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割麥,爆抽太孫,三方驚動【淩晨十二點後上架】


    大夏京都。


    蘇文景借國運鎮妖之事,徹底成為當日最為熱門的話題。


    無論是京都百姓,還是書院學子。


    這一刻,皆然震撼。


    尤其是讀書人,看到蘇文景這般實力,無比震撼。


    他們憧憬這種力量。


    口含天憲,一句話便鎮殺幾千裏外的大妖,為民除害,這等神通手段,如何不是他們羨慕的?


    書院之中。


    顧錦年也深深感到震撼。


    準半聖之力便如此可怕,這要是真正的半聖,該有多強啊?


    他心頭震撼,同時對儒道這一脈,更加篤定。


    自己擁有神秘古樹,儒道一脈,必有成就。


    沒有多想。


    顧錦年回到住處,正常練功一番,隨後挑燈看書。


    或許是因為蘇文景帶來的震撼,今夜顧錦年沒有繼續折騰,而是認真讀書。


    儒者七境。


    讀書凝氣,明意養氣。


    顧錦年現在處於讀書凝氣圓滿程度,想要突破到明意養氣,就需要明悟道理。


    古樹給予的才氣果實,讓顧錦年有所感悟,但想要徹底突破,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醞釀。


    其實顧錦年心裏明白。


    關鍵點就在於自己明什麽意。


    自己讀書到底是為了什麽。


    隻需要想明白這點,就可以順理成章突破到第二境界。


    而且顧錦年完全可以隨便找個緣由立下,可他沒有這樣做。


    原因無他。


    強扭的瓜不甜。


    為了提升境界而提升境界,這是大忌。


    再者自己還年輕,沒必要冒險,不如穩紮穩打一點。


    如此。


    書院當中,顧錦年認真讀書,尋找屬於自己的儒意。


    然而,江寧郡內。


    依舊是燈火通明。


    數十位富貴之人,齊坐一堂。


    宅院當中,佳肴彌著熱氣,酒杯之中盛滿月光。


    隻是房內卻顯得異常安靜。


    “諸位。”


    “此番江寧郡洪災已被鎮下,老夫家仆也探回來消息。”


    “郡府之外,隻怕有百萬難民湧入府內。”


    “水災無情,但對這些人來說並沒有太大損失,多多少少帶有財物。”


    “隻要我等聯手,將米價抬高,三個月內至少盈利萬萬不止啊。”


    一名中年男子開口,他穿著錦衣,八字胡顯得奸詐,隻是一番話卻說的眾人心動不已。


    房內共四十餘人,一共有三桌,主桌上坐有十二人,皆是江寧郡大商賈,手中米行有數百家,屯糧無數。


    “鄭兄,此言我等其實都明白。”


    “隻是如今江寧郡洪災爆發,若是我等趁火打劫,待到平定禍亂之後,朝廷會不會對我等下手啊?”


    有人開口,他雖然讚同對方所言,可更擔心的還是朝廷。


    在座那個不是人精?洪災爆發,糧食短缺,肯定能賣個好價格。


    可問題是,賣太高了,朝廷不可能坐視不管啊。


    回頭清算,倒黴的可就是他們了。


    此話一說,後者卻微微一笑。


    “諸位想太多了。”


    “我可沒有讓諸位趁火打劫。”


    “相反,不出意外,再過三個時辰,隻怕又有數十萬難民聚集。”


    “到時候,我等響應朝廷,開倉放糧,隻不過我等實力有限,朝廷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們這些商人又如何能解決?”


    “但,諸位都是菩薩心腸,不但開倉放糧,到最後不忍見餓殍滿城,故而將自己家底存糧全部取出,售賣百姓。”


    “價格雖然貴了些,可捫心自問,災禍年間,銀兩再貴,也貴不過糧食。”


    “過兩日,糧食可以救命,白銀一文不值,我等換取白銀,隻是等價互換罷了。”


    “老夫問諸位一句。”


    “倘若諸位餓了三天三夜,再不進食就得死,這桌上的一盤菜,賣你百兩銀子一盤,諸位會買嗎?”


    富商開口,僅僅隻是幾句話,卻讓眾人豁然開朗。


    是啊。


    我先拿出一部分糧食出來,當做積德行善,但糧食有限你不能怪我。


    我後麵拿出來的糧食,都是我自己的餘糧,荒饑年間,誰家不缺糧啊?


