞的不厭其煩。


    可沒想到的是,陛下居然來了,這還真是喜聞樂見。


    “錦年,舅舅來看看你過的還習慣不習慣。”


    聽到顧錦年的聲音。


    永盛大帝露出笑容,直接走了進來,看都不看顧寧涯一眼。


    蘇文景也跟著走進來,也沒有看顧寧涯一眼。


    至於劉言與魏閑,稍稍對著顧寧涯笑了笑,而後將門關上,在外麵候著。


    “陛下,文景先生。”


    “臣還有事,先行告退。”


    顧寧涯想跑路。


    他如坐針氈啊。


    “不行。”


    “不準。”


    蘇文景與永盛大帝齊齊開口。


    很顯然,剛才說的話,他們記在心頭了。


    聽到這話,顧寧涯沉默了。


    他麻了。


    知道自己這會完蛋了。


    得出大事。


    故此將目光看向顧錦年,期望他能救救自己。


    “舅舅,你怎麽來了?”


    顧錦年起身,剛想給自己舅舅作禮,但下一刻,卻被永盛大帝攔住。


    “私底下不用作禮。”


    “別學這個老六。”


    “你是朕的親外甥,非正式場合,不用這般。”


    永盛大帝麵色溫和,讓顧錦年好好坐著。


    隨後內涵了一下顧寧涯。


    後者聽到這話,繼續裝死。


    “錦年。”


    “舅舅來此,主要是兩件事情。”


    “一來,是看看你住的還習不習慣,要不要朕讓人給你送些東西,馬上就要變天了,要注意保暖,免得入了寒氣。”


    永盛大帝笑著開口。


    沒有直接詢問策略之事。


    “回舅舅,冷倒是不冷,不過就是有人總喜歡找外甥麻煩。”


    顧錦年開口,倒也不見外。


    “找麻煩?”


    “誰敢找朕外甥的麻煩?”


    “真活膩味了。”


    “錦年,以後誰要是敢找你麻煩,隻要你有理,就給朕往死裏打,隻要不打死,其他的交給朕來。”


    “你爹那幫人根本靠不住,往後朕給你撐腰,放心。”


    永盛大帝很霸氣。


    不過看似是放縱寵溺,實際上這話也是有限製的。


    得有理。


    沒理肯定不能胡作為非。


    “多謝舅舅。”


    顧錦年一笑,這話雖然聽起來假大空,不過得看是誰說的。


    自己這舅舅開口,那就不一樣。


    不過顧錦年也知道自己舅舅親臨是什麽目的。


    無非就是關於平江策之事。


    看著顧錦年答應下來。


    永盛大帝也就沒有遮遮掩掩,直接將宣紙擺在桌上,神色嚴肅道。


    “錦年,這第二件事情,就是這平江策之事。”


    “朕想問你,此計你有幾成把握平定江寧之亂?”


    永盛大帝開口。


    他無比認真,目光注視顧錦年。


    “九成。”


    顧錦年也十分自信,給予回答。


    “還有一成是什麽?”


    永盛大帝有些疑惑。


    雖然九成已經很高了,但他想知道不確定因素是什麽。


    “黑蛟。”


    顧錦年淡淡回答,這個計謀他有九成把握,還有一成是因為黑蛟。


    他不敢確定黑蛟會不會繼續作亂。


    如果會的話,那就麻煩。


    “這個你放心。”


    “黑蛟絕不可能繼續作亂。”


    蘇文景開口,他很自信。


    得到這個答複,顧錦年就自然多了。


    “那還是九成。”


    他出聲。


    繼續說道。


    “這又是為何?”


    刹那間兩人皺眉,有些不理解,能確保黑蛟不會作亂,為什麽還是九成?


    “天災人禍啊,萬一明天有彗星落地,直接把江寧郡砸幹淨咋辦?”


