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二:“……”


    完了。


    尊上怎麽回事?他們之前因為鄭玉書吵過多少次?怎麽回回都要惹怒夫人呢?


    他明明就不希望夫人討厭他,還一直這麽做。


    果然,顧鳶生氣了。


    本來她一天沒見洛危星,有些想他,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還是忍不住想和他同行去星虛界。


    但是一來就聽見他這嘲諷的聲音,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你非要諷刺我心裏才舒服嗎?”


    洛危星看著她:“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如果不是,為何我提到他名字的時候你會惱羞成怒?”


    “洛危星,你這人真是無趣,明明是你總提到他,卻一直說我喜歡他,我已經和你解釋過了,如果相信你就閉嘴,不相信的話就算了,這件事情我不想再解釋。”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完了,又鬧別扭了。


    絨二歎息一聲,已經見怪不怪了。


    另一邊,魔修從樹上跳下來,跪在一個女人麵前。


    女人一身黑衣,從頭到腳都被黑色籠罩,臉上還帶著一個麵罩。


    她們複命過後,黑衣女子從衣袖中拿出一個藥瓶,從藥瓶裏倒出幾顆藥,交給她們。


    “這是……”


    魔修們麵麵相覷。


    “續命用的。”


    女人清冷的聲音從黑氣中傳出,聲音幽深,像是來自地府深處的低吟。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從無常門下手,因為無常門是修真界最擅長用丹用毒的。”


    她漆黑的眼珠掃過眾人,魔修們趕緊低下了頭。


    “是也不是?”


    魔修不敢說話,趕緊將頭埋在地下,不敢抬起頭。


    她們確實很想挑釁,但是她們的目的不全是挑釁,這次去無常門其實有個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尋找解藥。


    黑衣女人渾身帶著冷氣,神情嚴肅。


    魔修們非常緊張,鼻翼處起了一層汗珠,跪在地上的幾人沒一人敢抬起頭,都在等待她的下一句話。


    “罷了。”黑衣女子開口:“念在你們是初犯的份上,我放過你們,但你們記好了,不要有下一次,否則我絕不輕饒。”


    “是,我們知道了。”


    “行了,繼續去作亂吧,下一個該輪到拂柳山莊了,別再想這次一樣讓我失望了。”


    “是!”


    魔修起身準備離開。


    紫衣猶豫片刻,想說些什麽,正準備開口時,被身後的唐霜拉了拉手。


    黑衣女子看到她的動作,問:“你可還有事沒有稟報?”


    紫衣明白唐霜的意思,她會拉著自己,想必是不想讓自己將此事說出去,她糾結片刻,對黑衣搖搖頭:“沒有。”


    黑衣女子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在他們臉上看不出什麽,隻能作罷。


    “別在我眼皮子底下找事,除非你們不想活。”她警告一句,轉身便飛上房頂,消失在天際。


    黑衣女人飛到一個沒有人的破院子裏,將臉上的麵罩取了下來。


    如果顧鳶在場,她一定會驚訝,因為這個和魔修來往的黑衣女人就是她的大師姐範鈴語。


    隻可惜,現在的顧鳶對一切都並不知情。


    她隻顧著和洛危星鬧別扭。


    因為鬧別扭,她連洛危星都不想看見,更不用說和他共用一輛馬車了。


    她坐上馬車,手剛剛從懷抱中將泉釀拿出來,就看到自己這輛車的車簾動了一下,接著洛危星走了上來。


    “你上來幹什麽?”


    顧鳶眉毛瞬間壓低,做出生氣地表情。


    她剛才在上那車之前就已經說過了,她不想和洛危星在一輛馬車裏,特意警告過洛危星無數次,誰知道他還是恬不知恥鑽了進來。


    “本尊出行帶的人有限,哪來那麽多人拉馬車?”


    “你好歹是魔尊,多帶一輛馬車怎麽了?”


    “不怎麽,隻是我們明明可以共乘一輛車,為何要帶他們過來。”


    顧鳶滿臉黑線。


    當然是因為我不願意和你共乘一輛車啊!


    洛危星看她憤憤不平的眼神,知道她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很是惱怒,冷哼一聲問:“你不想和本尊坐一輛車,是怕鄭玉書知道你和本尊的關係嗎?不過就算你不想讓他知道也不可能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本尊的夫人。”


    聽到洛危星又提起鄭玉書,顧鳶又開始生氣。


    “我早就和你說過了,我和鄭玉書沒有關係,也不喜歡他,你為什麽總是執拗地認為我和鄭玉書有關?”


    “本尊說過,你現在和他沒有關係,但不代表未來和他沒有關係。”


    “所以你就因為未來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對我冷嘲熱諷?”


    顧鳶咬著牙,深吸一口氣:“洛危星,你是不是有病?”


    誰知,洛危星突然變了一副表情,嚴肅地看著她:“你才知道嗎?本尊早就已經病入膏肓了!”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句話的顧鳶莫名心虛,她想到了以前她對洛危星做的事,遠比洛危星現在對她做的更加過分。


    不過,她這並不影響她和洛危星慪氣。


    聽了洛危星這句話,顧鳶把頭偏到一邊,把泉釀的塞子扯開,躺在馬車上喝泉釀,不再搭理洛危星。


    洛危星看她一副不想和自己說話的樣子,讓他非常煩躁。


    正要和顧鳶說什麽的時候,絨二的聲音從馬車外傳過來。


    “尊上,屬下有事稟報。”


    洛危星看了一眼顧鳶,讓車夫把馬車停下,走出去。


    顧鳶看到洛危星出馬車才坐起來,抱著泉釀聽車外的聲音。


    絨二和洛危星說話的聲音非常隱蔽,她隻能聽聽一點點聲音,但具體說的是什麽,她一句都聽不到。


    顧鳶幹脆放棄,繼續躺著喝泉釀。


    不讓聽就不讓聽,她還不想知道呢!


    顧鳶仰頭喝了一口,卻有些食之無味。


    平時這麽喜歡的酒,這會兒也喝不出味道了,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絨二給洛危星稟報了什麽,奇了怪了,以前洛危星都會讓她聽,今天為什麽不讓?


    突然,顧鳶的眼睛亮了一下。


    他不讓自己知道的……莫非是詩酒大會的事?


    難道詩酒大會有進展了?


    正想著,洛危星和絨二說完話,又一次上了馬車。


    顧鳶故作鎮定,喝了一口泉釀,看似對絨二剛才稟報的事一點都不在意。


    洛危星看她還在喝酒,沒忍住,逗她:“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絨二和本尊說了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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