    我一大家子也要養活啊。


    但我為人正直,看不得人間疾苦,拿出自己的餘糧賣,試問一下,我雖然賣的價格高。


    可問題是,銀子的作用是什麽?銀子能讓人不餓肚子嗎?不能。


    糧食能啊。


    我就算賣出天價,也承擔風險,萬一朝廷賑災不及時,可能我自己也會餓死啊。


    這個思維一想明白,刹那間所有人都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一個個顯得異常激動,甚至有人撫掌叫好。


    “鄭公果然是菩薩心腸啊。”


    有人讚歎,其餘人紛紛叫好。


    可還是有幾人神色凝重。


    “此法雖好,可還是擔心朝廷不答應啊。”


    在這個時候,有人保持清醒,這般詢問。


    但看似正直,實際上還是畏懼朝廷罷了,麵對如此恐怖的利潤,有幾個不動搖?


    無非就是風險太大,讓他們有些畏懼罷了。


    “諸位放心。”


    “隻要諸位聽老夫的,老夫可以保證,朝廷一定不會重罰我等。”


    鄭公十分自信,同時緩緩拿出一塊令牌。


    上麵赫然刻著【祁】字。


    “祁林王?”


    “這是祁林王令?”


    “原來如此。”


    刹那間,眾人神色一變,尤其是之前幾個搖擺不定的商人,此時此刻看到祁林王令後,徹底明悟了。


    祁林王。


    大夏藩王,當年永盛大帝起義,祁林王出人出力,甚至將自己最強精銳,紅蓮白騎借給了永盛大帝。


    三萬紅蓮白騎,斬敵十萬,立下赫赫功勞。


    故此,永盛大帝登基之後,祁林王更是坐擁西北之地,說是土皇帝也不足為過。


    這樣的存在,若是庇護他們的話,那當真無懼一切。


    “鄭公,您開口吧,我等照做。”


    終於,那幾個還在搖擺不定之人,徹底轉換念頭,直接答應下來了。


    “行。”


    眼看眾人都相信自己了。


    鄭公直接開口。


    “明日各自開倉放糧,我等三大家各放糧五千擔,捐贈災情。”


    “諸位看著來,不要太少,至少三百擔。”


    “捐贈過後,我會請人寫奏折送入宮中,堵住一些文臣之口。”


    “其餘的話,我等逐步漲價,十二兩白銀一石,每天隻賣一百石,多一石不要賣。”


    “等什麽時候官府急了,我們再調整價格。”


    鄭公自信笑道。


    眾人也紛紛明悟。


    “那敢問鄭公,您預估價格能賣到多少?”


    有人好奇,詢問一聲。


    “六十兩一石吧。”


    鄭公出聲,刹那間眾人徹底咽了口唾沫。


    六十兩一石?


    是往常十倍的價格啊,


    這要是真賣出去了,他們的資產將會大大增加。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興奮了。


    看著激動的眾人,鄭公微微咳嗽道。


    “銀子,大家可以一起賺。”


    “隻不過,還希望諸位能堅定信念,莫要中途變卦。”


    他提醒眾人。


    米價增長最大的阻礙是什麽?就是有人私自低賣,今天他邀請所有人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句話。


    “請鄭公放心,我等絕不會背信棄義。”


    “是啊,是啊,鄭公帶我等發財,我等豈敢這般。”


    “來來來,敬鄭公一杯。”


    笑聲響起,一時之間,顯得無比熱鬧。


    而江寧府百裏外。


    已是黑夜。


    一道道人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朝著江寧府湧去。


    有人倒下,望著月光,咽著最後幾口氣。


    有人目中帶著希望,拖家帶口,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在遠處是他們的希望。


    更是有人,抱著繈褓中的嬰兒,不知疲倦,走向江寧府。


    隻不過。


    嬰兒並沒有哭泣。


    大夏書院。


    寅時二刻。


    天未徹亮。


    但往聖堂內,基本上滿座,往聖堂外也人滿為患。


    今年新晉兩百多的學子,全部到齊。


    不止如此,還有各大書院的俊傑,紛紛前來,甚至包括一些夫子儒生都聚集在往聖堂外。


    原因無他。


    蘇文景設下一人一日師,引來許多人好奇,而且第一堂課由顧錦年執教。


    如何不吸引他們聚集?