    “舅舅,誰獻計有十成把握?萬一真出問題,倒黴的豈不是我。”


    顧錦年倒也實話實說。


    隻是這話說完,兩人沉默。


    不知道為什麽,有點牙疼。


    至於顧錦年,看著自己舅舅身上冒出縷縷怨氣,心頭不由感到舒暢。


    隻不過他也沒有繼續搞下去。


    換了個神色道。


    “舅舅。”


    “先生。”


    “其實我這計謀十分簡單,但也十分不簡單。”


    “其重點就在於,以商攻商,以人心算人心。”


    “江寧郡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糧草運輸緩慢。”


    “府內糧草消耗巨大,恐生民變。”


    “而現在,隻需要舅舅您一道秘令,讓江寧郡郡守公開允許米商漲價。”


    “甚至讓江寧郡郡守親自參與其中,助長江寧郡米商邪風。”


    “最好就是讓糧米價格賣出天價,一石糧食賣個幾百兩白銀,再安排些人,大肆搶購。”


    “無論他們賣多高,朝廷都買,買來的糧米,參雜砂礫,再賣給自己人,營造出大禍臨頭,金銀廉價之景象。”


    “到了這個時候,敢問一聲,周圍府縣的百姓會怎樣?”


    顧錦年將自己的策略說出。


    同時提問一句。


    “一石糧米,賣數百銀兩,而且參雜砂礫,有市無價。”


    “周圍百姓,隻怕蜂擁而至,一些米行也會趁此斂財,不顧千辛萬苦,趕來江寧郡。”


    蘇文景開口,這是他下意識的推測。


    “先生所言沒錯。”


    “江寧郡主道盡毀,可還有四百多條小道,這四麵八方雖有受災者,可大部分還是在江寧府西北地區,其餘地區並無大礙。”


    “一石糧米,尋常價為六兩,若遇豐收還要降價。”


    “若是漲到二三百兩一旦,這就是五十倍盈利,到時候周圍附近,五百裏內,小到農民百姓,大到各地米商,隻怕都要蜂擁而至。”


    “趁此發財。”


    “隻要糧米運來,關鍵時刻,嚴查高價售米,嚴打不誤,再讓官府放糧。”


    “無需七日。”


    “隻需三日時間,外鄉賣米之行販,皆會恐慌,到時所有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顧錦年淡淡開口。


    將計劃說的仔仔細細。


    連一旁的顧寧涯都聽懂一部分。


    隻不過大部分還是沒懂。


    “外鄉賣米之人,他們恐慌啥啊?”


    顧寧涯忍不住開口,實在是不理解啊。


    “蠢。”


    下一刻,永盛大帝開口,怒斥一句。


    而後繼續出聲,為其解釋。


    “難民聚集,江寧郡封鎖,這些外鄉之人,運輸糧米,雖有官差保護,可架不住背井離鄉,本就是想要撈一筆快銀,若是耽誤時間,多一日,耗費糧食便不說,而且還要時時刻刻防備難民搶奪。”


    “而若是一些米商前來,因高價而來,可若是當地官府嚴查,同時開倉放糧,百姓短暫幾日不缺糧食,他們的運糧成本便要大大增加。”


    “到那個時候,本地米商耗得起,他們耗不起,自然而然有人會常價賣糧,甚至引發價格恐慌,為了早點回鄉,寧可賠些銀兩,也不敢拖延下去。”


    “如此一來,府內米商,也會因此焦慮,大行還好,一些小行根本不敢幹耗。”


    “這般,足足可拖延半月,到時候朕的十三艘龍舟運糧而至,再加上大軍多多少少也能運些糧食,便可營造出糧食充盈之景。”


    “實在不行,讓人準備萬石沙袋,運入府城之中,定下民心,引商恐慌。”


    “故而,所有米商無法安坐,不敢繼續屯糧,豐收在即,若敢屯糧,新米陳米,又是幾成差價。”


    “妙。”


    “妙。”


    “當真妙也。”


    永盛大帝越說越激動,甚至自己想到了更多的好點子。


    皇帝不愧是皇帝,舉一反三的能力很強。


    “舅舅英明。”


    顧錦年讚賞了一聲。


    而顧寧涯這回也徹底明白了。


    這計還真夠狠的啊。


    以人心攻人心。


    朝廷隻需要配合演一場戲,就能解決這場災禍。


    怪不得這位皇帝親臨。


    自己這個大侄子,真他娘的是個天才啊。


    有自己少年時期的英姿。


    “不過舅舅,有三點還是需要注意。”


