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瞥了他一眼,又迅速將視線放回手中的冰泉釀上。


    她冷笑:“你和絨二說話的時候刻意避開我,不就是不想讓我知道嗎?”


    她一邊說一邊欣賞泉釀,表情毫不在意:“既然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我為什麽非要知道不可呢?我一點都不想知道。”


    “當真?”


    “當真!”顧鳶堅定的說。


    “是嗎?”


    洛危星笑了一聲:“那真是可惜。”


    躺著的顧鳶眉峰跳了一下,她回頭表情嚴肅地看著洛危星:“可惜什麽?”


    洛危星故作遺憾地搖搖頭:“可惜,本尊以為你會感興趣的,但既然你實在不想聽,本尊也就不逼你了。”


    本來顧鳶就猜測絨二和洛危星說的是應該是詩酒大會的事,大概率和當初的那群惹事的魔修有關,也就是說和她姐姐的事有關,她本來就好奇。


    被洛危星這麽一說,她更加好奇,偏偏她剛才和洛危星說過她不想知道,要是現在說她特別想知道的話,洛危星會不會取笑她?


    她在和洛危星慪氣,不願意認輸,但又特別想知道消息到底是什麽,表情就越來越糾結。


    她一直在猜測絨二能和洛危星說什麽,想了十幾種可能性又在腦子裏一一否定了。


    想到最後,她甚至已經忘記喝泉釀。


    她把泉釀拿在手裏,表情嚴肅,像在沉思什麽。


    洛危星看到她這副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同時,他也有些生氣。


    既然這麽想知道,為什麽不來問問自己呢?


    “雖然你不想知道,但本尊也並不是不能說。”


    顧鳶好像沒有聽懂洛危星的話一樣,抬起頭凝視著他。


    “這樣吧。”洛危星開口:“隻要你能逗本尊開心了,本尊就告訴你剛才絨二和本尊說了什麽。”


    顧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想知道他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怎麽?你不相信本尊,覺得本尊會騙你?”


    洛危星看著她,故意激她說:“原來仙源城城主的女兒就是這種膽量。”


    “誰說的?”


    顧鳶見洛危星給自己了一個台階,她趕緊順著台階下來:“既然如此,那我就配合配合你。”


    她借著醉意,坐在洛危星腿上,摟住他的腰,把頭放在洛危星胸前。


    “你這是做什麽?”


    洛危星被她的主動弄的猝不及防。


    “不是你說的嗎?讓我逗你開心。”顧鳶說完,又往洛危星的懷裏鑽了一點:“我現在不是在逗你開心嗎?”


    他確實想讓顧鳶逗自己開心,不過他一直以為顧鳶最多隻能做到說幾句好聽的話,和他撒撒嬌,從來沒有想過顧鳶竟然坐在他身上,還把頭放在他懷裏。


    不過,一想到過去顧鳶對自己做的事,好像她這種行為我不是很難理解。


    “你很想知道?”


    顧鳶還在嘴硬,她搖頭:“不是想知道,隻是不想認輸而已。”


    說完,她用耳朵蹭了蹭洛危星的胸口,抱著他的手收緊了一點,整個人緊緊貼著洛危星的身體:“尊上,你的心髒跳的好快。”


    “本尊是魔,心跳快一點也很正常。”


    洛危星的鼻翼剛好放在顧鳶的頭上,她的秀發拂過他的鼻尖,傳出縷縷清香。


    “尊上,你就告訴我,好不好?”


    “不好,本尊還沒有開心。”洛危星依然端坐著,不肯認輸。


    顧鳶主動和他親近的時候本就不多,他得好好珍惜這次機會,怎麽可能讓顧鳶輕易得到消息。


    顧鳶咬咬牙,心想:我都已經這樣了,這個洛危星居然還坐懷不亂,到底怎麽樣才能讓他開心,把他和絨二之間說的話告訴我呢?


    她想了想,將頭抬起頭,神情地看著洛危星。


    她察覺到洛危星的眼神逐漸迷離之後,一邊笑著看他,一邊俯身在洛危星的下巴上親了一口。


    像蜻蜓點水一般,隻稍稍碰了一下。


    洛危星的喉結滾了一下。


    他口幹舌燥,渾身燥熱。


    顧鳶親了一口之後,慢慢鬆開,用拇指在自己親過的地方輕輕打著轉,一邊神情地和他對視。


    洛危星受顧鳶蠱惑,慢慢靠近顧鳶的臉,想要親那剛剛碰到自己下巴的唇瓣。


    洛危星親過顧鳶好幾次,每一次都為她唇上的軟糯陶醉。


    他很難想象,世上竟有這樣的女人,身嬌卻並不體弱,摟著她的腰仿佛一手就能掐斷,脖頸也是極細,光滑細膩的皮膚從指甲滑走,仿佛按在柔軟的細沙上。


    就在這個時候,顧鳶把他往前一推,從他身上下來。


    “我會讓你開心是為了證明我有這個能力,不是我對這件事感興趣,你和絨二說了什麽我才不想知道呢!”


    顧鳶回到自己的位置,仰頭喝了一口泉釀,對洛危星挑了挑眉。


    麵對洛危星,她不想認輸。


    好像承認被洛危星蠱惑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一樣。


    不是因為別的,就因為洛危星如果知道她喜歡他,一定會嘲笑她的。


    畢竟洛危星恨她,和她又摟又抱也是因為在報複她。


    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喜歡他,肯定會戲弄她。


    顧鳶不是不知道洛危星在想什麽,隻是如果有可能,她希望那天永遠都不要到來,她就不會和洛危星分開。


    “不過尊上,你意誌不堅定啊,萬一別的女人想從你口中打探什麽消息,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嗎?”


    “夫人,你真是說笑。”洛危星看著她,眼中帶笑:“普天之下,誰敢像你這般對我?”


    “那可說不準。”顧鳶聽了這話,心裏美滋滋的。


    不過她麵上不顯,依然裝出和洛危星慪氣的樣子。


    洛危星失笑。


    明明就是想知道,竟然還裝出一副自己沒有的樣子,裝也裝的不像,恨不得把好奇寫臉上。


    他低頭偷笑,隨即又正了正色,抬起頭說:“真不想知道嗎?”


    顧鳶回過頭瞥了他一眼,見對方表情嚴肅,好像她再說一句“不想”,洛危星就真的不和她說話。


    她看著洛危星,沒有說話。


    果然,一逗就原形畢露了。


    “好了,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其實是找到了魔修背後的指使者了。”


    顧鳶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急忙轉過身,身體往前靠,連忙問:“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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