    能著出千古文章之人,自然才華橫溢,學富五車。


    顧錦年這個名字,在大夏文壇早已傳開。


    雖然有不少質疑之聲,可不管如何,千古文章的異象,是無法抹除的。


    所以,他們聚集在此,就是想要看看,顧錦年能教出什麽東西來,探一探顧錦年的實力。


    往聖堂外。


    大部分人其實是帶著好奇而來,想看看顧錦年能教什麽東西。


    但有一小部分人,卻帶著別樣的心思。


    其中有幾個顧錦年的熟人。


    張贇,太孫李基。


    沒錯,皇太孫也來了,這次大夏書院,太孫沒有錄選,但最終在太子的努力之下,得到了旁聽資格。


    換句話來說,雖然不是大夏書院的學生,但卻可以過來旁聽,其實變相算是入學了。


    至於張贇,因為被打傷,沒有參加最終考核,情有可原,最終被一位大儒收入朝聖堂為學。


    兩人到來,擺明了是想找顧錦年麻煩。


    張贇還好,一直有仇。


    李基不一樣,當日被顧錦年蠱惑砸傷禮部尚書,他硬生生被自己老爹和爺爺抽了三天。


    這是血仇。


    天大的血仇啊。


    得知顧錦年今日要執教,他已經聯絡好了幾個儒道翹楚,特意來這裏等著顧錦年。


    目的隻有一個。


    挑刺。


    狠狠的挑刺。


    隻要顧錦年有一句話說錯了,立馬挑刺。


    一時之間,往聖堂顯得無比熱鬧。


    可就在寅時三刻。


    王富貴的身影出現了。


    “諸位。”


    “顧夫子有令,去書院山下集合。”


    一路小跑,王富貴額頭上有些汗珠,他也是剛得到的消息,特意過來通知。


    “書院山下集合?”


    “怎麽又去山下集合?”


    “不在學堂授課嗎?”


    聽到這個消息,一時之間眾人紛紛好奇,眼神當中也充滿疑惑。


    “當真是胡鬧。”


    “就是,不好好授課,讓我們跑來跑去作甚?”


    一些不妥的聲音響起,略帶不滿。


    “若是不願聽課,直接離去就行,在這裏聒噪什麽?”


    “夫子安排,聽就行了,若你行的話,你上?”


    聽到這些不滿之聲,王富貴與江葉舟紛紛開口,兩人出聲後,許涯等人也跟著開口。


    顧錦年安排的的確有些神秘,但問題又不大。


    這也能挑刺?


    他們也不蠢,看得出來有些人過來,就是為了找麻煩,自然而然也不會客氣。


    果然,這話一說,方才不滿之人稍稍沉默。


    隨後,學堂內的人紛紛起身,沒有半點怨言,直接朝著書院外走去。


    至於其他人,也沒有多想,一個個跟了過去。


    一些夫子儒生卻彼此對視一眼,眼中也有疑惑。


    但的確沒什麽大礙,故此跟了過去,想看看顧錦年到底想做什麽。


    如此。


    三四百人,浩浩蕩蕩朝著書院外走去。


    卯時。


    天已徹亮。


    良田處。


    顧錦年靜靜看著黃燦燦的麥田,神色平靜。


    待聽到陣陣腳步聲後。


    當下不由看向負責良田收割的老翁。


    “老人家,我的人已經到了,你讓人清點一下。”


    顧錦年麵色溫和,喊了一聲。


    “好。”


    老者點了點頭,隨後將目光看去。


    隻是一眼,臉色頓時變了。


    “公子。”


    “這些人可是大夏書院的學子?”


    老者開口,神色都有些慌張。


    “老人家,你不用管,交給我就好。”


    顧錦年知道對方忌憚什麽,說了一聲後,便朝著王富貴等人走去。


    很快。


    雙方碰頭。


    數百雙目光落在顧錦年身上,後者顯得無比平靜。


    “王富貴,蘇懷玉,許涯,徐長歌,上官白玉,趙思青,楊寒柔,覺心,覺明,安然,江葉舟。”


    “以上十一人出列。”


    顧錦年開口,喊了一聲。


    當下,王富貴幾人立刻配合,紛紛走了出來,但眼神也十分疑惑,不知道顧錦年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而人群當中,顧錦年也看到了兩個熟人。


    張贇就不說了。


    李基居然也在。


    “基兒,你怎麽也來了?”


    看到太孫,顧錦年有些驚訝,不由喊了一聲。


    聽到顧錦年的聲音,李基眼神中露出冷意,但基兒兩字一說,莫名之間他覺得有些古怪。


    “爺爺讓我來聽課。”


    “顧錦年,你讓我們從往聖堂來這裏,有何目的?”


    李基依舊是絲毫不給一點麵子,直呼其名,並且直接詢問。


    看著李基這個熊孩子,顧錦年也明白對方是什麽目的。


    剛好,送上門的苦力。


    “諸位。”


    “除了方才所念之人,其餘人,給我入田割麥,什麽時候割完,什麽時候下課。”


    顧錦年開口,說出目的。


    隻是此話一說。


    一瞬間引來巨大爭議。


    “割麥?”