    誇歸誇,但有幾個細節必須要死死記住,否則的話,可就是大麻煩了。


    “你說。”


    永盛大帝詢問道。


    完全就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其一,計謀分三步,逐步讓江寧郡郡守去做,絕對不要提前透露,倒不是外甥不相信江寧郡郡守,而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顧錦年開口,這是第一個細節。


    此言一說,永盛大帝與蘇文景點了點頭。


    同時心中不由對顧錦年產生更大的震撼。


    難以想象,顧錦年十六歲,小小年紀,心思竟然如此縝密。


    雖然顧錦年不說,他們也知道,可顧錦年說出來,代表著他城府極深。


    “其二,令官差一定要保護好這些外來米商,堅決不能發生搶掠行為,但要安排自己人,虎視眈眈盯著他們,讓他們害怕,但不要逼走他們。”


    這是第二點。


    畢竟外鄉人過來,是被利益衝昏頭腦,可要是被搶了,會帶來不好影響。


    “好。”


    永盛大帝點了點頭,這的確是重點,不能忽略。


    “其三,關鍵時刻要放出一個謠言出去,為了運輸糧食,舅舅您派文景先生去了一趟仙門,割舍出一塊土地給予仙門,故而仙門會出手救災,不惜一切代價,定民心,也是擊潰這幫商人最後一絲信心。”


    這是第三點。


    永盛大帝剛才說的龍舟也好,萬石假糧食也罷。


    這些東西無法讓那些本土米商慌亂起來。


    但這個消息就不一樣。


    仙家不願意插手凡塵的事情,怕沾惹因果,可若是大夏王朝與仙門達成共識,願意割舍領土給仙家,那就不一樣了。


    因為逼急了,還真有可能這樣做。


    隻是永盛大帝不會考慮罷了。


    但這是個謠言啊。


    所以完全可以擴散出去。


    對方喜歡用謠言,自己也可以用啊。


    這年頭什麽最善變?


    人心最善變啊。


    難民們被謠言騙到江寧府去了。


    江寧府的米商,難道就不會被謠言騙?


    總而言之。


    擊潰他們的自信,這事就成了。


    “好。”


    “不愧是朕的外甥。”


    “這個好。”


    永盛大帝聽完這話,眼中閃過精芒。


    這計夠狠,而且半真半假,畢竟仙門弟子來了大夏書院,這會不會是前兆?


    誰也不敢保證啊。


    完全沒有任何一點問題。


    此時此刻,永盛大帝呼吸急促。


    而一旁的蘇文景也不由深深感慨。


    顧錦年當真是奇才。


    天下奇才啊。


    所有人抓破腦袋都想不出來的解答方案,顧錦年僅僅隻是用了一炷香的時間解決。


    最主要的是,邏輯清晰,細節縝密,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


    這一刻,他忽然好奇。


    倘若顧錦年入朝為官,又會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呢?


    “顧寧涯。”


    當下,永盛大帝的聲音響起。


    “臣在。”


    顧寧涯馬上開口,答應著。


    “朕現在命你去火速趕往江寧郡,令江寧郡郡守放縱糧價。”


    “與其同流合汙,其餘一概不說。”


    “等朕旨意。”


    “若此事做好了,方才之言,朕恕你無心之過。”


    “若處理不好,朕讓國公親自送你去邊境苦役。”


    “知道嗎?”


    永盛大帝開口,下達旨意。


    “臣接旨。”


    “請陛下放心。”


    聽到這話,顧寧涯鬆了口氣,他還真怕皇帝上綱上線,如今給自己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他還是很開心的。


    而且他心裏清楚,這事要解決了,功勞就蹭到了,說是說將功抵過,但怎麽著也得給點好處。


    故此,顧寧涯心頭還是喜悅。


    “滾。”


    永盛大帝吐出一個字。


    後者立刻起身離開,有多遠跑多遠。


    隨著顧寧涯走後。


    永盛大帝起身。


    他看向顧錦年,眼神當中是讚賞。


    滿滿的讚賞。


    “錦年。”


    “往後就不用偷著學了,沒事來找朕,有什麽不懂直接問朕就好。”


    “你很聰慧,繼承了你娘的優秀,等這件事情結束,朕會好好賞賜你。”


    “重重的賞賜你。”


    永盛大帝開口。


    他對顧錦年發生了天大的觀念轉變。


    隨後沒有多說,直接走了出去。


    而顧錦年卻有些沉默了。


    舅,你這話啥意思?