    “這是何意?”


    “讓我們割麥?”


    “夫子,你這有些強人所難吧?”


    “我等是來此讀書的,不是來做農活的,割麥這種事情,我不做。”


    刹那間,一道道聲音響起。


    誰能想到,顧錦年讓他們過來是為了割麥?


    說句不好聽的話,這種麥子他們吃都不會吃,還讓他們來割麥?


    在座三四百人,誰不是權貴?誰家缺米?


    “顧錦年,你是不是有問題?讓我們來割麥?”


    最終,李基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他被氣到了,讓他堂堂太孫來割麥?


    有病吧?


    看著眾人爭議不休,顧錦年沒有惱怒,隻是望著眾人道。


    “不想割麥的,往前走一步。”


    他開口。


    當下,所有人幾乎同步行走。


    除了一小部分人,其餘所有人都往前走了一步,都不想割麥。


    “行。”


    “王富貴,把這些人的名字全部記下來。”


    “統一給劣評。”


    “還有,這裏麵有不少不是往聖堂的,名字也記下來。”


    “按照大夏書院的規矩,不尊夫子,當以逐院處置。”


    “回頭告訴文景先生,這幫人若是留在書院,我顧某直接去宮中彈劾。”


    “儒者,不尊師也,其行徑如欺師滅祖,將這些人名,公布於眾。”


    顧錦年聲音冷了下來。


    一番話,瞬間讓所有人臉色一變。


    不割麥等於欺師滅祖?


    這帽子真他娘的會扣啊。


    “顧錦年,你這是強詞奪理,我等隻是不割麥而已,怎麽在你口中就成了欺師滅祖之人?”


    “那裏有這樣的道理,你這是拿著雞毛當令箭。”


    “幾位夫子,你看看,你看看,顧錦年那裏有一點師尊?”


    一時之間,眾人也急了。


    這頂帽子他們扛不住,真坐實了,這輩子就完了。


    而眾夫子卻微微皺眉。


    “按規矩說,既然文景先生讓顧錦年為夫子,那並無過錯。”


    有夫子開口,神色平靜,支持顧錦年。


    “雖如此,但這有些過分,一件小事,沒必要如此,有些激烈了。”


    “學子入書院,是為讀書養氣,割麥這種事,的確有些強人所難。”


    也有夫子搖了搖頭,話裏話外還是覺得顧錦年有些上綱上線了。


    “敢問夫子,何為小事?”


    “若割麥是小事的話?那敢問夫子,芸芸眾生,每日吃的是什麽?”


    “民以食為天,這是王朝根基,也是天下蒼生之根基,就因為這是體力活,就下賤嗎?”


    “那再問一問夫子,您這番話的意思,是否是說,天下農耕的百姓,都是下賤之人?”


    顧錦年出聲。


    一番話平靜無比,可這一番話卻說的幾位夫子眼皮直跳。


    “不敢。”


    “小友言重,老夫絕無此意。”


    “言重了。”


    幾位還想解釋幾句的夫子,這回徹底麻了。


    顧錦年扣帽子功夫太恐怖了,這要是敢承認,明天就要被罵死。


    他們有些氣鬱,可在這上麵真不敢亂說話。


    看到夫子沉默。


    這幫學生一個個臉色愈發難看。


    而顧錦年再度開口。


    “爾等身為權貴,出身富貴,手握經書,張口的是仁義道德,閉口的是芸芸眾生。”


    “可連芸芸眾生所做之事都感下賤,自覺作踐高貴之軀,還有什麽資格談論民間疾苦?”


    “今日,誰若是不割麥,顧某可以保證,讓誰不得安寧。”


    “於理,天下萬民唾罵。”


    “於情,吾有金令一枚,可直言麵聖。”


    “顧某最後問一遍,誰同意?誰反對?”


    顧錦年目光平靜。


    但卻死死地看著這幫人。


    尤其是最後一句話,金令一枚,直言麵聖。


    這句話簡直是大殺器啊。


    他們不覺得區區一件小事,能讓他們身敗名裂。


    可架不住顧錦年去宮中麵聖,萬一真把這裏的事情說給陛下聽。


    皇帝肯定在乎民生。


    誰要是瞧不起農耕者,基本上仕途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民以食為天。


    國以民為重。


    誰敢造次?


    “顧錦年,你這就是在強詞奪理。”


    終於,有聲音響起。


    是李基的聲音。


    在這個節骨眼上,也隻有這個小可愛敢繼續囂張了。


    啪。


    下一刻。


    顧錦年手中出現戒尺,直接抽在李基身上。


    戒尺鐵製,顧錦年出手極快,而且霸道淩厲。


    一尺抽打過去,絕對淤青。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李基直接麻了。


    他沒想到顧錦年敢抽他?


    他可是當今大夏王朝的太孫啊。


    顧錦年瘋了?


    “冥頑不靈。”


    “不遵禮儀。”


    “在外我是你叔,在內我是夫子,看在你年長,讓你一二。”


    “你還敢如此叫囂。”


    “跪下。”


    顧錦年又是一戒尺抽過去。


    李基痛的麵部扭曲,跳起來鬼叫連天。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是徹徹底底瞳孔地震。


    顧錦年連太孫都敢揍?


    他們又怎敢繼續囂張?


    一時之間,所有人連忙動身,直接領農具幹活。


    “顧錦年,你瘋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顧錦年,你不怕死嗎?”


    鬼哭狼嚎的聲音響起。


    顧錦年下手絕對不輕,這個小王八蛋,不好好收拾一下真翻天了。


    太孫了不起?


    瑪德,你爹太子地位可能都要出問題,你算個毛?


    鐵尺瘋狂落下。


    李基被抽的徹底懷疑人生了。


    他想跑去找夫子,可這幫夫子那裏見過這般架勢,連忙閃避,生怕抽到自己身上。


    “叔,顧叔,求求你別打了,別打了。”


    “我錯了,我錯了,是我的錯了,是我嘴賤。”


    “叔,你不要打我了,我真的痛啊。”


    到最後,李基鼻涕眼淚全出,他身子顫抖,痛的撕心裂肺。


    向顧錦年求饒。


    “蘇兄。”


    “把他綁起來,吊在這棵樹上,派個人去通知太子領人。”


    顧錦年也抽夠了。


    這熊孩子今天跑過來,不就是想要找麻煩。


    指不定是跟人一同來的,被人當槍使了。


    說句難聽點的話,都算親戚了,自家人在內部吵鬧一下無所謂,到外麵還互相折騰。


    這不就是腦殘嗎?


    這不抽一頓等著過年?


    蘇懷玉很直接,直接找來麻繩,將李基吊在樹上,根本無視李基的鬼哭狼嚎。


    李基被吊在樹上。


    震懾眾人。


    “顧夫子,我等隻是外來書院的,今日過來看看,能不能離開啊?”


    此時有人麵帶訕笑,看著顧錦年如此說道。


    “來都來了,走什麽?”


    “瞧不起大夏書院嗎?”


    顧錦年目光看去。


    後者立刻搖頭,馬上朝著田裏走去。


    倒不是別的。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如此,在顧錦年這般威懾下,三四百人浩浩蕩蕩入田農耕。


    “顧小友,我等應該不需要農作吧?”


    幾名夫子開口,麵上帶著笑意。


    “幾位夫子不用。”


    顧錦年笑了笑。


    這麽老幹起活來折騰,人家也不要啊。


    如此。


    望著這三四百人割麥,顧錦年逐漸露出笑容。


    “顧兄,你這樣做不怕出事嗎?”


    此時,王富貴湊了過來,他壓著聲音,一來是看著這幫讀書人,二來是看了看李基。


    “規矩內,沒有人能找我麻煩。”


    顧錦年卻顯得很淡然。


    隨後拍了拍王富貴肩膀道:“去監督他們即可。”


    “有什麽事再來喊我。”


    說完這話,顧錦年轉身離開,昨天看了一天書,現在去補個覺。


    而與此同時。


    幾名夫子也對視一眼,有人悄然離開,是去通風報信了。


    大夏書院。


    四季閣內。


    蘇文景正在思索江寧郡糧災之事。


    突兀之間,一道聲音響起。


    “院長。”


    “出事了。”


    隨著聲音響起,蘇文景將手中毛筆放下,起身將門打開。


    是大夏書院的夫子,此時此刻有些氣喘。


    “怎麽了?”


    蘇文景詢問道。


    “院長,顧錦年讓所有學子聚集山下,跑去割麥,還把太孫吊在樹上抽打了一頓。”


    “院長您可要管管啊。”


    對方開口,告知山下情況。


    “割麥?”