    啥叫偷著學?


    我偷學你什麽了?


    好家夥,你比我六叔還會蹭啊。


    一旁的蘇文景笑而不語。


    能解決江寧郡之亂,他心情極度愉悅。


    對於這些並不在乎。


    很快。


    永盛大帝走出房屋之外。


    長長吐出一口氣。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好。”


    “好。”


    “好。”


    他大笑三聲,而後龍行虎步,離開書院。


    看得出來,他真的很開心。


    天大的禍端。


    沒想到今日得以解惑。


    開心。


    當真開心啊。


    永盛大帝離開了。


    書房內。


    顧錦年給蘇文景倒了一杯茶,同時也在思索一些其他事情。


    隻不過蘇文景卻打破了寧靜。


    “錦年。”


    “老夫問個事。”


    “你這篇策略,是否還有一小部分沒有寫完?”


    蘇文景開口。


    看向顧錦年。


    感受到蘇文景的目光,顧錦年微微沉默。


    “恩。”


    片刻後,顧錦年點了點頭。


    “最後一部分,等平亂後再說。”


    顧錦年繼續開口,顯得有些隨意。


    可蘇文景卻搖了搖頭。


    “錦年。”


    “你現在還小,未入仕途,雖有顧家這棵參天大樹,可有些事情,輪不著你來管。”


    “你也莫要插手,千萬不要成為眾矢之的。”


    蘇文景開口勸阻。


    因為顧錦年剩餘沒寫的東西,是關於如何處置那些商人之言。


    策略有缺,他怎能不知?


    隻是當著陛下麵,他沒有說罷了,如今兩人私下,他還是要勸阻一二。


    “文景先生。”


    “學生不小,道理都明白。”


    顧錦年不聽勸。


    待江寧郡之亂結束後,他要搞一次大事。


    “錦年。”


    “當真不要亂來。”


    “我知道你心中也有氣,可這件事情牽扯很大。”


    “若你真要這般,讓你爺爺出麵。”


    蘇文景出聲。


    他明白顧錦年的意圖。


    隻是顧錦年卻滿臉認真道。


    “先生。”


    “學生不可能靠族人一輩子。”


    “再者,學生還年輕,現在犯錯吃虧,總比以後犯錯要好。”


    “學生心意已決,還望先生見諒。”


    顧錦年態度堅決。


    至於讓自己爺爺出麵,顧錦年不願意,不是不行,而是他不想一直靠著顧家。


    當初自己寫下劍客詩詞之時,就已經表達了一切。


    “這唉,你既然心意已決,老夫就不多言。”


    “還是那句話,無論如何,隻要你站在道理上,老夫都支持你。”


    蘇文景沒有多說什麽了。


    隻留下這一句話,便起身離開。


    但他知道的是。


    眼前這位大夏世子,絕對不同常人。


    他莫名覺得,江寧郡幕後之人,要頭疼了。


    蘇文景離開了。


    顧錦年沒有送。


    而是拿起一本書,繼續觀看。


    隻不過,他的心神卻不在書中。


    因為通過蘇文景,他感覺得到,自己溺水之事,絕對與江寧郡幕後有關係。


    否則的話,蘇文景絕對看不出自己還留有一手。


    很多事情。


    自己不知道。


    爺爺沒有告訴自己,舅舅也沒說,六叔也不說,蘇文景也不說。


    他明白,這是為了保護自己。


    不想自己參合進去。


    可顧錦年更知道的是一點,麵對敵人,必須要重拳出擊,而且該展露鋒芒就必須要展露鋒芒。


    藏拙是沒有用的。


    隻會招來一波又一波的麻煩。


    而與此同時。


    走出房內的蘇文景,有些沉默。


    他其實不希望顧錦年如此。


    隻是當他回到自己住處之時。


    卻發現永盛大帝早在房內等候了。


    “見過陛下。”


    蘇文景開口。


    也有些驚訝。


    他以為永盛大帝已經離開了,沒想到居然在自己房內。


    “文景先生。”


    “朕思來想去,覺得錦年不錯。”


    “可以成為大夏執劍人。”


    “你覺得如何?”