    蘇文景微微皺眉。


    “細細說來。”


    他繼續詢問道。


    後者立刻將前因後果全部告知蘇文景。


    事情說完,蘇文景不由點了點頭。


    “顧錦年說的沒錯。”


    “張口道德,閉口蒼生,連農耕都不知,算得上什麽讀書人。”


    “此事老夫同意,而且將此事記下,往後將農耕割麥為書院規矩。”


    蘇文景稱讚道。


    他並沒有覺得顧錦年做錯,反倒誇讚起來。


    此話一說。


    後者不由一愣。


    可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院長同意了,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不過,太孫之事?”


    後者繼續問道。


    “出了書院,是太孫。”


    “在書院內,都是學生,夫子打學生有錯嗎?”


    蘇文景很淡然,擺明了就是支持顧錦年。


    “明白了。”


    後者這回真沒什麽好說的了,直接告退。


    望著離開的夫子。


    蘇文景不由笑了笑。


    莫名覺得自己這個一日為師愈發不錯。


    兩刻鍾後。


    大夏京都。


    太孫李基被罰之事,也傳到了太子府內。


    驚動太子妃,隨後哭喊之聲立刻響起。


    “太子殿下。”


    “你兒子都要被打死了,你還在這裏鬥蛐蛐。”


    隨著哭喊之聲響起。


    堂內。


    正在把玩蛐蛐的大夏太子,李高不由一愣。


    “怎麽回事啊?”


    “怎麽咋咋呼呼的?”


    李高站起身來,太過於肥胖,有些吃勁。


    他麵容和善,快有五十歲了,精氣神看起來還是格外健朗。


    “太子殿下。”


    “您那個寶貝兒子都要被打死了,你還在這裏鬥什麽蛐蛐啊,”


    太子妃進來,直接就是哭天喊地。


    一旁跟來的太監,則將事情來龍去脈全部道出。


    聽完這話。


    李高不由皺眉。


    “這個李基,當真是胡鬧。”


    “我就說了,他去大夏書院肯定不安好心,非要去找顧錦年麻煩。”


    “現在被教育了,好,真是好事,平日裏你就慣著他,打的好。”


    李高聽完來龍去脈後,不由喊了幾聲。


    “太子殿下,就算我兒有再大的錯,也不至於這般惡懲啊。”


    “再說了,去書院是讀書,讓人割麥是什麽意思?這不就是故意找麻煩嗎?”


    “您快點去救救他吧。”


    太子妃可不管,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心頭肉。


    “割麥怎麽了?”


    “割麥就不行了?當年太祖還要過飯呢?”


    “顧錦年有什麽錯?讀書人口中懸著天下蒼生,帝王嘴巴念著民間疾苦,不去體驗一下,怎知民間有多疾苦?”


    “我覺得沒錯,就該罰。”


    李高開口,壓根不覺得顧錦年做錯了,反倒覺得是自己兒子有大問題。


    寵溺過頭了。


    是該好好收拾收拾。


    “太子殿下,太孫殿下畢竟乃皇室,這般受辱,一來折了皇室威嚴,二來也是皮肉之苦,太子殿下就莫要怪罪了,還是先去救人為主吧。”


    一旁的太監跪在地上,朝著太子殿下求情。


    後者歎了口氣,雖然罵的好,但畢竟是自己兒子,最終一咬牙,朝著外麵走去。


    去大夏書院。


    很快。


    消息傳入永盛大帝耳中。


    隻不過對比太子的情緒,永盛大帝根本就不想聽這事。


    江寧郡糧草之事令他頭疼萬分。


    根本沒時間去管這種事情。


    但最終想想,還是沒好氣道。


    “給臨陽侯傳道口諭,讓顧錦年安分一點,還有跟太子說一聲,管好自己兒子。”


    顯然這位皇帝對兩人都有些意見,隻不過孩童玩鬧,沒有過多追究罷了。


    如此。


    消息很快傳到國公府。


    聽到這消息。


    顧老爺子的反應很直接。


    “打了又怎麽樣?”


    “太孫這兔崽子就是欠收拾,老六,去書院一趟,告訴年兒,隻要有理,咱們顧家誰都不怕。”


    這就是顧老爺子的反應。


    別說打太孫了,太子要是沒理,也照抽不誤。


    當然話是這樣說,派顧寧涯去書院還是拉一拉架,不必要搞的太難看。


    這般,足足過了半個時辰。


    太子入了書院。


    也見到了被吊在樹上的李基。


    “爹,你快來救救我吧,顧錦年這王八蛋不是東西,他瘋了。”


    見到自己老爹來了,李基徹徹底底激動了,大聲哭喊著,愣是一點皇家威儀都沒有。


    “閉嘴。”


    李高出聲,一肚子也是氣,自己剛被撤了監國之責,結果自己兒子就搞出這樣的笑話來。


    而且得罪誰不好,得罪顧錦年?


    說句難聽點的話,他都不敢得罪顧錦年,畢竟顧錦年背後是誰?是顧家。


    顧老爺子發起威來,自己老爹都要皺眉。


    更何況自己一個搖擺不定的太子?


    “顧錦年在何處?”


    看著李基閉嘴,李高望著王富貴等人詢問道。


    “回太子殿下。”


    “顧夫子回去休息了。”


    “我現在就去喊。”


    太子都來了,王富貴說話都有些哆嗦。


    “不用。”


    “我在這裏等他即可。”


    然而李高沒有讓王富貴去喊顧錦年,而是望著麥田沉默不語。


    片刻之後。


    顧寧涯也出現了。


    見到李高,恭恭敬敬喊了一聲太子殿下。


    李高微微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麽。


    如此,兩個時辰過去了。


    蘇文景也來了。


    瞬間引來眾人驚愕。


    太子,顧寧涯,蘇文景,這三巨頭全部聚集,莫名有些誇張啊。


    最主要的是,顧錦年居然不在。


    這還真是將權貴演繹到極限。


    “見過文景先生。”


    太子李高朝著蘇文景微微作禮,而後者也立刻回禮道。


    “太子殿下駕到,老夫未有準備,還望殿下見諒。”


    蘇文景拱手說道。


    “文景先生言重了,孤今日過來,是為了求情,冒然打擾,實則是孤的錯。”


    李高出聲,在蘇文景麵前,他顯得十分謙和有禮。


    “唉,說到底還是老夫之錯,讓他們當一日之師,導致這般情景。”


    蘇文景歎了口氣。


    可李高卻搖了搖頭。


    “並非過錯,孤覺得,應當如此,一日為師,海納百川,再者顧錦年也沒有過錯,他說的沒錯,不可將民間疾苦懸掛於口,應當實踐才可明白,這是好事,極好之事,反倒是孤之子,實實在在有些過分。”


    李高出聲,完全讚同顧錦年。


    聽到這話,蘇文景微微一笑,也沒有多說什麽了。


    如此。


    三四個時辰過去。


    天逐漸昏暗。


    而莊稼也差不多收割完畢。


    三四百人一個個累的懷疑人生。


    也就在此時,終於有怒聲響起了。


    “學生方永,見過文景先生,參見太子殿下。”


    聲音響起。


    是一名年輕男子,他乃是京都四大書院之一的翹楚,今日前來是為了聽課,沒想到做了一天苦活。


    此時此刻,憋著一肚子火。


    而隨著聲音響起,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蘇文景與太子也好奇看向對方。


    ”何事?


    李高開口,詢問對方。


    “學生今日,狀告顧錦年,胡作為非,擾亂學綱,明意教學,實為苦罰,心無仁德,敗壞書院之名。”


    方永深吸一口氣,將怒火全部宣泄而出。


    “怎麽一個敗壞書院之名?”


    蘇文景看向對方,直接問道。


    “先生,顧錦年明意上讓我等割麥,看似是讓我等親身體驗,我等服。”


    “既然教學,為何不以身作則?讓我等憶苦思甜,自身偷懶,怎配夫子之稱。”


    “請文景先生,太子殿下,嚴懲顧錦年,否則我等實難咽下這口惡氣。”


    方永也不管了。


    麥子他割完了。


    事他做完了。


    太子也在,蘇文景也在,他也不管那麽多,直接告狀。


    果然,此話一說,大部分學子紛紛走了出來,齊齊開口。


    說的也沒錯啊。


    讓大家憶苦思甜,這沒問題。


    可你身為夫子要不要以身作則?


    你他娘的跑去睡覺,我們累死累活?


    他們不甘心。


    一肚子氣一起宣泄出來,反正有人帶頭。


    果然。


    這般鬧騰之下,太子與蘇文景紛紛沉默。


    隻不過顧寧涯的聲音響起了。


    “夫子有夫子做的事情,你們這些學生好好聽著就行,告夫子的狀?還有沒有尊卑了?”