    永盛大帝望著房內的丹青,語氣平靜道。


    可此話一說,蘇文景不由一愣。


    但很快他陷入沉思。


    足足過了半刻鍾後,蘇文景深吸一口氣。


    “臣認為,合適。”


    他開口,給予回答。


    “那行。”


    “既然他想去做,那就讓他去做吧。”


    “江寧郡的民心,朕贈給他,算是他的獎賞。”


    “他是顧家的麒麟兒。”


    “也是朕李家的血脈。”


    “朕很期待,天命之爭,錦年能走到那一步。”


    永盛大帝開口。


    眼神中充滿著期盼。


    而這一刻,蘇文景忽然明白。


    眼前這位永盛大帝,太與眾不同了。


    世人皆說顧家功高震主。


    可現在他才明白。


    這位帝王。


    根本不怕功高震主。


    因為他的氣魄,非同尋常帝王。


    如此,永盛大帝徹底離開。


    留下一臉平靜的蘇文景。


    與此同時,一直到深夜。


    一則則消息也在京都傳開。


    顧錦年著作國運詩的事情,率先傳開。


    但這隻是百姓所了解的。


    所有官員更驚訝的是一件事情,那就是獻策之事。


    蘇文景連讚三個好。


    隨後直接奔赴皇宮。


    這事情可不一般。


    能讓堂堂準半聖的蘇文景連誇三聲好,不同尋常。


    但獻了什麽策,沒人知曉。


    隻不過宮內傳來了消息。


    龍顏的確大悅。


    這下子各大官員確確實實不理解了。


    但所有人都保持沉默。


    靜觀其變。


    與此同時。


    江寧郡首府。


    顧寧涯也火速趕到。


    將聖上旨意帶來。


    張暘得知聖旨之後,整個人更是目瞪口呆。


    再三確定三遍,若不是顧寧涯拿出金令,他死活不信,陛下居然下達這種旨意。


    允許米商漲價。


    這不是胡鬧嗎?


    萬民同意嗎?


    百姓隻怕要徹底鬧起來啊。


    隻不過,思考半個時辰後。


    張暘突然一愣。


    因為他似乎猜到了陛下的意思。


    這是要對這些米商動刀啊。


    允許他們漲價,讓他們瘋狂起來,等到民怨四起,再乘此機會,斬盡殺絕。


    這計,當真是毒。


    隻是這計也不是良策。


    畢竟這些米商背後可是有人。


    無論怎樣,殺了就是有天大的影響。


    可細細想來。


    他也想不出比這個更好的辦法。


    最終。


    張暘深吸一口氣,聖旨在前,他也隻能照做不誤。


    就如此。


    深夜。


    張暘離開府內,命人請來京都所有米商掌櫃。


    讓自己的幕僚前去交涉。


    這一交涉,便是兩個時辰。


    張暘幕僚,也很直接,同意米商高價售賣,但每天必須捐贈相應糧食,做給朝廷看。


    同時要抽走兩成利潤。


    所有米商欣喜若狂,但也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去通風報信,等到幕後答複。


    經過兩個時辰的商談。


    最終隻給半成利潤,至於每日捐贈的糧米,隻多不少。


    在幕僚的思考之下。


    達成交易。


    如此。


    卯時一到。


    隨著海量難民聚集。


    一石石糧食被運至城外,熬粥施舍。


    可與此同時。


    府內米價。


    也在一瞬間,漲至六十兩一石。


    引來各種謾罵的同時。


    卻也遭到哄搶。


    幾乎出多少米,賣多少米。


    如此景象,前所未聞。


    並且,難民數量,也越來越多,糧食供不應求。


    而這裏的消息。


    也飛快傳到京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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