    顧寧涯可不管那麽多,他直接硬懟回去。


    “莫要給錦年樹敵。”


    隻是一旁的太子開口,看了一眼顧寧涯,他還真不是別的意思,純粹就是覺得顧寧涯這樣做,就是給顧錦年找麻煩。


    太子開口,顧寧涯馬上閉嘴。


    而王富貴也早就讓蘇懷玉去喊顧錦年了。


    他就知道,這幫人肯定不服氣。


    “去喚顧錦年來,讓他解釋吧。”


    蘇文景則十分平淡開口,讓人去喊顧錦年。


    聽聽顧錦年什麽意思。


    隻是,就在這時,顧錦年的聲音響起。


    “來了。”


    聲音落下。


    刹那間所有目光齊齊看去。


    不遠處。


    顧錦年還在伸展腰肢,眼神有些惺忪,一看就是剛睡醒。


    再對比一下自己。


    一個個累的雙腿顫抖,渾身上下滿是汙泥。


    怎叫人不氣?


    “見過文景先生。”


    “喲,李哥你也來了?”


    來到眾人麵前,顧錦年先是朝著蘇文景作禮,等見到李高後,則不由親熱無比的喊了一聲李哥。


    按輩分他跟太子一個輩。


    隻不過一般沒人有這個臉皮。


    哪怕是太子,也有些愣了,兩人相差三十多歲啊,就硬蹭?


    不過想了想他並沒有任何脾氣,而是笑著開口。


    “錦年賢弟。”


    “許久不見啊,甚是想念。”


    李高脾氣的確好,性格也很溫和,沒有半點惱怒,還應下來了。


    “有多想?”


    顧錦年認真問道。


    李高:“.”


    太子沉默。


    眾人也沉默。


    這家夥擱這裏惡心人是吧?


    刹那間,怨氣湧來。


    “錦年。”


    “你方才去做什麽了?”


    不過關鍵時刻,蘇文景出聲,詢問顧錦年。


    “回先生,學生見他們辛苦勞作,有所感悟,回去寫詩了。”


    顧錦年開口,給予回答。


    隻是這話一說,在場眾人沒有一個相信。


    “寫詩?”


    “顧兄洗把臉再出來說這話,某還相信。”


    “不就是回去偷懶?”


    “那敢問顧兄寫了什麽驚世詩作?能否讓我等掌掌眼?”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


    完全就是不相信。


    實際上這話,顧錦年自己也不信啊。


    因為的確是去睡覺了。


    麵對眾人質疑。


    顧錦年到不覺得什麽,反倒是麵色溫和道。


    “我的詩略帶批判性,怕諸位受不了,所以也就算了。”


    他開口,也不想鬧什麽,畢竟太子和院長都在,沒必要鬧得太難看。


    隻是這話一說,在眾人眼中更像是逃避。


    一時之間,一道道聲音再度響起。


    “我等無懼。”


    “能著出千古文章,學生反倒是想看看夫子所作之詩,批判一二也好,也讓我等長長記性。”


    “是啊,顧夫子直言,我等承受得起。”


    眾人出聲。


    反正今天你不給個交代,沒一個服的。


    “先生,這?”


    顧錦年將目光看向蘇文景。


    後者卻微微笑道。


    “既然有感作詩,那就寫出來看看,老夫也想看看錦年小友在作詩方麵是否能與文章一般。”


    他笑著開口。


    湊個熱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顧錦年也有些無奈了。


    “可沒有文房四寶啊。”


    顧錦年繼續出聲。


    “我有。”


    蘇文景揮了揮手,刹那間文房四寶出現在顧錦年麵前,甚至還有一張長桌,滿配。


    這下子沒啥好說的了。


    顧錦年歎了口氣,隨後執筆。


    望著麥田。


    也就在此時,顧寧涯的聲音響起了。


    “錦年。”


    “不用緊張。”


    “把六叔教你的東西拿出一二即可。”


    聲音響起。


    刹那間眾人目光齊聚。


    太子有些沉默。


    怪不得自己父親一直說顧家這個老六有問題。


    的確有問題。


    什麽都蹭。


    不過就在這時,顧錦年落筆了。


    ——


    有一說一,不算卡章,因為下一章上架,合情合理。


    然後十二點後上架,但因為設置的是淩晨上架,可能會出現bug,後台開通不了vip,以前遇到過,所以大家別急,最多推遲半個小時左右。


    最後關於上架後的更新。


    當天更新兩章,我是現碼的,沒有存稿,如果狀態好,會多更一章,不好就不更,不會因為爆發而影響質量和節奏。


    往後一天一萬字更新,遇到爽點會爆發,不會惡意卡章。


    最最最後說一句,萬歲萬歲萬萬歲是從唐朝開始,評論區一些人非揪著說滿清一套,麻煩自行百度下。


    ok!


    十二點見。


    上架感言就不寫了,得趕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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